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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慘對此不屑一顧,貴族出身的他,對于這種騙人的把戲見多了。 他的弱點只是陽光罷了,火焰這種俗物,只能妨礙他行動,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巨大傷害。 無慘盯著巫女手腕,纖細白皙,稍稍一用力恐怕就會折在他手中。 他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 “就從她膽敢反抗的右手開始吃吧?!?/br> 無慘這樣想著,沖了上去。 九歌持劍而立,左腿往后曲起,身體前傾,接著后腿發(fā)力,宛若彈簧一般,整個人高高躍起,手執(zhí)赤金輕劍,幾下解決礙事的枳棘,對著他頭頂狠狠劈了上去! 劍身鋒利,金焰灼灼,撕裂骨rou宛若裂錦一般輕松。 當無慘整個人開裂,將要露出燒熟后皮rou內(nèi)臟的剎那,九歌翻身躍到一旁,躲過令人作嘔的炙rou氣味。 劍身森森,滴血不沾。 他似乎因為自己的身體無法恢復而感到困惑,他支撐著身體不至于裂成兩半,但合在一起的軀體并沒有復原的跡象。 暴虐的生命力,仿佛從他身上消失。 被劍身接觸過得地方仿佛火燒,疼痛異常。 除了當初重病,他還是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這么近! 空氣中散發(fā)著濃烈的炙rou氣味,并漸漸轉(zhuǎn)為焦糊的惡臭。 “這是阿兄贈與我的太陽真火,有著‘眾火之祖,萬火本源’的美譽?!?/br> 九歌掩鼻,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對付你這種一時半會打不死,命賤如蟑螂的廢物,最合適不過。只是我第一次使用,稍微有些不熟練,火候有點把握不好,但這些都不重要。鬼那啥無慘,我告訴你,你可是賺了,多少人一輩子都見不到太陽真火,而你卻能死于它手上,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榮幸??!” 無慘:“……!”臟話,很難聽的臟話! 因為憤怒,他整張臉漲成紅黑色,青筋扭曲,中間被劍身劈出來的紅痕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向正常軀體范圍蔓延,如焚香一般。 空氣中的蛋白質(zhì)燃燒散發(fā)的惡臭愈發(fā)刺鼻,九歌不由上前一步,想給他一個痛快,也給自己鼻子一個痛快。 無慘兇惡地瞪向她,面容扭曲,口中發(fā)出咬緊牙關(guān)的碎裂聲,嘴中溢出血,整具軀體四分五裂的爆裂開來,血rou飛濺。 眼前慘劇太過血腥,九歌一時被嚇到,等她反應過來時,赤金輕劍只來得及燒毀半數(shù)rou塊,剩下一半跑掉了。 九歌:“……!” 跑、跑了? 打不過就跑,算什么男人! 九歌抓狂。 奈落取下頭罩,撿起掉落地上,還沾著男人碎塊血跡的書冊,撣了撣,走到九歌身邊,將書遞給她,唇角不由翹起:“他跑掉了哦。即是用了你阿兄給你的太陽真火,還是讓他跑掉了,明明是那么珍貴的寶物,還是沒能殺掉他,真是遺憾啊?!?/br> 九歌陰惻惻地瞪他,恨不得將他身上戳出兩個洞。 她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來奈落優(yōu)雅低沉的聲音里暗藏的奚落之意。 奈落眉眼含笑,愉悅至極,嘴巴也不消停,揶揄道:“像鬼舞辻無慘這種膽小畏縮的鬼,這次在你身上吃了一個大虧,恐怕一時半會都不會再出現(xiàn)。就算你想斬草除根,也不可能找到他。九歌,你允諾小妖怪的承諾,恐怕在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實現(xiàn),哼哼,再次失敗的感覺如何?” 九歌毫不領(lǐng)情地奪過書,反唇相譏:“一般一般。你身為前輩,我倒是想問問,你數(shù)次算計犬夜叉卻能做到每次都賠了夫人又折兵,是怎么一種感受,你又是如何紓解的?將經(jīng)驗傳授一下我唄,就當是做好人好事,免得我一直郁結(jié)于心?!?/br> 奈落面色一僵,猩紅的眼睛微微瞇起,不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 九歌絲毫不怕他,冷哼一聲,剝了他的狒狒皮穿到自己身上,送給他一根中指,溜溜達達走遠。 奈落站在原地好一陣,才深吸一口,抬腳跟上去。 他看到九歌繼續(xù)興致勃勃地閑逛,絲毫沒有準備休息的意思,甚至在聽到一陣悅耳的琴音后,她還恬不知恥地去了花町,玩得好不愜意,全然忘記了自己剛剛敗北的經(jīng)歷。 和室里,九歌熟練地跟游女一邊彈琴一邊調(diào)笑,兩人言笑晏晏,你夸我姿容昳麗,我贊你身嬌體軟;你夸我天真活潑,我贊你成熟大方。 二人越說越投緣,很快就決定今夜必須抵足而眠,徹夜長談! 她們手拉手,轉(zhuǎn)身就要去內(nèi)室休息,絲毫不顧及對面奈落的臉色。 九歌笑吟吟地拉上繪著春圖的紙門,迫不及待想跟小jiejie同榻而眠,卻被奈落抬手擋住。 像是才注意到他,九歌嬌羞地垂著頭,羞怯地打量他,白凈的臉上也染上醉人的薄暈:“怎么了,奈落?你要跟我們一起嗎?……只是這樣不太好吧,睡覺什么的兩個人就夠了。三人行,對于純情天真又無辜的我來說,著實有點刺激啊……” 怕惡心不了奈落,于是更賣力地她眨著那雙脈脈秋水的眸子,羞羞答答的,“當、當然,你要是非要進來也可以。除了桔梗,我最喜歡奈落了!” 然而奈落已非吳下阿蒙,他目光冷極,卻坦然道:“好啊?!?/br> 九歌頓時噎住。 “這種招式用過一次,再用就是愚蠢。如此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教給你嗎?”毫不客氣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