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沒有繼續(xù)追問。

    他們一前一后走了進去，因為哥譚掌控力的下降，在阿卡姆中他們不再能任意穿行，只能老老實實走門，好在哥譚對這里很熟悉。

    “我猜你經(jīng)常窺探蝙蝠俠?！辈蝗辉趺磿P(guān)注一家精神病院？

    就算是整個城市的人都死絕了，已經(jīng)形成的信仰也會以全新的方式繼續(xù)存在下去，它們是完整的生靈，有屬于自己的生死進程，不會再輕易被凡人的意志所動搖。

    同理，沒有特別情況，城市們壓根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人類怎么了。

    哥譚沒有否認。

    他們走到了阿卡姆的最高處。

    這里是一處破損了的閣樓，能看到內(nèi)部已經(jīng)損壞了的鐘塔架構(gòu)，外側(cè)則是用磚頭替換了原本的本鐘，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破綻。

    恐怕早就無人記得它的里側(cè)到底是何種模樣了。

    就在這沒有人記得的閣樓里，在一片灰塵與黑暗之中，有一團不明的陰影在蠕動著，它充滿了抗拒，在不斷掙扎。

    紐約和哥譚一起看著它慢慢變化。

    隨著那團陰影蠕動的越發(fā)激烈，也開始逐漸擁有實體，哥譚的身形輕微晃了晃，整個哥譚也隨之震動。這是一場地震，震感還不算弱。街道上的人明顯的感覺到了地面的晃動，一些平衡性弱的當(dāng)時就被晃得倒了下去。

    哥譚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震動也越來越強。

    “你該讓大都會過來的，他的特性能幫助你渡過難關(guān)?！?/br>
    紐約對哥譚的固執(zhí)很無奈，就算是站都站不穩(wěn)了，哥譚也不允許有人攙扶自己，只是杵著那把尖銳的傘，支撐著自己的穩(wěn)定。自然的，哥譚不可能同意讓大都會過來，看到自己這樣虛弱的一幕。

    紐約還有別的提議：“或者你可以干脆放手，不要繼續(xù)支撐了，將能量完全釋放。它只會導(dǎo)致地震而已，對我們的存在完全不會產(chǎn)生任何的影響?！?/br>
    這個提議依然沒有得到哥譚的回應(yīng)。

    徹底失去了對阿卡姆掌控力的哥譚好像成為了雕像。

    紐約也沒有再吭聲，伸手壓在哥譚的后腰精致的線條上，將自己的精神力分給對方，成為無形的支持。

    阿卡姆的暴動被壓制了，蝙蝠俠開始尋找漏網(wǎng)之魚。

    此時，那坨陰影終于擁有了完全的實體，看上去就像一個rou球一樣，顏色是深褐色，上面還有血脈律動的痕跡，時不時地蠕動一下，像心跳一般。

    哥譚一動不動。

    他對阿卡姆的感知恢復(fù)了。

    “是蝙蝠俠?！?/br>
    城市跟人類不同，他們的移動是另一個空間層面的事情，此時哥譚恢復(fù)了在阿卡姆的部分權(quán)柄，紐約也就不需要繼續(xù)用腳走路，在哥譚的認同下，他重新?lián)碛辛送ㄐ袡?quán)利，直接化作水汽消失。

    匆匆趕到的蝙蝠俠只看到了佇立的哥譚。

    蝙蝠俠沉默了，冷眼看著哥譚微微躬下身，從地面上撈起了一個什么東西，然后用傘尖挑著，遞到了蝙蝠俠的面前。

    “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它都是你的孩子?！?/br>
    哥譚這么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哥譚：來，你的。

    蝙蝠俠：？？？

    ***********************************************

    布魯?shù)潞Ｎ牡男蜗髞碓从谝挂砜镞@座城市給我的不靠譜的放浪印象，還有一點兒大少本身的形象感。

    紐約的白手套也是老美的老梗，有興趣的可以去參考一下綠燈俠的白手套來源。

    第4章 榮耀

    哥譚的虛弱已經(jīng)無跡可尋，蝙蝠俠也無法從對方身上推斷出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能盯著這團被塞到眼前的rou塊，陷入了沉默。

    這是什么？

    蝙蝠俠的眼睛告訴他這是一塊rou塊，還是一塊活著的在蠕動著的rou塊，同時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女裝愛好份子遞給他的不明rou塊。

    然后他的腦子告訴他：最好別接。

    于是乎蝙蝠俠沒有出手去接。

    這只蝙蝠的固執(zhí)是刻在骨子里的，哥譚心知肚明，也沒有去強迫對方的打算，不過有些事情他還是要告訴對方的。

    “我會與你權(quán)柄與榮耀，并不是虛幻的象征，而是真實的權(quán)利。它就是你的榮耀，它是你的阿卡姆?！?/br>
    哥譚的語氣里總是帶著一層輕薄的笑意，充滿了不真實，然而隔著那層黑紗，蝙蝠俠卻能直接感覺到對方眼底的柔軟，在他尚且無法理解的那份共鳴的旁側(cè)，蝙蝠俠還能感覺到哥譚與阿卡姆之間也存在著某種奇妙的聯(lián)系。

    然后這份聯(lián)系又延伸開，將他和阿卡姆連在一起。

    對，就是那團rou團子。

    “你真是我遇到過的最難相處的小可愛?！备缱T輕晃腦袋，搞得好像在批評一只不聽話的小狗一樣。然而在那么多歲月流逝中，他何曾如此垂首去注視一個人類？這感覺同樣新奇，讓他變得大度起來。

    一人一城就這么對視了好一會。

    蝙蝠俠問：“為什么是我？”

    疑問換來了哥譚的笑聲：“難道不是你自己跪在了我的面前嗎？我的騎士?！?/br>
    “……”如果自己知道哥譚是這樣的面目，自己還會寂靜的黑夜里對“她”宣誓嗎？蝙蝠俠抽了那么零點一秒來思考這個問題，然后把它刪除了。

    毫無意義的問題。

    他們互相盯著對方，用大半的時間來審視對面的生靈。哥譚是對蝙蝠俠的多疑在清楚不過了，愿意多給他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