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還有大量粘膩的深褐色類似膏狀的物質，在房間的中央，它們被堆成一個扁平的臺面，上面畫著無法看懂的圖樣和用橫豎與圓點組成的標記。

    在放出迷你無人機去全方位的掃描之后，蝙蝠俠開始檢查這些橫七豎八的人。

    第一份血樣信息很快發(fā)到了蝙蝠洞，老管家拿去處理，提姆負責圖像的搜索對比和分類規(guī)整。

    “一種致幻劑?！崩瞎芗野柛ダ椎碌穆曇糇钕仍趦染€里面響起，開始匯報進度，“我恐怕這算不上是什么線索，老爺。它太常見了?！?/br>
    于是提姆默默從潛在名單中劃掉了稻草人的大名。

    他正在看實時攝錄，為了保證聽清楚那些人含糊的夢囈還戴上了耳機。雜七雜八的話語在紅羅賓的腦袋里被重新拼接，歸還出最接近真相的模樣。

    “一個故事?！奔t羅賓覺得自己幻聽了，因為這些人的囈語也太好規(guī)整了一些，“聽起來他們像是在另一個世界中生活。他們的城市名字叫做‘哥譚’，就同他們生活在一起。哥譚是杰出的領主，慷慨而強大，所有被他選中的人都將成為他的騎士與隨從，同他共享千年的生命?！?/br>
    在片刻的停頓后，紅羅賓沒忍住吐槽：“哥譚？這藥勁是不是太大了？”

    “嗯哼?！彬饌b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發(fā)出類似于突然胃疼的聲音，繼續(xù)發(fā)送下個人的血樣?！邦I主？聽上去他們還擁有王權？”

    “是的，”小紅繼續(xù)分析那些混亂的夢話：“哥譚畢竟只是城市，也就是領主，在這之上還有地域、國家、大洲，甚至星球?！?/br>
    活體星球倒是“常規(guī)現象”，也很好理解，作為綠燈俠的莫戈星就是個實際案例。

    “星球就是王，往下是各個階級的領主，人類則是子民?！奔t羅賓表示自己盡力了，“有點兒復雜，他們像是在不同的時代，其中有一段是關于兩個城市在爭奪更強大的權柄，最后失敗的那一方被殺死，隨后城市也跟著覆滅，它在地震中下陷，最后被土地吞沒，所有屬于那個城市的人都化作粉塵，回歸世界的輪回?！?/br>
    “與榮耀生死相隨。這聽上去很浪漫?！崩瞎芗疫@么評價。

    浪漫？

    ……

    新時代青年紅羅賓想了想。

    捫心自問，他是當真不太可能會選擇跟個城市同生共死。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

    我就是喜歡調戲蝙蝠家！【超級大聲！

    第5章 養(yǎng)孩子的第一天

    “他的雙目如同世界上最美的黑珍珠一般，他的眼中有世界上最亮的繁星，夜風是他衣擺的倒影，熒光是他腳下踐踏的泡沫！看看他吧！他是黑暗中的行刑者，是無盡深淵中的永恒死囚！為他高歌！他將與我們權柄與榮耀?。?！”

    有個人突然大喊了起來。

    尖銳刺耳的哭叫聲。

    隨后響起許多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像是在迎合他。

    這人像是抽象主義的詩人一般，在尖叫的伴奏下引吭高歌。內線對面的提姆差點被震聾，急忙丟掉了耳機，那種沙啞難聽的嗓音和不齊全的調子讓這些歌詞變得刺耳模糊，蝙蝠俠卻依然從中聽出了對方所試圖描繪的模樣。

    是哥譚。

    我們的哥譚。

    那人很快沒氣了，高高挺起的胸膛隨著身體一起跌落下去，發(fā)出了痛苦的哭泣聲，顯然在幻覺中他也并未觸碰到哥譚的一片衣角。

    蝙蝠走到這個人身邊，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說：“聽起來他一定很引人矚目?！?/br>
    這果然引起了共鳴，對方聲音一頓，隨后用幾乎扭斷脖子的速度猛地回頭：“他是漆黑的！漆黑色的深淵！只有世界上最純凈的黑暗，才有資格躋身他的旁側！”

    蝙蝠俠還想說什么引導，對方卻已經自動繼續(xù)下去：

    “純凈的白色牡丹棲息在他的身上，它將染血綻放！”這人笑著，像是在抽搐，“血液帶著祝福！它將成為漆黑的導向標?！?/br>
    所以那原本是白色的牡丹。

    因為染了無盡的鮮血才變成了漆黑色。

    蝙蝠俠冷靜的推斷。

    以及這個人很清晰的用了“他”，沒有任何遲疑迷茫。再聯想一下那天那人的高挑身材和一身精美的女裝，蝙蝠俠感覺有些微妙。

    哥譚確實長得并不女性化，然而有面紗的遮擋，薄紗的掩蓋，加上他雖然身高拔群卻沒有多少rou量，在沉重禮裙的包裹下，襯托的他身形修長纖細，就算是再高挑，也不至于會被人第一時間懷疑性別。

    要知道在歐洲高挑的女性并不是多么稀有的存在。

    至少在哥譚自愿開口之前，蝙蝠俠都沒有懷疑過對方可能是個男性。

    這群人為什么那么確定哥譚的性別是男性？

    不等蝙蝠俠想清楚，內線里面?zhèn)鱽硖崮返奶嵝眩骸昂孟裼小烊恕拷??！?/br>
    并不打算打草驚蛇的蝙蝠俠迅速撤離。

    今夜注定不會有更多的獲得，蝙蝠俠回歸后三人又折騰了一會，也就各自休息。

    然而這一夜并不安寧。

    布魯斯在床上翻來覆去，那條改變了他人生走向的小道一如既往，每一次睡眠中困擾著他，珍珠散落在周圍，散發(fā)著冰冷的光芒，布魯斯已經數過了無數遍，它們少了一顆，而他永遠也找不到。

    然而這次似乎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