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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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下次再來,應該不會疼了吧?我會表現更好的……” “傻丫頭……” (ps:殘念……) 第三百八十章審判日 更新時間:2012102716:55:07本章字數:6043 審判日來臨。 好在,這只是y市法院對涉嫌故意傷害犯罪的市民周良的法庭審判。而不是那個源于西方的宗教思想中,無所不能的上帝,為了決定所有人的最終命運,針對全人類的審判。 所以,這一天,不是世界末日。 y市二環(huán)路上,一輛飛速奔馳的法院警車駕駛座上,y市中級人民法院法警支隊警務大隊長王路努力維持著持行公務時該有的嚴肅和認真,駕駛著警車。 只是過高頻率瞟向后視鏡的視線,深深地出賣了他的內心遠不如他表情上表現的那般鎮(zhèn)定和沉穩(wěn)。 后視鏡倒印的景像中,是一扇帶著鐵欄柵的窗,窗后,是本次押解任務中唯一的疑犯那張并不如何出眾,卻廣為人識的臉。 回顧職業(yè)生涯,王路押解過的疑犯至少也有數百。面對即將到來的審判,這些形形色色的疑犯中,少有像今天這位一樣,在這種即將被宣判未來命運的時侯,還能保持鎮(zhèn)定。 一般情況下,罪與非罪懸而未決,自由和生死即將揭曉的審判前夕,少有哪個疑犯能夠做到像他這樣安之若素、泰然處之的。 甚至,二十多分鐘前,在看守所提人的時侯,疑犯輕松地對著他展現友好微笑時,讓他產生了一種疑犯此次出行其實只是出門觀光旅行的錯覺。 當然,僅僅靠疑犯這份淡然和從容,遠無法使工作經驗無比豐富,心志無比堅定的資深法警王路心里激起半點漣漪。 王路心中的激蕩和嗟嘆,更多源于對疑犯身份的認知,和對疑犯做過的那些引起極大轟動的過往事跡的了解。 公認的。 他是藝術界的瑰寶。 他是娛樂界的奇葩。 他還是教育界的明星。 他更是一位熱血而英勇的公民。 他就是被許多人親切地稱呼為“姐夫”的周良。 當然,現在的他又是一名等待審判的犯罪嫌疑人。 若非執(zhí)行公務期間,出于維護國家工作人員正面形像的需要。向來沒有追星意識,也早已過了激情萌動的年齡的王路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向他提出合影、簽名的請求的。 事實上,周良也是他的偶像,就這簡單。 這也是一行四人中,身為領導本來不用擔當司機一職的他,在今天打破慣例親自開車的原因。 “啪!” 身后傳來一聲因為汽車行駛中所產生的躁音掩蓋,而并不那么容易被人察覺的細微輕響。 因為長期從事押解疑犯工作,培養(yǎng)出時刻保持著高度警剔的習慣的王路下意識地往后視鏡中望了一眼。 只見鐵欄柵后頭,周良叼起了一根剛剛點燃的煙,美滋滋地從鼻吼中噴出兩道煙霧。 許是發(fā)現王路在注意他,周良舉起被銬住的雙手,摘下了口中的煙,朝著后視鏡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又將手中香煙再度塞進嘴里。 王路先是一愣,隨后牽了牽嘴角回了一個善意的笑容,便收回了目光,專注于前方的道路。 只是心里在犯嘀咕:看守所的同志們工作太不認真了,不知道上法庭受審的疑犯,身上不能攜帶任何不必要的東西嘛。 漸漸地,煙氣在警車那狹小的空間內彌漫,隨車的其他三名警員在嗅覺的幫助下,終于也發(fā)現了這一狀況。 一陣愕然之后,有名警員也許是被勾起了煙癮,帶了個頭,也掏出一顆煙塞進嘴里點燃。其他兩人,很快效仿。最后連王路也叼上一根。 甚至,還有名警員非常友好地從鐵欄桿的空隙中,又遞了一根煙過去,被周良笑著拒絕。 期間,車中的五人,沒有人說過半個字。一切都在心照不宣的氣氛中那么自然而然地悄然發(fā)生。 這世上,總有那么些人,不管所處何時何地,也不需要倚仗身份和特權,僅僅憑借自身的人格魅力,就能沖破普遍規(guī)則的束縛,成為能被許多人真心接受的特例。不是嗎? 警車繼續(xù)飛馳,隨著時間以它那亙古不變,真正絕對公正公平之于每個人每樣物的速率一秒秒流淌,離此行的目的地y市中級人民法院越來越近。 大約還有三千米就能進入法院的時侯,車上所有人的心,都為他們的眼睛所接受到的光學信息而震動! 人行道兩側,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一層又一層,黑壓壓的盡是人頭,像是兩條長龍,一眼望不到頭。 大多是朝氣蓬勃中帶點叛逆的年輕人。他們的臉,都朝著警車開來的方向,向著冬日的暖陽,迎著輕徐的冷風。 毫無疑問,這些人里面,大多數應該是“姐夫衛(wèi)夫”成員。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在事前整個社會沒有得到任何風聲的情況下,悄然組織了這么一次行動。 這得多大的凝聚力和統合力才能悄無聲息的把這些人給組織起來??! 要知道,無論古今,人類社會中,最難統合的便是人心,最難保守的便是秘密。 這一幕,著實沒少把過往行人和車輛給震驚到。幾乎每個人,不管是步行、騎車或者駕車路過這個路段時,總會發(fā)出驚奇的感嘆。 幾乎所有經過此地的人們,都能即刻反應過來,道路兩側的長龍,在守侯著什么。這得歸功于鋪天蓋地沒日沒夜瘋狂宣傳的媒體們。 更有許多人,或者因為好奇,或者因為感動,或者只是單純的湊執(zhí)鬧。步行的,紛紛停下腳步,駕車的,找個合適的地頭泊好車,默默地加入守侯的隊伍。 在確認了法院警車的牌照和事前獲知,在今日將用以押送周良的警車車牌照一致之后,道路兩旁的長龍開始舞動。所有人,都舉起了右拳,喊出了整齊的口號。 “姐夫!我們永遠支持你!” 一聲聲深情的呼喊,勢動天地,經久不絕!徹底了埋葬了原本存在于道路上的高分唄噪音。甚至,連道路兩側,綠化木上,已然開始泛黃的樹葉,都被震落無數。 警車中,鐵欄柵后頭,原本被周良叼在嘴里,僅剩余三分之一的那根香煙,不知不覺中掉落在地。 周良失神地步到小窗前愣愣地站立,隔著鐵欄柵,將視線穿過車前窗,在那一張張陌生卻令他倍受感動的臉上疾速劃過。眼角有了些許濕意。 周良從來沒有想到過,今天會有這么多人,來陪他一起接受審判。 感動之余,周良心中又升起了nongnong的愧疚。愧疚源于欺騙。 他不是兩千多年前,古希臘的先賢蘇格拉底。 蘇格拉底可以為了自己的信仰和過于執(zhí)著的理性,在接受審判之時,拒絕了親人們?yōu)樗笄椋翢o顧忌地發(fā)表了令陪審團難堪、憤怒的自辯詞,徹底激怒了原本并不愿意處死一位偉大哲學家的公民陪審團,獲取了死刑。 并且,在接受審判后,被關押在牢獄中侯刑的蘇格拉底無視了弟子們說服他越獄的努力,惘顧了當局放任其越獄逃生暗示,平靜地在刑期來臨的那一刻,坦然地喝下了那碗獄卒端來的鳩酒。 為了追求一種理想的正義,又要冷靜的去服從一種現實中的法律的正義,兩種矛盾的正義,無論選擇哪一種,都意味著另一種正義的消亡。為了心中的正義,死是最好的方式,蘇格拉底是勇敢的,象個孩子一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今天,周良將要接受的審判,也帶有這種不同正義之間何從選擇的矛盾和糾結。至少,在公眾們所掌握的信息中,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 下了車,在四名法警的護送下,匆忙地避開了神通廣大、無孔不入的記者們八仙過海似的各展神通,愣是突破了數量可觀的安保力量組成的嚴密防線,密密麻麻遞到自己面前的話筒,周良一路疾行,來到了法院侯審室。 剛一進門,便一眼看到了兩位令他發(fā)自內心由衷尊敬著的長者。葉志農和鐘云。 周良那上佳的記憶力和分辨力使他通過背影也能認出坐在排椅上背對著他的兩個人。而葉志農和鐘云尚未發(fā)現并周良的到來。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愣了一愣,周良當即皺頭緊皺。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除了法警就是被告。 可是,這怎么可能? 在這件案子中,以國家高級公務員身份涉案的葉志農、鐘云兩人,依華國社會時下流行的規(guī)則,不應該是這樣處理的嗎? 先是找相關部門負責,再是推臨時工頂缸,然后玩一出躲貓貓。 如果經過這一系列正規(guī)而有序的反應程序,依然不能消除社會影響,圓滿平息民憤民怨,沒關系,不是還有黨籍和公職這兩道就像網游中加條命似的護身符嘛?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依這兩人的身份,和其實并不多大嚴重的過錯,總不至于以被告的身份,最終出現在法庭之上啊。 疾行幾步,來到了和鐘云并排而坐的葉志農身側,周良一臉愧疚和急切,疾道:“葉局,鐘局,你們……” “呵呵!你來了啊?!卑l(fā)現是周良,葉志農爽朗一笑,擺手打斷了周良的問題,主動告訴他:“我和老鐘都是包庇罪。不過,一會審判長會宣布免除刑事責任。所以你不用擔心?!?/br> 緊接著,鐘云起身,用力地拍了拍周良的肩膀,接道:“是??!之后,雖然會被局里開除黨籍和職務,可是公職依然保留。這樣,至少可以不用發(fā)愁養(yǎng)老問題。所以這種小事周良你就不用放心上了?!?/br> 周良正想再說些什么,剛才押解他至此的王路帶著些許歉意上前阻止了他。告知他們,侯審室并不允許被告之間相互交流的規(guī)定。 周良不再出聲,緊挨著葉志農坐在了長椅上,心情卻是五味紛呈,難以平靜。 無論是葉志農或者鐘云,淪落至此無疑是受他所累。愧疚和感激是免不了的。 可是,這事還透著反常。 既然這件案子中,連他這個首犯都因各種原因,事前就經由多方妥協,將會從輕、減輕判處。 那么葉志農和鐘云兩個,僅僅是犯有知情不報的過錯,只要沒人刻意追究,正常情況下應該是依照通行于官場的某套規(guī)則,接受形式大于實質,根本無關痛癢的內部紀律處分就足夠交待了。 可是,眼下他們兩人,和自己一樣,被同列為這個案件的被告,哪怕最終能落得個免于刑事責任,這種處理結果已是太過。 轉過腦袋,周良的眼中已是精芒連閃。視線從一臉坦然的葉志農和鐘云臉上劃過時,他在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情背后的隱情。 既然有人在背后搗鬼,那他也不會讓那些人太過輕易就能稱心如意的。 第三百八十一章劇本誰寫 更新時間:2012103023:19:45本章字數:4976 “周老師,時間到了,該上庭了。把手伸過來,我?guī)湍憬忾_手銬?!?/br> “呃!謝謝?!北淮驍嗨伎嫉闹芰继а劭戳丝疵媲暗姆ň瑢⒈讳D牢的雙手伸了出去。 轉頭望時,發(fā)現在他出神的時侯,葉志農和鐘云俱已起身,身后各跟著一個押送的法警。 不過,他們都立在原在未動,各懷心思望著他。稍一思索,便已明白,這都是在等他呢! 哪怕是上法庭受審,也是當仁不讓的主角,自該走在最前。 出了侯審室,周良發(fā)現通往審判廳的并不多長的走廊上,到處是人。 對自己的身份和案子的影響已有清晰認知的他并不意外且有些感動。 畢竟,大多數人都不認識,在這個大家都很忙的年代,肯跑來旁聽他的案子,那就叫有愛。 除了因愛而感動,當然也有厭惡。 厭惡,是針對那些想拿這個案子當賣點用來大炒特炒,所以才聞到大便味的蒼繩似的蜂擁而上的那部分無良媒體記者的。 不長的走廊,一路走來總被印著各種媒體標識的采訪話筒給擋了視線。耳朵里塞滿了七嘴八舌的問題。至少有兩位數的媒體記者提出的問題惹得周良反感。 比如,就有記者是這么問的。他說:“姐夫,你在逼供王立生時,是不是覺得他這樣的犯罪分子的性命很不值錢,打死也是活該,所以才下這狠的重手的?” 這種問題,明顯動機不良。因為這個問題復合了好幾個要點,而周良在行進途中只能簡單地答“是”或“不是”,不管他怎么回答,記者都有很大的歪曲空間。 周良不傻。本就因為葉志農和鐘云同被列為被告一事而心情糟糕透頂的他頓時氣結,差點沒忍住發(fā)動“控心術”讓那個記者當眾跳一段脫衣舞再從三樓跳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