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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我會打敗你的！如今已經(jīng)有了40馬赫速度的我！??！”

    死神二代笑著，用著快得過分的速度給殺老師造成了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學(xué)生們有些恐慌地站在殺老師身周，實力懸殊太大，以至于連對抗的心思都起不了。

    黑發(fā)少年坐在樹上，不出聲，完完全全的旁觀者態(tài)度。

    「這是你想要的死亡嗎？」

    他捏了捏殺老師送給自己的小小的「殺老師玩偶」，黃色的章魚圓圓的腦袋凹陷下去，臉上的笑卻依舊燦爛。

    直到死神二號對同學(xué)們出手，眼看著茅野楓即將被刺穿死亡——

    無形的屏障擋住了攻擊。

    趁著敵人怔愣的一瞬，殺老師干脆地廢掉了曾經(jīng)的弟子。

    這位教了E班一年、快要成為一個神一樣不可摧毀的存在在學(xué)生面前倒下了。

    乙羽坐在樹上，看著殺老師微笑著跟著E班的學(xué)生們說著窩心的話，然后身為暗殺者的學(xué)生們沉默地按住了這位老師的手腳。

    這是最后一課。

    有人已經(jīng)開始哭泣。

    乙羽有些惆悵，他撐著下巴看著E班的人聚在一起，不知不覺間嘆了口氣。

    被老師們教了一年，陪著這群“暗殺者”玩了一年——總歸是有點感情的。

    殺老師開始念起學(xué)生的名字——他在進(jìn)行最后一次點名。

    “……最后一位，乙羽青空?！?/br>
    黑發(fā)少年眨了眨眼，沒應(yīng)聲。

    “……乙羽青空？”

    殺老師的聲音有些顫抖，沒了以往活力滿滿的樣子，他的頭被溫柔地女學(xué)生墊在腿上，好歹沒受束縛，便偏著頭尋找黑發(fā)少年的聲音，執(zhí)著地又喊了一聲：“乙羽青空君——”

    “到?！?/br>
    乙羽終究還是應(yīng)聲了，他從樹間的陰影躍下，沒有穿著E班統(tǒng)一的游擊服的他在一眾學(xué)生中很是扎眼。

    少年踩在地上的聲音幾近于無，平日里還不明顯，在這種幾度緊張悲痛到讓人敏銳得神經(jīng)質(zhì)的氣氛下，就顯得讓人心生冷意。

    滿臉淚水坐在殺老師身上的潮田渚抬起了頭，看向這個黑眸平靜無波的少年。

    全班的人，包括烏間和伊莉娜老師都在看著乙羽。

    “你還是堅持那個決定嗎？”乙羽問道，拿出帕子給面前哭得凄慘的潮田渚擦了擦臉，溫柔的擦拭讓藍(lán)發(fā)少年不知不覺間停下了哭泣，感覺像是得到了安慰一般地打了個哭嗝。

    “是，為師也該去給她一個交代了?！睔⒗蠋煷藭r笑得格外放松，“活著，也只會更累而已?！?/br>
    軍方已經(jīng)盯上他了，就算恢復(fù)了正常又能如何？還不是會被不放心的大人物給下令殺掉。

    況且乙羽的異能力還是能少暴露一點，就少暴露一點吧。

    他抬起快要沒力氣的觸手，像以前一樣輕柔地揉了揉少年卷曲的發(fā)。

    “青空君真厲害啊……”他感嘆著，觸手垂落到地上，“還有什么想要的禮物嗎？——作為為師給你的最后的禮物?！?/br>
    少年垂下了眼簾，和殺老師對視。

    饋贈，可以拖延離開的時間對嗎？

    「是的，但是最多兩三分鐘?！?/br>
    那好。

    “和我做朋友，”乙羽蹲下來摸了摸殺老師光溜溜的頭，像是殺老師安慰他一樣的動作，“不然我是不會讓你死的?！?/br>
    幼稚的威脅。

    殺老師笑了一聲：“那青空君得先送為師一樣禮物才行……咳咳……”

    他已經(jīng)有些疲憊了。

    乙羽想了想，一抬手，用魔術(shù)把暫時居所里的電子琴和琴架搬了過來，又一移過來了一張小板凳。

    烏間眼神一凝，想起當(dāng)初乙羽的承諾，下意識按向?qū)χv機的手又放下了。

    鋼琴的聲音響起，沉重的樂調(diào)讓剛剛平靜下來的學(xué)生們險些再次落淚。

    樂聲逐漸變大、逐漸高昂。

    “莫扎特的安魂曲?！币晾蚰仁莻€懂行的，她咬了咬下唇，有些受不了地落下淚來，“真是受不了……這么煽情犯規(guī)了啊?！?/br>
    樂聲再次沉下，溫和地安撫著殺老師，讓這位老師緩緩地閉上了眼。

    乙羽一直關(guān)注著殺老師的表情——這是安魂曲的第一段落，此時進(jìn)行了不到一半。

    其實后面還有一個揚的部分，但是乙羽有點擔(dān)心吵到這個即將安眠的老師。

    「三分鐘后離開本世界?！?/br>
    乙羽頓了頓動作，曲風(fēng)一轉(zhuǎn)，直接跳開了安魂曲，轉(zhuǎn)到另一首——莫扎特第二十一鋼琴協(xié)奏曲。

    這首是很好地安眠曲，寧靜清涼，像是在與大自然溝通。

    殺老師終于完全閉上了眼，赤羽業(yè)握著潮田渚不斷顫抖的手，兩人一起把刀送入了殺老師的「心臟」，把殺手死神送向了死神的懷抱。

    殺老師的身體化為光點，消散在空中——乙羽加快了節(jié)奏，一曲終了。

    大家終于不再壓抑，大哭起來。

    乙羽起身把板凳電子琴和琴架用魔術(shù)送回去，估摸了一下時間——還有一分鐘不到。

    還沒等乙羽說什么，他就被身旁離得比較近的、一向十分內(nèi)向的奧田愛美給拉住了手臂，后者摘下了眼鏡，一邊道著歉一邊用眼淚沾濕了少年的衣服。

    還沒等乙羽詫異，他就被赤羽業(yè)惡狠狠地抱住了，脖子上的濕潤感讓黑發(fā)少年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頭，卻沒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