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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真的孑然一身。 奉若珍寶的帶不走,小心翼翼呵護(hù)的或許也留不住。 指尖碎瓊光芒微微凝起,那些擺于床榻的物件兒頓時(shí)幻化成了虛影,最后繞成了縹緲的白煙,爭先恐后的進(jìn)了乾坤錦囊,溫軟緞面上繡著一只瑩潤的桃子圖案。 “秉玉弟子,十四歲入幻境歷練,十五歲得開刃武器,十七歲可下山自行歷練,可是,我今年已經(jīng)將近十八歲了,無論是哪位長老,都遮遮掩掩,扯來無數(shù)話頭搪塞我,就是不愿讓我下山游歷。”肖桃玉道,“我隱約覺得……師尊有事瞞著我,難不成我真是那天煞孤星了不成?” 白露急了:“不是,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的確厭憎暮遙,也不愿輕易放過這惡毒婦人。但仙器為我所擾,責(zé)任自然由我一力承擔(dān)?!毙ぬ矣駥⒛遣贿^手掌大小的錦囊佩于腰間,面上雖無波無瀾,可眼尾終究帶著微微薄紅,打斷了又要說話的白露,“……不必掙扎,秉玉仙山鐵石心腸,也不是一天兩天?!?/br> “連師尊都如此待我,我再厚著臉皮要留,也全無意義了。” 南山琢玉軒,流水潺潺,鳥鳴喈喈,靜謐幽岑,是個(gè)納涼避暑的天然之所。 “喵——!” “掌門,哎,掌門,你別逗那貓了,你聽聽我講話!”秦鄂唾沫橫飛,急得額角盡是薄汗,“你就這么對桃玉,也不怕她怨你嗎?你們……你們師徒四年沒見了?。 ?/br> 一代劍仙出關(guān)第一件事情就是責(zé)罰弟子,第二件事情就是來琢玉軒吸貓,戒律長老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一眼自家掌門,五官險(xiǎn)些皺到了一塊兒去。 什么孤高絕塵,超凡脫俗,統(tǒng)統(tǒng)都被這不見歲月消磨的臉給騙了! 五只毛色各不相同,體態(tài)卻一致渾圓的貓咪在地上亂滾,不斷朝人撒嬌獻(xiàn)媚,喉間發(fā)出舒適的呼嚕聲,慕淵真人從這一群貓中抬起了頭,清俊面上竟有幾分不解:“她怨我什么?”他活了兩百多年,短短四年光陰于他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 秦鄂噎了一下:“掌門您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這兩個(gè)孩子之間有齟齬,也非一日之寒,您何必對桃玉責(zé)罰得那樣重,她這一下山,多久才能回來?” “不知,反正歷練的時(shí)間不會短便是了。”慕淵真人復(fù)又垂首,將手上的魚干遞給了一只眼巴巴看著他的橘貓,冷冽聲音竟和緩幾分,“小玉,吃魚?!?/br> 秉玉掌門凜凜傲骨,兩百年前面對萬鬼來襲,都未嘗彎折半分,今日竟為了喂貓而折腰,年過花甲的秦鄂長老只覺得老眼昏花,熱血上頭,心臟有些不適。 那圓成了球的橘貓絲毫不知自己體態(tài)豐腴,依舊滿足的大快朵頤著:“喵嗚喵嗚喵嗚……” 更加令人嘆為觀止的,還要屬那薄如寒冰的云曦雙劍,此刻正親昵的圍繞在舊主身邊,走一步,跟一步,寒光微微涌動,靈劍認(rèn)主,黏人得緊。 “掌門!”他焦急叫了一聲,“桃玉現(xiàn)在手里沒劍也沒錢,而且……下了山去哪兒?。 ?/br> “戒律長老?!蹦綔Y真人終于正色,起身,定定看向他,良久以后道,“旁側(cè)廂房之中,有一種草,擺在架子上,小烽喜歡,你去幫我拿來?!?/br> “喵?!?/br> 一只通體雪白的貓咪萬般穩(wěn)重的坐在了地上,不去爭搶魚干,也不去撲玩掌門手中的孔雀羽毛,只并攏雙爪,矜持的睜著湖藍(lán)雙眸望著秦鄂長老,若是個(gè)人,也當(dāng)是個(gè)謙謙有禮的君子了。 “……”他今日就要?dú)馑涝谶@里了。 “秦鄂長老,你放心吧,這么多年來,掌門最疼愛的也就桃玉這么一個(gè)孩子了,又豈會任由她下山喂妖怪?此番譴她下山,也只是為了歷練罷了。斷不會坐視不理?!?/br> 一道溫柔和緩的嬌美女聲款款傳來,帶著能夠安撫人心的能力一般,秦鄂心頭怒火頓消。 他還是心疼小弟子,不忿的咕噥著:“那也不至于這么雷厲風(fēng)行就趕人家走,未免也太……霸道?!钡降走€是把那句“不近人情”給咽了回去。 不遠(yuǎn)處的屋檐之下,坐著一位端莊優(yōu)雅的美人,廣袖華服猶如漫天煙霞,流光溢彩,眉目流淌的也都是親近和藹。 這便是暮遙的師父,滿冰心長老了。 親傳弟子挨揍,還是受了云曦雙劍的劍氣所傷,她素來溫柔的面上也有幾分難以察覺的僵硬。 慕淵真人深知暮遙不是省油的燈,倒也懶得管,只問道:“滿長老,白蕓錦如何了?” “回掌門,歪裂的部分已經(jīng)修復(fù)?!彼D了頓道,“不過,若是想要恢復(fù)如百年前一般強(qiáng)悍,的確需要人世八苦加持?!?/br> 掌門沒有接口,而是緩緩說道:“這四年來,本尊一直在探星閣內(nèi)閉關(guān)修行,只為破了肖桃玉的命格。” 兩位長老神情俱是凝重了起來。 “從將這孩子從山下抱回來的第一天,我便知道,她十八歲乃是命中大劫,性命攸關(guān)。”他聲音分外平靜,唯有自己知道,為了護(hù)住這個(gè)徒弟,多年來嘔心瀝血尋求破解之法的苦楚辛酸,喃喃自語似的,“十八歲,正是風(fēng)華絕代的年歲,我怎能……” “怎能撒手讓這孩子也離我而去?” 后半句說得太輕了,以至于兩位長老根本沒聽清,他繼而道:“不過也無妨,四年閉關(guān),終有所獲?!?/br> 滿冰心喜道:“掌門尋得了破解天命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