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頁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眾籌一位女主、[火影]鳴子每天都想回四戰(zhàn)、[綜漫]為了養(yǎng)家我不得不拯救世界、我在女子監(jiān)獄的日子、九霄神王、老子是癩蛤蟆、不做皇后做寵妃、[綜英美]身為龍三太子的我、隱秘的人類身世、還債
當年納蘭千鈞沒聽懂這句話,可誰又能想到,這句話非但成了他父母的命。 也成了他與張熙寒的命。 納蘭千鈞自小在鬼界過得頗為隱忍,從來不敢惹是生非,性子還算是溫和老實的,和后來那個隨隨便便就捏死三兩個小鬼的人,仿佛是兩個靈魂撕裂的人一般,大相徑庭。 從前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常伴父母身邊,便覺著心滿意足了。 少年時期,納蘭千鈞曾游歷人間,他第一次去京城,對人間的一切都頗感驚奇,左看看右看看,處處小心,時刻謹慎,但即便如此,還是…… “哎喲?!扁Р患胺辣灰粋€橘子砸了頭,納蘭千鈞嚇了一跳,回頭去看。 便見幾個含羞帶怯的姑娘遠遠望著他,瞧他回頭,便又連忙躲開了視線,互相慌亂的嘀咕了起來。 “我就說這小公子長得很好看吧?” “你都砸歪了,快去人道歉!” “哎呀我才不好意思呢……” 納蘭千鈞撿起了橘子,放在一旁的攤位上,忙不迭的逃了。 “難道在人間,他們也能看出我半鬼半仙?”少年一路納罕,慌不擇路,“這可大事不妙了!” 但是納蘭千鈞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走了一路,一路上都有盈盈少女回頭看他,京城民風豪放,鮮花碩果不住的往他身上丟,甚至有姑娘上前直接問他可曾婚配,納蘭千鈞支支吾吾不知說什么好,便有女子笑他。等到他走出了長街,懷里已滿滿當當,花團錦簇碩果累累,揣不下其他了。 “還是凡人好,心地善良,愿意獻花獻果于我,只可惜,他們壽命太短了?!?/br> 少年微微低下了頭,一身玄色長袍隨風微漾,樹葉間投射下來的細碎光芒打在了他臉上,映照出了一個靦腆羞澀的笑:“……身為陰間未來的鬼王,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人間的?!?/br> 正當此時,前方傳來了一陣陣嘈雜的人聲,一堆穿著秉玉弟子服的白衣人由遠及近走了過來。 那時候納蘭千鈞根本不認得秉玉仙山,只老遠看見眾人眾星捧月一般,擁著一個年輕英俊的少年,那少年同樣滿懷花果,年輕肆意的眉宇間盡是掩不住的得意。 “我們少爺真是厲害,出個門便將京城里那些姑娘給迷得神魂顛倒了,好家伙,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瓜果!” “是啊,我看將來少爺娶親的時候,這京都美人,豈不是任君挑選了?” 其他人也全都幫著那風流少年捧著戰(zhàn)利品,一個個將人恭維得快要吹到天上去了。 那少年眉目間洋洋自得,也不矜持,直言道:“廢話,我可是秉玉山掌門的獨子,修為又高強,父親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過段時間便將云曦雙劍傳給我了,到時候我豈不是天下無敵?姑娘們當然喜歡我啦!除了我,這世上誰還能……” 話音未落,迎面便對上了呆呆愣愣、滿懷花果的納蘭千鈞。 雙方皆是一愣。 “……有誰?”予疏狂傻眼了。 這兩個少年,都是同樣的稚嫩俊美,眉眼風流,身份特殊,宛如太極陣上相克相生的一黑一白。 “我……我……”納蘭千鈞方才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這才明白了那些姑娘給他花果的意思,不由羞了個大紅臉,滿懷的豐收頓時摔落在地,轆轆亂滾,花瓣飛揚,“我不娶親,我也不挑姑娘!” “哈哈,誰要你挑姑娘了!臭不要臉!”予疏狂噗嗤一聲便大笑了起來,“你可真有意思!” 花葉紛飛里,白衣少年笑得差點掉下眼淚來,將懷里的東西往旁邊弟子身上一塞,拱手抱拳,氣勢雄雄:“在下秉玉山予疏狂,幸會!” 自此之后,納蘭千鈞便與予疏狂結(jié)實,二人時常湊在一塊兒豪飲。 予疏狂是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將原本老老實實的納蘭千鈞給帶得上房揭瓦,法術(shù)沒說切磋,賭場里如何搖骰子倒是給翻出了十個花兒來! 納蘭千鈞時常笑著感慨說:“你我怎會如此相似?” “……哪里,嗝,哪里相似?”予疏狂酩酊大醉,斜倚闌干,醉眼朦朧的望著夜間煙火,“要說俊俏風流,你比我……總歸是差了一丟丟的。” 納蘭千鈞說道:“我好看嗎?其實以前從未有人說過我好看的?!?/br> 予疏狂罵他:“你少得了便宜賣乖,這些天多少個姑娘直接掠過我去找你的?” 納蘭千鈞淡淡笑了,他很喜歡如今的人間煙火,這里……與地府完全不同。 他望向星河璀璨的夜空,喃喃道:“除了你自小便很幸福之外,我們何處不同呢?全都一樣父母恩愛,又是一方少主,修為高強,予疏狂,我們真的太像了。得友如此,此生幸甚。” 二人湊在一起鬼混是常態(tài),直到某段時間,無論在郊外小亭,還是在城中酒肆,納蘭千鈞都沒找到那人的身影,他放心不下,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去了秉玉山拜見。 納蘭千鈞原本憂心自己鬼族的身份被人識破,誰成想那看門弟子一見是他,便道:“原來是我家公子的朋友,快快請進。” 他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玩世不恭的混帳東西見義勇為,與人打架,一時沒打過,險些丟了性命,好在予疏狂福大命大,順著河流一路飄到了拂梅門,被一個姑娘給救下了。 “唉,看來本少爺這是天命風流?!庇枋杩駠K嘖道,“小鬼,你這么不解風情,想必這輩子都體會不到這種快樂了,你不知道,當時那姑娘在溪邊浣紗,發(fā)現(xiàn)我重傷,險些急得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