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娜茫然地拿著巴爾的摩地下勢力們多出來的工作任務(wù)，有些猶豫。

    如果這些公司不介意紅晶清潔公司只能在半夜開工，那么多賺點也可以吧。

    然后事情開始一發(fā)不可收拾，萊娜確認了好多次，自己明明沒有催眠這些正常公司的老板，但他們掙著搶著給紅晶清潔公司送錢。

    直到某個夜晚她路經(jīng)某棟大廈樓頂，聽到秘書也在詢問他的老板為什么一定要聘請紅晶清潔公司——

    “這是一個公認的秘密，”老板敲了敲桌子，說道，“你發(fā)現(xiàn)了嗎？最近黑幫們很少活動了，而只要是和紅晶有關(guān)的公司，都不會被找麻煩。”

    老板做出結(jié)論：“巴爾的摩的地下勢力終于要整合了啊，這家公司幕后絕對有新的老大控股！”

    萊娜：“……”我是開正經(jīng)公司的！

    萊娜觀察過后發(fā)現(xiàn)，嘍啰們在打掃過衛(wèi)生后，清醒狀態(tài)來到原地，總?cè)滩蛔∠胍嫒思掖驋咝l(wèi)生，次數(shù)多了，他們學會了繞著這些大廈走……這也算是好事吧。

    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想了想，將身體化作晶狀體，然后變回原樣——她的疲憊都消失不見了。

    次數(shù)多了，萊娜懷疑自己已經(jīng)不是人類了。

    也對，想一下瑪利亞和來納特，她好像本來就不是人類。

    萊娜舔了舔唇，當清潔服務(wù)走向正軌后，她決定給自己放個假……她不能再這么日夜不休下去了，并不是身體支撐不住，而是必須回歸到正常人的生活中去，否則哪一天萊娜很可能忘記自己是個人。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這個傾向了——在萊娜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需要進食后。

    ……

    “你準備……做一個，全息游戲？”艾瑞克問。

    “現(xiàn)在還不是，但將來的目標是這個?！比R娜聳肩，“我希望你幫忙設(shè)計一個外殼。”

    紅晶制成的眼鏡狀物體，戴上后能讓佩戴者陷入幻覺，比如在熟悉的家中打掃衛(wèi)生，做家務(wù)，哄孩子都能加一定的積分，然后積分可以兌換保護罩，和莫名出現(xiàn)在家里的外星生物來一場追逐戰(zhàn)什么的，當然，以上只是她的設(shè)想，具體搞個什么游戲還得看情況。

    萊娜嘗試將夢境變?yōu)橛|發(fā)形，她成功了，神奇的是，她的紅晶異能造出的物體本身就是合適的載體。于是在完成初版后，她喊來艾瑞克和瑪格達開了個會。

    艾瑞克皺眉道：“這不科學?！?/br>
    他忍不住開始懷疑，萊娜真的是個變種人嗎？

    他們一直沒研究出紅晶的元素組成，萊娜cao縱時它比鋼鐵還堅固，萊娜抽出力量后它也不會消失，只是硬度變得和玻璃差不多。萬磁王從沒見過這樣的變種能力，更何況還能作為萊娜精神系異能的載體。

    “我的存在本身就不科學，”萊娜說，“這是一次紅晶公司的轉(zhuǎn)型試水！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什么樣的清潔公司會大跨步地轉(zhuǎn)型去做游戲？

    ——艾瑞克寧愿萊娜要求他去當建筑公司的包工頭。

    “這東西叫做《家務(wù)模擬器》，廣告詞我都想好了——還在抱怨你的孩子和老公整天坐在沙發(fā)上打游戲嗎？購買我們的產(chǎn)品，鍛煉＋清潔＋游戲三不誤。”

    “你認真的嗎？”艾瑞克忍不住問道，“游戲如何開始和關(guān)閉？它的賣點是什么？它的數(shù)據(jù)記錄在哪，還是說只是單機游戲？”

    “對，所以我們需要內(nèi)測人員！”萊娜握拳，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這次我想讓他們主動來試試?！?/br>
    這個“他們”是誰，在座的另兩人都猜到了。

    瑪格達停下了記錄的筆，問道：“需要我去做什么嗎？”

    萊娜說：“租一個正式點的辦公場所吧，至少看外在能騙人上鉤那種?！?/br>
    ……

    馬克不安地動了動腿，他老舊的西裝皺巴巴的，但這是他難得的正式服裝了，生活在巴爾的摩的黑街，時常做一些灰色交易，馬克知道自己算不上什么好人，也算不上太過分的壞人。

    在他的老大被送進巴爾的摩監(jiān)獄前，他也只是跟在對方屁股后頭混個溫飽而已。

    巴爾的摩的黑幫灰暗月持續(xù)了挺久，馬克沒了生活來源，只能換個碼頭過日子，新的老大是柯克爾·洛朗，感覺跟著柯克爾之后，他就過上了每天都很累，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做啥的生活，在第n次腰酸背痛地從床上醒來后，馬克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柯克爾的幫會，然后他又一次失去了經(jīng)濟來源。

    就在今天，他在家中發(fā)現(xiàn)了不知道哪里來的傳單——

    [紅晶游戲誠招游戲內(nèi)測人員，要求：體質(zhì)中庸，積極溝通，反饋游戲bug，無長相學歷性別等要求，工作時長6小時/日，工資日結(jié)100美元/日（實習期），優(yōu)秀可轉(zhuǎn)正]

    這種待遇怎么看怎么輪不到馬克……但，萬一呢？他不介意挨餓，但他養(yǎng)著的流浪狗餓了很多天了，是的……他養(yǎng)了三條流浪狗，雖然周圍的人都因此嘲笑他，但馬克每次看到那幾雙濕漉漉的眼睛，就會重新振作起來，在別人眼里他是個蠢貨，但在狗狗眼中，他是他們重要的家人。

    于是馬克翻出壓箱底的正裝，給自己好一番加油打氣，來到了紅晶游戲的辦公大樓。

    前臺接待的漂亮女人微笑著給了他號碼牌，然后放他進去等待。在那之前，一個個候選者走進去又怒氣沖沖地走出來，馬克聽到某個僅看穿著就十分高級的男人罵罵咧咧地走出來，嘟囔著這是個騙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