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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問許默? 許默,許默現(xiàn)在又在哪兒?! 沈凌風爬起來,搖晃腦袋,進衛(wèi)生間洗臉。 夜里受寒,腹部隱隱作痛。 沈凌風給許默打電話,不接,直接掛斷,發(fā)消息,許默不回。 他用涼水抹了把臉,打德川電話。 德川倒是很快接了,小聲說:“沈先生?少爺堅持回酒店,我們搬回來了?!?/br> “許默那兩條腿,要是站不起來,必須請按摩師,否則肌rou萎縮后期很難恢復?!鄙蛄栾L就擔心許默身體不行。 “……”德川嘆氣:“沈先生,按摩師請過,少爺不愿意,把人轟走了?!?/br> “沈先生,我說句話,或許冒犯您,你大可別往心里去?!?/br> “你說?!?/br> “少爺現(xiàn)在這樣,與您脫不了干系。夫人離世后,少爺就跟丟了魂兒一樣。那魂啊,掛在你身上,除了你,誰又能幫他呢?”德川幽幽道:“就是看在少爺救活了蔣先生的份上,您也不該丟下他不管?!?/br> 這個道理沈凌風不是不明白,但是:“許默不想見我?!?/br> “你找過他嗎?”德川反問:“打個電話發(fā)個消息就算找過了?” 沈凌風放下手機,半晌,起身出門。 第22章 沈凌風出了家門,騎上自行車直奔酒店,去找許默。 許默不見他,把自己鎖在酒店套房里,無論德川怎么喊都不肯應聲。 看著像是在鬧脾氣。 沈凌風到了酒店,德川跟看見救星一樣,疾步迎上去:“從昨天早上到現(xiàn)在,就吃了點水果,別的什么也沒吃,說不餓?!?/br> 許默有腸胃炎,和飲食不規(guī)律有關。 兩人剛認識那會兒,許默吃東西就飽一頓饑一頓,餓了就吃,不餓不吃,沈凌風為此勸過他。 不過許默一向我行我素,并不把醫(yī)生叮囑放在心里,只手撐側(cè)頰戲謔他:“你管我這么多做什么,又不是我對象?!?/br> 沈凌風吸口氣,步至門前,輕敲門扉:“許默?!?/br> 許默不應聲,沈凌風喊了他三四次,屋子里依舊靜悄悄的。 “德川,”沈凌風放棄讓許默開門的想法,回頭問,“酒店有備用門卡嗎?” “有?!钡麓c頭,不過沒許默吩咐,他也不好去找酒店要。 沈凌風就沒那么多忌諱了:“用備用門卡?!?/br> “好?!钡麓ㄈ¢T卡開門。 沈凌風進去,德川留在外邊。 進來后,沈凌風順便把套房門關上。 許默在臥室睡覺,沒睡著,于是躺床上玩手機,撩起眼皮掃了沈凌風一眼,復又將眼簾耷拉下去,沒什么表情地看著手機屏幕。 “怎么不應聲?”沈凌風走過去,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摸出兩包棉花糖。 樓下超市順手買的。 許默斜瞥他,冷淡而疏離:“有事?” 許默的心思沈凌風是越來越猜不透了,干脆拆開手里的包裝袋,一陣甜香,遞給許默。許默不接,冷冷地回他:“我吃的東西就沒有下于三位數(shù)的?!?/br> 五塊錢一包的零食確實入不了許少爺法眼。 沈凌風聳肩:“不要拉倒。”于是自己捻著吃了,邊嚼邊像個美食家一樣嘖嘖有聲地評價:“還可以,甜的?!?/br> 許默喜歡吃甜,他放下手機。 棉花糖已經(jīng)喂到嘴邊,沈凌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許默張開嘴,沈凌風邊喂他邊吃。 “為什么不住我那兒?”沈凌風問,許默皺眉,不耐煩地說:“我想住哪兒住哪兒,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 許默總是這樣,若即若離,脾氣上來,免不了一頓冷言冷語。 “咱倆扯證了,”沈凌風說,“我是你伴侶,怎么不能管你?” “你把結(jié)婚證撕了?!痹S默不咸不淡道:“而且很快咱倆就離了,你別來找我,煩?!?/br> “那你這樣造下去,你腿能好嗎?”沈凌風眉目嚴肅。 許默直直盯住他,半晌,煩不勝煩,探身從床頭柜里摸出備用機,按通號碼,對面很快來人接了:“少爺?!?/br> “讓蔣銘軒接電話?!痹S默煩躁地吩咐,仆傭回答:“是,少爺?!?/br> 沒一會兒,響起蔣銘軒陽光燦爛的笑聲:“許默!你終于想起給我打電話啦,這兩天好無聊啊,你啥時候過來陪我玩唄?!?/br> 許默克制住翻白眼的欲望,將備用機丟給沈凌風:“出去聊,別吵我?!?/br> “許默?”蔣銘軒納悶:“你做什么呢?” 沈凌風注視著許默,許默翻身背對他,繼續(xù)玩手機。 “銘軒,”沈凌風沒走,就坐在床邊通話,“你在哪里?” 許默背形稍頓,沒有阻止,劃拉著手機屏幕,朋友圈里分享旅游勝地,許默心想他在寧北呆了兩個多月,不如抽空出去一趟,解悶。 “沈哥,”蔣銘軒遲疑:“許默不讓我告訴你。” “沒事,”沈凌風柔聲道,“你說吧,許默同意了?!?/br> “我在他家。呃,日本家里。”蔣銘軒嘿嘿笑:“住那種日式庭院,你啥時候也過來瞅瞅,挺漂亮的。沈哥,我病治好了,許默幫忙找的骨髓,匹配后馬上手術。許默陪我進手術室?!?/br> 沈凌風呼吸微滯。 剛扯證沒多久,許默消失了兩三天,大概就是去陪蔣銘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