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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沈凌風豁然起身,朝蔣銘軒道:“回你家,或者到我公寓住,明天就回褚溪,票我已經(jīng)幫你買好了?!?/br> 蔣銘軒:“……”他不甘心:“那你和許默——” “我喜歡許默,我和他怎樣,是我們的事?!鄙蛄栾L干脆利落地把話講明白:“我從來沒說過喜歡你,銘軒,你不是不知道。” “那天,視頻的時候…”蔣銘軒快急哭了:“許默明明說,你喜歡我…我看到你都快說出口了,你還要否認嗎?沒有許默,難道在一起的不該是我們?” “…那天?”沈凌風猝然反應過來:“你說視頻那天?” “是?!?/br> 沈凌風啞然半晌,搖頭:“也許那時候,是因為氣許默。” 氣許默和他作對,用他不喜歡的一面對待他,于是處處想和許默唱反調,可當他想說喜歡的時候,想起的卻只有許默。 許默在醫(yī)院里,猶如支離破碎,蒼白、脆弱,風一吹便落地的鈴蘭。 只有許默。 “我和你,我們是朋友?!鄙蛄栾L看著蔣銘軒愈加難看的臉色:“怪我沒有同你講清楚,我一直將你視為兄弟,而許默…我們扯證了?!?/br> 蔣銘軒摔門而去。 沈醫(yī)生這大膽的一席話,不僅氣壞蔣銘軒,甚至震驚許默。 許默手機都不玩了,坐在餐桌邊,仿佛身處云霧中,霧蒙蒙的什么也看不真切,聽清楚了沈凌風的聲音,腦子里無論如何拼湊不出他的意思。 直到沈凌風回來抱他,許默驚恐萬分 ,使勁將他推開:“別碰我!” 沈凌風被他吼蒙了,剛才大膽表白,現(xiàn)在小心肝都撲通跳,期冀著許默有什么反應,結果對方似乎并不領情,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這模樣深深地刺激了沈凌風,他發(fā)了狠,將許默抱起來,不顧對方掙扎,扔回臥室他親手布置的大床上,臥室燈也沒開,窗戶外依稀照入零星路燈顏色,昏黃著,氤氳曖昧。 “沒聽懂?”沈凌風按住他雙手,欺壓他兩片唇。 許默簡直渾身都在發(fā)抖,guntang唇舌入侵的時候,心臟都快停滯了,呆呆地瞪大眼睛,看著他,認得對方,卻什么也看不真切。 “許默……”沈凌風在他耳邊呢喃:“許默?!?/br> “沈凌風?!痹S默恍然驚醒:“蔣銘軒…你為什么趕他走?” 沈凌風見他回神,翻身坐在床頭,將他摟進自己懷里,許默上半身斜倚他胸膛,手被沈凌風握住,無奈道:“你這樣氣他,以后追回來,可就難了。” “少說胡話?!?/br> “啊?” “我想要你,追他干嘛?” “……”許默嗤笑:“你瘋了吧。你不是最討厭我了嗎?” “我只是不喜歡,你刻意惹我嫌?!鄙蛄栾L深吸口氣:“你離不開我的,許默。我也不能離開你,你消失那個月,我好像……” “整顆心都沒了著落,空蕩蕩的,每天都沒精神,一想到睜開眼睛,看不見這個人,頓時失落無比?!?/br> 偌大世間,怎么會容不下我們倆。 “酸話?!痹S默笑他:“不像你,沈醫(yī)生。” “我有很多酸話,”沈凌風心疼道,“以后慢慢說給你聽?!?/br> “嗯,”許默點頭,“好。” 許默睡了一下午,晚上就睡不著,沈凌風強撐困意,陪他下游戲棋。 許默看他兩眼皮打架,也知道他工作累,主動收起游戲棋:“你睡吧,我玩會兒手機?!?/br> “不行?!鄙蛄栾L堅持道:“你睡了我才睡?!?/br> 你醒著,我必須陪你,這樣你好有人說話 。 許默無奈,掀起棉被:“那睡吧?!?/br> 沈凌風將他結結實實地抱了滿懷,許默一臉冷漠,伸手摸到了沈凌風的胡渣臉,納悶地問他:“你到底什么時候剃胡子?” “不是說有小胡渣更帥嗎?”沈凌風蹭了蹭他。 胡渣在臉皮上蹭來蹭去,許默滿頭黑線:“不好看,剃了吧?!?/br> “好,”沈凌風滿口答應,“明天就剔?!?/br> “睡?!痹S默說。 沈凌風忽然掰過他的腦袋,照著嘴巴吧唧一口:“晚安?!?/br> “……晚安。” 許默沒睡著,但也沒動,安安靜靜地躺著,沈凌風像怕他跑了,始終拽著他手腕,哪怕睡著,許默沒能掙開他,只好左手玩手機。 太無聊了,許默心想,也許開始做復健就不無聊了。 第二天,蔣銘軒回褚溪,沈凌風上下打點好,回來告訴許默,明天就可以去院里。 許默還挺開心,晚上多吃了兩碗飯,沈凌風抱他去洗澡,許默乖乖地由他抱著。 翌日,沈凌風請了一天假,帶許默到康復中心。 兩人先做了身體功能評定,又去做心理評定。沈凌風偷偷拿了結果 ,沒有告訴許默,情況比許默上次做體檢時嚴重一些,但并非無可挽回,有很大幾率恢復。 只是心理評定,人際交流障礙,輕微自閉,存在抑郁傾向,心里的病似乎比身體的病難治。 沈凌風將結果藏起來,推上許默去撿藥,許默看到了鹽酸西汀,伸手指了指:“我知道這個?!?/br> “嗯。”沈凌風把藥塞進他懷里:“你相信我嗎?” “……”許默點頭。 “你會好起來的?!鄙蜥t(yī)生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