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二章 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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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安排今日的茶敘,自然不是因為黃娜閑得無聊,當(dāng)然是刻意為之。 自天鳳軍奪占高密之后,雖然內(nèi)外交困麻煩事多多,但大抵都是內(nèi)部矛盾還可以內(nèi)部消化解決,但對于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大隋朝廷和近在咫尺的齊郡張須陀而言,將要接踵而至的討伐才是要命的外因。 所以在出山之前,舅侄倆做出的計劃是在九月打下高密,然后設(shè)法扛到十二月左右,等待入冬后隋軍撤退便可以多得到至少半年的緩沖時間,有了這個時間就足夠天鳳軍攻略整個膠東半島,然后把資源整合起來。 但是,誰也沒想到今年恰好是這次隋末厄爾尼諾現(xiàn)象和拉尼娜現(xiàn)象轉(zhuǎn)換的關(guān)鍵年,所以如今在十月中旬就進入了極寒氣候,反而打亂了天鳳軍下一步的計劃。 對于下一步該怎么走,黃小剛雖然在內(nèi)政方面有著仔細(xì)的規(guī)劃,但對于軍事他就不怎么有招了,所以他的建議就是,既然老天幫忙給了咱們時間,好好訓(xùn)練也就成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可黃娜卻不這么想,她卻認(rèn)這場意外的極寒天氣未必就是停戰(zhàn)信號,古代人拿極寒天氣沒辦法,她和她老舅會的辦法可就多了。 但具體應(yīng)該如何部署,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又該怎么安排,這方面就有些為難,因為黃娜畢竟也是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加上又是女生,以前也從沒關(guān)心過什么軍事戰(zhàn)史,充其量也就是讀書考學(xué)接觸過這方面的考試材料,勉強算是個“知道分子”罷了。 雖然說什么讀書破萬卷,筆下如有神,什么“三十六計”、“孫子兵法”這些普及型的知識后世的高中生都要基本具備,但要是滿大街去隨便抓幾個大學(xué)女生來采訪,問她們知不知道,得到的答案肯定是知道,可要問她們會不會運用,能夠把理論帶入實際,這肯定就不太可能了。 而且,一個人的能力再強,也始終存在局限,因此黃娜急需一批具有基本邏輯思維的參謀人員來幫忙出謀劃策和拾遺補缺,可特么這是隋末啊! 讀書人不但少得可憐,即便是世家豪門的子弟,也最多讀過幾本經(jīng)書、哲論,根本就不能有什么邏輯思維能力可言,沒辦法黃娜也就只能自己來培養(yǎng)和訓(xùn)練了。 卻說黃娜用話帶出了范炯的想法,不由也是好奇,于是問道:“參軍為何覺得秦叔寶定會勸張果轉(zhuǎn)往任城?” 范炯倒是直白道:“因為老夫和叔寶乃是親眼見得軍中兵器如何犀利,若是老夫見著張果,老夫也會建議先轉(zhuǎn)去任城,把大軍帶上再說?!?/br> 黃娜便也笑道:“哦!可如今看張果卻是執(zhí)意東來,不知是秦瓊不曾勸,還是張果不曾聽?” 范炯呵呵一笑道:“老夫與張果一殿為臣,共事數(shù)載,此人雖是起于開皇之末,然卻先受恩于史萬歲,又受惠于楊素。然楊玄感起事之時,其既不相助,也不相惡,且作壁上觀,眼瞧著楊玄感就此覆滅,便知此人心性如何。如今鳳軍雖示利器與人意在求和,可張果為聲名計,定不能坐視不理,所以便是叔寶勸了,他也非來不可。如今他軍中只有正兵五百,其余皆是私兵,打打順風(fēng)之戰(zhàn)還成,如今暴雪阻途,私兵定然思?xì)w切切,以致戰(zhàn)心不穩(wěn)。不過如今天公不作美,以大雪阻塞路途,想來雪停以后,張果定是要坐鎮(zhèn)臨淄聚兵來戰(zhàn)?!?/br> 黃娜聽來眼前一亮,便也問道:“如此說來,參軍認(rèn)為即便張果自知不敵,但礙于名聲和面子,也是非來不可。換言之,如今暴雪阻途,就算他來不了,也不會退回歷城?” 范炯便也點頭道:“當(dāng)是如此?!?/br> 黃娜當(dāng)即與副官呂星嬌打了個手勢,呂星嬌忙也取出一幅軍用地圖來,瞧著地圖上臨淄所在的位置皺眉問道:“不知臨淄此城的防御如何?” 呂星嬌很快找出一份有關(guān)臨淄的資料,黃娜拿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還是在蘆山時先期收集的基礎(chǔ)信息,內(nèi)容也就是知道臨淄城內(nèi)大概有在冊百姓兩千余戶,城內(nèi)軍府駐兵定額是三百,平時上番和值宿的人數(shù)不足二百。此外城中的三班衙役、門卒、義勇的配置與其他縣城大體相當(dāng),總的計算下來,可用在守城的人力不足兩千。 然后,還有一個好消息是,臨淄雖是大城,但行政級別雖然夠高,城防的級別卻是很低,還不夠資格給城門配備甕城,所以臨淄城的四面城門都是普通的樓體結(jié)構(gòu),城墻高也僅有三丈六尺而已。 看了許久,黃娜便也抬頭來看眾人,可眾人都不懂黃娜意思,倒是呂星嬌小心的提醒了一句:“二娘,茶涼了?!?/br> 黃娜頓時這才驚覺,如今可不是在軍議,忙也與眾人告罪,急忙再次cao作起來,待又與眾人泡好一壺茶水后,黃娜便也笑道:“今日不論軍務(wù),方才予險些壞了規(guī)矩,且自罰三杯?!?/br> 飲過之后,黃娜也就把今日想要與眾人分享討論的主題拿了出來:“今日茶敘的辯題是:擇才論之以仁德、智計,二者何為主何為次?” 跟著還不忘補充道:“今日的討論,范參軍與羅副營乃是首次,所以誰人開頭?” 眾人互相瞧了瞧,最后好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呂星紫身上,呂星紫是幽幽谷一期女兵,在往日的茶敘辯論會中一直有不錯的表現(xiàn),于是她倒也不氣,便道:“予認(rèn)為,擇才當(dāng)以智計為主,仁德次之!我方選紅!” 黃娜點頭一笑,便拿了一個紅色瓷瓶放到呂星紫,隨后也就瞧著呂星武、陳奉和五位中層軍官起身坐到了呂星紫身邊,待黃娜回頭看時劉星妙便也大氣往對面一坐,道:“我方為黑,jiejie小心了!” 頓時剩下的人也就只能坐到了劉星妙身邊去,留下范炯和羅士信二人坐在原位大眼等著小眼,也就見黃娜隨后拿出了一個沙漏來,將機關(guān)一扭便道:“計時開始,紅方先!” 也就聽得呂星紫道:“我所理解的所謂人才,指的應(yīng)該是有能力、有意愿、有立場之人,遇事能夠以最直接、最迅速和最理性的方法,運用智力和計謀去合理的解決問題,而不是首先考慮什么仁義和道德方面的影響……” 隨后,呂星紫嘰里咕嚕的用一大堆范炯聽得腦殼非常的疼詞匯,花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來論述為什么選擇人才的時候要以智計為主,緊跟著劉星妙也是嘰里咕嚕一大堆白話來論述應(yīng)該以仁德為主的原因后,范炯也才明白了這所謂的茶敘其實就是一個辯論會。 范炯再怎么說也是四十多歲的人,學(xué)識和見識自然都不差,很快也就被這種新穎的辯論模式給吸引了進去。 只有羅士信一個人宛如鴨子聽雷一般,全程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