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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反派投喂計劃[快穿]在線閱讀 - 第1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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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醒著的日夜里,她聽見周圍的聲音,知道自己在一個有著無數(shù)特殊存在的危險世界里——她甚至知道了“危險”是什么意思。

    而那只握住她的刀柄的手,是這片虛空里最偉大的存在。

    用后來出現(xiàn)的人類的話來說,或許也可以被稱之為,神。

    他從沒有盡頭的虛空之中創(chuàng)造了這個世界,也是所謂的宇宙。

    歲芒后來想過,她和應(yīng)龍其實同樣屬于虛空之中誕生的存在,只是對方更早地覺醒了更清晰的意識,而她只是安于現(xiàn)狀,懶趴趴地在虛空里睡覺。

    當時還有一位和她一起睡覺的小孩,后來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天道”。

    天道沒有真正的身體,在人類誕生之后,他仍然存活于虛空,遵循著這個世界的“法則”,做一些會影響整個世界的大事。

    而她則是一直跟著應(yīng)龍,斬殺同樣來自虛空的其他存在。

    這個世界其實只是應(yīng)龍制造的一個胚胎,但應(yīng)龍從不干涉它的發(fā)育和成長,他和歲芒一起在世界和虛空之間旅行,千萬年的光陰對他們來說不過眨眼之間。

    應(yīng)龍的力量太過強大,對于后來誕生的人類來說,毀天滅地,吞沒日月,也只是他一個吐息之間的事情。

    她就比較弱小了。

    她在這個世界上只是一把利刃,或許能斬斷一切——但也僅此而已。

    應(yīng)龍不用自己的力量,而是用她來斬殺其他存在。

    他想保護自己制造的這個胚胎。

    或者說是,保護人類。

    人類確實是很奇妙。

    不知多少個千萬年后,歲芒蘇醒的時間越來越長,沉睡的時間越來越短。

    在她感覺不過眨眼的短短千年里,人類這一整個種族迅速又神奇地在這個胚胎上扎根,很快,他們甚至把這個胚胎都變了個樣。

    歲芒目睹他們文字和語言的誕生,文化的興衰更替,科技的繁榮發(fā)展。

    在這個過程當中,她也逐漸擁有了更加完整的意識。

    有一天,她看見一大群人,又在修建一座座宏偉的宮殿。

    身邊的應(yīng)龍原本并沒有明確的形態(tài),但人類為他刻畫出龍的形象,還因為他偶然做過的一些事,或記錄或編撰出了數(shù)不清的神話傳說。

    應(yīng)龍感到有趣,平常觀察人類的時候,偶爾也會變成傳說里龍的樣子。

    歲芒動動身子,問身邊盤踞著的那只巨大的龍:“宮殿,有,趣否?”

    應(yīng)龍原本正在舒展的翅膀一僵,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目光驚訝地落在自己身側(cè)的長刀上。

    歲芒又晃了晃,刀身在虛空里漂浮,她的意識直接傳入應(yīng)龍的腦海當中,像個牙牙學(xué)語的孩童:“宮殿,無趣。烹飪,趣甚。”

    應(yīng)龍:“……”

    一柄長刀,竟然搖頭晃腦地,用清脆的聲音說著自己的見解。

    “人,有言——民以食為天?!睔q芒認真道,“尤為,有理。”

    應(yīng)龍調(diào)轉(zhuǎn)意念,問她:“你可知自己是何存在?”

    歲芒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當時問的或許是什么哲學(xué)問題。

    你是誰,你從哪兒來,你存在的意義是什么——這一類的。

    但當時的長刀并沒有想過這些,她初具意識和喜惡,對復(fù)雜的長句子沒有試圖去理解的欲望,只是晃晃身子,趴在應(yīng)龍的腦袋上。

    “想,吃。”她提出要求,“燒尾?!?/br>
    應(yīng)龍:“……”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佩刀跟著自己在虛空里待了億萬年,斬殺過數(shù)不清的虛空存在,幾乎是飲血成長,終于有了靈性開悟。

    ……結(jié)果開悟以后第一個要求是想吃東西。

    想到這把刀跟著自己如此漫長的時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應(yīng)龍思索再三,決定徹底踏出虛空,化為人形,步入人間。

    “想吃東西,你要先變成人類的樣子?!碑敃r的應(yīng)龍問歲芒,“會變嗎?”

    歲芒想了想,從他腦袋上落下來。

    變成一個體型龐大的胖女孩。

    ……乍看就像相撲選手的那種。

    應(yīng)龍:“?”

    “你可知美丑?”應(yīng)龍問她,“為何變成如此模樣?”

    歲芒像個靈活的胖子,輕飄飄地轉(zhuǎn)了一圈,很開心:“能吃,多?!?/br>
    應(yīng)龍:“……”

    他主動變成人類的模樣,同時按住歲芒的腦袋,讓她又變了一次,不要那么引人注目。

    胖墩墩這回變了個小姑娘,乍看過去十四五歲,活潑討喜的模樣。

    “如此?”她學(xué)著應(yīng)龍的語氣反問他。

    應(yīng)龍不再評價。

    其實他也不太確定美丑,人類只要不是長得特別奇形怪狀,在他眼里都差不多。

    就像人類看同一品種的魚蝦,也看不出有什么區(qū)別。

    一龍一刀就此變成兩個“普通”的人類,踏入人間輪回。

    歲芒想吃的“燒尾”可不是普通的一道菜,而是被稱作“燒尾宴”的一種宴會,按照現(xiàn)在的說法,幾乎相當于滿漢全席。

    燒尾宴在當時的人類社會當中,是為了慶祝士子登科或官位升遷而舉行的宴會。

    為了不破壞人類社會原本的發(fā)展規(guī)律,應(yīng)龍親自給自己和歲芒捏造了人類身份。

    然后自己參加科舉,自己登科,自己舉辦燒尾宴。

    看起來很麻煩的一件事情,他和歲芒完全是當做一場消遣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