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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到底是久經(jīng)考驗的人,他的身體習慣于從絕境中重新奮起,習慣了痛楚、傷口以及其他一切的折磨,這讓他比常人要更快百倍地從當下的狀況中振作起來。 他咬著牙直起身體,逼迫自己將目光從女孩緊皺的眉頭和她耳邊滲出的鮮血中移開,努力告誡自己不去想她有沒有在方才的爆炸中受傷——她的半規(guī)管有沒有破損——他活動沉重的手臂,將女孩護在自己身后,強迫自己用不住抗議的小腿支著自己再度站起來。 很好,骨頭沒有問題。他確認了這一點。 而后,他抬起頭來,將戒備的目光投向了硝煙與烈焰的另一邊。 “真是的,娜娜莉,mama可不記得有把你教成這樣不知禮數(shù)的孩子?!?/br> 烈火的另一邊,一道隱隱的黑影浮現(xiàn)了出來,逐漸化作一名女性的輪廓。 而后,西洋劍的劍光一閃,竟生生截斷的火焰,瑪麗安娜艷麗的臉龐自劍光的那一端顯現(xiàn)。她的長發(fā)披散下來,發(fā)帶上的寶石盡數(shù)化作了齏粉,在火光中星星點點的零落。似乎是通過蘊藏在寶石中的魔力從方才的那場爆炸中護住了自己吧,即使如此,她的衣角和袖口依然被火焰灼翻了卷,熏得發(fā)黑。 她紫色的眼瞳如同無機質(zhì)的寶石一般冰冷,雪亮,其中不蘊含任何屬于人類的感情。她就用這樣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兒,面上終于褪去了一貫的微笑。 “看來必須重新教教你對父母的態(tài)度才行呢?!?/br> 她神情如此冷酷,帶著無比真切的殺意。 “你想都別想?!?/br> 蝙蝠俠站直了身體,做好了迎戰(zhàn)的準備。 “是嗎?” 伴隨著女子如毒蛇般滑過耳邊的笑語,他二人頓時戰(zhàn)到了一處! …… …… …… “我說,醒醒?!?/br> AI機械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不帶一絲感情。 “再不醒來的話,第二個人物也要涼了哦?” 隨著這句話一起灌注在她身上的,是流竄過全身的電流般的觸感。 “Fuc——” 這一下太狠了,艾達立時電打一般坐了起來,剛坐起來就感覺到全身上下的痛楚,特別是腦子里,簡直就像是有人用電鋸在里面一通亂攪,讓她生出了一種極為強烈的嘔吐感,不得不抱著腦袋弓下腰去。 “喚醒服務(wù)(生理),不用謝?!盇I的聲音云淡風輕得簡直欠揍。 “……我早晚要在你的主程序里面寫幾個BUG?!卑_捂著腦袋喃喃,還是沒法從那股子翻江倒海的勁兒里緩過來。 “以人類的科技水平,我建議你還是放棄這個妄想?!盇I心平氣和地堵了她一句,“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雖然修奈澤爾在你的輪椅下面放炸|彈的時候確實有讓你在這種時候一拉拉環(huán)一了百了的打算,但是你是不是也太配合了?如果蝙蝠俠不在你該怎么辦?” “那我當然是不拉?!卑_暗暗翻了個白眼,“我又不傻?!?/br> “但我確實很想知道你為什么決定把這個神殿炸開?!盇I問道。 “因為我一直在想你告訴我的那個信息——和原作不同,這個神殿并不是放在開放的空間里的?!?/br> 艾達摸索著扶住墻壁,坐直了身體。娜娜莉的身體實在太過孱弱,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都讓她微微喘息起來。她吸入一口彌漫著硝煙與火焰味道的空氣,稍微解釋了一下自己先前的打算。 “它懸在空中,由一層又一層的混淆干擾咒語保護著,處于外界無法觀測的狀態(tài),一共有七重結(jié)界守衛(wèi)著它,每兩層結(jié)界之間都運用空間魔術(shù)設(shè)置成為了不存于現(xiàn)實的折疊空間……換句話說,他們將這座神殿打造成不存在于這個空間與時間的獨立所在,將它從外部的觀測中抹去了?!?/br> 艾達笑了笑。 “這個做法很熟悉,對吧?魔術(shù)師會用這種方式來規(guī)避抑止力的窺探,用這種方式來防止抑止力阻礙他們?!彼穆曇舻土讼氯?,“那我要做的就是打破這些結(jié)界。再精密的魔術(shù)術(shù)式也扛不住簡單粗暴的破壞。只要引入外部的觀測,抑止力的力量就會加強。他們的計劃失敗的可能性就會增大?!?/br> 在魔術(shù)師的世界里,所謂的抑止力主要分為兩個,一個是代表星球自我存續(xù)意志的蓋亞,一個是代表人類自我存續(xù)意志的阿賴耶。當有可能毀滅世界的危機出現(xiàn)時,抑止力便會出現(xiàn),將危機的源頭消滅。 所有魔術(shù)師的畢生祈愿就是抵達根源——因為根源是一切知識的窮極,是萬物的因果所在,根源保存著一切的記錄,根源可以實現(xiàn)一切的愿望,根源可以改寫任何形式的世界——所以,抑止力一定不能讓這些魔術(shù)師成功抵達根源。 想想看吧,要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的許愿都能實現(xiàn),這個世界能不毀滅嗎? 所以,魔術(shù)師們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避開抑止力的耳目,像是這樣將神殿建立成完全獨立于空間之外的所在也是一種方法。 所以的所以,她才一定要打破這種封閉,引入更多人的觀測,這樣抑止力才能發(fā)揮出它應(yīng)有的作用。 AI沉默了幾秒,冷靜地指出了一個事實:“說實話?!?/br> “哦?!卑_一秒回答,“我其實就是想炸TMD,不給這對狗男女照臉轟一炮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