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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俠想到他與娜娜莉的精神聯(lián)結(jié)。

    在此之前, 他也曾經(jīng)去找過扎坦娜·扎塔拉，這位他最為熟悉也最為信任的魔法側(cè)人員, 試圖讓她破開這個精神聯(lián)結(jié)。

    本世紀(jì)最偉大的魔術(shù)師（可能也是最偉大的魔法師）用魔法仔細(xì)檢查過他的身體之后, 遺憾地?fù)u搖頭, 告訴他，這個問題她可能沒有解決的辦法。

    “涉及到根源的問題一向比天堂和地獄加起來都要麻煩。”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布魯斯, 我真的很想幫助你，但是我很抱歉，可能只有曾經(jīng)去過根源的人才有可能知道怎么處理這種問題，我甚至找不到你與她的精神世界相聯(lián)結(jié)的點。我會想辦法從我的朋友們那里試著去找一下那些曾經(jīng)從根源中返還的人……但是我所知道的曾經(jīng)前往根源的人全部都消失了，能從中生還的人全世界加起來大概都不到七個，我需要時間?！?/br>
    這位和布魯斯·韋恩有著青梅竹馬之誼的吉普賽女郎戴好她的高頂禮帽，頗為憐憫卻也頗為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安慰他。

    “往好里想一想，你們現(xiàn)在只有夢境世界產(chǎn)生了交匯，不是嗎？而她的第六感也僅僅停留在‘第六感’這個潛意識領(lǐng)域，還沒有達到能與他人任意進行精神接觸的程度。之后我會在你的夢與潛意識之海中多下幾個禁制，防止有人不小心闖入進來，好嗎？”

    蝙蝠俠當(dāng)然覺得不好，蝙蝠俠滿腦子都是負(fù)面想法，除了焦躁就是疑慮……但他除了點頭還能怎么辦呢？

    “對我的潛意識下強制命令?！彼麑υ鼓日f道，“最高規(guī)格，針對我所知道的一切義務(wù)警察與超級英雄的秘密身份。”

    “喂布魯斯……”扎坦娜看起來想對著他的腦袋來一拳，但她艱難地忍住了，“……你知道這種事情有多危險嗎？”

    “照我說的做?！?/br>
    “……”

    扎坦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是沒忍住給這個混蛋男人狠狠來了一下。

    但她還是照做了。

    封鎖好那些危險的秘密之后，布魯斯·韋恩也能頗為心平氣和地看待和娜娜莉·蘭佩路基一起出入夢境這件事了。

    正如扎坦娜·扎塔拉所說，幸好娜娜莉·蘭佩路基的能力依然停留在第六感或者說潛意識的領(lǐng)域，還沒有達到能自由與他人精神接觸的程度，這讓他們的旅程只停留在夢的世界。

    偶爾他們也會一起誤入其他人的夢。

    有的是她的患者的，有的是他的熟人的。

    前一種情況發(fā)生時，蝙蝠俠常常要充當(dāng)偵探的任務(wù)，找到夢的主人隱藏起來的痛苦與創(chuàng)傷，再驅(qū)散他們。娜娜莉·蘭佩路基也是在這個過程中逐漸發(fā)掘了她的造夢能力，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學(xué)會了怎么樣去給陷在噩夢里的人們送去甜蜜的美夢。

    而后一種情況發(fā)生時，大多不是那么愉快的。蝙蝠俠的熟人，大概有九成被關(guān)在阿卡姆瘋?cè)嗽夯蛘吆陂T監(jiān)獄，他們的夢境當(dāng)然不會讓人感到多么愉快，更糟糕的是當(dāng)夢的主人意識到了有人入侵他們的夢境時，這個夢里的原住民——夢主的潛意識映射——就會對他們展開攻擊。

    托這些家伙的福，不僅他們的逃跑躲藏水平與日俱增，娜娜莉還無師自通了要怎么從一個夢境跳到另一個夢境。

    當(dāng)然，遇到蝙蝠俠的熟人并不一定都是糟糕的夢。

    比如說，有一次他們不小心進入了詹姆斯·戈登的夢。

    那個夢里，戈登局長正在舉辦生日派對。他的妻子和女兒一起做了一個大大的蛋糕給他，他那戴著眼鏡的小兒子在夢里比他實際的年紀(jì)要小很多，正從廚房里端了大大的一盤烤曲奇往桌子上放。

    而蝙蝠俠和娜娜莉的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這家人的警惕，在戈登局長的夢中，他仿佛本來就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仿佛這里本來就有他的一席之地——戈登局長的女兒芭芭拉去加了一把椅子給娜娜莉，但詹姆斯·戈登則理所當(dāng)然地拉著蝙蝠俠在餐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好像那把椅子本來就是留給他的。

    “嘿，我的老朋友，很高興今天能在這里看到你?！?/br>
    詹姆斯·戈登面上帶著開懷的笑意，連眼角的皺紋都比平日更舒緩一些，他熱情地拍著蝙蝠俠的后背，力道大得他都能聽見肋骨傳來的回響。但老警察渾不在意，他甚至拿出了一頂彩色圈圈的生日派對禮帽，半強迫性質(zhì)地扣在了蝙蝠俠的頭上。

    “謝謝你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我一直在想，如果生日那天可以邀請蝙蝠俠來就好了?！?/br>
    蝙蝠俠略顯驚訝地朝他看了過去：“我從來不知道你這樣想。”

    “是嗎？那大概是我一直沒有好意思告訴你。”夢里的戈登比平時更坦誠一些，“好了，我們的城市英雄，別僵在那里不動了，快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參加這個生日派對！”

    而娜娜莉·蘭佩路基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開開心心地拿起一片曲奇塞進嘴里。聽見詹姆斯·戈登的話，她下意識揚起眉來，叼著餅干露出了一絲隱隱的壞笑。

    看到她那個笑容蝙蝠俠就知道大事不妙，但這時候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只見年輕的心理醫(yī)生刷地一拍手，笑瞇瞇地提出了建議。

    “大家一起來為戈登局長唱生日快樂歌好不好？”

    這一提議當(dāng)然是全票通過——除了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