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那盤切片番茄嗖的一聲飛了起來，以每小時160英里的速度直直擊中了迪克英俊的臉龐。這些切了片的番茄就像手里劍一樣鋒利，要不是迪克的俊臉久經(jīng)考驗，硬扛過喪鐘的拳頭（？）、雙面人的棒球棍（?。?、蝙蝠俠的巴掌（……）等等重?fù)簦蟾拍菑埰聊樀敖裉炀鸵淮谶@里。

    饒是如此，迪克還是被這突然蹦起來的番茄給打懵了。他茫然地回過頭去，和茫然的養(yǎng)父四目相對。

    “……這是你新研發(fā)的武器？”迪克不確定地問。

    “………………”

    布魯斯眼疾手快抓起旁邊的蓋子罩住了裝番茄的碟子。

    伴隨著一串巨響，金屬的蓋子上被番茄撞出了好幾道凸痕。

    “……哇哦?！?/br>
    迪克后退一步，完全不敢想象這番茄如果正面擊中他的臉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阿爾弗雷德。”

    布魯斯終于從那種“我是不是還在做夢”的狀態(tài)中清醒了過來，開始呼喚自己的管家。

    “怎么了，布魯斯老爺？”

    年老的英國管家顯然是將方才那陣異常的響動當(dāng)成是韋恩家父子的“日常情感交流活動”。他放下正在清洗的碗碟，從容不迫地擦干了手，這才從廚房里踱了出來。

    “希望你們二位能用健康的方式為達(dá)米安少爺做出父子關(guān)系方面的健全表率，像是杰森少爺上次回來時的那種情況不能再發(fā)生了……”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頓住了，他看著被撞得亂七八糟的金屬罩子高高揚起了一邊眉毛。

    “恕我直言，布魯斯老爺，迪克少爺，你們剛才是在這個食物罩里面打了一架嗎？”

    “………………”

    布魯斯不得不把另一只胳膊也壓了上去，使出了用防爆盾牌扛住哈莉·奎因的機.關(guān).槍連擊時才會用到的力氣（可能還有他210磅的體重），這才沒讓切片番茄把罩子掀翻直奔阿爾弗雷德的鼻梁而去。

    阿爾弗雷德這次把另一邊的眉毛也揚了起來。

    “我想知道你是從哪弄來的這些番茄，阿爾弗雷德。”

    好不容易把暴.動的番茄鎮(zhèn)壓下去，布魯斯沉聲詢問著自己的管家。

    “……我是在溫室的種植番茄里剪下它們的。我從某位熱愛家庭園藝的老太太那里分到了苗株。這些是第一批成熟的果實?！?/br>
    阿爾弗雷德審慎地選擇著用詞。

    “是這些番茄有什么問題嗎，布魯斯老爺？”

    “我只是有一個猜想?！?/br>
    布魯斯蹙著眉頭，忽然回頭看了迪克一眼。

    “從現(xiàn)在開始，迪克，禁止你說笑話，特別是那些雙關(guān)語冷笑話。”

    “嘿，布魯斯，這不公平！你就是對我的冷笑話有意見！”

    迪克試圖抗議。

    布魯斯又一次摁住了蠢蠢欲動的番茄，深吸一口氣，用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看向第一任羅賓。

    “迪克。”

    “……”

    迪克條件反射站直了身板。

    “從現(xiàn)在開始，禁止你說任何話?！?/br>
    “………………”

    迪克委屈。

    迪克敢怒不敢言。

    “布魯斯老爺，你知道這些番茄有什么問題了嗎？”

    阿爾弗雷德適時問道。

    “……有一些猜想?！辈剪斔箍聪蚴掷锏慕饘僬肿?，“還需要一些實驗來確認(rèn)?！?/br>
    “實驗？”阿爾弗雷德的尾音稍稍揚高了。

    “……”

    布魯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窗外難得蔚藍(lán)的晴空。

    五分鐘后。

    披著紅披風(fēng)的藍(lán)大個從天而降。

    “嗨，布魯斯，突然收到你的訊息真的很讓我意外?！?/br>
    超人走進(jìn)自己友人的住宅，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不知為何一言不發(fā)的迪克，又將目光投向了布魯斯。

    “是有新的產(chǎn)品需要我推廣嗎？”他在餐桌旁坐下，接過了阿爾弗雷德遞來的水，“謝謝，阿爾弗，你的紅茶真的非常美味……事先聲明，布魯斯，我可不要再接口紅廣告了?！?/br>
    超人的語氣心有余悸。

    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布魯斯·韋恩是正義聯(lián)盟的投資人。

    另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超人是正義聯(lián)盟戰(zhàn)損最高的人。

    鑒于超人打架的力度和對象都常常超脫了人類的范疇，什么一腳一個小行星，一拳一個大衛(wèi)星……都是很常有的事。所以超人的戰(zhàn)損費用，時常是一個令旁觀者都覺得呼吸困難的天文數(shù)字。

    作為正義聯(lián)盟的金主……不，作為正義聯(lián)盟的天使投資人，布魯斯·韋恩對此一直非常頭痛。

    但好在他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一個彌補戰(zhàn)損的好辦法。

    ——那就是讓超人去做韋恩企業(yè)美妝線的代言人。

    作為一個外星人，超人的外形非常俊美，身材、發(fā)質(zhì)與皮膚狀態(tài)都好到正常人類無法與之比擬，在盧瑟還活著的時候，一個廣為流傳并且信者眾多的陰謀論就是盧瑟之所以持之以恒、不惜代價也要弄死超人，就是因為他嫉妒超人的美貌。

    ……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很貼近真相的答案呢。

    總而言之，基于超人那非同尋常的美貌……韋恩企業(yè)確實發(fā)掘出了超人的正確用法。

    在讓超人擔(dān)任美妝線代言人之后，韋恩企業(yè)當(dāng)年的凈利潤翻了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