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意味深長地看了布魯斯一眼。

    “希望你好運?！?/br>
    “好吧?！辈剪斔股陨晕艘豢跉?，盡職地扮演著一個胸?zé)o城府的有錢人，“既然我都已經(jīng)被那個什么圣杯挑中，卷進(jìn)這個爛攤子里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在搞出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后，那個圣杯到底打算干些什么？”

    “我不是說過了嗎？”

    言峰修女停下腳步，對他展開深深的笑容。

    “戰(zhàn)爭。圣杯在渴望戰(zhàn)爭。在集齊所有‘玩家’和‘武器’之后，它便要開啟圣杯戰(zhàn)爭。最終，能夠得到圣杯的只有一個人，能夠?qū)崿F(xiàn)的，也只有一個人的愿望。只有排除所有的敵人之后，圣杯才會出現(xiàn)在最后的勝利者面前?！?/br>
    她停了一下，才又說了下去。

    “上一次圣杯戰(zhàn)爭時，因為所有人都死去了，無論是御主（Master）還是從者（Servant），無人生還。所以圣杯也沒有顯現(xiàn)。我父親的收容因此失敗?！?/br>
    “………………”

    布魯斯無聲地繃緊了下頜。

    他充分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

    如果那個圣杯是這樣惡劣的存在的話……那么哥譚，就會變得非常危險。

    而迪克的注意力則落在了另一方面。

    “打擾一下，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他弱弱地舉起手來。

    “什么？”言峰修女看向他。

    “嗯……我只是想問……”迪克放下手，難以啟齒似的說道，“……你為什么一直在圍著我們轉(zhuǎn)？”

    場面一時陷入死寂。

    是啊。

    她解說就解說吧，為什么要一直繞著他們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呢？

    “……”

    言峰修女非常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大概是因為我父親和我老師給我講解這些設(shè)定……資料的時候，兩個人以我為軸心，繞著我轉(zhuǎn)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吧。”

    二人轉(zhuǎn)，是月球的一項傳統(tǒng)藝能。

    第九十九章 ：“交出首級來?！?/br>
    最終, 布魯斯·韋恩還是默許了言峰修女拿走那些打人番茄——用她的話來說就是SCP。

    “這可不像你的風(fēng)格，布魯斯。”

    迪克目送著那輛汽車離開，用手肘捅了捅自己養(yǎng)父的后背。

    不能怪他有此一問，畢竟以蝙蝠俠那多疑而又控制欲爆炸的性格來說, 他會允許一個那么可疑的修女拿走那么可疑的東西, 去她口中那個所謂的基金會進(jìn)行“收容”……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讓一個他們甚至都沒有足夠了解的組織去掌握一個能把超人打去外太空的東西？拜托, 這一點也不蝙蝠俠。

    “我在她的汽車上裝了帶定位功能的監(jiān)聽器。”蝙蝠俠只簡短地回了這么一句。

    “OK, 我明白了, 這才是你的風(fēng)格?！钡峡藬傞_手, “我想問一下, 老大, 該不會一開始你會答應(yīng)讓她帶走那些東西就是為了借著這個去調(diào)查她口中的那個基金會吧？”

    “……”

    蝙蝠俠沒有回答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迪克聳了聳肩, 認(rèn)命似的將手叉在腰上：“好了，說吧，布魯斯, 接下來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做的？”

    “看好布魯?shù)潞Ｎ??！彬饌b拒絕了自己的前搭檔的友好援手，“我會解決這件事?！?/br>
    “嘿, 布魯斯，你應(yīng)該知道把別人都排除在外自己一個人去調(diào)查是一件既不酷也不時髦的事情吧？我以為早在十來年前你就應(yīng)該戒掉扮演孤膽英雄的愛好了？”

    迪克發(fā)出了一聲抗議。他伸出手去拍布魯斯的肩膀, 試圖和這些年來越發(fā)孤僻獨斷的養(yǎng)父好好講講道理。

    “我知道這件事涉及到一個一看就非常龐大的組織, 這令你擔(dān)憂我的安全, 但是布魯斯，我們曾經(jīng)一起對抗過多少難關(guān)了？你別想著自己獨自解決就把我丟出去, 沒門, 我可不會放著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么?！?！”

    迪克猛地收回手來, 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怎么了？”

    布魯斯回過頭去，卻在看清迪克的模樣時猛地皺起眉來。

    在迪克的右手背上, 三道血紅的刺青憑空生了出來。那形狀像是一只紅色的飛鳥——布魯斯甚至覺得那V字形的雙翼看起來就像是夜翼的標(biāo)志一樣。

    “……這下你可沒辦法把我排除出去了，布魯斯?！?/br>
    迪克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將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右手遞到了布魯斯眼前去，像是過去他還是羅賓的時候，干了什么蝙蝠俠不允許他干的壞事時那樣，略顯得意地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瞧，不管那個圣杯戰(zhàn)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來她也已經(jīng)選中我了。”

    “……”

    布魯斯捏了捏眉心，油然而生出一種強(qiáng)烈的嘆氣沖動。

    “合作愉快，老搭檔?！?/br>
    從布魯斯的表情里看出了他的妥協(xié)，迪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發(fā)出一陣快活的笑聲。

    ……

    ……

    ……

    布魯斯曾經(jīng)以為這就是結(jié)束。

    因為不管怎么說，一家有兩個人被圣杯選中的概率都太小了，怎么看都不可能有第三個吧？

    他錯了。

    圣杯不僅喜歡吃親子飯，還想要全家桶。

    “布魯斯，我有些事情必須告訴你。”

    當(dāng)天夜里，提姆就從泰坦塔趕了回來，在不久前以“紅羅賓”之名單飛，還給自己設(shè)計了全新制服的男孩站在他面前，帶著些許沉重的神情向布魯斯展示了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