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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fù)u了搖頭,繼續(xù)往前走,女孩兒們輕盈地在半空中跳著芭蕾,溫從她們的影子中穿過。她們的影子也是那么溫暖,令人迷醉。 陽光逐漸昏黃,夕陽落下了,少女們的身影隨著最后一絲余輝遠(yuǎn)去,而在前方,水霧漸濃。 雨越下越大。 溫已經(jīng)被大雨淋透了,不管現(xiàn)在發(fā)生的情況是怎么回事,她目前最迫切的渴望就是找個能讓她避雨的地方,如果有干燥的衣服能給她換上就更好了。 她繼續(xù)往前走,又踩上了土地,飽吸雨水的土壤每走一步都會蓬松地下陷,將她的腳困在一攤濕軟的泥濘里,每走一步溫都得費(fèi)力地朝外拔腳。 現(xiàn)在溫確定這是溫蒂的內(nèi)心世界了。 這么難搞的大雨,這么陰森的天空,這么艱難的前行環(huán)境,前方雨水中還有一座莊嚴(yán)又冷酷的城堡,沒錯了,這是溫蒂的風(fēng)格。 之前那些絢爛又寧靜的畫面才不是溫蒂的內(nèi)心。 溫走了幾步就覺得鞋子里灌滿了泥水,她蹲下身脫掉鞋子,把它們拎在手上,然后朝著城堡所在的位置狂奔——講真的這座城堡給溫的感覺特別糟,那種華貴的氣質(zhì)和溫蒂的臥室相差無幾,就像溫蒂的主臥給溫的感覺一樣,這個古堡下一秒切換到兇殺案、鬼宅也毫無違和感 可是溫現(xiàn)在太累也太冷了,之前找不到庇護(hù)地的時候還沒什么,現(xiàn)在一看到這座古堡,溫心中就涌出了無限的興奮和期待,好像只有這座城堡是她的歸處。 溫懷疑自己腦子出了問題。 但她懶得思考這么多,她受夠了暴雨和泥水,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過草地后,她終于踩上了石板路。 溫?fù)?dān)心路上有什么小石頭小釘子的,又重新穿上了鞋。 她跑向古堡,用力推開大門。 輝煌的燈光落了下來,將整個房間照得通明,教堂一般的穹頂,四周用歐式的古典花紋墻紙裝飾起來,淺色的地毯邊緣繡著精美的金線,墨綠色、鐵灰色和紅銅色讓房間內(nèi)部氣魄十足,寬闊的真皮沙發(fā)靜靜蟄伏著,猶如一頭正在小憩的猛獸。 溫在短時間內(nèi)失去了語言,她震驚地看著這個房間,雖然在推門前她就大概想象除了古堡內(nèi)的風(fēng)格,可真的親眼看到這種城堡的內(nèi)部,她還是覺得接受不能。 這地方居然處處都充斥著生活氣息,真的有人能在這種房間里睡著嗎?都不會做噩夢的? 這其中的道理就像洛麗塔服飾很好看可沒幾個人穿著夠漂亮,城堡很華美,氣質(zhì)很高貴,可溫一介普通人,走在里面感覺自己就像誤入了貴族舞會的平民,渾身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尤其是她現(xiàn)在還被雨水淋得像落湯雞一樣,泥水從她的褲腳滑落,滴在地毯上,要不是她現(xiàn)在渾身都濕透了,溫一定會用自己的袖口嘗試著把地毯擦干凈。 她不安地后退了一步,打起了退堂鼓。 濃重的距離感從她的心中升起,可城堡之外的地方太孤單又太冷了,她實(shí)在是無法抗拒這個溫暖的地方。 現(xiàn)在溫就感覺自己很像是童話里的豌豆公主。 童話里說王子想要迎娶一位真正的公主,可是每一個自稱公主的人都沒通過考驗(yàn),直到有一天深夜,暴雨中一個女人敲響了門,說自己是真正的公主,她看起來十分狼狽可憐,仆人將她引進(jìn)房間,讓她睡在二十多層床墊上,第二天公主抱怨說床下有東西讓她很不舒服,王子立刻迎娶了她,因?yàn)樗攀钦嬲墓鳌?/br> 只有真正的公主才能擁有那么嬌嫩的皮膚,能感覺到二十多層床墊下的一粒豌豆。 這具身體還真嬌嫩到了這個程度,不過溫根本不睡覺所以如果第二天有人來問她睡得怎么樣她根本回答不出來……難道溫蒂的內(nèi)心還充斥著童話故事? 溫還以為只有她才會喜歡那些傻乎乎的童話呢。 她打了個寒噤,甩開了腦中的胡思亂想,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了房間。她從來沒來過這地方,卻天然地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二樓的盡頭是屬于她的房間,她抱著手臂走過去,背后滴滴答答地落著泥水,這聲音如影隨形地提醒著她她到底和這地方有多格格不入…… 盡管她確實(shí)是天生就屬于這里的豌豆公主。 溫走進(jìn)房間,臥室里的大床上沒有放著二十多張床墊讓她松了口氣,她用毛巾擦干凈泥水,拉開衣柜,挑選出一件樸素的換上。 干燥的布料貼在皮膚上,然而那種仿佛赤身行走的格格不入感毫無消散的跡象。 更糟糕的是溫覺得自己餓了。 她離開了房間往大廳里走,餐桌就在不遠(yuǎn)處,還沒走進(jìn)溫就聞到了一股濃香,他聽到了男人的談笑聲,有五個人,一個聲音成熟些,另外三個像是少年或者年輕的男人,最后一個是童音,小男孩的聲音。 是城堡的主人? 溫走了過去,那五個人旁若無人地談笑著,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 另一個人走了過來,他穿著燕尾服,所以溫猜測這應(yīng)該是管家之類的。 她很想吐槽這個管家居然是個地中海式禿頂,你們有錢人請管家不講究長相的? 可好像和她也沒什么關(guān)系。 管家請她坐到了側(cè)邊的首座上,位置僅次于坐在主座的那個最年長的男人。 溫好奇地多看了幾眼,可惜這幾個人的面孔都不清晰,朦朦朧朧的,她只隱約感覺他們都長得很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