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法如此迫切，以至于讓她的控制力全線崩潰。

    溫從未覺得布魯斯嚇人。

    相反她更多時候覺得布魯斯莫名有種受氣感，就是那種放電影里永遠(yuǎn)苦大仇深地緊鎖眉頭，一出場就死父母死愛人死兒女死好友，本人的實力明明開掛卻永遠(yuǎn)沒辦法避免悲劇的角色。

    ……這聽起來好像就是布魯斯啊。

    ……媽的布魯斯居然這么慘嗎！

    溫嚴(yán)肅地對康納說：“他才不嚇人，你對他好一點?！?/br>
    康納：？

    他眨著眼睛說：“要對他好一點也是你對他好一點吧？關(guān)我什么事？”

    “也對，那我還是不要太氣著他了?！睖卣f著，掀開被子，赤著腳跳下床，給了康納一個吻，而后把他往窗戶邊一推，“快走快走?！?/br>
    “那我走了?！笨导{對溫的前后不一毫不計較，不如說他就是習(xí)慣這樣的溫，“記得隨時可以給我電話！”

    溫趴在窗臺上朝他揮手，康納在半空中翻了個跟斗，消失在淡灰色的烏云中。

    等他完全消失在視野范圍內(nèi)，溫才下樓去吃早餐。

    提姆和達(dá)米安都在飯桌上，溫看了一眼手機，意識到今天這兩人都有課——提姆會認(rèn)真上課在溫的預(yù)料之中，他一看就是那種品學(xué)兼優(yōu)的好學(xué)生。

    不像迪克，說實話吧，迪克雖然成績相當(dāng)優(yōu)秀，但光看外表，迪克更像是那種在學(xué)校里組樂隊、搞體育、泡拉拉隊長，成績不會一塌糊涂但也只是過得去的鄙視鏈頂層。

    至于達(dá)米安，這個臭弟弟看上去就是那種每天都會被叫到校長辦公室接受批評教育，最后一怒之下暴打手無縛雞之力的校長，鬧得布魯斯不得不出面來解決問題的終極熊孩子。

    溫知道達(dá)米安每天都要上課。

    但她還沒用這種角度看過臭弟弟，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達(dá)米安在餐桌前還要坐增高專座，椅子太高了，臭弟弟的雙腳都落不到地面，還要踩在小凳子上……

    臭弟弟的性格是真的狗。

    臭弟弟的長相也是真的可愛。

    只要達(dá)米安不開口說話，不抬頭看人，溫倒是能用欣賞電影的心態(tài)來欣賞達(dá)米安。

    她在餐桌邊停了停，提姆感覺到有人來了，抬起頭，放下了手中的湯勺：“溫？”

    “早上好提姆?！睖卣f，“迪克昨晚出去了嗎？”

    “……沒有，他一直待在房間。”提姆慢吞吞地說，“我沒和他說話，但看到了幾次他——他似乎是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溫說：“哦?！?/br>
    她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神出鬼沒的老管家立刻為她端上了豪華的早餐，溫低聲道了謝，得到老管家一個輕微的頷首和“不用客氣”。

    提姆也重新開始喝湯，表現(xiàn)得就跟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溫覺得提姆這家伙真是憋著壞，果然，蝙蝠家的人面子上再怎么乖巧聽話都是虛的，實際上渾身都是反骨，區(qū)別只在于有些人明著囂張跋扈，比如達(dá)米安，有些人暗地里做小動作，或者看透了一切但什么都不說，比如提姆。

    達(dá)米安自從被溫用語言打擊過一次，就再也沒在她面前冒過頭，偶爾對上了視線，也能皮笑rou不笑地維持表面友好。

    這頓早餐吃得四平八穩(wěn)毫無話題。

    溫終于做出了決定。

    來哥譚這么久了，是時候出門見識一下這座傳奇城市了。為了不引起注意，她打定主意自己一個人出門——不過為了安全，她發(fā)短信告訴了康納這件事，讓康納隨時注意她的情況。

    哪怕是真的碰到什么大爆炸、搶銀行、劫持人質(zhì)等等哥譚常規(guī)困境，哪怕蝙蝠家族忙著全城搜索炸彈、解救人質(zhì)、抓捕反派，這不還有康納嗎？

    溫左思右想，雖然很清楚她這行為非常作死，可康納的存在已經(jīng)能為她過濾掉百分之九十九的危險。

    剩下那百分之一可以忽略不計：真要計較這么多，干脆一輩子別出門了。

    她的房間里有口罩和墨鏡，溫只拿了墨鏡，沒有拿口罩。

    在哥譚，戴墨鏡是件引人注目的事，因為墨鏡是黑幫的標(biāo)配，至于到底怎么形成了這樣的傳統(tǒng)，溫覺得大概是這群人看影視作品看到頭腦不清醒了。

    不過要破局也很簡單，只要選一副漂亮的墨鏡就行。

    溫在墨鏡柜前研究了一陣，選擇了兩個鏡片圓而小的金屬邊墨鏡，然后閉著眼睛在衣柜里找出一套運動套裝。

    她穿戴整齊后站在全身鏡前端詳自己。

    溫：“……”

    她看不出這么穿有什么不對勁的，也看不出是不是有什么細(xì)節(jié)不太完美。她的眉毛長粗了一些，因為她不再用修眉刀或者鑷子特地將眉毛修理細(xì)長。

    不用做這些麻煩事可讓溫松了口氣，說實話，她的眉毛在未經(jīng)修剪的時候就像布魯斯那樣剛硬有力，用小鑷子拔起來又麻煩又痛……

    她之前還是長發(fā)的時候能堅持修眉完全是靠的溫蒂的鞭策。

    媽的，溫蒂連身體的主動權(quán)都不要了，卻把儀容外表看得比命還重要，溫是真的搞不懂溫蒂這種人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溫蒂要是光有臉就算了，可她也不是光有臉啊，這家伙來平行世界之后都能靠自己賺到一大筆錢，要溫自己在高智商和美貌當(dāng)中選，她一準(zhǔn)兒毫不猶豫地選——呃，其實她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