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攬著溫的肩膀，帶著溫一起轉(zhuǎn)身，笑著將懷中的女孩兒展示給所有人：“看來我是藏不住她了，女士們先生們，認識一下我的寶貝女兒，溫?！?/br>
    溫適時地揚起笑臉。

    從這群高管的表情看，沒人覺得她是在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調(diào)情。

    這本來應(yīng)該是個好消息的。要不是這群人聽到了她說的話，溫準會喜滋滋地認為是自己的笑臉練習(xí)有了良好的效果。

    然而現(xiàn)在看起來，情況更像是這群高管已經(jīng)把她視為和自家總裁布魯斯·韋恩一樣任性胡來的大小姐，她連父親的前任都能搞上，笑得風(fēng)流嫵媚又有什么奇怪的？她就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這可不符合溫對自己公眾形象的設(shè)計！

    可惜不管符不符合，起碼在韋恩集團這群高管的心中她的形象已經(jīng)固定了。

    好消息是溫發(fā)現(xiàn)這群高管過來和她打招呼問好的時候表現(xiàn)得非常友好，且略帶著尊敬。她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來她在這群高管心中已經(jīng)有了和布魯斯相差無幾的破壞力，屬于“一定要順著哄著”的對象。

    “感覺如何？”布魯斯在溫的耳邊問。

    “那要看你是在指什么。如果你是在指我作為溫·韋恩的初次亮相，我得說我不是很喜歡，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女版的你，”溫說，“不過如果你是在指讓一群有權(quán)有勢的中老年白人恭恭敬敬地排著隊，等著和我問好，嗯——說實話，這種感覺比我想象得更爽?！?/br>
    爽而且毫無罪惡感，不過毫無罪惡感這點就沒必要說出口了。

    雖然溫覺得就算她不說出口，布魯斯也能知道。

    “噢?！辈剪斔拐{(diào)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喜歡權(quán)力的人。你平時的表現(xiàn)還真看不出來，溫，要是家里沒有阿爾弗雷德，你會把日子過成什么樣啊?！?/br>
    “是啊，我一個人生活的時候過得很混亂的，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像是喝醉了一樣?！睖卣f，“在哥譚阿弗照顧我，紐約的時候是娜塔莎照顧我，托尼也幫了點忙；在冰島的時候康納照顧我……記得提醒我回紐約前給娜塔莎準備禮物?！?/br>
    “我會為你準備一份禮物給她?！辈剪斔拐f，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溫，“你就等著我為你安排好，對吧？”

    “對啊?！睖卣f。

    他們的聲音又快又低，而這自然又親密的姿態(tài)當(dāng)然也被所有人盡收眼中。

    高管們隱晦地交換著眼神，也說著悄悄話。盡管沒有任何人知道布魯斯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個女兒，可這兩人之間的相似是毋庸置疑的，光是看臉也會讓人意識到他們的親緣關(guān)系，更別說布魯斯的態(tài)度這么光明正大。

    不久前布魯斯才剛領(lǐng)回來一個小兒子，沒想到還沒過幾個月，他又帶了個女兒過來。

    到底是最小的兒子更討父親的歡心，還是唯一的女兒更讓布魯斯溺愛？

    從目前的情況看，還真是讓人說不清楚……但這個女兒的出現(xiàn)，無疑更讓韋恩集團的未來更加撲朔迷離，好消息是這個女兒看起來比布魯斯·韋恩更好糊弄，而達米安·韋恩又年紀太小，他們還有的是時間做選擇。

    布魯斯攬著溫往前走：“既然你來了，親愛的，不如來參觀一下我的工作。”

    “這群高管不就是給你工作的嗎？你的工作不是簽個字就算嗎？”溫被布魯斯帶著往前走，她一頭霧水地看著那些趕緊跟上他們的高管，“他們?yōu)槭裁锤蟻砹耍磕阋獛胰ツ膬?？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想騙我?guī)湍愎ぷ?！?/br>
    “親愛的，別把話說得那么難聽，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他們會為了這個機會殺人的。”布魯斯說，“不過他們也會為了一份荷式薄餅殺人。算了，我不該做這種比喻?！?/br>
    布魯斯攬著溫走進了會議室，順手抄起一把椅子放到了首座旁邊。

    他像是抱小孩一樣把溫抱起來，放到那把椅子上，直起腰前還順手揉了一把溫的短發(fā)：“乖，你暫時先坐在這里。”

    高管們拿著平板和文件資料魚貫而入，紛紛落座。坐得距離布魯斯最近的那幾個高管聽到了布魯斯的話，“暫時”這個詞引起了他們的關(guān)注。

    溫看到那幾個高管彼此打眼色了。

    這群人真的覺得她是個傻乎乎的小女孩，傻到看不懂他們之間的眼神官司嗎？

    她或許是真的不懂公司的運營，不知道什么項目更賺錢，什么項目有風(fēng)險，什么項目完全就是在騙經(jīng)費，但她也有擅長的部分——她就像測謊儀一樣擅長分辨對面的人有沒有對她撒謊，又對她懷抱著什么心態(tài)。

    如果韋恩集團是個小公司，它需要的是一位銳意進取的領(lǐng)頭人。但韋恩集團早已經(jīng)是個規(guī)模龐大的系統(tǒng)了，它對領(lǐng)頭人的要求并不高。

    甚至就算領(lǐng)頭人還是個蠢貨，或者像布魯斯這樣完全就沒把心思放在賺錢上也無所謂，系統(tǒng)會進行自我調(diào)節(jié)，必要的話，甚至進行自我升級。

    溫聽了一會兒匯報，小聲問布魯斯：“你想讓我到韋恩集團工作？”

    布魯斯回答：“我想讓你繼任總裁?！?/br>
    正在匯報的高管開始結(jié)巴，不遠處剛剛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的高管劇烈地咳嗽起來，無數(shù)雙帶著驚訝、懷疑、困惑、厭惡、好奇、憎恨和喜悅的眼神對準了布魯斯和溫，當(dāng)然，更多地對準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