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第61章 (哄我。) * 不知真相的魯溫察覺到這熟悉的一幕,眼淚當(dāng)場掉下來。 他?雙腿夾緊差點(diǎn)兒?嚇尿:“饒饒饒饒饒命……小生?、小生?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何必如此、打、打打殺殺?” “我家主?子有幾句話給你?!?/br> 魯溫越來越想哭了,從前的他?只是個(gè)?小透明,現(xiàn)在的他?隱隱約約似乎不再那么透明,每個(gè)?月除了必要開銷外還存了幾個(gè)?錢,心?說等攢上?兩年?娶個(gè)?媳婦回來,也算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再也不是孤家寡人長?夜難眠,因此這陣子他?是拼命碼字,明明他?都按照那位貴人說的去做了,這怎么還把劍往他?脖子上?橫呢? “大、大俠!您盡管說!但凡小生?能、能做到,一定、一定照辦!” “我家主?子問你,可想嘗嘗后方失守的滋味?” 魯溫頓時(shí)腿腳一軟,他?又暗搓搓去看?墻壁上?倒映出的幾個(gè)?影子,依然是如上?次那般,都是手中拿著刀劍的高大男人,碾死他?怕不是比碾死個(gè)?螞蟻還要簡單,他?一邊哆嗦著一邊求饒,聽說后方失守這四個(gè)?字,嚇到魂不守舍,“小生?、小生?不想!” “你既不想,為何要寫?” 魯溫哭訴道:“小生?來來回回就、就只寫這個(gè)?套路,書社的掌柜說都看?膩了,要小生?在里頭加一些?、加一些?別的,小生?這腦子又不好使,不敢隨意更改故事主?線,只得在其他?劇情上?下手,小生?、小生?也不愿如此呀!實(shí)在是生?活所迫……” 緊接著他?聽到身后的人似是冷笑了一聲,魯溫當(dāng)時(shí)翻了個(gè)?白眼,就暈了過去,等他?醒來后,發(fā)覺桌上?的手稿都已不翼而飛,上?回好歹還給他?留了一張銀票,這回什么都沒給,而且魯溫還覺得自己后面涼颼颼的……他?緊張地伸手摸了一把,又松了口氣,爬起?來一看?,書桌上?以劍尖刻著四個(gè)?大字:事不過三。 魯溫摸了摸自己涼颼颼的脖子,知道要是還有下一回小命當(dāng)真難保,從此之后他?再也不敢在小說里頭瞎加些?奇怪的東西,一心?一意只寫團(tuán)圓美滿結(jié)局,雖然不溫不火,但至少也沒人會?拿劍架在他?脖子上?,用書社老板的話來說,反正你怎么寫也都是個(gè)?撲街,何必想那么多? 魯溫深以為然。 再之后官家給妻子念書之前,必然要讓人將每個(gè)?月新?買來的民間志怪合集先呈給他?,他?一目十行的把所有故事掃一遍,但凡是有會?污染到溫離慢的,通通叫烏衣衛(wèi)上?門教育一番,懂事的也還罷了,若是一意孤行,命都不夠送的! 雖然如此,也還是鬧出了一樁笑話。 起?因是外省發(fā)生?了一樁連環(huán)滅門兇殺案,大理?寺卿廉恕派鐘曉前去協(xié)助偵破,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其中大有蹊蹺,官家原本給了三個(gè)?月的時(shí)限,誰知三個(gè)?月時(shí)限已至,案件卻尚未告破,官家便不高興,原本想將廉恕與鐘曉兩人并罰,誰知溫離慢正好也在,她想起?前幾日官家給自己念故事,以至于她學(xué)了個(gè)?新?詞,于是順口問道:“官家要對他?們行龍陽之事?” 當(dāng)時(shí),作為大內(nèi)總管,追隨官家三十年?的老人,壽大伴先撲哧一聲笑出聲,隨即惶恐跪下:“奴婢失儀,求官家恕罪?!?/br> 同樣跪在地上?的廉恕鐘曉師徒二人更是渾身僵硬,官家原本有氣,也被溫離慢這一聲問的脾氣盡失,他?想起?自己為了搪塞她隨口說的話,不曾想還被她當(dāng)真,甚至記住后活學(xué)活用,平日怎地不見?她這樣機(jī)靈?敢情聰明勁兒?都用錯(cuò)地方了! 鐘曉不由?得想,官家平日里都教皇后娘娘了些?什么?這種話也能隨意說出口的? 本來嚴(yán)謹(jǐn)?shù)接行?壓抑的氣氛,因?yàn)闇仉x慢這一句,無論君臣還是宮人,都不約而同地朝她看?去,她渾然未覺,眨了眨眼睛,“嗯?” 官家輕輕吸了口氣,又吐出來,對廉恕鐘曉二人道:“滾?!?/br> 兩人趕緊滾蛋,臨走前,廉恕大著膽子又問了一句:“那官家,這時(shí)限……” “再給你們一個(gè)?月?!惫偌依溲劭?過來,“一個(gè)?月內(nèi)不能破案,你們倆就都給朕滾回家去吃自己。” “是是是,謝官家圣恩!” 廉恕原本尋思著能爭取到個(gè)?三五日便夠了,誰知官家一下給了一個(gè)?月,他?喜出望外,拉著鐘曉給官家磕了頭,生?怕官家又反悔,迅速逃走,剩下還跪在地上?的壽力夫。 壽大伴悄悄動了一下,察覺到官家瞥過來的視線,立馬老老實(shí)實(shí)不敢再動,心?知自己這是要成官家的出氣筒了,官家丟了臉面,自己還敢笑出聲,他?不受罰誰受罰? 官家自然是舍不得罰他?的妻子,即便方才他?迎接了迄今為止人生?中最尷尬的一幕,很難想象這樣的場面會?發(fā)生?在他?身上?,可他?卻不能向罪魁禍?zhǔn)子懀缓猛硕笃浯蝸砹P壽力夫。 “壽伴伴起?來吧?!?/br> 壽力夫一聽溫娘娘叫自己起?來,立馬聽話:“謝娘娘圣恩。” 官家看?了眼壽力夫,又緩緩看?向溫離慢,那眼神?還帶了點(diǎn)不可思議,大約是因?yàn)樗谌饲安鹚?臺?溫離慢看?著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只是看?官家的眼神?像是要揍她,于是略帶了幾分不開心?:“官家這么看?著我,是想要對我行龍――” 話未說完,已被官家捂住了嘴,他?嘆了一聲:“杳杳,你別說話,朕快要被你氣死了?!?/br> 溫離慢眨著眼睛,乖乖不出聲,官家斜眼看?向壽力夫:“還留在這做什么,等著朕請你吃飯?” 壽力夫趕緊溜之大吉,把整個(gè)?御書房的宮人都帶了下去。 只剩帝后二人,官家才把溫離慢抱到腿上?,原本她坐在他?旁邊看?書的,也不知天天看?書都看?出了什么東西來,常常問些?令人發(fā)笑的問題便罷,今兒?個(gè)?居然直接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問,官家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給她挑選的書單是不是有待商榷。 “讓你學(xué)個(gè)?琴,喊手疼,蹲個(gè)?馬步又喊累,寫大字寫不了多久也沒力氣,偏偏隨口說的話你全記住了?!?/br> 溫離慢被戳了下腦門,戳的她不由?自主?往后仰,她還迷迷糊糊:“嗯?” “嗯什么嗯?” 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官家這么說總是有道理?,溫離慢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錯(cuò)了?!?/br> 知道才怪,官家敢保證要是還有下回,她絕對還敢插嘴,他?也不想禁著她,嚴(yán)格說起?來,這也要怪他?不想讓她知道什么是龍陽之好于是敷衍,否則不至于有今日之事。 “你才不知道錯(cuò)?!?/br> 官家咕噥了一聲,不能打不能罵的,還得小心?捧著,唯一能叫他?泄憤些?,只有親親她。 溫離慢美眸微合,每次被親她都會?有這種飄飄然類似發(fā)病卻又和發(fā)病不盡相同的感覺,她私下悄悄問過薛御醫(yī),薛御醫(yī)說,這是情之所至,因此心?動熱烈,情難自已,她不太懂,但想想應(yīng)該也無所謂,只要伸出雙手抱住官家就好了。 雖然鬧了笑話,可她這樣乖巧可愛,他?又還有什么可說? 把人擁在懷里,感覺她穿得有些?少:“是不是又貪涼?跟你說了幾回要多穿?” 溫離慢嘟噥道:“……熱了。” 天氣越來越熱,宮人們都換上?了夏裝,惟獨(dú)她還著春裝,早晚倒是還好,像這樣晌午時(shí)分,真的是熱得溫離慢不高興。 其實(shí)她穿得也不是特別多,換作從前一個(gè)?人時(shí)才不會?如此抱怨,不過是因?yàn)楣偌铱v著她,她知道自己是有人疼有人管的,于是偶爾也有小性子,不過是他?哄一哄,如此才顯得彼此親近,密不可分。 “熱了也不行?!惫偌疑焓謱⑺⑽⒊ㄩ_的衣襟系起?來,白玉凝脂般的胸脯溫軟動人,他?眉頭微蹙,想著今年?夏天,太和殿跟御書房的冰盆得少放,免得寒氣侵蝕,熱點(diǎn)就熱點(diǎn),總比她又病了強(qiáng)。 仔細(xì)想想,她這幾個(gè)?月都沒怎么生?病了,偶爾也就是咳嗽,可見?多多運(yùn)動按時(shí)喝藥,對她的身體真的很有幫助。 “那怎么辦?!睖仉x慢柔若無骨地貼在官家身上?,帝王還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皇后已經(jīng)酥軟依附于他?懷中,若是被那些?認(rèn)為溫皇后是賢后的人看?見?,定要大跌眼球――這哪里是一代賢后的做派!“我熱……不要穿那樣多?!?/br> “不可以?!惫偌揖芙^地?zé)o比干脆利落,說再多也是沒用的,“除非你答應(yīng)朕,今年?夏天不擺冰盆,便任你穿少些??!?/br> 溫離慢:…… 她不愿意,拽著他?的衣襟輕扯:“我又要擺冰盆,又要穿得少。” 官家尋思著她要求還挺多,全跟做夢一樣,于是一口回絕:“不成?!?/br> 見?她像是蔫了毛兒?的貍奴一般怏怏不樂,他?輕撫她長?發(fā),手指在她肩頭觸了觸,感覺掌心?肌膚一片冰涼,“杳杳,你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都敢對朕甩臉色了?你又要擺冰盆,又要穿得少,到時(shí)候是不是還要吃些?冰鎮(zhèn)的瓜果來解暑?你當(dāng)你的身子是鐵打的,生?怕多活了一日,那一日都要與朕朝夕相對,因此想要早些?解脫?” 溫離慢小聲答道:“不是?!?/br> “可你的表現(xiàn)便是如此,杳杳,其他?的事情朕都能答應(yīng)你,惟獨(dú)你的身子,你要活得長?長?久久,朕才能開心?。” 她枕在他?胸口,軟綿綿道:“那好吧,我都聽官家的,可我以后還是會?這樣發(fā)脾氣的。” 官家揪了下她的耳朵:“你倒是實(shí)誠?!?/br> “嗯?!迸蓱?yīng)得理?直氣壯,“我想官家多哄哄我,我喜歡。” 她鮮少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喜歡吃甜的,可要是官家強(qiáng)硬不給吃,那便不吃也不饞,喜歡睡覺,官家若是不許她睡,她也能強(qiáng)行打起?精神?,平日的衣食住行,宮人們怎么說就怎么做,大宮女們的話她聽,徐微生?的話她聽,壽力夫的話她也聽,完全沒有脾氣的一個(gè)?人,怎么樣都可以,惟獨(dú)在跟官家提條件這件事上?,總是說不得。 官家將她抱得緊一些?,良久才低聲道:“……曉得了?!?/br> 第62章 (端午。) * 時(shí)間邁入六月伊始,也是農(nóng)歷的端午佳節(jié),氣溫逐漸上升,今年因著有溫娘娘在,官家脾性溫和許多,往年便是佳節(jié)良時(shí),宮中也沒什么聲兒,如今端午將至,宮中便熱鬧了起來,檐牙廊角都掛上了百索子,空氣中隱隱蔓延著艾草與糯米的香氣,御膳房更是忙活不停。 太和殿內(nèi),宮女們正在往做好的香囊里填充香料,此外外?殿桌上還擺了個(gè)木盆,盆里是雪白的糯米,邊上放著洗得干干凈凈的碧綠粽葉,桌上還放著諸如蛋黃、蜜棗、臘rou、絲線等物,溫離慢坐在桌邊,認(rèn)認(rèn)真真包粽子。 官家與她并肩而坐,兩人都是頭一回,這還是壽力夫提出來的,帝后閑暇無事,要看京中賽龍舟也要等到中午,于是一大早起來,他便讓人呈上包粽子所需的物件,原本官家是不樂意的,奈何溫離慢有興趣,他只好陪著。 她做事慢條斯理,一點(diǎn)不著急,糯米放多了,就舀一勺下來,低端粽葉開了口,就重新再包一回,耐心極佳,想起來便往里頭填個(gè)蜜棗――她喜歡吃甜的,便對rou粽蛋黃粽毫無興趣,只往里面包蜜棗,抓了一把放進(jìn)去,恨不得只蒸蜜棗來吃。 蜜棗可以直接吃,趁著官家沒注意,她還捏了好幾顆塞進(jìn)嘴里偷嘗,甜得瞇起眼睛,再要摸時(shí),官家頭也沒抬,將他親手包的粽子用絲線捆?。骸拌描茫辉S再吃,否則別怪朕罰你??!?/br> 她伸出去的小手只好落寞收回,于是又朝自己還沒包完的粽子里放了兩顆,官家著實(shí)看不下去,他斥道:“要包粽子的是你,胡鬧的也是你,你?到現(xiàn)在包了幾個(gè)?包幾個(gè)許你?吃幾個(gè),朕包的沒你的份?!?/br> 嘴上這么說,雙手還是很誠實(shí)地幫她把又?散開的粽葉重新扎緊,挑出里頭過多的蜜棗,然后折疊粽葉,再以絲線捆上。 往邊上小盆里一看,官家已經(jīng)包了三四個(gè),有模有樣,個(gè)頭小巧,宮中粽子皆是如此,因著糯米容易積食,所以無論主子還是奴才都不多吃,一個(gè)粽子兩三口的大小正正好。 官家的手確實(shí)是巧,拿得起刀拉得開弓,也做得了精細(xì)活兒,無論是雕簪子還是包粽子,都做得好,反倒是溫離慢只顧著玩,一個(gè)粽子拿在手里半天,官家斥責(zé)她,她脾氣又?好,總歸是不生氣,軟軟地回答:“官家包的給我吃?!?/br> 頓了一下又?道:“我都看見?啦?!?/br> 官家把她手里這個(gè)包好,往邊上小盆里一放,瞥她一眼:“你?又?看見?什么了?” 溫離慢拈起一顆蜜棗,官家以為她又?要吃,正要教訓(xùn)她,卻見她玉指輕抬,蜜棗便送到了他嘴邊,這種甜的他不喜歡,可她總是愛和他分享,于是皺眉吃掉,甜得膩人,真不知她怎地這樣愛。 “官家包的全是蜜棗粽?!睖仉x慢露出笑容,“都是給我的。” 官家很不滿地看著她這副略顯得意的模樣,彈了下她白嫩的額頭:“你?又?怎知朕不吃?” 這回溫離慢卻沒有回答,只是抱住他彈她的手,沖他笑。 官家的火氣便沒了。 緊接著包起粽子來也是任勞任怨,宮女們一邊縫香囊一邊低著頭忍住笑,出聲是不敢出聲的,官家舍不得對娘娘生氣,可不代表對她們也仁慈。 溫離慢原本玩夠了,正要收手,手里卻突然被塞進(jìn)幾張粽葉,隨后放到她面前的還有蛋黃,她愣了下,抬眼朝官家看,下一秒老老實(shí)實(shí)開始包,可見她先前確實(shí)是在劃水,因?yàn)椴恍枰偌規(guī)退?,她也包的像模像樣,官家這才滿意,最后幫她把粽子扣好,這才牽著她的手起身,放在了溫水中浸泡片刻擦干,香膏讓她自己抹,免得弄他一身,他不喜歡甜的,也不喜歡香膏的氣味。 溫離慢用來抹手的香膏味道并不大,不湊近了都聞不出來,惟獨(dú)官家五感敏銳,就是不喜歡。 官家背對著,溫離慢悄悄摸上前去朝他走近,努力放輕步伐,滿心以為官家不曾察覺,官家卻早已聽見了她的動靜,只是隨她鬧罷了,就見她幾步靠近,從背后踮起腳尖,雙手往前,要捂住官家口鼻,非要他聞她指尖,她個(gè)頭嬌小,官家稍微一躬身,溫離慢便雙腳凌空踩不到地面,只能掛在他背上。 她下意識蹬了兩下腳,啊了一聲,官家還偏不放她下來,問她:“下回還敢不敢?” 因?yàn)槌粤Γ瑴仉x慢面上微微浮現(xiàn)出淺淺的粉:“……不敢了?!?/br> 雖然如此說,官家仍舊沒把她放下,反倒把她往上托了托,這樣她整個(gè)人都趴在他背上,小小的臉蛋貼在他肩頭,再也頑皮不起來。 宮女們這下是全忍不住了,溫離慢都聽見了她們的笑聲,掛在官家身上的她又下不去,踢著小腳道:“真的不敢了……” 官家這才將她放下,溫離慢老老實(shí)實(shí)收回手,兩只手腕又?被官家捉住,最終還是從了她的心意,聞了聞她掌心香膏的味道,不過眉頭還是微蹙。 因著這事兒,用完午膳要出宮之前,官家用指頭沾了雄黃酒要在她眉心寫字,溫離慢也認(rèn)了。 她眨著眼睛,“官家寫得什么?” 官家緩緩寫著,道:“你?自己猜。” 三橫一豎,“王?” 官家嘴角微勾:“朕不知道。” 端午用雄黃酒在眉間寫王字,大多是小孩兒才會這樣,寓意是長命百歲祛病去災(zāi),溫離慢跑鏡子前面看了看,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來了,官家又給她腰間系上百索子,五色絲線交織編就,很?是鮮艷好看,除卻腰間外,手腕和腳腕上也都被系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