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阮菱,都人在屋檐下了,你當真放肆。 如是想著,他還是朝池里游去,將她撈了起來,她身子軟的像一攤水,緊緊的依附著他。 阮菱嗆了好幾口水,儼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什么都不顧不得,緊緊的摟著。 裴瀾眉頭的怒色一點點劃開,逐漸的變成一團欲.火。 他喉嚨動了動,聲音低?。骸澳阍賱?,孤就喘不過氣了。” 這話他說的不假,阮菱年歲不大,可身子養(yǎng)的極好,尤其那一雙惹人的溝.壑,此刻就緊緊的貼在胸膛上。 他是真的,有些喘不過氣。 站穩(wěn)后的阮菱終于回過神,發(fā)絲滴下來的水順著兩個緊密無.縫的衣裳流下去,一股暖流,她垂眸看了眼兩個人的距離,連忙朝后退。 水下砌的臺階,阮菱再一次踩空,嬌小的身子朝后仰。 太子扣在她腰肢上的手收緊,另一只手直接托住了她的后腦勺,俯身就吻了上去。 第13章 欺負 太子尾音上挑:“哭了,怕孤?”…… 阮菱美眸頓時瞪圓,小手下意識抓著他的手臂。 他的唇很薄,卻很熱,帶著一貫的冷漠霸道,與上輩子如出一轍的雪松氣味,阮菱緊緊閉上眼,不可避免的想起從前。 感受到她的緊張,太子頓了頓,抬眼看她。見她整個身子都在抖,眼眸沉了沉。 他低聲問:“怕孤?” “沒,沒有?!比盍獠桓姨ь^,小聲答。 小雞啄米一樣的動作,惹得太子嗤笑了聲:“那你抖什么?” 小姑娘頓時抬起臉,一雙美眸瞪著他,卻沒敢說話。 秋風拂過,窗牖被吹開了兩扇,室內頓時多了幾分瑟瑟的味道。 肌膚沾了水,再經過風一吹便出氣的冷。阮菱身子一陣戰(zhàn)栗,朝后趔趄了兩下。 太子頓時扶住她的手臂。 小姑娘垂著頭,嬌嬌怯怯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求饒:“殿下?!?/br> 太子漆黑的眸柔和了幾分,他抬手捏了捏阮菱的鼻尖,漫不經心道:“嗯?” “殿下,我們回去吧?!笨v然上輩子經歷這種事不知多少,可此刻阮菱還是有一些抗拒,她哀求道:“我在這泡了好久,不舒服?!?/br> 她攤開了自己的小手,纖細的指尖已經泡的發(fā)白,有微微的褶皺。 太子啞然失笑,想起方才進凈室她昏昏欲睡的樣子,頓時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也知道你泡了很久?” 阮菱眼眸眨了眨,還沒反應過來,整個身子就天旋地轉,被他橫抱在懷里。她嚇得閉上眼,緊緊攀著他的肩膀。 夜里露水重,裴瀾出凈房的時候挑了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隨后去了寢殿。 殿內,三足金樽香爐燃著淡淡的梨香,清甜不膩人,太子拿過一旁的巾帕,兀自擦拭著散著的墨發(fā)。 阮菱咬著唇,臉色有些白的縮在美人榻上。 方才那個吻來的突然,卻并不意外。 前世也是如此,她入梨苑的第一晚,他就來了。那種倉促的錯覺讓她覺得他仿佛等了她很久了。 可是她就這么同意了,母親呢?他會管么?按照上輩子的發(fā)展,母親是在年前被無罪釋放的,可此番重生,已經發(fā)生了太多跟上輩子不一樣的事兒,她一時間也有些不敢確定。 太子覺察到身后灼灼的目光,動作頓了頓,轉過身問:“你想問什么便問,孤不是惡狼,那么不近人情?!?/br> 自己那一點小心思被他看透,阮菱也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問:“殿下,您會保著我母親出獄,對么?” “皇后還沒醒,眼下你母親出不得大理寺。”太子淡淡道:“不過大理寺的人是東宮的,你盡可放心?!?/br> 一句“放心”,阮菱頓時松了口氣,那若無意外,母親可以和她一起過年了。 想到這兒,她不禁有些憧憬京城快快落雪,早點到冬天,早點到年下。 太子嗤笑了聲,那方才還緊繃的小身子頓時放松下來,如此藏不住事,什么心思都寫在臉上,還真是“傻”。 他走到床前,淡淡道:“替孤更衣?!?/br> 阮菱乖巧的應了聲,隨后把自己身上毯子裹得緊一點,這才跪在他身邊替他解腰封。 柔軟如水蔥的手指一瞬就找到了衣裳帶子的位置,這動作她上輩子做過千百次,自是熟稔的不行,可她突然意識到,太子的外室會做這些伺候人的事兒,可阮家四姑娘不會。 她尚在閨閣,男人都沒接觸過幾個,怎會如此熟練的替男子更衣呢? 細白的指節(jié)一瞬變得笨拙,解了好久也沒解開。太子隱隱不悅,反問:“不會伺候人?” 阮菱臉上有些委屈,眼眸都暗了幾分,她糯糯道:“殿下,我自幼深居侯府,不曾,不曾……” “孤知道了。”太子低頭自己去解。 她這話說的不假,侯府的四姑娘,自是金尊玉貴,從小嬌養(yǎng)長大的,這些伺候人的活她如何能會,怕是從小被伺候慣了,她連自己怎么照顧都不自知。 “明日孤會讓劉嬤嬤來教你?!?/br> 太子褪去了褻衣,露出精裝結實的脊背,細膩流暢的肌rou線條上,卻有一道通長,貫穿的疤。 阮菱下意識的看了眼那隆起的粉rou,她知道,這是那年在邊關,他替恒王擋下的一刀,若非他命大,怕是早就死在邊關了。 一命從此換取了裴恒死心塌地相隨,阮菱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在這種事兒上很有魅力。 只是這份魅力于她,呵——阮菱哼笑出聲,低垂的眼瞼滿是嘲諷。 “笑什么呢?”太子將衣裳隨意扔在一旁,坐在床榻上,問道。 他的主動靠近,阮菱下意識的就想躲。眼前的男人清貴矜持,那股與神俱來的神態(tài)太壓人了,她有些喘不過氣。 “沒什么,想到母親有救,一時有些高興?!?/br> 想了半天,她想了一個不太拙劣的借口。 太子挑起她一縷發(fā)絲嗅了嗅,淡漠的眼居高臨下的睨著她:“阮夫人得救與否,難道不是取決于四姑娘么?” 咄咄逼人的語氣讓阮菱垂下了眼,這是在點她呢。 第14章 紅莓 太子聲音低?。骸案斯拢瓦@么…… 小姑娘怯生生的坐在他身前,臉頰寫滿了誘人的粉色,像是一顆熟透了的甜荔枝,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細白的指節(jié)動了動,阮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把臉貼在他胸膛前,柔柔怯怯喚了句:“殿下?!?/br> 她的嗓子極細,眼下緊張了些,軟軟的聲音直鉆入人心弦,太子睨著她,掌中突然大力攥過那一截皓腕,欺身將她逼到角落。 他動作很強硬,耐不住躲避的動作,阮菱身前的攤子松了松,驟然涼颼颼的,她嬌呼了一聲,試圖去遮擋。 可欲蓋彌彰的遮掩遠比大大方方來得更有吸引力。 燭火通明,太子望著那一雙,眼睛失了神一般,聲音沙?。骸跋氩坏剿墓媚锟粗醪唤L,實則是內秀。” 他聲音低了低,戲謔道:“不小啊?!?/br> 阮菱羞愧的五只腳趾花瓣一樣蜷縮在一起,她別過臉,不去看頭頂炙熱的目光,單純澄澈的樣子看在太子眼里,卻無意義點火。 她這副純潔的樣子太欲了。 太子眼眸深了到底,只覺得喉嚨里有把烈火。 床頭的燭火也暗了幾分,屋里暖融融的,兩個人的身子都燙的厲害。 屋里好熱。 阮菱忍不住大力呼吸了下,她顫音道:“殿下,我去開一下窗吧。” 太子挑眉看著她,也不忍拆穿她,微微頷首。 阮菱松了口氣,光著腳邊下地朝窗牖跑去。 窗外夜色甚美,涼風吹拂到身上,阮菱無心看景,只覺得身體消了汗,心中的緊張緩解許多。 她又站了會兒,便聽見身后傳來點聲響,可還沒等她轉過身,便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被裴瀾攔腰抱了起來。 她急忙攀附住他的脖頸,耳邊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冷么?” 阮菱閉眼答:“不,不冷?!?/br> 太子緩步朝床榻走去,動作輕緩的將她放了下去,語氣沒有放過的意思:“不冷還吹那么久的風,要孤等你?” 阮菱眼眸黯了黯。是了,她是外室,沒理由要太子殿下等她。 犯了錯誤,她閉上眼,手臂環(huán)著他的脖頸,唇瓣輕輕咬了上去。 冰冰涼的觸感,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誠然,養(yǎng)在深閨里的四姑娘天生就會這些撒嬌的功夫。 一瞬,太子便被她笨拙的柔情擊敗的潰不成軍。 眼見那人眼底紅色越來越深,阮菱淚蒙蒙的眼睛凝了凝,哭音道:“殿下?!?/br> 太子動作頓時放輕了些,難得的,耐心的哄了她一句:“別怕?!?/br> 窗外月色明凈,屋內燈火長明,數(shù)不清過了多久,阮菱閉上了眼,能感覺頭頂上的目光越來越炙熱,越來越深沉。 漸漸的,她的身子到了一個臨界的邊緣。 阮菱微松了神,男人喘著粗氣,額間汗珠大顆大顆落在她雪白的鎖骨上。 過了半晌,太子闔著眼,躺到她身側,大掌攥著她的冰涼的小手,任呼吸漸漸平緩。 阮菱眼淚從開始就沒停過,簌簌的撲落,小臉因著熱氣熏的紅撲撲的。她哽咽的別過身子,緊緊的蜷縮在一起。 疼,好疼,哪怕前世經受過,可這一世的身子還是頭一遭。 身側的人是太子,是高高在上的儲君,并不會哄她。阮菱滿心滿眼的委屈,啜泣聲就沒聽過,也不知是哭給誰聽。 她真心實意的委屈,可這哭聲落到裴瀾耳里,就變了個滋味。嬌嬌怯怯的,似是欲拒還迎的邀請,亦或是求憐。 太子貼了上去,一手扣住她的腰身,聲音啞的厲害:“跟了孤,就這么讓你委屈?” 抽泣聲戛然而止,阮菱癟了癟唇,唇邊強溢出了兩個字:“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