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再看了眼地上的女人,纮玉頓時跪在地上:“屬下失職?!?/br> “扒光了,扔出去!”男人淡淡道,說完,便出門了。 黑夜里,裴瀾突然自嘲的扯起了唇角,眉眼寫滿了無奈。 是不是只有借著藥勁,我才敢來找你…… 第58章 哄 太子殿下被太子妃攆出了屋! 亥時末刻, 阮菱喝了第二遍湯藥后便睡下了。 只點(diǎn)了幾盞夜間引路燈的大殿一片沉寂,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雨聲透過支摘窗滴滴答答敲打著, 淅淅瀝瀝。 阮菱眠淺,微微蹙起眉, 翻了個身。 不多時, 一股冷風(fēng)攜著細(xì)雨撲面而來, 天青色的帷幔被吹得呼呼作響。阮菱身子瑟縮了下,突然發(fā)現(xiàn)床邊坐著個人。 她心一驚, 看清來人后這才松了口氣??伤删忂^后,她卻是直接轉(zhuǎn)過身子。 方才侍奉湯藥的小宮女十分有眼力見的, 添油加醋的把書房發(fā)生的事兒學(xué)了一遍。 縱然知道是假的, 可阮菱眼下還生著氣,不愿理他。 身后猛然一股大力, 她整個人直接被掰過了身子, 驟然的涼氣和疼痛,她“嘶”的喊了聲:“你干什么?!” “菱菱?!?/br> 男人捏著她的肩膀, 大掌因那猛力的藥勁而不住顫抖,狠道:“看著孤。” “大晚上你發(fā)什么瘋?”阮菱伸手想去推開他, 可他的力氣大的驚人, 驚人到她終于發(fā)覺到了不對勁。 她抬手探上他的額頭, 燙得驚人:“你發(fā)燒了?” 太子定定看著她,喘著粗氣,一雙漆黑的眸漸漸變得赤紅。 空氣中, 一縷細(xì)微的香味悠然攥緊阮菱鼻間。她凝眉,這香味艷俗劣質(zhì),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她臉色頓時冷了下去:“周萋萋真去了書房?” 聽得她終于在意了, 太子眼神深了深。 “是啊?!碧幽笾南掳?,突然調(diào)笑道:“孤就像現(xiàn)在這樣,也捏著她的下巴?!?/br> 阮菱抬胳膊打掉了他的手,罵道:“無恥!” “孤是太子,想怎樣就怎樣。”裴瀾傾身覆了上去,大掌鉗著她兩條手臂,舉過頭頂,嗓音沙?。骸霸趺??菱菱不是想給孤納妾么?周萋萋如何?孤即刻封了她,奉儀?良娣,還是側(cè)妃?” 阮菱冷眼看著他:“裴瀾,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一張一合的朱唇,像是有一種魔力般,看的太子眸光一直,他低頭,嘴唇狠狠咬上那張嗡的嬌唇,狠狠吮吸著。 阮菱對他心有抗拒,想到他和周萋萋,便是和他接觸一寸都覺得惡心。 “你松開!” 裴瀾咬著她的鎖骨,狠狠一吸,伴隨著女子吃痛的嬌呼,一顆紅莓清晰的烙在白嫩細(xì)膩的皮膚上。 他啞著嗓子,狠聲道:“菱兒為何躲著孤?納妾這事不是你提出來的,怎么如今又不愿了?” 阮菱朝后躲著,可男人卻壓著她的褪,不讓她動一絲一毫。眼前美景無限好,男人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那道幽邃的風(fēng)光。 “瘋子!”阮菱滿臉屈辱,忍無可忍,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這是太子殿下兩輩子挨的第一個耳光。 藥勁作祟,他感覺不到疼,只怔在那兒,像是被打懵了。 藥勁沖了上來,他每一處都腫脹的厲害,額頭浮現(xiàn)一層薄汗,脖頸處爆著青筋,太子身子晃了晃,最后栽倒在阮菱身側(cè),攥著絲衾的指尖攥到發(fā)白。 “裴瀾?”阮菱見他真的昏倒了,美眸有一瞬的慌亂。 她搡著他的胸.口,急切喚:“裴瀾?裴瀾?你醒醒??!” “太醫(yī)!傳……”阮菱還未喊出去便被身下的男人攥住了手。 “菱菱。”裴瀾忽地低低喚。 見他還有動靜,阮菱頓時彎下身子,趴在他唇邊聽,顫聲道:“你說什么?” “你為什么就是不在意我呢?!蹦腥舜竭呧洁炝艘痪浜?,徹底昏了過去。 他聲音小,阮菱沒聽清。不過此刻她也顧不得睡覺了,光著腳往外面跑,聲音在寂靜的黑夜里顯得格外急促。 “快?!?/br> “傳太醫(yī)!” 翌日,東宮一并傳出了兩個消息。 昨日坤寧宮暈倒后,太監(jiān)診脈的同時,發(fā)現(xiàn)太子妃有孕。二是有人意圖勾引太子,致使太子陷入昏迷。所幸只是短暫的昏倒,沒什么大事兒。 從大時思寺祈?;貋淼母饭鞯谝粋€趕過來,緊接著各宮宮妃都緊著前來送禮,看望。 敷衍了一上午,阮菱累極了。宮妃散去,只有福樂公主還在把玩著那些送來的禮物。 福樂有些奇怪:“嫂子,你懷孕這么大的事兒,我哥怎么沒來看你?!?/br> 阮菱一怔,笑意在唇間凝了凝。她柔柔道:“殿下公務(wù)繁忙,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她不會說,一大早太子就跑來寢殿卻被她攆出去的事實(shí)。 昨夜他那么荒唐的行徑,還傷了她的心。這事兒可不是輕輕揭過,就能過的。她現(xiàn)在才不要見到他。 “這還不是?”福樂唏道:“這是皇長孫?。∥医K于要做小姑姑了。” 阮菱抿唇笑了笑:“都說生下來的孩子誰第一個抱就像誰,皇兒的姑姑這樣美貌,定錯不了?!?/br> 福樂摸著那小小的,薄薄的奶兜,只覺得即將孕育的新生命真是太神奇了??砷_心之余也不免傷感,她放下布料,坐到阮菱身側(cè):“再有幾日,我便得回北境了?!?/br> 阮菱見她難過,心里也跟著沉了沉。 自古和親的公主,那就是潑出去的水。若得夫家尊重,便可一年一次回朝覲見,若無尊重可言,便是此生再難踏上故土一步。 “等皇兒出世,我必給公主寫信告知?!?/br> 福樂笑了笑:“那到時候,我求夫君準(zhǔn)許我回朝一次?!?/br> 從長定殿出來后,福樂心有感慨,縱然她離開了楚朝,可如今哥哥已經(jīng)成了家,還有了孩子。能讓他放下心氣,甘心娶回家的,必定是他所珍愛的。至少在她看來,哥哥也不算那么孤獨(dú)了。 她抬首望了眼春色,眼眸清澈,心底默默道:“母后呀,您看看,玥兒和哥哥都活的很好。您仙靈有知,也可放心啦?!?/br> “顧將軍,您看什么呢?”一旁的侍衛(wèi)突然道。 福樂一怔,循著聲音,便瞧見了九曲回廊上的顧忍。 一襲藍(lán)衣,腰持佩劍,還是少年時的容貌,只是那臉上的英氣深邃了幾分。 四目相對間,福樂那顆心臟久違的,就欲跳出心口。 縱然福樂如今已為人婦,可看見顧忍那墨藍(lán)色的衣袍,她總是能被帶回到少年時的暑月。 此次回朝,她有過無數(shù)次與他見面的時候,都不曾勇敢的說一句你好。如今,要離開國土了,有些人,也該好好道別了。 福樂轉(zhuǎn)頭對婢女道:“你先去那邊等我?!?/br> 一襲緋色繡著海棠的襦裙,記憶里公主那張揚(yáng)明媚的花容添了幾分沉穩(wěn)。 顧忍上前幾步,垂頭拱手作揖,聲音有些低有些沉,囫圇不清:“見過福樂公主,公主萬福金安?!?/br> 那修長如畫的指節(jié),下意識的抖著,就連唇齒間涌出來的話,都竭盡全力才沒能發(fā)顫。 “顧忍哥哥,別來無恙啊?!备份p輕說著這一句,倏然眼淚便模糊了眼角。 顧忍僵硬抬起頭,胳膊不受控制的抬起來,作勢就欲去擦她眼角的淚痕,就像小時候一樣。 可手臂抬到一半時卻堪堪愣住了。福樂和他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臉上看出了尷尬的神情。 顧忍喉嚨間翻涌著酸楚,原來保護(hù)她已經(jīng)成了一種本能。 他這樣做,于沈霜不公平,亦是對福樂的侮辱。 “在那邊,都還好嗎?”愣了半晌,他從一片發(fā)白的腦海里,匆忙揪出這幾個字。 “都好。”公主淡淡道。這兩個字輕輕揭過了她在北境的三年。 她在那個民族得過寵,也失過寵??墒遣还茉鯓?,她還是楚朝的公主,這些,亦都熬過來了。 福樂問:“顧忍哥哥也快成家了吧,那位沈姑娘我聽過,很不錯。” 提到沈霜,顧忍唇邊舒緩了下來,他輕輕道:“和公主一樣,都很天真活潑?!?/br> “那就好。”福樂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強(qiáng)忍著心間的悸然,后退了一步:“本宮還有事,便先走了?!?/br> 在顧忍未反應(yīng)過來時,福樂又低低道了句:“愿顧將軍比翼連枝,永結(jié)為好。” 顧忍怔了怔,隨后僵硬抬起頭,唇邊扯開了一抹釋然的笑容,他微笑道:“北境多曲折,公主保重?!?/br> 眼前婦人發(fā)髻模樣的女子,突然變成記憶里那個一身紅衣,整日拿著金色小軟鞭同他廝混在一起的少女。 顧忍揉了揉眼睛,持劍朝殿內(nèi)走去。 耳畔里吹來了經(jīng)年的風(fēng),那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狂語猶在耳前。 “你真以為你以后能娶到公主啊!” “那當(dāng)然了,長大以后我要成為大將軍,然后娶她!” —— 東宮,書房內(nèi)。 “諸卿還有事兒嗎?”太子時不時看向窗外,心不在焉道。 討論了一上午,該落實(shí)的事宜基本差不多了。詹事府總管起身道:“明日,圣人與殿下鑾駕出城,我等再無疑問。” “跪安吧。”太子揉了揉眉心。 聽這群老臣聒噪了一上午,煩得很。 眾位大臣都走后,禮部尚書留了下來。他降了降聲音,肅然道:“殿下,七皇子裴止質(zhì)子期滿,已從李國出發(fā),不日即可抵達(dá)東京城?!?/br> “孤知道?!碧雨H眸,臉上似是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