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想到這里,她余光瞥了一眼正在翻看著資料的教導(dǎo)主任。 聽到那邊的人說了什么,這才張了張嘴, 干巴巴地詢問。 “那個地中……哦不,主任, 我哥說他一會兒還要開個會,問你下午來學(xué)??梢圆唬恳墙裉觳环奖愕脑? 他明天再來也成?!?/br> 棠梨家什么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 家大業(yè)大, 自然要比平常人要忙上許多。 他認(rèn)識棠梨她爸,知道他在京城那邊不方便過來。 只是她這個哥哥還沒打過照面, 聽說是在南城這邊工作, 好像是個公司老總。那應(yīng)該也忙。 想到這里, 教導(dǎo)主任頓了頓,雖然他今天下午想早點兒回去跟幾個老伙計打個麻將, 但是考慮到自己怎么說也是個祖國園丁,總得把學(xué)生放在第一位。 他遺憾地嘆了口氣,一邊拿著手機給老伙計發(fā)了個消息,一邊點頭同意了。 “那好, 就定在下午五點的樣子吧,你給你哥說一下, 讓他到時候直接來辦公室找我就成?!?/br> 南城一中五點半放學(xué), 寧棣提前半個小時過來剛剛好。 棠梨把教導(dǎo)主任的話給青年轉(zhuǎn)述了下,說完后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開口。 “那個寧哥,這件事你別給我外婆說,更別我爸說成不?” 【現(xiàn)在知道怕了?怎么動手的時候不考慮考慮后果?】 那邊人手上好像在整理著什么東西, 棠梨能夠隱約聽到一些紙頁翻動的聲音。 【不過我還是有點兒好奇,你平時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那人怎么招惹你了?】 剛才棠梨說的什么占著茅坑不拉屎的理由,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可能相信。 棠梨性子是有點暴躁沖動,可絕對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就動手的人。 顯然是對方干了什么事情惹到她了。 被詢問到理由的棠梨沉默了,這問題讓她怎么回答? 說是單純看不慣,寧棣不會信。 要是順著他們誤會的那樣說是怒發(fā)沖冠為紅顏,是因為陳甜甜動的手。 可這么說不就等于變相承認(rèn)她喜歡陳甜甜了嗎? 她倒是無所謂,但是會給陳甜甜帶去好些麻煩。 畢竟以自己在南城一中的知名度,過不了多久就得傳個遍。 同理,說是幫齊燁出個頭更不行。 因為這種自。爆的行為更為致命。 “……沒招惹我,是我心情不好他倒霉撞我木倉口上了,然后就沖動動手了?!?/br> 【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不然怎么只有我一個人請家長,他屁事沒有?” 棠梨有點兒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電話那邊的人覺察到了她的不耐。 他嘆了口氣,也沒再刨根問底詢問下去了。 【好,我不問了。你在南城一中對吧?放學(xué)時候記得在校門口等我,我開車送你回去。正好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奶奶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身體怎么樣,我順道也過去看看?!?/br> 寧棣的父親是曾桂蘭的兒子,也就是棠梨的舅舅。 是她的外婆,寧棣的奶奶。 棠梨悶悶應(yīng)了一聲后,這才掛了電話。教導(dǎo)主任見這電話已經(jīng)打了,也沒再為難她。 便讓她趕緊回教室上課,明天寫好檢討給他拿過來瞧瞧。檢查合格了再讓她拿到臺上去念。 她在心里反復(fù)告訴自己殺人犯法,耐著性子聽教導(dǎo)主任逼逼賴賴完了后,這才黑著臉回了教室。 這時候剛下課沒多久,棠梨從教導(dǎo)主任辦公室那邊回去的時候路過了五班。 平日里她每次路過都會下意識往五班里面瞧一瞧,主要是看看齊燁有沒有被欺負(fù),臉色如何之類的。 但是剛才出了那么檔子事,齊燁本就有些懷疑了,棠梨哪里敢這時候再表露出端倪來。 于是在路過五班的時候,她目不斜視,就這么直接走了過去。 陳甜甜在齊燁回教室了之后便一直留意著教室門口位置,齊燁說棠梨否認(rèn)了幫他教訓(xùn)宋濤的那套說辭。 她心下能夠理解,覺得棠梨不知道這是齊燁打賭輸了才去的,以為是齊燁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才忙著撇清關(guān)系。 正因為棠梨把什么都攬到自己身上了,陳甜甜才著急擔(dān)心。 等到她看到棠梨從辦公室那邊走過來的時候,心下剛松了口氣想要起身過去問問情況如何。 卻發(fā)現(xiàn)平時都會下意識在門口停下一會的少年沉著臉色徑直離開了。 連個眼神都沒有往里面落進(jìn)分毫。 少女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旁默默做著習(xí)題的齊燁。 “你剛才看見了嗎?” 齊燁薄唇微啟,筆尖停在了紙頁上。 “什么?” “棠梨剛才從辦公室出來了?!?/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第二節(jié) 課下課了,這么久了也應(yīng)該出來了。有什么問題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陳甜甜的錯覺,齊燁如今的態(tài)度要比之前還要冷淡。 尤其是在提到棠梨的時候,那面上好似覆上了一層霜雪似的。 明明他已經(jīng)知道了棠梨并沒有把他給供出來,就算暫時不喜歡棠梨,也該對她有些改觀才是啊。 怎么還更冷漠了。 陳甜甜微微皺了皺眉,她這個人其實沒別人想的那么好。 她看上去表面性格溫柔,好說話,不過卻也只是個面熱心冷,怕麻煩的。 就像之前以為棠梨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不良混混的時候,她雖沒附和別人說過棠梨什么壞話,可心里可反感她了。 但是以前討厭是真的討厭,現(xiàn)在喜歡也是真的喜歡。 人不可能一碗水端平,哪怕齊燁生得再好看,可和認(rèn)識了一年之久的棠梨比起來,陳甜甜自然是偏袒后者的。 正因為知道棠梨的好,所以每一次看到齊燁這么冷漠對待棠梨的時候她挺不開心。 當(dāng)然,她也知道這感情的事情講究的是個你情我愿,她也不好硬要齊燁喜歡棠梨。 就是心里不舒服而已。 陳甜甜不怪齊燁,也沒理由怪對方。她覺得他如今對棠梨有誤會,他只是像自己之前一樣被周圍人的看法影響了,并沒有真正看到棠梨的好。 等到他發(fā)現(xiàn)棠梨的好之后,他肯定會喜歡她的。 想到這里,陳甜甜睫羽顫了下,裝似無意地開口說道。 “我不是說時間長短的問題,我就是覺得有點兒奇怪……” “我不信你沒注意到,棠梨平時路過五班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往里面看一眼?!?/br> 筆尖在紙頁上劃拉了一道。 少年手上動作一頓,而后不著痕跡地將那頁紙撕掉。好像無事發(fā)生一般。 陳甜甜看他這個反應(yīng)后怕說過了適得其反,點到為止后就沒再繼續(xù)說了。 她從桌子上拿出習(xí)題冊打算練幾道數(shù)學(xué)題的時候,余光瞥見了黑板上寫的今天的課表。 “誒?今天上午第三節(jié) 課怎么調(diào)到下午去了?” 一旁的張曉虎聽了這話后,連忙接茬給陳甜甜解答疑惑。 “這我知道。今天我值日寫課表的時候語文老師過來找我,說讓我把第三節(jié) 的語文課寫上體育課。她好像要去開個什么教師研討會,上午沒時間,就和體育老師商量著把課給調(diào)了?!?/br> 宋濤原想著回答的,畢竟他才是體育課代表。見自己的話被搶了,他不爽地瞪了張曉虎一眼。 張曉虎打不過宋濤,被這么瞪了后也不敢怎么樣,只得憤憤地懟了回去。 “宋濤我告訴你,被我哥揍了你他媽別把氣撒我身上。下節(jié)課正好是三班的體育課,你最好收斂點兒,別瞎搞事。” “艸,老子搞什么事了?昨天老子吃個飯被她砸了頭,下午還被她給打了一頓,該他媽收斂點兒的也是他才對吧。” 一提到這里宋濤就覺得憋屈,他想起棠梨警告自己別把她為齊燁出頭的事情給對方說,心下更煩躁了。 這他媽都什么事? 兩個男的因為另一個男的打起來了?這他媽也太cao蛋了吧! 宋濤正這么想著,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抬眸往齊燁方向看了過去。 之前體育課的時候他故意拿排球砸了對方,這件事也不知道棠梨知不知道。 嘖,管她知不知道,反正人已經(jīng)砸了,她昨天也揍回來了,也算抵消了。 就是可惜了一會兒上體育課棠梨也在,他就不能再欺負(fù)欺負(fù)這小白臉了。 然而宋濤遺憾了沒多久,體育課去cao場集合的時候,棠梨便沉著臉過來把他拽到了邊上那棵榕樹后頭。 別看棠梨瞧著矮了點兒,嬌小了點兒,可這力氣大得驚人。 饒是宋濤這種常年鍛煉的被這么猝不及防拽著,一時半會兒有人很難掙開。 等到宋濤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棠梨已經(jīng)趁著周圍人不注意把他拽角落里去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少年昨兒才被對方給拽到樓梯口打了一頓,這時候又來了這么一遭,他給嚇得夠嗆。 趕緊抬起手護住了頭部。 “媽的棠梨你干什么?你他媽還打上癮了是不是?我警告你啊,你之前處分還沒消呢,你要是再動手你就等著開除……” 說到這里宋濤頓住了。 開除是不可能開除的。 棠梨家給南城一中捐了好幾棟教學(xué)樓,要是真能開除了,她早在高一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開除了,哪兒還能好好待到高二? 艸,該死的資本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