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江邵撇撇嘴,要是剛才他求之不得被轟走,現(xiàn)在因為這女人就是江震揍他一頓他也不能離開半步。 而葉小安可不知道他有這種舍己為人的獻身精神,還在那因為看懂了江邵的眼色暗自咬牙切齒?!拔液湍鷥鹤釉?jīng)可以算有著純潔的男女關(guān)系的普通朋友?!?/br> “曾經(jīng)?那現(xiàn)在呢?”江震問。 “現(xiàn)在……”葉小安瞥了眼雙手合十無聲求她的江邵,冷冷的哼?!艾F(xiàn)在我和江邵只是朋友?!?/br> 江邵:“……” 這話是怎么個意思?“純潔的男女關(guān)系”幾個關(guān)鍵字呢?沒有了?那代表什么? 代表他們兩人之間的男女關(guān)系了已經(jīng)不純潔了?…… 幾秒鐘后江震也琢磨過味兒來,聲音驟然低了八度?!盀槭裁茨銜徒圩⊥粚庸??” “這個問您兒子吧,我不知道當初左智他們兩個是怎么商量的?!比~小安把話推給江邵,頭倔強的一偏隱藏掉眼中黯沉。 …… 江震沉吟片刻回身就給了兒子一腳?!白笾悄莻€混小子也摻和了?他竟然幫著你不幫他jiejie?” 江邵早有預料身型靈活的閃開,“我就不明白了,您罵他怎么老踢我???” “葉小姐,我說話不愛繞圈子,你和江邵是不是在交往?如果是,我希望你能重新考慮下你們的關(guān)系?!苯鹫Z氣中肯并無強迫之意,而葉小安的感覺卻好像被狠狠抽了一巴掌,讓她徹底明白是怎么回事。原來短短時間內(nèi)自己莫名其妙的又做一次了第三者! “爸!”江邵這回是真的動怒了,“要我說幾遍才夠?葉小安和這事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您怎么能這么武斷!不能只聽別人一面之詞就給我定了罪!我不管溫阿姨和您說了什么,我和靳清分手分手的原因就仨字:不合適!您管我什么都成,我的私生活您就高抬貴手吧!” “你以為我想管你這爛事!人家好端端的姑娘,你弄大了人家的肚子人家現(xiàn)在說不合適要分手?你懂‘責任’兩字怎么寫嗎!早幾年你干什么去了到現(xiàn)在才說不合適!” 江震最后那半句話的時候刻意看了一眼葉小安,這一眼致使怒意和委屈像潮水一樣在葉小安心頭翻滾,她恨恨的咬著唇矗立在原地瞪著江邵。 那種強忍眼淚的倔模樣讓江邵心里特別不是滋味,他諷刺的扯起嘴角笑了笑,“您應該去問問靳清,懂不懂‘廉恥’兩字怎么寫!” 江邵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活了二十九年對不起誰都對得起靳清,我什么都不欠她的,沒必要為她背這個黑鍋。您要是不怕給江家顏面抹的更黑就去查查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江邵從兜里掏出那張婦科醫(yī)師的名片拍在寫字臺上。 “希望今后不會再有今天這種事發(fā)生,我不想看到葉小安因此受到誰的誣蔑詆毀!任何人都不行!明天開始我要離開b市幾天,這期間她有半點差池的話……”江邵眼睛微瞇沒有說下去,眼神里暗含危險的光芒。 江震豈容他囂張,大掌一拍桌面,橫眉厲色?!霸趺矗氵@是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警告,我有事先走了?!闭f罷江邵不管父親是何反應,拉起葉小安的手匆匆離開。他人高腿長走的快,葉小安緊倒騰兩條腿才勉強跟上他。 景芊布置好一桌豐盛菜肴過來書房,卻只見江震一人不由得跨下臉?!靶∩廴四??又讓你打跑了是不是?難得見一次面就不能好好說話,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想干什么就讓他干好了。” 江震捏著那張名片正擰眉深思:難道靳清的孩子不是江家的?……那個葉小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混賬反了天了!竟然敢威脅起他老子來了!還說和這個女人沒關(guān)系!一副護犢子的樣子! …… 江邵拉著葉小安一直出了自家小樓的院才放慢腳步。那哪是走,分明就是逃。葉小安捂著胸口大喘氣,發(fā)覺自己的小手緊緊被他攥著猛的甩開。 “江邵!” “啊?”江邵回頭,沒想到迎接他的又是一個凌厲的耳光。 葉小安本來眼睛就是又紅又腫,此刻她緊抿嘴唇忍著眼淚顯得分外狼狽,眼睛里還滿是因失眠導致的紅血絲。 “葉小安!你——”江邵頓了頓,把話咽回去。他其實能躲開的,不知道為什么偏偏非要挨這一下。是她打人打上癮了還是他被打上癮了? 剛才調(diào)侃江邵的那倆哥們不知道哪又冒出來,見此情景曲著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聲響亮尖銳的口哨。 “喲喂邵哥,太陽公公才落山就不干好事,這是調(diào)戲誰家黃花大閨女呢?瞧瞧這姑娘的小模樣,跟你家靳清比真是清粥小菜?。 ?/br> “大魚大rou吃膩了換換口味唄,邵哥沒地方也別在外頭啊,影響不好,讓你爸看見又不得了咯!偷腥也別這么明目張膽不是?” 江邵壓著氣,腳尖卷起地上的小石頭一個巧勁命中其中一人的小腹?!罢易崮匕赡銈儯∥液徒宕盗?,以后少跟我提她!” 這真不是能說話的地方,江邵又拉著葉小安左閃右閃來到一塊沒人的空地,把她按在石椅上坐著?!拔姨嫖野窒蚰愕狼?,我不知道他把你給扯進來了,你放心以后絕對不會再發(fā)生了?!?/br> 葉小安氣的都笑了,“不知道接下來還能有什么倒霉的事情找上我?!?/br> 江邵沉默,抬手抹掉她腮邊滑落的淚水。葉小安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還是哭了,不屑的拍開江邵的手?!拔夷芮竽慵聠幔俊?/br> “你說。” “離我遠點行嗎?” 江邵退后兩步,“這么遠行嗎?” 葉小安搖頭,“遠到別讓我看見你才行?!?/br> 江邵沉吟,站到葉小安身后?!斑@樣好了吧,看不見我了?!?/br> 沒這么糊弄人的吧! 葉小安吸吸鼻子肩膀顫了顫,哇嗚一下趴在石桌上嚎啕大哭起來。江邵頓時就皺眉,“你哭可以,小點聲成么?讓人家聽到還以為我怎么著你了似的。” 不說還好,這話仿佛啟動了葉小安嗓門的擴音器,她嚎的更大聲。江邵沒遇到過女人這么能哭的,半蹲下來順著她的后背。她的手指緊緊在桌子下面攥著衣服,用力過猛而指節(jié)泛白,淚水撲簌而下。 她這么一直哭,江邵就在她身邊默不做聲一直陪著。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慰她,更何況左智和自己一個傷了她的心,一個傷了她的身。 或許是一夜未眠加上接二連三的刺激,葉小安痛快淋漓的哭過一場后竟然就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b市已經(jīng)入秋,夜晚天氣涼意陣陣。江邵脫下警服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后把她輕輕抱起來。葉小安的小臉蛋上還掛著干涸掉的淚痕,頭發(fā)凌亂可憐兮兮的。小腦袋無意識的靠在他頸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睡。 四周黑漆漆的,天上連月亮都沒有。葉小安淺淺的熱乎乎的氣息均勻的吹拂在他頸側(cè),讓江邵不期然記起多年前的那一晚。 “小瞎子,你全忘了吧?!苯圩匝宰哉Z般的呢喃,心中的陰郁因為那段短短的回憶微微散開。他閉上眼睛靠在柱子上,不自覺的收攏雙臂,想要留住懷里這份溫暖柔軟的感覺。更或者,那是他一直以來都求而不得的一份依戀。 …… 葉小安睡了好長好長的一覺,似乎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人叫她小瞎子,然后……就不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