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0

    深秋是b市最美麗的時候。天空湛藍湛藍的，讓人心情格外舒暢。江邵周一上班時候幾乎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變化。

    “江隊，你有啥美事說出來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中午在食堂幾個警員圍坐在一張桌上一塊用餐，有愛鬧的開始起哄。江邵笑，“這可不能說。”

    警員甲；“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猜猜，這是要升職了？”

    江邵搖頭。警員乙：“中彩票了？”

    “你更不靠譜?！本瘑T丙嘲笑到，“是女人吧？”

    江邵抿唇不語。大家面面相覷，齊齊挑眉異口同聲。“就是女人！”

    一直低頭吃飯的倪曉忍不住了，“為什么非是女人？”

    “多新鮮，對一個男人來說不外乎三樣?xùn)|西最重要，事業(yè)金錢再就是女人了，虧你還是做警察的這點分析能力都沒有?！?/br>
    倪曉聞言啪的扣下筷子，“庸俗?！比缓笃鹕碜吡恕?/br>
    警員甲：“對女人來說都什么能影響到她的心情？外貌？”

    警員乙：“金錢。”

    警員丙：“男人?！?/br>
    “……”幾個人的視線倏地一致瞄向一直沒說話的江邵。江邵拿紙巾擦擦嘴角，“多用點心在案子上，別成天像個女人似的八卦?！?/br>
    左智掛外線回來早過了飯點，索性啃著方便面查資料。江邵路過他辦公室，敲了敲門。

    “進?！弊笾且詾槭窍聦僖差櫜簧咸ь^。一個飯盒放在他桌上，他瞥了一眼就知道是來人是誰，放下半包方便面，徑自掰開筷子吃起來。

    “大前天下午的那個案子有點眉目了，從被害者情人那下手很快就能查清楚?！彼贿叧砸贿厛蟾妗＝垲h首，“你和陳瑤怎么樣了？”

    “還是那樣?！?/br>
    “孩子呢？”

    “前兩天背著我給打掉了。”左智說的云淡風(fēng)輕，而捏著筷子的手卻緊了下。江邵把頭偏向窗外，“靳清也曾經(jīng)……”

    “什么？”

    江邵抽了口煙，“曾經(jīng)懷過我的孩子?！?/br>
    左智動作一頓，詫異的看向他。江邵扯了扯嘴角，“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jīng)流掉了。”他還來不及欣喜直接陷入巨大的悲痛中。“她說那是意外，其實她知道那是我故意讓她懷上的。我和她之間就是從那個時候出的問題，不，應(yīng)該說一直都存在問題，只是我們都在盡力回避?！?/br>
    “什么問題？賀清文？”

    江邵笑，像在說別人的事?！八龑ξ遥瑥氖贾两K都是在將就著，直到出現(xiàn)賀清文，直到她意外的懷了賀清文的孩子，這一回倒是真是個意外。”

    左智是個聰明人，江邵幾句話他稍一琢磨就把這么多的是是非非全弄明白了。“你和葉小安在一起為了替她報復(fù)我，還是為了自己報復(fù)靳清？”

    “重要嗎？”江邵反問，報復(fù)只是當初為了留下葉小安的托詞，“我只是不想讓我和靳清的事把自己逼瘋，她畢竟是我二十九年來唯一愛的女人，我連結(jié)婚戒指都準備好了?！?/br>
    “所以葉小安成了你就手療傷的工具了？因為她好糊弄，她斗不過你?！弊笾呛咝Γ拔一斓?，不過看來你沒比我好多少?！?/br>
    江邵掐了煙?！皠e拿你那一套來揣摩我，對她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利用她忘掉靳清，認真的利用她證明你不是非靳清不可，很高尚？”

    “時間能證明很多東西?！苯塾X得沒必要去和左智解釋什么，很多事情的要自己去領(lǐng)悟才會明白?！霸撌悄愕倪t早都會回到你身邊，不是你的你也求不來，如果你始終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想陳瑤會一直堅持離婚的。你這件事我也有一定責(zé)任，哥們當初不該由著你用婚姻做賭注玩弄兩個女人的感情?！?/br>
    左智沒說話。

    江邵起身要走，臨走前又說了一句。“葉小安從來沒對不起你過，我錯在酒后亂性把她當成靳清雖然我及時停下了，這點哥們對不住你，而我和她真正開始是在你不要她之后?！?/br>
    江邵走后，左智一直陷入長久的沉默里回不過神來，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腦中一片混沌之中。似乎兩個女人離他而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不想放棄陳瑤，對葉小安一直耿耿于懷。他的生活和感情包括和家里的關(guān)系都早已混亂不堪。如果如江邵所說時間可以讓他得到答案，那么要多久才會讓他明白自己的心。

    在左智糾結(jié)于此之時，江邵和葉小安的感情卻急速升溫。左智曾經(jīng)說過，葉小安是個會讓人有初戀感覺的女人。而他越來越認為不僅如此。

    江邵為了個案子忙碌了好多天連帶幾個通宵，吃住都在警局，終于破了案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在洗過澡爬上床怎么都睡不著。另一個房間里，葉小安趴在工作臺前戴著耳機嘴里叼著筆桿，左右手分別拿了好幾支不同顏色的畫筆專心畫畫。

    江邵忽然倒在她床上嚇了她一跳，摘了耳機湊到他身邊笑嘻嘻的黏糊上去?！澳慊貋砝?！明天你要去復(fù)查了喔?！?/br>
    江邵親了她兩口摟著她的腰頭枕在她身上，葉小安沒一會兒就被壓的呼吸困難，小泥鰍似的鉆啊扭的想爬出來。江邵緊了緊手臂閉著眼睛說到?！皳?，我困的要死就是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那案子。”

    葉小安掙扎了下，抽出一只手來一下下按摩他的頭?！拔医o你唱搖籃曲吧?！辈坏人饝?yīng)葉小安清清嗓開唱。

    “月兒明風(fēng)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呀，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啊……”

    她輕輕柔柔的嗓音和在他太陽xue上輕按的小手讓江邵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一曲終了他不禁笑了出來。“這么古老的搖籃曲啊，你怎么會？”

    “小時候mama總唱給我聽，她唱歌可好聽了，還會畫畫，是我的啟蒙老師呢！”

    江邵第一次聽她談起家人，其中的自豪溢于言表?！艾F(xiàn)在她人呢？”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我很小她就離開我們了。我哥說她去找她更愛的人去了，長大了我才知道她和我爸根本不是夫妻，沒領(lǐng)過證，也一直分床睡?！?/br>
    不知是她話里哪個字讓江邵短暫的沉默，繼而一翻身覆到她身上。葉小安揪住那只解她扣子的手，“你干嘛！又不老實，不是說要睡覺么！”

    江邵把她兩只小手拉到頭頂，繼續(xù)脫她衣服?！斑m當運動有助睡眠?！?/br>
    “那你去做俯臥撐好了……”

    “行，在你身上做。”江邵笑容壞壞，利落的把她扒個精光，一邊挑逗她一邊動情的吻著她。“你是不是來過那個了？”看到廁所里她買的好幾包衛(wèi)生巾。

    “嗯?！彼c頭。

    “哪天結(jié)束的？”

    “昨天?！?/br>
    江邵頓時興奮了，“好幾天沒見想了我沒？”

    “唔……想。”她的氣息很快變得紊亂，臉蛋紅紅的。

    “哪想？是這？這？還是……”他的吻從她的唇到她的胸前，然后分開她的腿緩緩將欲望推入。“還是這里？”

    不穿“沖鋒衣”的感覺真是無與倫比的銷魂。他的動作很快變得兇猛，而葉小安早忘了他的問題……

    江邵的“睡前運動”從下午四點多持續(xù)到晚上十點，然后摟著奄奄一息的葉小安饜足的睡覺。

    第二天天氣極好，一夜無夢的江邵在啁啾鳥聲中轉(zhuǎn)醒，葉小安像個小動物似的窩在他懷里睡的正香。他從來沒有賴床的習(xí)慣，和她在一起后卻常常在本應(yīng)該晨練的時間抱著她直到她醒來。

    今天要去復(fù)查，江邵輕手輕腳起床洗了個神清氣爽的澡，電話叫外賣。等外賣的時候發(fā)現(xiàn)葉小安電腦沒關(guān)，就坐在那里看。

    曾經(jīng)那些“左小智無敵x號”現(xiàn)在早替換成普通文件名。江邵無所謂的挑了下眉，想到什么似的動動鼠標，調(diào)出隱藏文件夾。不出所料果然是她在《暗戰(zhàn)》的專欄底稿。

    江邵看了幾組圖片，不禁咽了咽口水，身體有點發(fā)熱，小戰(zhàn)士也有些揚頭的趨勢?；仡^瞅了瞅床上那個睡相很難看的女人，暗自腹誹真是人不可貌相，需要看多少“資料片”才能有這境界。

    ……

    門鈴響，江邵披了件襯衫就去開門。送外賣的男孩子看到他身上的指甲抓痕怔了下隨后抿著偷樂。“哥，悠著點啊。”

    江邵淺笑著塞給他兩張大鈔拍拍他的頭。“哥有數(shù)。”

    葉小安是被食物的香味喚醒的，掙扎了好久才掀開眼皮。江邵神采奕奕側(cè)躺在她邊上撐著頭看她，捏捏她粉嫩的小臉蛋。“起來吧小豬，太陽曬屁股了，喂食時間到了。”

    葉小安睡眼惺忪，似乎還沒進入狀態(tài)。起床氣剛要爆發(fā)時視線向下落到那些深深淺淺的抓痕上，昨晚那些火辣的記憶倏地涌上來，腦子轟一聲炸開立即縮進被窩里。這一動不要緊，全身骨頭縫都像是銹住了一樣的酸痛，尤其兩腿間著了火似的。

    江邵就知道她得這反應(yīng)，隔著被子親了她一下?！皠e羞了，生米都熬成粥多少回了。”

    見她不動，江邵把手伸進被底把她硬是撈出來親了又親?！皠e睡了，起來吃點東西陪我去復(fù)查?！?/br>
    “你自己去，誰說陪你了?！比~小安捂著臉，拒絕的飛快。這個禽獸翻來覆去前前后后從里到外換著法的吃了個干凈，在她每次都覺得自己會被他弄死時他倒真是發(fā)了善心的留她一口氣。次數(shù)多了她才知道不把她弄死是為了下次備用。

    “又開始矯情?！苯鄄焕頃木芙^，一邊啄吻她頸子一邊說?！澳闵狭宋业拇簿蛷氐资俏业娜肆?，不聽話你男人話要挨收拾的?！?/br>
    “你古代穿越來的嗎？一睡定情啊？”

    “你覺得不夠咱們多睡幾次唄，來日方長，別著急?！?/br>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葉小安羞惱的推他，可那力氣猶如螞蟻撼樹。江邵的手逐漸往下去，嗓音忽然帶些暗啞?！百囄掖采喜黄饋砦視X得這是你對我的某種暗示?！?/br>
    “……”

    在浴室里脫了睡衣葉小安從鏡中看到自己被他蹂躪到“慘不忍睹”的身體差點哭出來。泡澡時不自覺的想起昨晚兩人在浴缸里玩的游戲，頓時臉上冒火。可惡的浴缸！可惡的江邵！

    泡了個舒服澡仍然不能緩解她身體的酸痛。

    江邵換好衣服出來看見葉小安捧著飯盒狼吞虎咽去廚房接了杯水給她，刮掉她臉頰沾著的飯粒，笑?！拔疫€沒喂飽你？”

    噗——

    葉小安一個沒忍住水連帶米飯粒噴了江邵一身，經(jīng)過和他親密無間深入溝通的這段日子，她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能聽懂他話中暗含的色彩了。

    江邵嘆口氣，無奈的進去再換一身衣服。

    葉小安挑了件長袖高領(lǐng)薄毛衣和仔褲，只有這樣才能遮掩住江邵的作案證據(jù)。江邵去取車在樓下等了半晌才看到一個毛茸茸的桃紅色小東西磨磨蹭蹭的出來，他不知道葉小安走路時雙腿直打顫。

    一路上江邵都是一邊開車一邊從后視鏡里瞄著她，葉小安照了照鏡子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奇怪的問他。“我怎么了你老盯著我看?！?/br>
    紅燈時江邵湊過來親了她一下，“我發(fā)現(xiàn)你好像一夜之間變漂亮了?！?/br>
    葉小安哼聲哼氣，“你不說我只有內(nèi)在美么？”

    江邵胡嚕胡嚕她頭頂翹起來的那一撮頭發(fā)，“現(xiàn)在你內(nèi)外兼修了，當然我還是喜歡你內(nèi)在更多些?！?/br>
    “為什么？”

    “第一，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第二，嗯，你的‘內(nèi)在’感覺讓我感覺很棒?！?/br>
    葉小安憋紅了臉，果斷戴上她那副超大的太陽鏡遮羞，咬牙切齒的罵到?！澳鉺ao的過頭了！”

    江邵不可抑制的笑起來，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愛別扭又矯情卻又貼心到窩心的女人了。

    復(fù)查結(jié)果令醫(yī)生很滿意，他恢復(fù)的非常好。右手的靈活性相較以前相差無幾。葉小安比他還開心，從醫(yī)院出來直叫嚷著丫鬟生涯終于得到解放。

    重要的是她終于可以獨立生活，葉小安偷偷瞄他，琢磨著希望到時候他不會那么反對。

    part61

    過了幾日，葉小安想起景芊那次的電話便提議回江家看看，江邵猶豫片刻還是答應(yīng)下來。

    車子駛進大院，葉小安望著那一排排相同顏色的小樓心情十分復(fù)雜。這是她第二次走進這個大院，想起初次被迫來到這里的情形不由得抿直嘴角。

    一只大手忽的覆在她糾結(jié)的小手上，江邵什么都沒說，甚至都沒看她，只是輕輕握了握。她深吸一口氣，心里就那么平靜下來。

    快到江家小樓時，葉小安眼尖的看見前面停著的那輛白色卡宴?！斑?，那不是你的車么？”

    江邵比她更早看見，笑了笑?！澳阌浶赃€挺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