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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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琳一走,一璃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見??恐鴦傟P(guān)上門深呼一口氣,她緩緩坐在地上,頭埋在屈起的膝蓋里。此刻的自己和現(xiàn)在電視里八點檔的苦情女主有什么區(qū)別,一璃內(nèi)心苦笑。知道yi還活著,還活的這么好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嗎?知道他幸??鞓罚€有一個他愛的人陪伴,不就夠了嗎?這本來就是她對yi全部的期望,不是嗎?六年的時間,經(jīng)歷了這么多,一璃以為自己早已麻木了,此刻的心卻感受到久違的酸澀。明明老天爺已經(jīng)告訴過她了,有多期望就能有多失望。難道自己真的還在奢求yi離開前那句只能算是安撫的承諾嗎? 不能再哭了,一璃告訴自己。今晚在浴室里她已經(jīng)把淚水的份額用光。淚水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只會讓傷害你的人變本加厲,這是一璃早就吸取到的教訓(xùn)。 讓一璃如此痛徹心扉的罪魁禍首,對這些渾然不知。司意和夏隱澤散場后回到家,就看到客廳的沙發(fā)上蜷縮著一個小人,一旁落地燈散發(fā)的微微橘光溫柔的灑在披在小人身上的毛毯上。 司意心一暖,脫下帶有煙酒氣的外套,走過去輕輕的把她抱起。 感受到手觸碰時傳來的溫度,啊梨睜開眼,惺忪到:“終于回來了?” “嗯,困了就先回床上睡,小心生病。”司意穩(wěn)穩(wěn)的把阿梨抱在懷中,往臥室走去。 “不生我氣了,嗯?”尾音輕輕上揚,帶有一絲笑意,目光中的柔和的戲謔在昏暗的燈光中不甚明顯。 “我等你回家不可代表我就原諒你了”,語氣有些傲嬌,感受到托住臀部的手有些不老實,阿梨提高了音調(diào),氣惱道:“說了這叁天都不準碰我,沒想到司大少也會出爾反爾!” 司意投降,“我答應(yīng)你的事可從來沒有食言”,低下頭湊到阿梨耳邊,不懷好意:“你說不準碰,沒說不準摸?!?/br> 司意看著阿梨氣鼓鼓瞪著自己的臉,笑出了聲:“逗你的,說好不碰就不碰”,現(xiàn)在的阿梨會撒嬌了,以前明明那么軟,無論當時的自己對她有多不好,都沒有對自己生過氣。 司意把阿梨放在床上后就轉(zhuǎn)身去浴室洗澡,錯過了阿梨早已褪去嬌羞,神色不明的臉。 ... 靠著門迷迷糊糊睡去,一璃仿佛又回到第一次見yi的那天。 天氣一如既往的悶熱,剛下過暴雨的涼氣很快就被熱風習走,雅佳的夏日總是酷暑難耐。 雅佳是B國的一個旅游勝地,準確來說是個海島群。但讓人慕名而來的,不是優(yōu)美的景色,而是全世界最大賭場。真正在雅佳的人才了解賭場只不過是個官方的噱頭而已,這里就是個法外之地,錢是唯一硬通貨,可以買其他地方買不到的‘東西’。雅佳是富人的消金窟,也是滋生罪惡黑暗的天堂。 一璃生活在雅佳這個不知名的小島上已經(jīng)是第四個年頭,因為力氣大,被安排到廚房打雜。一璃在后院摘蔬菜,素萬那讓她多摘點。一璃知道這是那幫男人回來了。前段時間似乎聽說接了一筆大生意,已經(jīng)離開了快一個月。 一璃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松口氣。Leo這次沒有跟那幫人出去,在島上無所事事,天天以欺負一璃為樂。一璃被他整的夠嗆,前幾天更是變本加厲,瘋狂找她打架,或者說是她單方面被揍。除了臉,她現(xiàn)在渾身疼痛,小腿骨被他踢得青紫都還沒有消除。 那幫人回來Leo肯定有的忙,沒空天天來欺負她。但是她更不想和那幫人有什么接觸。 因為氣候的緣故,大家平常都屋外吃飯,小島上有一片類似度假村的設(shè)施,專門用來給這些人吃喝玩樂。一璃像往常一樣在廚房幫助素萬那做完飯后,就去送菜。還沒走到露天餐廳,就聽到嬉笑和喧鬧的聲音,菜才還未送到,這些男人已經(jīng)開始慶祝,看樣子這筆生意他們很賺。 一璃弓著腰,小心翼翼的布好菜,往回走的時候,看見離桌子不遠處的棕樹底下有一個少年。不是這個島上的人,大約是他們這趟生意的“貨”,一璃試圖走近想看個究竟。旁邊一個身材魁梧的白種男人注意到一璃這邊的動靜,示意一璃過來。一璃心里一緊,低著頭慢慢走過去。 男人叫ken,性情很是殘暴。結(jié)果Ken只是讓一璃弄點吃的喂給那邊那個少年,囑咐她別讓他死了就成。一璃松了口氣,返回廚房盛了一碗菜飯,走到少年面前。 少年雙手被綁在身后靠坐在棕樹下,衣衫凌亂,上面布滿泥水和血跡,低著頭,露出唯一干凈蒼白的脖頸。 一璃用B國語小聲的打了個招呼,少年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他一定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一璃頭一次聽見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即使臉上有些臟污,也少年無法掩蓋俊美的五官。 他看起來很虛弱,眼神卻十分凌厲。少年沒有說話,看了一眼一璃就把頭扭到一邊。一璃沒有氣餒,把飯?zhí)У缴倌昝媲埃骸澳阋欢I了,先吃點東西把?!?/br> 少年沒有回頭:“滾?!?/br> 一璃沒有生氣,反而更加激動,這個少年的是A國人,是她的同胞。四年前她被賣到這里就沒再也有見過島上出現(xiàn)過其他A國人。 一璃換回A國語言小聲說到:“飯菜是我做的,沒有毒的,你吃點吧。” 這次少年沒有拒絕,只是冷聲說道:“我手沒法動?!?/br> 一璃當然不敢?guī)蜕倌杲忾_繩子,只能小心翼翼的把飯喂到少年的嘴邊。她在喂飯的過程中,還努力的試圖和少年搭話,但是少年除了張嘴吃飯,再也沒多說一個字。 不遠處的餐桌上,和那幫人談笑自若的Leo,看到一璃滑稽的跪在地上,笨拙的試圖給那個“貨物”喂飯,神色不明,眼里閃過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嫉妒。 酒過叁巡,一璃聽到Ken和另一個叫薩泰的人爭吵起來。這個島強者為尊,比如Leo明明只是個半大的小屁孩,但是實力強大到島上大部分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Ken和薩泰是這幫人里面最強的,算是領(lǐng)頭人的角色,兩個頭兒吵架,其他所有人都不敢插話。一璃躲在遠處偷聽,他們在爭吵這個少年的死活。 “這單生意明確要求過,人必須死?!?/br> “哼,他們出爾反爾在先,就別怪我不講信用。你不會沒看出來,后面來的那幫人就是來滅口的。不是老子們跑得快,估計全得死。我們好不容易把人抓出來,就有人來截胡,我不信跟‘客戶’沒關(guān)系?!?/br> “人留著,是個禍患。這個人的身份遠遠沒他們交代的那么簡單。” “那就更得留,他現(xiàn)在在我們手上,就是最大的底牌。薩泰,你不會是怕了吧?”Ken臉上帶有一絲惡意。一山不容二虎,他們遲早會有一爭。 “隨便你,你要留,就你負責。”薩泰罕見的讓了步,站起身對著其他人抬了抬酒杯喝光,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聽到這里,一璃心里一松,少年的命算是保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