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已經(jīng)有五六分醉意，其實他酒量不錯，奈何這二鍋頭度數(shù)太高，又幾乎是空腹喝下的，自然有些吃不消，不過小刀的酒量倒真是好，一絲醉意也沒有，見馬六臉色有些漲紅，小刀沒再讓馬六叫酒，而是道：“咱們聊聊?！?/br>
    “聊啥？”馬六一愣。

    小刀微微皺眉道：“就聊你。”

    “聊我？”馬六撓撓頭，道：“我有啥好聊的?！?/br>
    小刀不吭聲，就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盯著馬六，目光深邃，居然全無醉意，反倒有一種似乎已經(jīng)把馬六看透的味道。

    馬六有些不自在，知道在小刀面前，要么不敞開心扉，要么就索性光棍一點什么都坦白，想小刀這樣的男人，馬六當(dāng)然想結(jié)為朋友，而今天，似乎就是一個機(jī)會。

    所以馬六考慮了一下，嘆了口氣，比較坦誠的道：“好，那就聊我?！?/br>
    馬六下意識的看了看包廂的門口。

    小刀道：“放心，如果有人靠近包廂，應(yīng)該逃不過我的耳朵?！?/br>
    馬六笑了笑，道：“我究竟出生在哪里，我不知道，只知道從我懂事起便沒有爹，只有個老娘，她帶我到十堰的十七胡同，老娘對我很好，也是十七胡同唯一對我好的人，估計這世界上除了她之外也就小魚對我最好了，后來我十歲那年，我娘也走了，我就一個人在社會上混，坑蒙拐騙偷，只要能吃上一頓飽飯，啥缺德事兒都干過，再后來撿了個兄弟回來，就是我說的小虎，又跟著一個老瘸子三人相依為命，他們對我也很好，后來我傍上了一個富家千金，她叫小魚，她是真的喜歡我，我對她的感情也是真的，再后來因為我和她得罪了市里的兩個二世祖，一個老爹在市里當(dāng)市長，一個有著億萬家產(chǎn)，都是那種這輩子風(fēng)光無限，下了地獄卻是絕對會進(jìn)油鍋扔火海剮rou剜眼的混蛋，我后來被逼無奈，弄死他們，犯了命案，這才被人介紹到上海來投奔八爺，我的故事就這么簡單，這些事我是第一次給人說起，就算我來上海兩個月了，我也從來沒有打過電話回去，我怕拖累了別人，我這人吧，怕死，是真怕死，別看我平時說狠話的時候眉頭都不皺一下，其實就是外強(qiáng)中干的紙老虎，老瘸子說，上海是我的福地，說我會碰到機(jī)遇，說我將來還會出人頭地，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在這座城市活下去，不容易，所以我就連晚上睡覺都會計算，防備誰會對我不利，算計將來到誰身上去弄錢。”

    馬六的笑容絕對算得上苦澀，聽完他的話，小刀似乎完全無動于衷，卻直接大步走出包廂，沒等馬六回過神，小刀便抱著兩瓶老白干回來了，一瓶交給馬六，一瓶自己開了，說了聲干，便咕嘟嘟的喝了個精光，幸虧這酒是半斤裝的，硬著頭皮喝下去，馬六也只是陡增了幾分醉意，人還清醒著。

    “我不是八爺?shù)娜恕！毙〉锻蝗幻俺鲆痪洹?/br>
    對此馬六似乎早就知道，所以也沒插話。

    小刀看了馬六一眼，又道：“我只是個浪子，不過我跟八爺有一段緣分，他以前救過一個人的命，那個人答應(yīng)他今后為他做一件事，而答應(yīng)他的那個人又有恩于我，所以我就來上海了，大丈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拔劍執(zhí)杯笑江湖，這是我一直向往的生活?！?/br>
    馬六點點頭苦笑：“你是真灑脫，我是俗人?！?/br>
    “俗人？”小刀笑了笑：“我也是俗人，否則就不會呆在上海，幫八爺辦那件很要命的事了，不過還好，現(xiàn)在事情辦完了，我終于可以走了?！?/br>
    “你要離開上海？”馬六微微皺眉。

    小刀一愣：“難道我還留在上海？”

    “那以后想找個人喝酒聊天，有點難了?！瘪R六有些失落的道：“我這個人吧，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欲望很強(qiáng)，野心不小，處處都謹(jǐn)慎小心，見人都是陪著笑臉裝孫子，可骨子里，其實我有著東北男人才會有的那種硬氣，我說不上來那是什么，沖冠一怒為紅顏？真說不上來。”

    小刀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就像你上次跟關(guān)勝那件事一樣，這沒什么錯?！?/br>
    馬六有些黯然的道：“可惜，要是沒有你，也許那天我就真的小命都沒了?！?/br>
    嘆了一口氣，馬六又道：“其實吧，做男人挺難的，特別是這年頭，有骨氣吧，骨頭都折得快，沒骨氣吧，心里覺得憋得慌，要是我有你這一身功夫，自然不用看別人眼色，可惜，我只是個普通人。”

    “中國人都講究個中庸之道，這是一門學(xué)問，其實我這身功夫，也不算什么，上海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八爺身邊的木老爺，浦東俏寡婦身后的軍刀，我都不敢說能在他們手上討得一點便宜，而且據(jù)我所知，你那個弟弟也是個猛人，而且我要告訴的是，你家的那個瘸子，其實他才是真正的神仙一般的人物，只是知道他的人都已經(jīng)老了或者不在人世了，說得更明白點，我今天找你喝酒，大半也是因為他。”小刀動容的道。

    馬六一愣，心里一震：“你這么了解我？”

    “了解你的人何止我一個，你以為八爺就不了解你嗎？不過，八爺這個人，終是不可靠的，你想通過他得到什么，注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且我聽說，最近八爺已經(jīng)準(zhǔn)備派人去十堰，如果你以前有些事情沒有做得干凈漂亮的，最好處理好了，否則，你被這頭老狐貍吃得骨頭渣子都不會留下?！毙〉兑蛔忠痪涞某谅暤?。

    馬六心里狂跳：“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br>
    小刀站起身來，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回過頭來笑道：“因為今天你請我喝酒了，老實說，你的酒量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你的酒品，是我這么多年以來遇到的最好的一個！”

    小刀走了，馬六卻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坐在包廂中靜靜的發(fā)呆，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

    升職的喜悅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自己與小刀今天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交流，可只是一頓酒，馬六就已經(jīng)跟他成為了朋友，與八爺比起來，小刀的話更能讓馬六相信。

    看來八爺并沒有買魏軍的面子，或者說是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這么一想，馬六就直覺背后冷嗖嗖的。

    八爺這里并不是長久的安身之所，那接下來自己怎么辦？老瘸子不是說上海是自己的福地嗎？不會變成自己的墓地吧？

    想想八爺身后那位老頭子，馬六便有些心驚rou跳，按小刀所說，那必定是一個老怪物級別的猛人，如果他要真出手，自己再陰險狡猾估計也只有死路一條，在真正強(qiáng)大實力的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蒼白無力的，也是沒有半點用處的。

    馬六苦笑著結(jié)賬，走出小菜館的時候，街角一道人影一閃而逝，馬六假裝沒看見，繼續(xù)騎著自己的破車，看似歡天喜地的去菜市場買菜，心里卻開始琢磨自己該如何面對突如其來的這場暴風(fēng)雨。

    第59章：醉酒

    佘山天馬高爾夫別墅只是八爺?shù)谋姸辔飿I(yè)之一，不過沒事的時候，八爺一般都呆在這里，就整個上海來說，八爺算得上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大人物，不過從十多歲出身社會到現(xiàn)在，他也經(jīng)過了三十年的修煉方才得成正果，所以沒事的時候，八爺跟許多人一樣，喜歡在書房下下棋，寫寫字，或是看看書。

    八爺此時就在下棋，只是他除了偶爾會和那位跟他頗有淵源的木老爺對弈之外，一般情況下都自己一個人下棋，下的是圍棋，不過他對中國象棋也是同樣的精通。

    棋如人生。

    普通人下棋為的是鍛煉毅力，洞察力等等，為的是修身養(yǎng)性，而八爺下棋追求的不僅僅是這些，他覺得圍棋的布局實在是博大精通，對此他癡迷二十多年，依然興趣不減，而像他這樣能跟自己一個人下棋近三十年的人，實在是不多，普通人也受不了那份寂寞。

    阿兵站在八爺?shù)纳磉叄冀K微笑著看，也不說話，八爺有個習(xí)慣，天大的事情也要等他一局棋下完才行，而阿兵這一站，已經(jīng)足足有一個多小時了。

    終于將最后一子放進(jìn)棋盤，八爺點點頭，盯著棋局看了半天，這才面露微笑的站起來，慢步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一邊品茗一邊淡淡的笑問道：“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小刀失蹤了，而且——”阿兵收斂起笑容，凝重的道。

    八爺一愣，停頓了一下，繼續(xù)將一杯茶喝掉，這才緩緩問道：“你不是派了人在盯嗎？”

    “是的，不過兩個小時前，派出去的人打了個電話，然后便再沒聯(lián)系，現(xiàn)在手機(jī)關(guān)機(jī)，估計，估計——”阿兵有些遲疑。

    “死了?！卑藸斠汇?。

    阿兵低頭道：“只有這一種可能?！?/br>
    “誰干的？”八爺問了一句，又自言自語的道：“估計除了小刀，不會再有別人了。”

    阿兵道：“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因為派出去的人，是我親自安排的，憑馬六，肯定是沒辦法對付。”

    “哦，怎么又跟這個馬六扯上關(guān)系了？”八爺微微皺起眉頭，自從他身邊那位木老爺上次讓他殺馬六之后，他雖然還沒有動手，可對馬六卻有些本能的排斥。

    阿兵看了看八爺?shù)谋砬?，有些小聲道：“?jù)派出去的人打來電話說，小刀跟馬六進(jìn)了同一家飯館?！?/br>
    “哦。”八爺摸了摸嘴角那幾根特意蓄起來的小胡子，點點頭，皺眉道：“看來小刀是跟馬六見面了，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按小刀的性格，怎么會跟馬六見面？難道，一個月時間，馬六就能跟小刀成為朋友？”

    “我看依馬六的性格，還是有可能的?！卑⒈q豫了片刻，方才一字一句的道。

    八爺點點頭：“看來小刀是真跟馬六成了朋友，這可就有點麻煩了，如果小刀橫插一腳，這事兒還真不好辦?！?/br>
    “如果木伯能夠出手，那機(jī)會還是很大的?！笨戳艘谎蹌倓傋叩介T口的老頭子，阿兵眼中閃過一絲敬畏。

    八爺搖搖頭：“一個馬六，還不配讓木伯親自動手，我就不信他還真能掀翻天，對了，我讓你安排人去十堰的事辦得如何了？”

    “估計這兩天就可以動身?！卑⒈c點頭道。

    “好了，你去吧！”八爺點點頭。

    阿兵這才退了出去。

    “我勸過你早點出手，消除后患，可你不聽，現(xiàn)在最好的時機(jī)已經(jīng)錯過，不過，如果你真下定決心，我這老不死的，倒也不怕再動動刀?！蹦纠纤[著眼睛走了進(jìn)來，眼神中閃出濃重的戰(zhàn)意。

    “木伯，我們的確錯過了一次機(jī)會，不過現(xiàn)在有小刀在暗處護(hù)著他，你覺得你要是親自出手，有幾成把握能成功？”八爺?shù)纳裆灿行┠亍?/br>
    “六成?！蹦纠蠣敽敛华q豫的道。

    八爺立即搖頭道：“那不行，沒有十成的把握，我不要你去犯險，小刀固然不好惹，但這還不是我最顧忌的，我顧忌的是河北那個程瘋子啊，他是小刀的義父，如果這個老不死的真的生了氣，你也知道后果，估計咱們多年經(jīng)營起來的這些壇壇罐罐都會被他砸個稀巴爛啊！”

    木老爺?shù)拿碱^也緊緊的皺了起來。

    程瘋子，那可是個徹徹底底的老怪物，三十年前便是北方第一號猛人，出了名的硬骨頭，人到晚年，脾氣愈加火爆，雖然現(xiàn)在有了小刀這個干兒子，他幾乎不怎么離開河北，但如果小刀有了事，估計這家伙會真正暴怒，那時候，可真會血流成河啊！

    要命的小刀，刀王木老爺，獵人軍刀，無疑都是猛人，單挑起來都是輕易就能要人命的變態(tài)，可程瘋子更不好惹啊！或許也就那個已經(jīng)消失十多年的活神仙或是活菩薩才能勉強(qiáng)制得住他吧！

    八爺苦笑著嘀咕道：“看來，還得借政府這把刀，才能起到作用??！”

    ……

    馬六身上雖然揣著不少現(xiàn)金，但在菜市場的時候，還是習(xí)慣性的跟菜農(nóng)討價還價了半天，最終采購齊全，這才返回家中。

    不過家里卻不見申夢涵，只是茶機(jī)上放了張白紙，馬六拿起來看了看，是申夢涵給他的留言，說是自己去買酒了，讓馬六自個兒先準(zhǔn)備做飯。

    拿人手短，沒辦法，拿了申夢涵的錢，馬六只能任勞任怨的在廚房忙活，當(dāng)然，他并不覺得有多累，也不覺得有多委屈，能跟著美女一起過生日，還能免費掙到錢，這可是一舉n得的大好事兒，至于申夢涵究竟是出于何種目的要請自己吃飯喝酒，馬六不想考慮那么多，車到山前必有路，申夢涵再兇，也就是一漂亮女人，跟八爺總沒法比吧，連八爺暗中算計他都不能讓他動容，何況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是的，馬六背著就是這么稱呼申夢涵的。

    馬六的廚藝不錯，這一點雖然以前沒有多少施展的機(jī)會，但偶爾心情好的時候下廚，可是讓天天研讀菜譜的小魚都佩服得五體投地，拿小魚的話說，馬六是屬于那種全能型的天才，學(xué)習(xí)能力超級強(qiáng)大，任何事情只要他想學(xué)，都會事半功倍，而拿馬六的話來說，那是因為這么多年吃了太多的苦，打磨成的。

    一邊哼著不太健康的小曲兒，馬六一邊在廚房忙活，很快，一桌菜便準(zhǔn)備了大半，這個時候申夢涵也就回來了，只是馬六聞聲出來一看到申夢涵那陣勢，委實嚇了一大跳，一個男人往家里搬酒，而她出去采購的清單如下。

    茅臺：2瓶。

    紅酒：4瓶。

    洋酒：2瓶。

    啤酒：4件。

    馬六那個汗顏啊，這女人不會真是酒鬼吧，一次搬這么多酒回來干啥，莫不是想算計老子把俺灌醉不成？

    “你買這么多酒怎么喝得完？”馬六吞了吞口水，不過他心里也沒真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雖然剛才跟著小刀喝了不少酒了，但想著自己那酒量可是在十七胡同出了名的，除了沒喝得過小虎之外，堪稱是打遍十七胡同無敵手啊，他丫根兒就不相信申夢涵能喝得過他，不過樣子還是要做做的。

    申夢涵坐在沙發(fā)上喘了一陣子氣，這才笑道：“今天晚上是我生日，我想要喝夠嘛，如要你不敢喝，那就不喝唄，不過我想你一個大男人，不至于不陪我喝吧，這點紳士風(fēng)度相信你還是有的?！?/br>
    “嘿嘿，你還別激將我，我這人吧，本來就不是什么紳士，所以你講的風(fēng)度跟我八桿子打不著，不過，你也清楚我這個人的德性，你買這么好的酒回來，要是我不嘗嘗，那也是我的損失，所以，你放心，今天晚上咱陪你喝個痛快，不過你可要考慮好了，喝醉了之后，發(fā)生任何事情我可不負(fù)責(zé)任的?！瘪R六笑道，眼神有些貪婪的盯著那幾瓶好酒，他在酒吧上過班，現(xiàn)在又在會所工作，自然對酒還是能一眼瞧出好壞來的，這幾瓶酒，少說也值好幾萬了。

    “好，謝謝?！鄙陦艉铺旎膶︸R六展顏一笑。

    馬六嚇得一哆嗦，妖精啊！

    趕緊縮回廚房自己做飯，一會兒申夢涵換了一套睡衣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倚在那里笑道：“需要我?guī)兔?？?/br>
    “算了吧，你這種大家千金，金貴得很，我可不敢勞駕，估計你這輩子也沒做過這種事，你要幫忙啊，大半是越幫越忙?！瘪R六笑著拒絕，他是真不敢讓申夢涵進(jìn)廚房的。

    申夢涵眼中閃過一絲不服，不過到底沒有爭著進(jìn)去，就站在門口看馬六在那忙活，這讓馬六總覺得有些別扭，轉(zhuǎn)過頭道：“你能不能出去看你的電視，一會兒菜燒好了，我叫你吃飯就可以了，你站在這里，我總覺得別扭，感覺被人監(jiān)視一樣?！?/br>
    “好，那謝謝了。”申夢涵欲言又止，終于妥協(xié)。

    又道謝？馬六一愣。

    飯菜很快好了，馬六的廚藝的確是了得，反正這菜錢是申夢涵出的，馬六也不覺得心疼，雞鴨魚rou齊全，滿滿的擺了一桌，真算是色香味俱全。

    不過申夢涵卻似乎對這些犖食不太感興趣，吃飯的時候盡挑那兩碟素菜吃，馬六便在心里感慨，敢情這女人是山珍海味吃得太多了。

    馬六只管埋頭狠吃，把素菜很大方的讓給申夢涵，自己一會兒豬蹄，一會兒鴨掌，一會魚頭，一會兒雞翅，蝦啊，螃蟹啊，鱔魚啊等等等等最后幾乎全進(jìn)了他的肚子。

    飯吃得快要結(jié)束了，一箱啤酒也就被兩人喝光，馬六見申夢涵臉色不變的開紅酒，心里終于有點發(fā)虛：“還要喝？”

    這是兩人吃了這么久的飯，第一次交談。

    申夢涵心里打定了主意要將馬六灌醉，于是笑道：“這才哪兒啊，我還沒開始喝呢，今天是我生日，我既然只請了你一個人，那不管怎么著你也該陪陪我吧？”

    馬六舔了舔嘴唇，看了看那紅酒的標(biāo)簽，82年的拉菲，不管是不是正品都得嘗嘗啊，感覺自己好像還行，于是順?biāo)浦鄣男Φ溃骸俺?，那我就來個舍命陪君子！”

    一瓶紅酒很快見底。

    第二瓶紅酒很快見底。

    申夢涵見馬六依然只是臉紅，口齒還算清楚，雖然已經(jīng)有七八分醉意，可表面上看起來也只是臉色醉紅，立即再開洋酒。

    馬六終于有些心虛了：“你還沒醉？”

    “你覺得呢？”申夢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