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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藤四郎開始發(fā)愁,惆悵的心情傳染了身邊的大和守安定。兩個付喪神都掛上了如出一轍的苦瓜臉,為本丸的未來cao起心來。 然而他們的cao心,樓上的人一點都沒感受到。 錆兔推開二樓辦公間的窗戶,一眼看見的就是下面鯰尾藤四郎和大和守安定癡癡盯著廚房的場景。 期間兩個付喪神不知道說了什么,他只隱隱約約聽見幾個模糊的字眼,然后就看到他們開始咽起口水來。猶如蹲在門口等開飯的大狗子,他以前見小區(qū)里住戶養(yǎng)的那種金毛。 難道是覺得一份午飯不夠? 錆兔沉思起來,并且很快決定下次讓燭臺切光忠給他們多加一份烤土豆。雖然現(xiàn)在本丸的資源不太好,但是玉米土豆管飽,怎么說都不能餓著自家的付喪神。 盡管他是新手上任,但是以前也見過邀月是怎么對待她的式神的。 總之,先比照著那個態(tài)度和方法來,有什么不對的后面磨合的時候再慢慢調(diào)整就好了。 五十嵐邀月整理完手上零散的紙張,一抬眼發(fā)現(xiàn)錆兔倚著窗棱神情肅穆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窗外已經(jīng)重新煥發(fā)綠意的柳樹在微風中微微晃著枝條,柳絮飄飄揚揚飛落在他的頭上,他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五十嵐邀月擱下手里的東西。 泛黃的紙張上布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墨水痕跡還很新,是不久前才寫上去的。在等鳴狐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寫下來之前,她也在陪著錆兔了解這個本丸的情況。 以前對方在鬼殺隊的時候不怎么接觸這類似的事情,相比之下,自然是五十嵐邀月對此更有經(jīng)驗一些。 她最近就在手把手教錆兔怎么處理這些事情。 五十嵐邀月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腕,起身走到錆兔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她踮了踮腳,身子順勢向前傾了幾分,從錆兔的肩頭望了出去。 “錆兔,怎么了,是外面出什么事情了嗎?” 她一出聲,錆兔才反應(yīng)過來。 少女清凌凌的嗓音貼著耳邊響起,錆兔猛地一震,才注意到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縷鴉青青的發(fā)絲。頓時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局促地目光落在五十嵐邀月身上。視線接觸到對方白瓷般的臉頰時,又觸電般立即挪開。 他盡力讓自己的態(tài)度看上去自然一點,側(cè)身搭著窗棱,站直了身子。他站好后,兩人之間的身高差就體現(xiàn)出來了,原本搭在肩膀上的發(fā)絲滑了下去。 看著那縷重新垂落回去的發(fā)絲,錆兔盯了好幾秒,才移開視線。 他壓下心中的遺憾:“沒什么,就是看鯰尾他們好像在說些什么,有點好奇。” 錆兔抵著唇輕咳一聲,把自己剛才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和五十嵐邀月講了一遍。然后略帶期盼地看著鴉發(fā)少女,試圖從對方那里得到些許建議。 五十嵐邀月欲言又止:“……” 怎么說呢,今晚的飯桌上那兩個付喪神可能會“感動”到哭吧。 她沉默了好一會,在心里為鯰尾藤四郎和大和守安定默哀幾秒,片刻后緩緩?fù)鲁鲆豢跉?,揚起和往常別無二致的淺笑。 “嗯——怎么說呢,”她試圖委婉提醒錆兔,“刀劍擁有人形后,其實在各個方面和人類的差別也不大。” 所以他們應(yīng)該并不會想要在連續(xù)吃了一周的這種沒滋沒味的食物后,還看到自家主殿給他們將份量翻一倍的。 錆兔有沒有聽懂她的潛臺詞五十嵐邀月不知道,倒是看見對方反而越發(fā)沉思起來,擰著眉頭的憂愁模樣和她剛才從窗口看到的鯰尾二刃幾乎一模一樣。 錆兔想的事情也很簡單。 既然邀月都說了付喪神化形和人類沒有什么區(qū)別,要是以后誰想談戀愛了,那他這個當審神者的,是不是還需要幫本丸里的刀劍張羅一番? 以己度人,他頓時覺得身上的擔子重了不少。 畢竟他自己目前的感情道路都不怎么順暢,又怎么能夠給自家的付喪神提供上什么有用幫助? 他腦子里閃過的沉重念頭其他人自然不得而知。 五十嵐邀月眨眨眼,捏著筆桿往錆兔的額頭上一點。力度不大,但是也足夠讓人回過神來。 她無奈地看著錆兔滿臉疑惑的表情,心想,其實富岡先生和錆兔是師兄弟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在有的時候,錆兔可能比富岡先生還要愣。 “好啦,要是覺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確定的話,干嘛不直接去問他們呢?你自己尋思的話,也想不出來什么所以然吧?!?/br> 她將另一本裝訂好的筆記本塞到錆兔手中,開始傳授拉近關(guān)系的經(jīng)驗。 “比如去和他們聊聊一些無傷大雅的,困擾自己的事情之類的?!?/br> 礙于性別問題,五十嵐邀月不知道男性一般都是怎么快速拉近關(guān)系的。但是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啊,陰陽寮里那么多的男妖,也不是所有的式神都是一開始關(guān)系就不錯的。 她總結(jié)了一下自己從式神們身上學到的經(jīng)驗,無非就那么幾點。 只要掌握了共同話題,那么兩個人就可以立馬從陌生人飛躍到相見恨晚的關(guān)系上。尤其是在共同對外,有著同一個討厭的人的時候。 讓錆兔去講別人壞話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唯一真正討厭過的可能只有鬼。那么就討論下其他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