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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山閑聊時被五十嵐邀月無意科普了一系列的魑魅魍魎的錆兔當場一愣,盡管知道本丸里其實不太可能存在那些東西,但是多年的身體反射讓他立馬拔出了枕邊的刀劍。 鶴丸國永半只腳還沒來得及踏進房間,一道雪白的刀光就反射著月色迎頭蓋臉劈了過來。幸好他身為刀劍付喪神反應快,身手矯健地往旁邊一跳,仿佛真的白鶴展翅般躲開了自家審神者的攻擊。 誰能想到自己在本丸里還能遇到這種真刀實木倉的攻擊? 被劈掉半邊衣袖的鶴丸國永當即嗷嗷叫了起來,地板燙腳似的左右亂跳。 “是我!是我啊主殿!別打了別打了!” 這邊響動太大,哪怕五十嵐邀月剛從鳴狐那邊出來,離錆兔的臨時臥室還有一段距離,都被鶴丸國永殺豬般的叫聲給驚到了。 她驚乍,猛然轉(zhuǎn)過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提在手中的燈籠燭火晃了兩下,那一點紅光在沉沉夜色中明明暗暗,微弱得隨時都可能熄滅。 連帶著尚在房間內(nèi)的鳴狐都警惕起來,隔著一道門問五十嵐邀月要不要他過去看看。 “不用了,鳴狐你呆在這里就好,我一個人就夠了?!?/br> 五十嵐邀月拒絕了他的好意,掐訣激活今晚抽空布置在錆兔臨時房間外的陣法。囑咐鳴狐好好休息后,她才提著燈籠不慌不忙地往錆兔房間的方向去,途中還將一些因為聽到聲響而出來勘探情況的付喪神勸了回去。 畢竟嚎叫的是鶴丸國永,而不是錆兔。如果發(fā)出聲響的是錆兔,五十嵐邀月早就第一時間趕了過去,而不是這么慢悠悠的還有心情勸別人。 這個理由成功地讓余怒未消的付喪神們縮回頭,回房間繼續(xù)安然睡覺去了。 等到五十嵐邀月終于走到現(xiàn)場時,場面已經(jīng)歸于平靜。錆兔披著外衣坐在房間里,手邊擺著不知道是哪位付喪神的本體?;椟S的燭火映亮了半天側(cè)臉,光芒在棱角分明的下頷線邊暈開近乎磨砂膠片般的朦朧光澤。 障子門大開,顯然是知道她要過來。 和室不遠處,鶴丸國永百般聊賴地蹲在地上,揪著本就不怎么旺盛的草地。受困于陣法中,他連聲音都沒法再傳達出來。只能看到付喪神嘴一張一合的,但是在場的人也沒有會讀唇語的。 五十嵐邀月看了看似乎沒什么異樣的錆兔,再看看鶴丸國永。她沒有第一時間解開陣法,而是放下燈籠,在錆兔的招呼下先進了和室。 “怎么回事?我過來的時候好些付喪神都出來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錆兔滿臉苦惱,大拇指摁在太陽xue上,一副極其疲憊的樣子。 “鶴丸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說,所以大晚上想起來后就直接過來了。但是還沒來得及講清楚,就先被邀月你的陣法給關(guān)進去了?!?/br> 然后他和鶴丸國永只能兩眼對視,雞同鴨講嘗試了半天,最后還是靠鶴丸國永抓著小樹枝在地上扒拉寫字才了解了個大概。 錆兔理了理自己了解到的情況,慢慢將給五十嵐邀月聽。 “他說他今天在天守閣屋頂上的時候看到時空轉(zhuǎn)換器那邊好像亮了,所以才一時分心踩到屋頂不牢靠的瓦片,摔了進來。但是我今天并沒有察覺到本丸有異動,鶴丸也說他后面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br> 審神者鏈接著整個本丸,但凡有一絲一毫的異動都會被靈力忠實地反饋回去,更何況時空轉(zhuǎn)換器疑似被啟動這種大事。 錆兔被五十嵐邀月手把手地教導這么久,雖然比不上時之政府的新任審神者培訓來得詳細,但是該怎么掌管本丸里的情況還是都清楚的,他本來就不是駑鈍之人。 從錆兔這里了解了大概,五十嵐邀月便也不再用陣法關(guān)著鶴丸國永。確定對方不是突然想搞什么半夜襲擊后,她就解開了陣法中對鶴丸國永的束縛。 鶴丸國永如獲新生,兔子樣從陣法中竄了出來。在跑到兩人面前時又是一個急剎車,剎住了腳,訕訕地停在和室門口。 喜歡惡作劇和搞事是一回事,但是該嚴肅的情況下容不得人嘻嘻哈哈。 尤其是五十嵐邀月有意無意地就會放出自己的氣息,等級上不可違抗的壓力讓刃根本升不起其他心思。付喪神是器物放置生出來的靈,在這方面天生就靈敏,根本頂不住一位神明的威亞。 五十嵐邀月道:“拜托鶴丸殿下你詳細講一下當時的情景。” 鶴丸國永應是,仔細回憶著下午發(fā)生的事情,立誓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等他終于想不出還有什么能補充的點后,才撓撓后腦勺表情愧疚。 “本來下午就想說的,但是因為地板的事情一不小心給忘了?!?/br> 而且他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盡管付喪神沒有實力問題,但是萬一是什么東西反光所造成的呢? 鶴丸國永知道這件事上確實是自己出岔子了,也不好意思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端端正正跪坐在錆兔和五十嵐邀月面前。 他俯下身,手掌撐在地板上,恭恭敬敬將額頭貼在手背上,沉聲道歉。 “抱歉,主殿,今天的事情是我過分了。” 錆兔有些意外:“這個啊,其實對我來說倒沒什么?!?/br> 畢竟有時候富岡義勇憨起來比這還氣人,而且他們以前在鬼殺隊訓練的時候也會一不小心毀掉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