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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超厲害!”陽畫城說。 藺琛面容一僵,目光透過后視鏡,無聲地看了一眼一無所知的陽畫城。 小皇子被稱贊得笑容滿面,眼睛不由自主地期待地望向了藺琛的后腦勺。 心有靈犀般的,藺琛緩緩開口,聲音輕柔:“福王殿下永遠是第一。” 小皇子微微有些失神。 福王殿下…… 已經多久沒有人這樣叫過了呀。 他手指在駕駛座椅背上無意識地抓了兩下,猶豫了許久,忍不住說:“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喊一聲?” “什么?”沒有得到回應的藺琛正暗暗記恨嘴快的兩個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皇子有點害羞。 他當然知道華夏區(qū)是沒有王爺、皇子的,皇帝皇后也沒有,但他就是想再聽聽。 還是陽畫城反應快:“福王殿下?” 小皇子鼻子微微酸澀,嘴角卻仍不住翹起來:“嗯!” 大好機會……又被截胡了! 明明這個機會是他創(chuàng)造出來的,也是特別留給他的。 藺琛心頭略酸,沒話找話說地挽救了一下:“福王殿下,在哪里停?” 盡管知道是假的,但小皇子有那么一刻,沉浸在短暫的“夢回大越”美夢中:“就在前頭下吧。你們先回去,我到時候自會來找你們。” 這熟稔自然的講話語氣…… 趙愷忍不住回頭看了小皇子一眼。 藺琛笑瞇瞇地回答:“遵命?!?/br> 趙愷:“……”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小皇子在學校經常獨來獨往,他失蹤了一下午,居然也沒人發(fā)現(xiàn)。 兩天校運會結束,小皇子喜提兩枚獎牌。 校運會結束就是周末,他迫不及待地將獎牌塞進書包,背起就回了公會。 路上甄平安還打電話問他這個周末回不回公寓,知道他不回來后,忍不住埋怨他有了新人忘舊人。 小皇子回想自己剛來公寓時甄平安高興的模樣,不由有些內疚,正準備安慰,甄平安已經自我調試好了情緒,從怨婦轉成老媽子,反復叮囑他好好訓練,不必牽掛家中,他會照顧好自己的。 無從發(fā)揮的小皇子:“……”好吧。 到了公會,正好撞見藺琛要出門,小皇子順口問:“你去哪里?” 藺琛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聽到聲音的趙愷風風火火地沖出訓練室,一看他手里的車鑰匙,立刻嚷嚷:“譚龜孫是不是又找你了?” 藺琛瞟了小皇子一眼:“大戰(zhàn)在即,相識一場,總要當面下個戰(zhàn)書。” 趙愷挽袖子:“我就知道,那龜孫從我這里走不通,一定會來sao擾你,你等著,我換了衣服和你一起去?!?/br> 藺琛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br> “那不行,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一個人去多吃虧?!?/br> 藺琛怕趙愷的性子跟去,真的鬧出事來,一把攬過身邊的小皇子:“有福王殿下陪我。” 趙愷嗤笑:“桑桑那小胳膊小腿能頂什么事?” 小皇子不服,拿出背包里的獎牌給他們看,證明自己實力強勁。 趙愷還是搖頭:“打架可不講規(guī)則?!?/br> 小皇子想了想,拿起門邊上閑置的大花盆,往上一丟,不等趙愷過來接,就飛起一腳,半空踢碎! 趙愷半路剎車,護住頭臉,等碎片落定,才長舒出一口氣,向他比了個大拇指:“行,桑桑哥!以后,打架的規(guī)則就由你來定?!?/br> 小皇子驕傲地背著書包,跟著藺琛上了車。 藺琛見他坐在副駕駛半天沒動,側身幫他系上安全帶:“到時候你只管吃就好了,不用動手。” 小皇子目光直直地望著前方,抖了抖腳,沒回答。 臨走前,趙愷可是千叮萬囑——他們今天要赴鴻門宴,以譚龜孫極其陰險狠毒的為人,很可能用些下三濫的手段,讓他務必把藺琛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帶回來。 小皇子腦海中已經浮現(xiàn)各種一會兒可能出現(xiàn)的情節(jié)了: 下迷藥,下春藥,下慢性毒藥; 埋伏弓箭手在外面; 找一群可憐人過來碰瓷的…… 幸虧太子哥哥擔心他年少單純容易吃虧,把自己那些年遇到過的陷阱都巨細無遺地給他講過,讓他不算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藺琛無奈,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他頭頂的大揪揪:“胳膊肘往外拐?!?/br> 小皇子捂住頭:“發(fā)型不可亂?!?/br> “我一會兒幫你梳?!?/br> “我自己可以?!?/br> 小皇子放下頭發(fā),拿出隨身的梳子,一下一下地梳順,再拿出一個發(fā)箍,把劉海都箍了上去。 到了約定的地方,藺琛停好車,正要幫小皇子解安全帶,對上他的臉,手一抖,解開的安全帶又被插了回去。 小皇子茫然地看著他,仿佛在問怎么了。 藺琛看著發(fā)箍上的蝴蝶結,半天說不出話。 小皇子總算有點自知之明了,抬手摸了摸發(fā)箍:“不好看嗎?” “……哪來的?” “同學送的?!蓖瑢W慶祝他拿了兩個第一名送的禮物,他覺得挺好看。 在大越朝,男人也戴頭飾。這個發(fā)箍又是黑藍,并不鮮艷,男生戴正合適。 藺琛委婉地說:“天氣這么熱,披頭發(fā)容易出汗,我?guī)湍闶崞饋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