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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完整的,溫暖的家。 “這邊就是我哥的房間啦?!备堤翘峭蝗徽f了一句,米蘇回過神來,也跟著抬頭看過去。 房間里的設(shè)計(jì)應(yīng)該又是單獨(dú)的。 不同于外面溫馨的暖色調(diào),傅北川整個房間都是黑白的現(xiàn)代風(fēng)格。 深色的床、深色的床單、深色的書桌,就連窗簾也都是厚重的深灰色。 簡潔整齊,干凈利落。 一如傅北川這個人給他的感受。 米蘇情不自禁的走進(jìn)房間,想要認(rèn)真參觀下傅北川平時生活起居的地方。 然而下一刻,他卻在看見里端的墻壁時愣住了。 第21章 傅北川房間左側(cè)的墻壁上,是做成的一整面墻的書架,上頭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相框。除了最中間的一副,其余全是傅北川兄妹倆的合照。 有傅糖糖穿著漂亮的小裙子的,有傅糖糖穿著校服的,還有傅糖糖一身綠色迷彩軍訓(xùn)服的......仿佛一面記錄了一個人成長的回憶錄,墻壁上幾乎涵蓋了傅糖糖從小到大生活中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而每一張照片里,也都有著傅北川的身影。 同樣從小到大,從稚嫩到青澀再到成熟,全都完整的記錄了下來。 這大概是整間屋子最別具一格的地方,即便跟房間里的風(fēng)格完全不搭,卻又讓人感覺到無比溫馨。 米蘇按著順序一張張看過去,幾乎每一張照片里,傅北川的薄唇都是微微翹起的,即便眼睛里黑沉沉的并沒有笑意,但給人的整個感覺卻平和許多。 像是在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得開心輕松。 只有唯一的一張照片不一樣。 米蘇將視線移向中間的相框。 照片里的背景是在一個繁盛的莊園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蹲在綠色的草坪上,旁邊同樣蹲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白皙的小手正舉著一顆禿掉的蒲公英莖梗,四周蒲公英彌漫,兩個人就那么開懷笑著。 那笑容純澈干凈,大概是世上最美好的畫面。 讓看見這副照片的人都受到感染,不由自主的跟著揚(yáng)起唇角,憧憬著照片里的美好畫面。 “這就是我哥的房間啦,看起來是不是......” 跟在后面進(jìn)來的傅糖糖正為他介紹著,見他久久盯著中間的照片,忍不住笑道,“那是我mama,是不是特別漂亮?” “嗯。比很多明星都好看?!泵滋K應(yīng)了一聲。 他這話說的并不假,照片里的女人長得是真漂亮,還是不一般的漂亮。 一般的人,只是五官上的美,但看得久了也就審美疲勞了,覺得也就那樣。 但她卻不是,她不但五官長得漂亮,連內(nèi)里的骨相都是美的。 這樣的人,初看時是驚艷,再看卻覺得她有多了些別的氣質(zhì),而看得越久,也就越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魅力。 米蘇以前看書里這樣描寫只當(dāng)是作者夸張,如今親眼看見才知道什么叫作震撼。 原來世界上當(dāng)真有這樣的人存在。 不過再一想到自己如今身處的世界也是一本書,他又瞬間覺得釋然了。 更何況,如果不是這樣天資絕倫的長相,又哪里生得出傅北川那樣帥得驚艷卓絕的人物來。 “如果她還在,聽見有人這么夸她肯定很高興。”傅糖糖看著照片里的女人,唇角的弧度越發(fā)上揚(yáng)。 米蘇頓了頓,側(cè)頭看向她。 “哦,我mama她已經(jīng)去世了,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备堤翘浅α艘幌拢八云鋵?shí)我也沒見過她?!?/br> 米蘇張了張嘴,最終卻只貧瘠的說了句抱歉。 “你不用擔(dān)心我難過,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其實(shí)我早就不難過了?!备堤翘切χ矒崃怂痪?,“而且從小我哥就跟我講有關(guān)她的事,講她是怎樣溫柔善良的一個人,講她有多么愛我們在乎我們。” “所以即便她沒能陪在我身邊,我也依然感覺到滿足?!?/br> “而且你看,”傅糖糖伸手指了指滿墻的照片,“每年我和我哥都會拍照片放到這里來,也算是和她分享我們成長的點(diǎn)滴,也讓她知道,即便她沒有陪在我們身邊,我們也長成了別人眼里最優(yōu)秀的樣子。” “尤其我哥,每年都會捧回來大大小小的獎?wù)?,我想她肯定特別高興?!?/br> 米蘇順著她的視線往下一看,這才注意到書架的最下端的支撐架上,擺滿了各類各樣的獎?wù)陋劚?/br> 這些東西大概經(jīng)常被人小心的保養(yǎng)著,到現(xiàn)在都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光澤。 足以看得出來它們的主人有多珍視它們。 米蘇幾乎能腦補(bǔ)出來傅北川小心捧著它們擦拭的模樣。 然而看著看著,他的心里卻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良久,他小聲道,“不會覺得難過嗎?!?/br> 像是在問身邊的傅糖糖,又像是在問別的誰。 “也還好,畢竟從出生開始就沒能見到過?!备堤翘菗u了搖頭,沉默片刻,她又小聲道,“也不能難過。” mama是因?yàn)樗攀チ藢氋F的生命,而哥哥又因?yàn)樗龔男〉酱蠖家粋€人負(fù)重前行,她怎么能難過。 所以才每天都笑得一臉無憂無慮的樣子嗎。 即便傅糖糖沒有明說,米蘇卻已經(jīng)聽明白了她的未盡之言,心里突然覺得有些難受。 他一直以來都把傅糖糖當(dāng)沒長大的小姑娘看待,以為她是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