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精神乃ru tǐ與靈魂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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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法里娜已經(jīng)不把月櫻當成普通的會哭會怕的小孩,不過月櫻并沒有和法里娜上去的打算,他有些累,不想看到那種令人悲傷的場面。 畢竟,很麻煩。 如何應付一個悲傷的人,如何面對一個親人剛剛死去的人,對月櫻來說是非常麻煩,而且也非常難以應對的局面。對于和自己無關的人的死亡,他幾乎感覺不到悲傷,當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中時,只有他一個格格不入的話,可能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有時候,和其他人不一樣就足以造成很多的……麻煩了。 因為經(jīng)歷過差不多的事情,月櫻現(xiàn)在可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 法里娜上樓后,他便坐在廳的沙發(fā)上,乖巧地抱著腿,像個等待父母接自己回家的小孩一樣。 雖然看起來很可愛,不過旁邊的倒在地上的尸體破壞了這個可愛的樣子。 月櫻坐著的地方剛好正對著尸體的臉,那尸體還保持著臨死前驚愕中帶著笑容的表情,配著滿臉的血,很是嚇人。 如果是普通的小孩子的話,別說看著他的臉了,只是見到尸體就走不動路了吧。 但月櫻卻用自己的膝蓋托著下巴,歪著腦袋直盯著他的臉看。 “抱歉啦,我們可是敵人,我本來不想殺你的,不過誰叫你想殺了我呢。”月櫻輕聲地說:“sha ren可是很麻煩的啊……不過是你,還是我?!?/br> 月櫻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的聲音低到只有自己能聽到,而且在場也沒有其他活著的人。 樓上已經(jīng)隱約地傳來了哭泣的聲音,是那種男人扭曲的哭聲,結(jié)合剛才男人所說的話,月櫻大概猜的出來,洛瑪維爾的家人發(fā)生了什么。 廳的一面墻上掛著一個相框,里面是一張全家福一樣的zhao pian,一個老婦人坐在正中央,抱著一個五歲多的孩子,兩側(cè)應該是洛瑪維爾和他的兄弟,兩名夫人各自挽著自己的丈夫,大家都笑的很甜蜜,只是洛瑪維爾的笑容有些僵硬罷了。 不過,都很幸福。 如果不是這場戰(zhàn)爭,他們也不會被迫分離吧,或者也不會遭遇這樣的悲劇——雖然月櫻不知道襲擊者會襲擊這里的理由,不過在he ping時期,這種滅門慘案幾乎不會發(fā)生,更何況洛瑪維爾可是個等級6的強者,任何人想對付他,都要好好掂量一下是否能面對他的怒火。 不過,一個6級的人會去當保鏢,真是一件很稀罕的事。 月櫻不知道,他的眼睛正在逐漸失去光彩,像是快要溺死的人逐漸沉入水中一樣——到最后,月櫻竟然已經(jīng)變得毫無生氣。 法里娜是安全部的部員,兇殺案那是見的多了,就算是比現(xiàn)在這種慘況更恐怖的事件也經(jīng)歷過,不過像現(xiàn)在這種滅門慘案,她還是無法適應。 一名老人,兩名女人和一名男人,四個死者,而且死狀凄慘,明顯是在死前遭受過虐待和拷問。 法里娜是不知道洛瑪維爾現(xiàn)在的情緒如何,不過從他的哭聲來看,悲傷和憤怒已經(jīng)到了極點吧。 真希望他不會把憤怒發(fā)泄在我身上…… 用相機拍著zhao pian的法里娜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想著。 別誤會,法里娜不是那種喜歡拍攝死者相片的變態(tài),她只是為了留存現(xiàn)場的zhao pian,以便jing cha過來的時候ti gong一些力所能及的證據(jù)。本來她應該讓洛瑪維爾回避的,不過她自認拉不動一個等級6的人,萬一一個弄不好被反殺了那就虧大了。 法里娜自己只是一個等級4的人而已,而且因為資質(zhì)不好,只能選擇魔導火銃這種不太依靠自身能力的wu qi,近身格斗的水準也僅僅比普通人強一點而已,要和洛瑪維爾正面對抗,只是半招就會跪了吧。 不過火銃手本來就不是近身作戰(zhàn)的職業(yè),有足夠距離的話,法里娜還是有一戰(zhàn)之力的。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她必須要小心。 而當法里娜拍攝著墻上的血跡的時候,洛瑪維爾突然站了起來。 “啊、你、還好么?”法里娜立刻把相機藏在身后,以免洛瑪維爾因為誤解而發(fā)難。 “……沒事?!甭瀣斁S爾朝法里娜那邊看了眼,嗓子發(fā)啞地說:“我的兒子不在這里。” “哦……那真是……”法里娜用眼角瞟了下地上的尸體,“那還真是……”法里娜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詞窮了。 “他還活著吧?” “額……既然不在這里,那么應該……還活著?不!一定還活著!”法里娜言之鑿鑿地說——雖然她根本沒有底氣——“你想啊,既然你的母親他們……都這樣了,那么那些襲擊者也不會在意是否留著一個小孩!他們肯定是別有意圖,綁架了你的兒子想威脅你……之類的。” 洛瑪維爾沒有回應,而是捂著嘴,手指用力地捏著自己的臉。 “我一直讓自己不卷入什么紛爭,也不和其他人站隊,我確認自己沒有任何的敵人也沒有任何的仇家——!他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來殺害我的家人!” 法里娜咽了下口水,聲音有些顫抖:“不是你的話……那就是……比如你的弟弟……惹到了什么人?” “我弟弟只是個商人!有什么生意能逼到sha ren全家!”洛瑪維爾突然暴起,一拳搗上法里娜腦袋旁邊的墻上,法里娜能聽到墻壁破碎的聲音,如果這一拳打中的是她自己,估計法里娜的頭就已經(jīng)爆掉了。 “你、問我、我又怎么會知道啊?!狈ɡ锬雀杏X耳朵有些發(fā)鳴,她開始流眼淚了,“行行好,放我一馬?。课矣植皇?、殺了你家人的兇手?!?/br> 洛瑪維爾一驚,收回了拳頭,“……對不起,我太激動了。”說完,他便跌跌撞撞地沖出了這個房間。 法里娜捂著胸口,吸了吸鼻子。 還好,自己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她手腳發(fā)抖地打開了窗,伸出頭去想透透氣,在貪婪地呼吸了一會后,法里娜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嗯?那是?” 空蕩蕩的街道上,現(xiàn)在正在走著一個人,在平常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場景,但如果那個人是自己認識的人的話,那就有點奇怪了。 搖搖晃晃的月櫻,正慢慢地行走著,像是沒有目的地一樣的,只是為了行走一樣的在走路,看他的身姿,明顯是有什么問題。 “月櫻!你要去哪?”法里娜著急地喊,但聲音卻喊不響。 她著急是很正常的,現(xiàn)在她可是臨時的監(jiān)護人,萬一月櫻出了什么事,法里娜可不知道如何向希拉交代——但除了極其稀有的情況,月櫻幾乎不會出問題——不過現(xiàn)在,月櫻似乎就處于這個極其稀有的情況中。 是病了?還是太害怕? 法里娜一邊推想著可能的da an,一邊往樓下跑去,但只是在半途就因為腿軟而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正當法里娜沮喪地想站起身,但卻無法做到的時候,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洛瑪維爾出現(xiàn)了,他一手拎著衣服,一手拿著不知道是誰的襪子,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 “你怎么了?”這么說的洛瑪維爾想拉起法里娜時,法里娜立刻高聲喊道:“先別管我!月櫻他……跑到外面去了!” “他去哪里和我有什么關系?” “你忘了嗎!那個男人逃跑之前,可是從口袋里掏了什么的……雖然不能確認,但當時他是真的用了什么魔導具,而我們沒看到呢!”法里娜的呼吸有些急促,“別忘了,他們可是有能夠禁制我們的魔導具,有比較特別的魔導具也不奇怪——” “你說什么?”洛瑪維爾已經(jīng)回過神來,他的表情變得很可怕。 “啊喂!”法里娜徒勞地伸出手,洛瑪維爾已經(jīng)不在那個位置,此時他發(fā)揮出了6級強者的實力,只是在一眨眼便已經(jīng)沖出了這個房子。 “好歹把我扶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