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心念一轉(zhuǎn)，冷斥道：“他人已瘋了，將所有罪責(zé)推在他身上你便可以脫罪了嗎？”

    史典叫道：“大人，小的不敢，小的說的都是實話啊?！?/br>
    段飛喝道：“是否實話本官自會去查，來人，將這個史典給我押回大牢，未經(jīng)本官同意，不得讓人探視，退堂！”

    回到后堂，段飛思索了一下，說道：“蓉兒，簫寒、華明，你們覺得誰比較像兇手？”

    管簫寒答道：“公子，據(jù)我在一旁觀察所得，我覺得這個史典不像是兇手。”

    蘇蓉沒有做聲，華明道：“大人，我也覺得史典的話比較可信，那趙彥比較象是兇手。”

    段飛笑道：“我也懷疑趙彥，他有動機，有能力，你們想啊，那天史超送趙氏到了岔路口兒，趙氏拒絕了史超一個人走進(jìn)了小路，史超在路口外傻愣了一陣，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事實上那個時候趙氏已經(jīng)遇上了兇手，或者已經(jīng)被殺害了，就算史超當(dāng)時傻愣了，當(dāng)時只要趙氏尖聲大叫史超定然還是可以聽到的，為何趙氏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呢？”

    蘇蓉輕嘆道：“因為她遇到了熟人，一個不會傷害她的人，因此她才沒有發(fā)出驚叫聲，否則哪怕有人突然沖出殺她，她還是有機會發(fā)出驚呼的?！?/br>
    段飛笑道：“不錯，她一定是突然看到了熟人，不過……當(dāng)年的案卷上記錄著趙曉春的口供說趙彥那一晚都沒有離開家，而且還喝得酩酊大醉，怎么可能去殺人呢？”

    蔣俊插嘴道：“大人，你忘了大明律妻不證夫，子不證父，趙曉春的話不能作為證據(jù)啊?！?/br>
    段飛滿意地說道：“不錯，大家說的都很有道理，看來兇手極有可能就是這個趙彥了，蓉兒，你真的確定這個趙彥真瘋了？”

    蘇蓉瞧了管簫寒一眼，正巧管簫寒也向她望過來，蘇蓉眉頭輕皺，說道：“大人，我也不敢肯定，雖說他眼神散亂瘋狂，但是也有可能是裝出來的?！?/br>
    管簫寒笑道：“大人何須煩惱？相信華將軍不需要半盞茶的功夫就能告訴大人一個確切的答案?！?/br>
    華明摩拳擦掌地說道：“不錯，大人，將趙彥交給我吧，就算他真瘋了，我也能讓他乖乖交待！”

    段飛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盡量用些輕點的手法，別弄殘了他，還不知道他是否真兇呢?！?/br>
    華明答應(yīng)一聲，帶著羅超輝等幾個錦衣校尉走了，管簫寒望著他的背影，笑道：“錦衣衛(wèi)的人還真喜歡對人用刑呢?！?/br>
    段飛心中暗道：“東廠的人也不差啊，說不定還更加厲害呢。”

    石斌滿頭大汗地提著只箱子走了過來，段飛笑道：“別管他了，咱們?nèi)フ覘顨J差，我讓你們瞧瞧洋槍的厲害！”

    蘇州府衙后院的花園之中，楊欽差與段欽差并肩而立，周圍站著好奇的蘇蓉、管簫寒、石斌、蔣俊等人。

    段飛也沒玩過這兩只火槍，甚至不知道火藥配比與量化，好在這是兩把作為禮物送人的火槍，配套齊全，箱子里不僅有兩把火槍，還有一包火藥一袋子彈、一根鐵仟和一個很像后世子彈殼的小東西，段飛估摸著這東西就是用來量火藥的用量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段飛裝了一筒火藥到槍管里，然后用那鐵仟壓緊，再裝了粒子彈進(jìn)去，點燃火繩之后他對大家笑道：“大伙兒仔細(xì)看，我要開火了！”

    段飛將火槍瞄準(zhǔn)了前方亂石嶙峋的假山，一扣扳機，只聽轟地一聲巨響，大家都感覺到耳膜一疼，耳朵里尖嘯聲好久都沒有消失，面前濃煙一片，等濃煙消散之后，大家望著滿地的碎石和被轟了一個大坑的假山，張開的嘴半天都何不攏來。

    段飛用鐵仟通了通槍管，又上了一顆子彈，不出兩分鐘又一槍準(zhǔn)備好了，段飛指著假山說道：“我這一槍要打假山上的那個涼亭，你們仔細(xì)看吧?！?/br>
    又一聲巨響，這一次大家都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巨響傳來時假山頂上那座小涼亭連同底下一大塊石頭就像被無形的力量擊中一般，瞬間炸開，變成了四下飛濺的碎石。

    段飛放下手中的槍，說道：“這還是短管手槍，若是長管步槍，威力更大，打得更遠(yuǎn)，比弓箭還遠(yuǎn)，換上一個熟練的士兵，一盞茶功夫他可以開好幾槍，若我手里有一千個士兵，每人有這么一桿火槍，我會安排他們排成許多排，當(dāng)先第一排俯臥地上，第二排半蹲，第三排站立，每開一槍便退到后邊擦槍裝彈，原來站在后排的輪流上前開槍，如此槍陣就如海浪一般重重疊疊永無止歇，哪怕面對十萬敵兵，我也要他有來無回！”

    親眼看到了火繩槍的威力，大家都被震撼得一時無語，連段飛夸大了的火槍威力也信以為真，楊慎拿起另一把火槍，驚嘆道：“沒想到西方的火槍竟然已發(fā)展到如此厲害，看來你說的都是真的，有了如此犀利的火器，西方人果然可慮，這根火繩的設(shè)計就巧妙無比，為何我們的工匠就從未想到過這樣的方法呢？”

    段飛說道：“火繩的原理還比較好仿照，甚至還可以設(shè)計出更簡便的點火方法，不過，升庵兄沒看出來這火槍真正讓我們大明工匠望塵莫及的地方嗎？這根槍管所用的精鋼絕非現(xiàn)在我們大明的工匠能夠提煉得出，而且它是用一根精鋼條生生挖出來的，咱們大明的工匠能做到嗎？人家都已經(jīng)開始批量制造了！”

    楊慎仔細(xì)瞧著槍管，默不作聲，他對這方面一無所知，但是他對段飛的話已是深信不疑，眼前這兩把槍就是明證，楊慎也見過京軍cao練，京軍神機營的裝備是大明最好的，但是他們用的火槍既笨重威力又弱，根本無法與眼前這兩把小槍相比，段飛的話就算打了折扣也不可輕視啊。

    管簫寒好奇地拿起另一把火槍，看得相當(dāng)仔細(xì)，蘇蓉見她如此，眉頭不禁一皺，伸手將火槍奪了過去，笑道：“公子，這火槍挺好玩的，你送一把給我好么？”

    段飛說道：“這種落后的槍沒什么好玩的，你喜歡的話就拿去玩吧，小心別傷著自己哦?！?/br>
    管簫寒眼饞地望著楊慎手里的那把火槍，用撒嬌的語氣說道：“公子，我也想要一把嘛……”

    段飛還沒答她呢，蘇蓉已經(jīng)把火槍從楊慎手里搶了過來，說道：“這把火槍公子是要獻(xiàn)去給皇上玩的，你想玩??？自己去找西洋海盜搶吧?！?/br>
    管簫寒可憐兮兮地望著段飛說道：“公子，蓉兒妹子她欺負(fù)我……”

    段飛有些奇怪地向蘇蓉望去，蘇蓉眼神湛然地向他眨了眨，段飛會意地笑道：“蓉兒說的沒錯，這把火槍我的確要獻(xiàn)給皇上過目的，誰讓你遲了一步？下次弄到火槍我再給你留一支吧?！?/br>
    管簫寒嫣然一笑，道：“公子可別忘了啊，蓉兒妹子，咱們姐妹關(guān)系這么好，借你的火槍給我看一看嘛，好不好？”

    “不給，就不給，這是公子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呢，我誰也不讓碰的。”不管管簫寒怎么哀求，就是不給她。

    段飛含笑看著她們玩鬧，楊慎憂心忡忡地說道：“嵐寶，西洋人的火器如此厲害，我們該如何是好？”

    段飛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倘若西洋人打過來，只怕我們想學(xué)大宋年年納貢人家都不要呢，直接就用堅船利炮轟開天津登陸，只需數(shù)萬人便能攻下北京城了。”

    清末的時候八國聯(lián)軍就是這么殺到北京火燒了圓明園，洗劫了整個北京城的，楊慎雖然是一介書生，卻也知道一些行武打仗的事，明白段飛說的極有可能發(fā)生，他心中一陣怔忪后斷然說道：“這件事我得立刻寫份奏折發(fā)百官審議，需得早做防備才行。”

    段飛冷笑道：“升庵兄準(zhǔn)備在金殿之上用火槍轟一下盤龍柱嗎？”

    楊慎一愣，隨即頹然道：“不錯，嵐寶你所慮極是，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信火槍竟然如此厲害，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br>
    段飛點點頭，說道：“西洋火器的厲害我其實早跟皇上說過，只不過當(dāng)時我手里沒有火槍，皇上根本不相信我的話，不過我已派人著意此事，等我搜集足夠的資料，就會再次向皇上進(jìn)言?！?/br>
    楊慎嘆道：“段大人深謀遠(yuǎn)慮、憂國憂民，我們卻一直懷疑段大人的用心，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br>
    段飛微微一笑，道：“深謀遠(yuǎn)慮倒也未必，只是生長在海邊，對海外的事情知道得比朝中的那些老爺爺們多一些罷了?！?/br>
    楊慎哈哈大笑起來，滿朝文武果然以老爺爺居多，段飛的話一點兒也沒錯。

    段飛沒有時間和空間私下去問蘇蓉為何不讓管簫寒接觸到那兩把火槍，因為華明神色尷尬地快步走來，朝段飛抱拳稟道：“大人，趙彥死了！”

    段飛大吃一驚，脫口叫道：“怎么可能！”

    第〇二四〇章 【混毒刑殺】

    華明苦笑道：“大人，這個趙彥可能身上有什么暗疾，我們也沒用什么手段，他就嘔血不止，然后就斷氣了，我們幾個拼命輸功給他續(xù)命，他還是死了，大人，卑職無能，請大人降罪?！?/br>
    段飛回過神來，說道：“查清他是怎么死的再說，尸體在哪？楊森……”

    “嗯？”楊慎睜大眼睛望著段飛，段飛卻沒察覺，蘇蓉借與段飛說話的機會釋疑道：“公子你忘了？咱們離開揚州的時候他沒有跟來，而是回寶應(yīng)去看他爺爺去了?！?/br>
    看爺爺是假，回去纏著爺爺學(xué)功夫才對，段飛哦地一聲，說道：“好吧，蘇州的仵作何在？快找人來驗尸??！”

    蔣俊快步跑去找仵作，段飛則讓華明帶路來到他們用來逼供的地方。

    這是蘇州府大牢旁的一間刑房，地上墻上掛著不少刑具，不過好像都未動用過的樣子，地上躺著一具尸首，正是今天早些時候還活蹦亂跳的趙彥。

    羅超輝還在努力施救，見段飛來了才閃到一邊，段飛一眼便見到趙彥胸前大片的血跡，他的雙腿褲管被撕爛，小腿上鮮血淋漓，好像少了一塊rou，段飛忍住沒有多看，他俯下身，翻開趙彥的眼皮，只見趙彥的瞳孔已經(jīng)完全擴散，頸側(cè)也沒有了脈搏。

    乍看去趙彥果然一副受刑不過吐血身亡的模樣，不過段飛相信錦衣衛(wèi)的施刑手段，絕不會突然用錯重刑導(dǎo)致趙彥在劇痛之下，全身鮮血突然涌入心臟，心臟承受不起爆開而亡。

    既然不是用刑過度致人于死，這個趙彥又是怎么死的呢？段飛俯身到趙彥嘴邊聞了一下，一股發(fā)酵的食物腐臭味之外還有一股奇怪的苦味。

    “大人有何發(fā)現(xiàn)？”華明關(guān)切地問道。

    段飛搖搖頭，說道：“等仵作看過再說吧?！?/br>
    不一會蘇州府的張仵作匆匆趕來，他神態(tài)古板漠然，天下仵作似乎都這副沒人愛的表情，他的動作也幾乎與段飛一模一樣，首先檢查趙彥是否已經(jīng)死了，之后他再仔細(xì)翻看趙彥的眼睛有無淤血痕跡，又查看趙彥的口鼻，甚至沾了點趙彥的嘔吐物放到嘴里嘗了嘗，除了段飛和華明等有限幾人外，連石斌、蔣俊他們都把頭扭到了一邊。

    末了，張仵作很肯定地說道：“大人，死者瞳孔發(fā)散至半球，明顯過大，他的嘔吐物中有股奇特的苦味，據(jù)我估計，這應(yīng)該是馬錢子的味道，《本草原》記載馬錢子生食味苦、寒，大毒，死者應(yīng)該是同時服用了某種至幻藥物與馬錢子，致幻藥物會使其神志不清甚至陷入瘋狂，而生馬錢子會讓他頭痛、頭暈、煩躁，胸部脹悶、呼吸不暢，還會特別敏感，在這種情況下受刑，難怪他會死得這么快了?！?/br>
    華明松了口氣，說道：“原來如此，大人明鑒，我們都沒來得及給他動什么刑呢?！?/br>
    段飛回頭望著他說道：“現(xiàn)在的問題是，誰會給趙彥下毒呢？洪邦、蔣俊，你們?nèi)ゲ橐徊橼w彥今天都吃過什么東西，在哪里吃的，順便將趙曉春帶回來，兇手很狡猾，你們盡量細(xì)心點，任何疑點都不許放過！”

    “是，大人，我們這就去調(diào)查?！焙榘詈褪Y俊精神振奮地走了，華明有些不安地問道：“大人，為何不讓我去將功贖罪呢？大人莫不是怪我辦事不力？”

    段飛搖頭道：“我并沒有責(zé)怪你們，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難道你們忘記王世勇了？現(xiàn)在除了那幾個海盜，就差王世勇的尸體沒人認(rèn)領(lǐng)了，而今天晚上將會是王堂唯一的機會，這一次你們可要給我打起精神來了哦！”

    華明和羅超輝等轟然應(yīng)諾，并且還立下了軍令狀，這一次再失手的話他們真沒臉見人了。

    晚膳之前洪邦與蔣俊把趙彥的女兒趙曉春帶了回來，蔣俊帶著趙曉春到停尸房去見她的父親，洪邦則來向段飛匯報。

    “大人，趙彥今天早餐與中餐都是在家里吃的，因為全城大搜捕，他也沒有出門做生意，在家里直接就被衙役們傳到了衙門里?！焙榘钫f道。

    段飛沉吟道：“這么說趙彥是在家里中的毒了？難道是趙曉春下的毒？可她一個小姑娘，為什么要對父親下毒呢？”

    沒有人敢貿(mào)然回答這個問題，洪邦繼續(xù)說道：“大人，我們在趙家并未搜到任何可疑的藥物，去附近幾家藥鋪查問過，最近也沒有人來買過馬錢子?！?/br>
    段飛微微皺眉，說道：“奇怪了，趙曉春哪來的毒藥呢？”

    蘇蓉道：“公子已經(jīng)認(rèn)定是趙曉春下的毒了？”

    段飛反問道：“除了她還會有誰？難道是趙彥自己下的毒？”

    蘇蓉道：“不無可能，趙彥聽說自己被傳喚，心憂名聲受損真相暴露，于是服藥自殺。”

    段飛說道：“你的意思是認(rèn)定趙彥殺了自己妻子，過了兩年多才畏罪自殺？”

    蘇蓉淡然道：“這個推論總比懷疑一個小女孩連續(xù)殺害自己父母的可能性高些。”

    段飛心中一動，霍然道：“一個小女孩連續(xù)殺害自己的父母？蓉兒，你真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這個趙曉春的嫌疑果然很大！”

    蘇蓉驚訝道：“我只是隨口亂說的，公子怎么信以為真了？”

    管簫寒卻道：“我第一眼看到那趙曉春的時候就知道她有古怪，看來我的直覺果然沒錯，蓉兒妹子，小孩子也會殺人的，而且往往比大人還要兇殘?！?/br>
    蘇蓉?fù)u頭道：“不會，趙曉春不是那樣的人，她也毫無理由殺害自己的父親啊。”

    管簫寒笑道：“看來蓉兒妹子也覺得她有可能殺害自己母親了，既然如此，她再把自己父親殺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蘇蓉淡淡地說道：“要殺早殺了，何必等到今日？難道她能未卜先知？知道我們今天要重審她母親的案子，因此預(yù)先給她父親服下藥物，并且精通調(diào)毒之道，讓他在審案的時候因受刑不過才發(fā)作？”

    管簫寒被她駁得啞口無言，趙曉春或許有動機，但是她的確沒有下毒殺人的能力。

    段飛望著她們兩人，笑道：“你們的爭辯給了我很大提醒，我也覺得殺害趙氏的兇手有可能是趙彥與趙曉春其中的一人，而趙曉春應(yīng)該是沒有能力混毒殺人的了，倘若不是她，那么會是誰呢？趙彥今日沒有吃別的什么東西?。俊?/br>
    管簫寒笑道：“大人，毒未必就得從口入啊……”

    段飛一愣，管簫寒話還未說完便大驚道：“不好，我們中計了！”

    管簫寒身形電閃地掠了出去，剎那間消失不見，在場眾人均大惑不解，還是蘇蓉與段飛的反應(yīng)較快，他們互相望去，異口同聲地叫道：“張仵作？！”

    ps：燈燈是個老作者了，寫過的書有《巡狩大明》《魔腦傳奇》《軒轅道》《縱橫異界之火樹王》《蠱色生香》還有些其他的就別提了……

    第〇二四一章 【百毒邪功】

    蘇蓉身形一閃，段飛眼里剛出現(xiàn)殘影，蘇蓉又回到了原地，段飛急道：“蓉兒，你怎么回來了？快去停尸房呀！”

    蘇蓉說道：“王堂恨公子入骨，現(xiàn)在公子身邊沒有高手保護，我不能輕易離開，再說華明與管jiejie武功高強，應(yīng)該足以應(yīng)付任何意外?！?/br>
    段飛猛一跺腳，他快步向斂房走去，蘇蓉與石斌、洪邦緊跟而上，其中洪邦詫異道：“大人，那仵作怎么了？我們哪里中計了？”

    段飛頭也不回地答道：“我們懷疑那個仵作是假的，正是他給趙彥下的毒，趙彥一死，他就有機會潛入斂房偷尸體了?！?/br>
    洪邦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蘇蓉繼續(xù)道：“那個仵作來得太快了，我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br>
    將近斂房的時候只見一道沖天的藍(lán)影，管簫寒衣訣飄飄直若仙女升天，她大裙飛舞地飄然落到屋頂，望著段飛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說道：“公子，王世勇的尸體已經(jīng)被帶走，他們應(yīng)該還未走遠(yuǎn)，我追去看看?！?/br>
    段飛大聲喝道：“自己小心！”

    管簫寒答應(yīng)一聲，然后就像一朵藍(lán)云一般速度飛快地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