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羽頷首道：“就這樣吧，請。”

    三人來到書房中，段飛悠然坐下，說道：“請坐，我曾聽華明他們說起過你的事，對你也有個大概的了解吧，不知你想和我說些什么？”

    竺羽的目光一縮，他疑問道：“華明他們說過我什么？”

    段飛隨意地說道：“也沒什么，那時他還小，記不了太多事，就是說你是他們大哥，天賦非常非常好什么的。”

    竺羽的神色和緩下來，他說道：“段大人，雖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恨項豪，但是我也不能按照他的遺言加入錦衣衛(wèi)，我已經(jīng)野慣了，不想受誰的約束，華明他們我也要帶走，請大人放過我們幾個苦命的兄弟吧?！?/br>
    段飛微笑起來，說道：“只怕華明他們也已習(xí)慣了錦衣衛(wèi)的排場，再也過不了那種小心謹慎危機四伏的生活，我就算答應(yīng)了，他們也不肯答應(yīng)的?！?/br>
    竺羽皺眉道：“大人想怎么做？要強行將竺羽留下么？”

    段飛搖頭道：“不，我不喜歡勉強人，錦衣衛(wèi)也不是我的，既然你不愿意加入錦衣衛(wèi)，我何必強留你？不過項大人要我照應(yīng)你們，你一個人流落江湖，我很是擔(dān)心啊，華明他們幾個跟了我也有一個月了，他們的辦事能力還真叫人無奈，傻乎乎的，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竺羽沉聲道：“大人想說什么？竺羽聽不明白?！?/br>
    段飛淡然一笑，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項大人臨終前把你交給了我，我就要擔(dān)負起這個責(zé)任，不管你是加入錦衣衛(wèi)或是繼續(xù)在江湖上游蕩，你都是我的人，受我保護也受我制約，我說得夠明白了吧？”

    竺羽冷笑道：“這話你可以對華明他們說，對我卻沒什么用處，我一出這里便海闊天空，大人憑什么控制我？難道還想在我脖子上栓條鐵鏈嗎？”

    ps：出現(xiàn)項豪與平茂這樣的感情不能說是奇怪了，事實上明朝中期龍陽之好蔚然成風(fēng)，就算沒有那興趣的人，也以身穿女服為時尚，比如唐伯虎就曾經(jīng)女服見客，在軍營與海船這種雄性遠比雌性多的地方，很容易出現(xiàn)斷背情節(jié)，，至今亦然，據(jù)說因為江南尤其是福建一帶因為出海人多，所以龍陽之風(fēng)尤盛，為了杜絕這種風(fēng)氣朱元璋才下令禁海的。生物學(xué)家說這是動物的本能，在一定的生物圈中若是個體性別失調(diào)太嚴(yán)重，就會有一部分個體會改變自己的性別，這是動物保護族群不滅絕的本能，這種情況在魚類中比較常見，比如大家比較熟悉的黃鱔，剛生出來時都是雌性的，交|配產(chǎn)卵之后就會變成雄性，然后又與雌性|交|配，讓她們變成雄性，還有海里的藍頭錦魚的性別轉(zhuǎn)變是受社會環(huán)境控制的，如果把珊瑚礁上最大的一條雄魚移走，次大的一條雌魚就會改變性別，轉(zhuǎn)變?yōu)樯术r艷的雄魚。

    ……高等動物之首的人類當(dāng)然已經(jīng)沒辦法自然改變身體，不過心理上的改變還是會有的，現(xiàn)在中國就處于男女比例嚴(yán)重失調(diào)的時期，李宇春這類中性人特別受歡迎或許就是源于大家心中動物的本能驅(qū)使……所以，軍中禁戀是很正常的，大家因該以平常心看待，一般情況下軍旅結(jié)束之后回到正常社會，他們都會恢復(fù)正常娶妻生子的。

    第〇三〇七章 【威逼利誘】

    段飛點了點心臟部位，笑呵呵地說道：“心，我要的是你的心，只有把你的心留下，才能真正留下你的人?！?/br>
    竺羽只覺毛骨有些悚然，他的手悄悄放到了桌下，冷聲說道：“大人的話我又不明白了，大人可否說得清楚一點？”

    段飛笑道：“我是說，你最看重的就是華明他們了吧？他們就是你的心結(jié)，我掌握著你的心結(jié)，你還能逃到那里去呢？華明他們沒有告訴我多少你的事情，不過本官自會觀察分析并得出結(jié)論，剛才我檢查過項大人胸前的傷口，你不希望華明他們知道平茂身上的傷也一模一樣吧？還有些事涉及到你的隱私，我就不挑明了，總而言之你不聽話的話華明他們就會很痛苦，我保證能夠做到這一點?！?/br>
    竺羽呆了半響，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一股殺氣難以控制地蔓延開，然后又被蘇蓉壓制住，竺羽只覺蘇蓉的實力深不可測，他想暴起殺人是行不通的，考慮了一陣之后，他突然垂頭喪氣地說道：“大人我服了，我是不會加入錦衣衛(wèi)的，不過你有什么吩咐，今后通過華明他們交代我一聲就行，我一定會替你辦得妥妥帖帖的?！?/br>
    段飛開心地笑了起來，說道：“這不就結(jié)了么？我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wù)就是跟華明他們好好相處一個月，他們的武功是項豪和平茂教的，現(xiàn)在項豪走了，你有僅次于他的實力，接下來該怎么指點他們更進一步就是你的事了，嗯，這十來年你是怎么過來的？現(xiàn)在在哪塊做生意？好不好賺？我也想投資做生意以錢生錢哩……”

    竺羽這回是真的無語了，他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他和幾個新結(jié)識的兄弟在陜北一帶做馬幫的生意，所謂馬幫，不過是馬賊披了件合法的外衣而已，段飛明白的。

    竺羽離開書房之后，蘇蓉有些不悅地說道：“大人，你怎么連馬賊也要招攬，難道錦衣衛(wèi)還不夠你玩的嗎？”

    段飛肅然道：“蓉兒，你要我直接把他拿下，并且派錦衣衛(wèi)去將他那些馬賊弟兄全抓起來喀嚓掉腦袋？”

    蘇蓉默然，段飛道：“不行的，這樣的話華明他們首先就會心存不滿，說實話，錦衣衛(wèi)里也就他們幾個算得上是我的心腹了，項豪臨死前把他們一股腦交給我，并沒有讓我感到驚喜，而是感覺到了一股說不出的壓力，錦衣衛(wèi)除了指揮使外同知最大，朱|德那個白癡就不提了，另一個同知自從我來到京城之后就一直沒見到過，剛才項豪交代后事的時候我就覺察到，錦衣衛(wèi)內(nèi)部不穩(wěn)，項豪也彈壓不住，何況我這個初來乍到的人，倘若皇上真要讓我坐這個位置，我就不得不預(yù)作安排，好好籠絡(luò)一下項豪留給我的這些人，再說了，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今后不再隨意亂殺平民，將這一股力量掌握在手中，豈不是比任由他們發(fā)展或者直接剿除了好么？”

    蘇蓉輕嘆一聲，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沒想到身在朝堂更不由己，公子記住當(dāng)初跟我說過的話，不要被權(quán)力迷了心竅，做出禍國殃民的事來，否則……否則蓉兒真不知該怎么辦好了……”

    還能怎么辦？段飛知道蓉兒心中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替天行道，一劍把禍國殃民的大jian臣斬了就是，江湖俠女不畏豪強，呂四娘連皇帝都敢殺，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段飛心中像蜜一樣甜，他站起握住蘇蓉的手，將她拉到面前，望著她的臉，段飛懇切地說道：“蓉兒，你放心，權(quán)力與金錢都沒有辦法讓我迷失，唯有你的溫柔……才能讓我暈頭轉(zhuǎn)向，我愿意躺在你的溫柔鄉(xiāng)中，永遠都不起來……”

    “又胡言亂語，我不理你了?！碧K蓉紅著臉掙脫了他的手，一躍而出，結(jié)果在門口差點撞到一個人，兩人幾乎同時發(fā)出一聲尖叫。

    “簫寒jiejie，你躲在這里做什么？”蘇蓉又羞又惱地說道。

    管簫寒捂著胸口說道：“我剛走過來，你怎么突然撞了出來？嚇?biāo)牢伊恕?/br>
    蘇蓉紅著臉逃開了，段飛大笑道：“讓她去吧，她剛才被一只大老鼠嚇到了，簫寒，你有事找我嗎？”

    管簫寒走入書房，嬌笑道：“能讓蓉兒妹子嚇成這個樣子的老鼠一定很大，很可怕，公子，項豪從天牢之中闖出，現(xiàn)在刑部、五城兵馬司、順天府的人都在外邊候著呢，你再不出去，只怕他們就要打進來了?！?/br>
    天牢不是那么好闖的，尤其是犯人獨自向外闖了出去，這一下可鬧大了，不僅刑部、五城兵馬司，順天府都驚動了，連豹房都派了個大太監(jiān)過來，詢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段飛和和氣氣好說歹說，讓刑部等部門的人看了項豪的尸體，并答應(yīng)明日親自去各衙門處理項豪惹出來的爛攤子，這才把他們送走，然后就見王平陪著一個眉眼都笑彎了的老太監(jiān)走過來，管簫寒提醒道：“公子，他便是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郭震，他怎么來了？”

    段飛記得郭震這個名字，那天張銳想把罪責(zé)推到郭震身上，段飛則倒打一耙，向正德推薦讓郭震接任東廠廠督一職，事后還讓華明派人去跟他溝通了一下的。

    此時段飛看到郭震滿面春風(fēng)的樣子，頓時猜到了三分，他欣然迎上，向郭震抱拳施禮道：“郭公公，段某有禮了，段某與郭公公雖然是初見，卻有一種早已心心相印的感覺，公公以為然否？”

    郭震是挺感激段飛的，若非段飛幫腔，正德未必會想到讓他接任東廠，若非段飛徹底查清了張銳陷害項豪的案子，只怕他就得被張銳害死了，聽到段飛的話，他樂呵呵地答道：“段大人咱家有禮了，咱家對段大人也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只是沒有段大人說得這么清晰而已?！?/br>
    段飛繼續(xù)笑道：“郭公公你紅光滿面印堂發(fā)亮，最近一定是行大運了，真是可喜可賀啊?！?/br>
    郭震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他拱拱手，說道：“托福托福，托了段大人的福，皇上已任命我為東緝事廠廠督，段大人，聽說項豪死了？段大人，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位置是非你莫屬，今后咱們可要互相照應(yīng)啊。”

    ps：解釋過的事就不解釋了，明朝每年稅收多少這在學(xué)術(shù)上都是在爭吵的問題，大家何苦跟我較真呢？明朝每年收的稅銀的確不多，但是若將糧物等實物稅一起加起來可就不少了，據(jù)說每年有三千萬兩白銀哦，另外，也有學(xué)者研究表明明朝是因為稅收太低而滅亡的，很意外吧？教科書里可不是這么說的，大家可以自己去查資料……稅收低加上走私，所以江南產(chǎn)巨富也沒什么問題吧？抓了一群官和幾乎可以稱得上全國首富的家伙，搜出千萬兩級別的銀子應(yīng)該不算多了。

    第〇三〇八章 【廠衛(wèi)聯(lián)盟】

    段飛也笑呵呵地說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今后我與公公同守相望，互相扶持，絕不或忘，段某本該好好招呼郭公公，不過郭公公深夜蒞臨，定是有什么要事，不如改日再與公公好好聊聊?！?/br>
    郭震笑道：“無妨，只要是段大人的吩咐，我郭震隨傳隨到，段大人，項豪逃獄而且自殺死了，這可是件大事，連皇上都被驚動了，皇上命我來查這件事，段大人不如陪我到豹房走一遭吧？咱們在路上再慢慢聊如何？”

    段飛上了郭震的轎子，抬轎的是東廠番子，隨行的還有大批東廠的人，段飛隨行也帶著王佐、王平等錦衣衛(wèi)，轎子是為中線核心，雙方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今兒個早些時候雙方還勢不兩立，到了晚上，風(fēng)云突變，竟然并行在大道上了，真是天意難測啊。

    在轎子里段飛與郭震聊了起來，雙方互相試探互相攀交情，因為雙方都有個最大的敵人，因此很快便熟絡(luò)起來。

    聊了一陣，郭震恨恨地拍著大腿說道：“張銳那家伙，皇上對他也太寬厚了，做出這樣的事竟然都沒怎么罰他，雖然交出了東廠，這廝卻囂張不改，娘咧，今下午我剛得了皇命去接手東廠，他就在東廠候著我，陰陽怪氣地訓(xùn)了我一頓，真是氣煞我也。”

    段飛安慰道：“郭公公不要生氣，張銳他位高權(quán)重，不能輕易撼動，不過經(jīng)過此事，想必皇上已對他有所猜忌，今后公公你只要多在皇上身邊拾掇幾句，遲早張銳會失寵下臺的?！?/br>
    郭震嘆了口氣，說道：“段大人有所不知，張公公他若光是位高權(quán)重還好說，惹不起咱躲得起啊，可是司禮監(jiān)掌握著財稅大權(quán)，東廠的一切開銷都要從他那里撥銀子的啊，錦衣衛(wèi)也差不多，他掐著錢袋子，咱們就沒法跟下面的弟兄們交待，段大人，咱們的日子不好過啊?！?/br>
    段飛倒是不清楚這些事，他想了想，說道：“這倒是個麻煩，倘若咱們另有來錢的路子，是否就可以丟開這老東西了呢？”

    郭震苦笑道：“哪有這么容易，難不成咱們東廠與錦衣衛(wèi)還到街上賣茶葉蛋不成？這也不行啊，東廠跟錦衣衛(wèi)下邊可是都有好十幾萬張嘴哪。”

    段飛笑道：“總會有辦法的，張銳也不可能掐得咱們太死，否則咱們就聯(lián)手捅到皇上面前，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放心吧，郭公公，今天我能讓他丟掉東廠，明天我就能讓他丟掉更多的東西。”

    郭震臉色總算好了一些，他陪著笑說道：“一切就看段大人的了，若能解決這事，段大人有什么吩咐我郭震就算是火海也照跳不誤！”

    “郭公公言重了，”段飛說道：“項豪這件事段飛就想請郭公公幫個小忙，按理說項豪闖天牢可是個重罪……”

    段飛與郭震一路細談，來到豹房之后才相視一笑，走出轎來，此時已在摘星樓之下，郭震介紹說摘星樓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四方景色盡收眼底，因此正德晚上一般都會在摘星樓上休息。

    正德眼下還沒休息，見報立刻傳他們兩個上樓，只見三樓上，正德手捧一本書正看得津津有味。

    見兩人上來，正德擱下書，笑道：“郭震啊郭震，你怎么搞的，朕讓你去查項豪逃獄的事，你怎么把段愛卿給抓回來了？”

    郭震笑嘻嘻地說道：“皇上，奴才可沒辦錯事，那項豪跑到了自己的老宅去了，段大人不是正住在那辦案嗎？奴才跟段大人一說，段大人就自愿跟我來見皇上，具體的經(jīng)過皇上還是聽段大人解釋吧?！?/br>
    正德哦地一聲，說道：“項豪跑回老宅干什么去了？你們怎么沒把他抓來見朕？莫非給他逃了？段愛卿，這是怎么回事?。俊?/br>
    段飛忙道：“皇上，這事得從今天送來豹房門外的那具棺槨說起，那棺槨里的人臣已查明正是失蹤十余年的錦衣衛(wèi)僉事平茂，項豪是聽說平茂尸骨被發(fā)現(xiàn)，這才急不可耐地逃獄出來，去看平茂尸身的?！?/br>
    正德哼了一聲，說道：“雖然情有可原，不過罪不可恕，他難道就不能多忍一日嗎？項豪何在？朕這一次非好好辦他不可?！?/br>
    郭震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皇上，那項豪已經(jīng)在平茂靈前自盡了……”

    “什么？”正德吃了一驚，他的目光向段飛望去，段飛微微頷首，說道：“皇上，事情是這樣的，項豪與平茂關(guān)系匪淺，據(jù)臣懷疑，他們情同夫妻，他們收養(yǎng)的孤兒都稱呼他們爹娘的，或許是當(dāng)年項豪做了什么對不起平茂的事，平茂竟然自盡了，項豪悄悄將他葬下，卻被他們收養(yǎng)的一個孤兒看在了眼里，這一次張公公用白骨陷害項大人，結(jié)果倒是引出了平茂的真尸身，項豪面對那個孤兒，悲痛欲絕，竟然自殺了……”

    正德聽得目瞪口呆，項豪與平茂的故事勾起了他的某些回憶，他的雙眼中似乎浮起了一層霧水，沒有人敢打擾他，過了好一陣他才回過神來，說道：“項豪與平茂皆是自盡身亡，可悲，可嘆，哎，沒想到這個案子竟然有這許多波折，也虧了你才能查清?。　?/br>
    段飛說道：“臣也是適逢其會而已，不敢居功，皇上，現(xiàn)在項豪已經(jīng)死了，他的藏尸逃獄之罪該如何處置呢？”

    正德意興索然地道：“人都死了，還能怎么處置？讓他們家人自己領(lǐng)了尸首回去安葬好了?！?/br>
    段飛說道：“皇上，項豪已安排好了后事，平茂在京中無親人，妻子早已改嫁，就由他們收養(yǎng)的孤兒為他們處理后事如何？”

    正德嗯了一聲，說道：“就這么辦好了，還有什么事嗎？朕有點困了?！?/br>
    段飛眼尖，瞅見了正德擱在身旁的那本書上的字了，他笑道：“皇上在看《水滸》啊?！?/br>
    正德咦地一聲，低頭看了看，笑道：“你沒瞧著封面，居然知道我看的是水滸，莫非你也看過？”

    段飛暗道：“我不但看過無數(shù)回書，還看過好幾個版本的電影電視哩?！?/br>
    他含笑道：“臣聽說書先生說過，所以一看到李逵的名字我就知道這是水滸了，皇上才看到他被浪里白條在河里淹個半死啊?！?/br>
    正德拍拍身邊的錦塌，笑道：“是啊，朕昨天才開始看的，來坐吧，這本水滸真是千古奇書啊?！?/br>
    ps：大家都說不錯，讓老燈我信心大漲，可這收藏和紅票咋就是不漲呢？還是那句話，不管大家在哪里看到這本書，還是來縱橫扶持老燈一把收藏一下本書吧，段飛辦事要靠皇上支持，讀者大大們就是老燈的皇上??！

    第〇三〇九章 【浪子段飛】

    段飛推辭了一下，卻給正德硬是拉到身旁坐下，郭震看在眼里那個羨慕啊，段飛只敢半個屁股挨在錦塌上，那感覺比蹲著還累。

    正德說道：“宋江最后是不是上梁山了？這家伙我不喜歡，心機太深了，一有機會就想著招安，若是給朕見著，朕就閹了他讓他留在身邊給朕刷馬桶?！?/br>
    段飛笑道：“皇上圣明，這個宋江對他的強盜兄弟們來說是個隱患，但是對朝廷來說卻是個可以用的人，強盜們能招安還是招安的好，不費一兵一卒，反得一批精兵強將，這不是挺好嗎？倘若這水滸故事真發(fā)生在現(xiàn)在，只怕皇上就要給這個宋江一個大大的官，把他養(yǎng)著，駕馭他的手下，替皇上打天下去了。”

    正德笑道：“你的算盤倒是打得精，可惜真正的強盜哪有這么好相與的，他們規(guī)模小的想自己當(dāng)山大王，倒騰得大了，就想造反當(dāng)皇上了。”

    段飛說道：“對于這樣的人，必須堅決鏟除，其實一般百姓沒有幾個愿意造反的，叛亂的根源多為天災(zāi)人禍，只要吏治清明，就算有人鼓動，又有多少百姓肯背井離鄉(xiāng)地跟別人造反呢？若遇上天災(zāi)人禍，只要反應(yīng)迅速、處置得益，也不容易亂起來的。”

    正德拍了拍書，笑道：“紙上談兵，多說無益，再有天災(zāi)朕就派你去巡撫，看你怎么個反應(yīng)迅速，處置得益法?！?/br>
    段飛呵呵一笑，問道：“皇上看了這許久，有沒有比較喜歡此書中哪一個人物？”

    正德想了想，說道：“這個嘛……有好幾個頗喜歡的，不過……最喜歡的應(yīng)該是武松吧。”

    段飛有些驚訝地說道：“臣以為皇上會比較喜歡林沖或者柴進，他們一個是被逼落草，一個英俊多金，又豪爽仗義，比宋江更適合做領(lǐng)袖哩。”

    正德笑道：“那兩人我也是挺喜愛的，一個忠義武勇，一個廣招門客，就如古之信陵、孟嘗，不過我更愛武松，他武藝高強，急俠好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一位真正的俠士。”

    段飛點點頭，說道：“不錯，武松的確是水滸中最得人們喜歡的人物之一……”

    正德笑道：“這個武松可是有真人真事的哩，他在北宋曾任杭州提轄官，后因上司被罷官拖累丟了官，繼任的新知府是太師蔡京的兒子蔡鋆，是個大jian臣。他倚仗其父的權(quán)勢，在杭州任上虐政殃民，百姓怨聲載道，人稱蔡鋆為“蔡虎”。武松對這個jian臣恨之入骨，一日，他身藏利刃，隱匿在蔡府之前，候蔡虎前呼后擁而來之際，沖上前向蔡鋆猛刺數(shù)刀，當(dāng)即結(jié)果了他的性命。官兵蜂擁前來圍攻武松，武松終因寡不敵眾被官兵捕獲。后慘遭重刑死于獄中，真是可憐，可嘆啊?！?/br>
    段飛笑道：“他雖然死得可憐，不過做出如此義舉，百姓們并未忘記，正是百姓們四處傳頌他的事跡，施耐庵才將他寫入水滸一書中，其英名將千古流傳，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br>
    “嗯?！闭曼c點頭，反問道：“愛卿，這本書里頭你喜歡的又是哪位英雄？”

    “浪子燕青！”段飛毫不猶豫地說道：“這是后邊才出現(xiàn)的人物，年輕英俊武藝高強，行俠仗義不比武松差，更重要的是此人聰明機警，遇事比較圓滑，絕不會因為一時沖動做出錯事，也絕不會像武松那樣傻乎乎闖進別人的陷阱，李逵在書中只服一個人，那就是宋江，只怕一個人，那就是浪子燕青！而且燕青在書中是以一個小廝的身份出現(xiàn)的，他的主人盧俊義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因為相貌豐偉、武藝高超而得到“玉麒麟”的雅號，最后他也入了梁山，還險些奪了宋江的位置。”

    正德頗感興趣地說道：“哦？還有如此了得的人物？看來朕得加緊看書了，你們還有什么事么？沒有的話就回去歇息吧，段愛卿，既然案子已經(jīng)辦完，明日早朝你也去交旨吧。”

    段飛站了起來，說道：“是，皇上，臣告退……”

    正德?lián)]揮手，段飛退了出來，那郭震也跟著退了出來，羨慕地說道：“還真少見皇上這么有興致的，回頭我也得多看些書了?！?/br>
    段飛笑道：“那我建議郭公公你先看一本叫做《三國演義》的書，等皇上看完《水滸》，你就可以推薦皇上看三國，皇上定會對你另眼相看的?！?/br>
    郭震連連道謝，將那書名記在了心里，段飛離開豹房，騎馬返回朱府，后花園里竺羽、華明他們正在守靈，項豪的尸身被用門板暫時放在平茂的棺槨旁，身上蓋上了一塊白布。

    段飛上前點了三支香，對華明他們說道：“我已請示過皇上，明日一早你們就把他們兩人火化了，拋灑到積水潭里吧，夜長夢多，明日早朝之后誰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改變主意。”

    華明向竺羽望去，竺羽點點頭，說道：“我們明白，就照大人吩咐辦吧?！?/br>
    段飛繼續(xù)說道：“明日我要趕早朝，就不去送靈了，你們多替我燒些紙錢吧，路家的人若是來索要棺槨與路老爺?shù)氖?，你們盡量不要與他爭吵，給他就是了，實在不行就賠點錢給他們，不要節(jié)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