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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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飛哼了一聲,丟了張一千兩的銀票到他臉上,喝道:“少廢話,算你運(yùn)氣好,給我滾!” 何以為抓住銀票逃也似地溜之大吉,那些官兵將段飛幾個圍住了,大家把段飛保護(hù)在中間,柯叔上前去跟那百戶打招呼道:“安大人,你老還記得我嗎?幾個月前我還跟我家大少爺來過一趟,跟千戶大人喝過茶的呀,安大人,這是我家二少爺,剛才有人調(diào)戲少爺身邊的丫鬟,被少爺叫人懲戒了一番,怎么就驚動安大人你了?” 那姓安的百戶看著柯叔疑惑地說道:“你是……” 柯叔湊到他面前,低聲說道:“安大人,我家大少爺姓蘇,家里開綢緞鋪?zhàn)拥摹@是一百兩銀子,你拿去喝酒,至于洪爺那幫人,誰都知道他們的來歷,安大人何必替他們出頭呢?” 安百戶恍然道:“原來是蘇家二少爺,難怪這么大的威風(fēng),好吧,這一次我給你們蘇家個面子,就不再追究此事,不過……蘇二少,奴兒干都司不是江南,今后遇事還是不要做那么絕的好,弟兄們,咱們走?!?/br> 這些衛(wèi)所兵來得快走得更快,冷風(fēng)呼地一下吹了進(jìn)來,小二急忙去關(guān)上大門,段飛冷哼一聲,坐了下來,說道:“這些官兵簡直比賊還要可惡,若不是……哼,這大廳我呆不下去了,蓉兒,咱們回房?!?/br> “喔……”蘇蓉乖乖地答應(yīng)一聲,攙扶著‘蘇二公子’上樓去了。 回到房里,蘇蓉關(guān)上門之后幽幽地說道:“公子,難道真的要?dú)⑷朔呕鹕踔料露久矗俊?/br> 段飛苦笑道:“蓉兒,你又心軟了,現(xiàn)在不是憐憫敵人的時候,是他們要挑起戰(zhàn)爭,殺害我們大明的子民啊,若我們憐憫他們,誰來憐憫那些手無寸鐵被劫去所有家財(cái),甚至俘虜回部落去做奴隸或直接慘死在屠刀下的人呢?” 蘇蓉輕嘆一聲,說道:“我明白這些道理,只是心中卻總是有些不舒服,公子可以不用理會我的,這天下何時才能有安穩(wěn)的日子啊?!?/br> 段飛苦笑道:“這不可能,至少幾百年之內(nèi)不可能,作為大明的子民,我們只能想方設(shè)法讓大明強(qiáng)大起來,就如漢唐最強(qiáng)盛的時候,邊關(guān)不是安寧了一段時間嗎?” 蘇蓉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是啊,希望公子能早日達(dá)成心愿,或許到時候天下就沒有那么多戰(zhàn)亂了,公子,你累了一天了,我去給你要些熱水,洗個澡早些歇息吧?!?/br> 段飛嗯了一聲,說道:“你也早些休息,明天要趕更多的路呢。” 客棧里的衛(wèi)生條件很糟糕,床榻上不但氣味難聞,竟然還有跳蚤,好在段飛早有準(zhǔn)備,根本就沒打算休息,沒過多久窗戶上就響了兩聲,段飛開窗一看,只見何以為穿著一身黑衣,從窗外爬了進(jìn)來。 段飛急忙關(guān)上窗戶,何以為從懷里取出一張寫滿了鬼畫符的紙,在油燈下展平了,說道:“大人,這是卑職臨時繪制的奴兒干都司地形與局勢圖,請大人過目,大人,我建議你們從鐵嶺衛(wèi)走水路從慶云站走,塔魯木衛(wèi)的首領(lǐng)??赘镆膊皇莻€耐得住寂寞的主,大人繞過塔魯木衛(wèi)直抵亦東河衛(wèi),然后盡量走偏僻的路,卑職會給大人派一個熟悉道路的弟兄帶路,到了刺魯衛(wèi)就安全了?!?/br> 段飛嗯了一聲,說道:“這樣走要多少時間?” 何以為猶豫了一下,說道:“卑職全力前進(jìn)的話,大概要兩天時間,大人身子?jì)少F,又帶著愛婢,只怕要三四天才能到?!?/br> 段飛搖頭道:“來不及了,你把最快的捷徑指給我,我要日夜兼程,用最快速度趕往塔山衛(wèi)?!?/br> 何以為勸了幾句都得到了同樣的答復(fù),只好答應(yīng)道:“好吧,卑職遵命,大人要走捷徑的話,只好從安樂州過了,這里是塔魯木衛(wèi)的勢力范圍,大人要千萬小心,這條路我媳婦比較熟,帶著她上路,或許還會有奇效,至少不會成為大人的累贅,請大人一定要答應(yīng)?!?/br> 段飛頷首道:“也好,隊(duì)伍里只有蓉兒一個女子的確不方便,你既然大力推薦,想必你媳婦必有不凡之處,就算上她一個吧,你打算如何安排她加入隊(duì)伍?” 何以為笑道:“大人明日盡管一早上路,我媳婦擅長追蹤,她自會找機(jī)會加入的,雖然我媳婦對奴兒干都司的情況也很熟,不過我還是盡量給大人講解一下吧?!?/br> 段飛嗯了一聲,認(rèn)真聽了起來,何以為詳細(xì)地將地圖上有的,或沒的,超過一百多個衛(wèi)所還有幾百個部落分屬什么陣營,哪些比較好拉攏,哪些較容易分而化之都詳詳細(xì)細(xì)地解說給段飛聽,在他的指點(diǎn)下段飛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終于對這次行動充滿了信心,沒錯,直到現(xiàn)在他才有了幾分把握…… ps:回來幾天了還‘發(fā)瘟雞’似的——老娘語,沒辦法,咱是坐列車去昆明,然后站火車回的廣西,當(dāng)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腿都在抽筋,這幾天狀態(tài)一直不佳也就不奇怪了,可恨的是明天家里這個小區(qū)還要停電,從早七點(diǎn)半停到下午四點(diǎn)半,沒存稿的人真郁悶啊,37°的天氣,沒有電,還叫人活不? 第〇三四〇章 【闖關(guān)安不渡】 十月初三這天,段飛他們一行十一人清早離開了沈陽衛(wèi),沿著軍驛小道一路向北飛奔,過了鐵嶺衛(wèi)不久,前方突然響起了嘹亮的歌聲,段飛他們放緩了前行速度,抬頭向前望去,只見遠(yuǎn)處路旁的一塊巨石上,似乎坐著一個身穿火紅色衣服的女人,正在仰首高歌。 雖然早已估料到會有人半路等著,但是段飛他們還是小心翼翼地慢慢接近,柯叔用帶本地音的話問道:“前頭唱歌忒好聽的,可是花家的三娘呢?” 那女子一躍從巖石上跳了下來,沖段飛他們招手道:“沒錯,就是謝三娘我了,你們怎么這么慢,都等你們快一個時辰了?!?/br> 謝三娘年過三十,不過她臉上卻毫無皺紋,臉蛋還紅撲撲地滋潤著呢,一雙大眼也水靈靈地,在條件艱苦的東北,這不得不說是奇跡了,難怪為了她霍丹與何以為爭得頭破血流呢。 只見謝三娘從巖石背后牽出一匹馬來,馬上搭著兩只大包袱,謝三娘解下包袱,說道:“你們穿著這身沒走到半路就要被塔魯木衛(wèi)的女真人捉去做奴隸了,快換一身衣服,別嫌有味道,在這條道上走幾天,就算你原來是香餑餑,也要變成餿饅頭,別窮講究啦,在這條道上討飯吃的人,就這個味道?!?/br> 謝三娘一面說話一面望著段飛,一雙桃花眼就像會放電似的,段飛有些啼笑皆非地把外衣脫下交給蘇蓉,蘇蓉正要接過,謝三娘卻搶前一步將衣服奪過,順手就拋到了路邊地上,還踏了幾腳,段飛有些慍意地望著她,衣服倒不可惜,可惜的是蘇蓉的心意,這是她親手給他買的啊。 謝三娘笑嘻嘻地說道:“怎么,不高興啊,連件衣服都不舍得丟?真要逃命的時候呀,保管你連老婆都丟了,小姑娘,這不是江南,你還是多顧著自己吧,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男人,還是回去吃老娘的奶吧?!?/br> 段飛飛快地脫掉衣服換上一套充滿酸臭味道灰不溜秋的棉襖,忍不住說道:“謝三娘,我沒得罪你吧?你干嘛見面就不停損我?” 謝三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會,說道:“現(xiàn)在看起來順眼點(diǎn)了,不過皮膚還是太白,本姑娘就是看你們穿得太好不順眼,不行?。俊?/br> 史羽峰笑道:“二少爺,我看還是算了吧,圣人早就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你就認(rèn)了吧?!?/br> 謝三娘咯咯一笑,對史羽峰的話毫不在意,她眉目一轉(zhuǎn),又指摘了一番大家的穿著,好不容易她都滿意了,大家這才收拾扔了一地的衣服,連同預(yù)備的換洗衣服,都包進(jìn)了謝三娘的那兩只大包裹里,然后一起丟到了山澗里。 段飛他們帶來的箱子也讓謝三娘給拆了,兵器各自帶上,在這奴兒干都司做沒本錢的買賣,不見兵器反而惹眼呢,段飛腰上的龍牙刃與背上的長弓看起來還是很惹眼,謝三娘一瞅見就咯咯笑了起來,說道:“唷,瞧不出來嘛,好大的刀,好長的弓哦,不會是用來唬人的吧?” 段飛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話里帶刺的說話方式,聞言笑道:“是不是唬人到時候就知道了,謝三娘請帶路吧。” 謝三娘鼻子聳聳,目光在史羽峰身上瞅了瞅,撥馬前行,同時自言自語地說道:“身上帶兩只箱子,也不嫌腥得慌,哎,都不是好東西,走咯,跟不上的沒午飯吃喲!” 謝三娘的騎術(shù)果然十分精湛,她就像是貼在馬背上了一般,胯下的馬也頗為不凡,段飛沒敢騎玉麒麟來,因?yàn)橛聍梓胪壬嫌袑m廷御馬的標(biāo)志,胯下馬雖然也不差,但是騎術(shù)跟謝三娘比起來就明顯不如了,好在他還能提氣輕身,與謝三娘的差距就沒那么大了。 在騎術(shù)上表現(xiàn)最好的要數(shù)蘇蓉,她緊跟在謝三娘背后,居然沒有被她落下,落在最后的是石斌他們幾個,一口氣十來里跑下來,石斌他們被丟在后邊,幾乎看不到影子的時候,謝三娘才放緩了馬步,慢慢前行。 “瞧不出來嘛,妹子你的騎術(shù)這么好,是不是有功夫在身?”謝三娘不等蘇蓉回答,又轉(zhuǎn)頭對段飛道:“二少爺?shù)尿T術(shù)也還湊合嘛,在家里莫不是天天騎馬來著?后邊那四個小子就差些了,看來這兩天我還得好好cao練cao練他們?!?/br> 段飛笑道:“你要連夜cao練也沒問題,今晚我就沒打算歇息,這節(jié)氣趕夜路沒問題吧?” 謝三娘道:“倒是冷不死人,不過二少爺你真沒問題么?過了安樂州之后的路可就沒這么好走了,半夜還得摸著黑前進(jìn),若是一下子出溜到了山澗里,那可就慘了。” 段飛道:“走慢點(diǎn)好了,我倒是沒有問題,問題還是后面那四個小子……這次就是帶他們出來磨練的,三娘你可要加油哦!” 謝三娘似乎對段飛的觀感大改,她咯咯笑道:“二少爺可真會給我找事做,我只負(fù)責(zé)給你們帶路,別的事我才懶管,照我看他們該學(xué)的也學(xué)了,就差沒有在馬背上多練練而已,跟著我走這一路,保管他們回去的時候騎術(shù)大有長進(jìn)?!?/br> 眼看著石斌他們趕上來了,謝三娘才解釋道:“累出一身臭汗了吧?女真人的獵狗鼻子很靈的,隔著十里遠(yuǎn)都能嗅到你們身上不一樣的味道,以你們的騎術(shù),遲早都是送命的料,大姐不是在折騰你們,是對你們好啊?!?/br> 段飛大笑道:“大姐厚愛,我們心領(lǐng)了,不如再趕一程如何?” 說完段飛便快馬加鞭而去,謝三娘放聲歡笑著追趕上去,剛趕上來還沒喘口氣的石斌幾個只好硬著頭皮咬著牙,策馬追去。 順利過了安樂州,前途突然險(xiǎn)惡起來,尤其是位于遼河上游的小鎮(zhèn)安不渡,原本是一座自發(fā)形成三不管的小鎮(zhèn),不過隨著塔魯木衛(wèi)實(shí)力日漸強(qiáng)大,這里已經(jīng)成了女真人控制的地區(qū),女真人守著城門,對漢人來往盤查極嚴(yán),不過謝三娘走慣了這條路的,雖然她帶來了幾個陌生的面孔,但是經(jīng)過謝三娘一番拉關(guān)系、塞紅包之后,守城門的女真人還是放他們進(jìn)去了。 進(jìn)城之后謝三娘小聲解釋道:“向北去的捷徑就這一條,否則就得繞一個老大的彎兒,你們都是面生人,盡量少說話,我?guī)銈內(nèi)€地方歇會腳,買些干糧什么的就從北邊走?!?/br> 安不渡就是個小集子,不知什么年代以前有人在這遼河狹窄拐彎處修了座橋,隨后從這里過橋南來北往的人多了,這里就形成了一個人類聚居地,至今還有人在北邊的橋頭收過橋費(fèi),謝三娘介紹說以前是一個漢人的小幫會在這里收的,后來塔魯木衛(wèi)的女真人強(qiáng)占了安不渡,過橋費(fèi)漲了一倍不說,有時候甚至還會搶東西搶人,叫大伙兒小心著點(diǎn)。 把收費(fèi)站建在北邊是有講究的,南邊來的生面孔說不定會有威脅啊,段飛他們牽著馬晃晃悠悠地走下鐵索橋的時候,就見到對面有七八個女真人守在橋頭,其中兩個負(fù)責(zé)收費(fèi),另外四個虎視眈眈地瞪著橋上的人,還有兩個女真人守著一個機(jī)關(guān),只要扳下機(jī)關(guān),鐵索橋的四根主要鐵索就會松掉左邊兩根,橋上的人就算不立刻被甩下橋去,也會顧此失彼趴在鐵索上動彈不得,旁邊精通弓箭的女真人要射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謝三娘牽著馬兒走在最前頭,遠(yuǎn)遠(yuǎn)地就跟守橋的女真人打招呼:“思忠,今天是你守橋啊,瞧大姐給你帶啥好東西了?” 謝三娘將一只包裹拋了過去,負(fù)責(zé)收錢的那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壯小伙,他接住包裹打開一看,頓時樂了,咧開嘴露出滿口黃牙,呵呵笑道:“正好家里的鹽巴快用完了,大姐你這是去哪?你背后這些漢人面生得緊啊。” 謝三娘笑道:“帶幾個朋友到亦馬忽山衛(wèi)去,一回生二回熟,今后他們還會經(jīng)常來往這條線的?!?/br> 名叫思忠的女真人看了看她身后的段飛等人,段飛和蘇蓉在三娘的建議下都用灰在臉上抹了一層,兩人收斂了氣息,裝出畏縮的樣子,那柄大刀早用布裹了,大弓也背在了史羽峰的背后,思忠見他們?nèi)笋R彪悍,臉上露出了猶疑神色,謝三娘忙對他道:“瞧見那倆小的了嗎?他們家里在南邊犯事了,這些人是護(hù)送他們?nèi)ヅ珒焊啥妓就侗加H戚的,這是額外給你們幾個的好處,放他們過去吧?!?/br> 思忠接過銀子掂了掂,臉上露出無害的笑容,說道:“好吧,看在大姐面子上,放他們上來,人可以過去,馬得留下,這是新規(guī)矩,咱們首領(lǐng)專門叮囑的,我也沒辦法,大姐你得帶著他們走路北上了,這安不渡里的馬都叫族里給征走啦?!?/br> 謝三娘臉色一變,她猶豫地轉(zhuǎn)首向段飛望去,在北邊馬就是人的第二條生命,沒了馬幾時才能走到塔山衛(wèi)啊,段飛說道:“大姐,想辦法通融下,我們可以出多些錢?!?/br> 思忠搖頭道:“沒得通融,本來就不該讓你們過去的,看在大姐面上才讓你們過去,快把馬留下走人,要不等俺爹下來,你們連人帶馬都得留下?!?/br> 謝三娘訴求了幾句思忠也沒松口,其他女真人不耐煩起來,有兩個上前就要搶馬,段飛喝道:“住手!” 首當(dāng)其沖的兩個女真人被他吼得一愣,傻傻地向段飛望去,段飛冷冷一笑,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想要我的馬是吧?那我就要你們的命!動手,女真人一個不留!” 聽到他的話,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不禁一變,段飛帶來的人反映不謂不快,不過要他們殺人嘛,卻都有些難以出手,反而是史羽峰和石斌他們幾個先拔出刀子,朝女真人撲去,女真人的反應(yīng)更快,他們七個人有六個拔出武器向段飛他們殺來,那個思忠卻抱起銀子轉(zhuǎn)身就跑,一邊跑嘴里還一邊怪叫連聲。 謝三娘跺著腳叫道:“糟了,糟了,這安不渡里至少有五十多女真人,這下可糟了,我說二少爺啊,你怎么就這么沖動呢?” 段飛從背上取下龍牙刃,撕開裹布,一按卡簧,‘錚’地一聲龍吟,龍牙刃再次出鞘,段飛毫不停留地向前沖去,只一刀便將殺得石斌左支右拙的那個女真壯漢攔腰切成了兩段,又一刀把正在與史羽峰硬拼的女真人的右臂削了下來。 那女真人才發(fā)出半聲慘叫,就被史羽峰割斷了喉嚨,剩下四個女真人被鮮血的味道激起了兇性,對段飛的威勢視若無睹般殺過來,卻被史羽峰帶著石斌、郭威他們五對四地纏住了,段飛見石斌他們慢慢穩(wěn)住了陣腳,于是對史羽峰道:“大哥,讓他們自己來,你在旁邊觀戰(zhàn)即可,把弓給我?!?/br> 史羽峰退了下來,解下弓交給段飛,說道:“老了真是老了,你下次得先吱一聲再動手,我這心都快跳到嗓門眼了?!?/br> 段飛沒理睬他的自嘲,持弓摸箭,異常冷靜地瞄準(zhǔn)了思忠快速逃遠(yuǎn)的背影,一箭射了出去…… 那只箭就像長了眼睛一般,完全無視思忠腳下躲閃的步伐,奇準(zhǔn)無比地鉆入了思忠的后心,思忠一個踉蹌后摔倒在地上,段飛毫不動容地收弓,說道:“蓉兒,你幫下他們,其他人跟著我向前沖!” 段飛上馬之后看到圓通他們還在發(fā)愣,不禁怒道:“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別忘了你們跟我來到這里是為的什么,這些女真人搶馬就是為了南下襲掠大明疆土,殺我百姓,女真人也好,蒙古人也好,甚至漢人也好,誰阻攔我就殺誰,神阻殺神,佛阻殺佛!沖?。 ?/br> 段飛一人獨(dú)騎向前飛馳而去,史羽峰急忙跳上馬,緊隨而去,圓通等人被段飛罵得有些醒悟,也紛紛上馬,大喝道:“公子慢些兒,我們來啦!” 飛騎從思忠身旁掠過的時候,段飛看了他一眼,這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年輕女真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剩最后一口氣,他的手向前伸著,似乎想抓住什么,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抓不住了。 段飛暗暗告訴自己,戰(zhàn)爭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除非一方能徹底戰(zhàn)勝并統(tǒng)治另一方,否則這樣的場面將會不斷上演,自己今天若不殺他,或許明天他就會騎馬南下,殺死無辜的大明百姓,因此段飛的心中冰冷一片,與他辦案時的心態(tài)有些相似,但卻充滿了殺氣。 好幾個女真人聞訊從路邊店鋪里拿著武器沖出來,正好迎上段飛他們,他們眼里的憤怒與仇恨比他們的面孔好認(rèn)得多,段飛他們毫不猶豫地?fù)]刀劈下,這些女真人雖然驍勇善戰(zhàn),卻根本不是段飛他們的對手,健馬狂奔而過之后,他們紛紛打著轉(zhuǎn)兒栽倒在地,鮮血噴泉似的飛濺在他們身周的土地上。 轉(zhuǎn)眼間段飛他們已經(jīng)沖近了城樓上女真人的射程內(nèi),冷箭簌簌射過來,精準(zhǔn)無比,不過段飛他們是什么人,豈會被這些普通女真戰(zhàn)士的幾支冷箭射到?大家紛紛揮刀,將來箭撥開或者劈成兩段,段飛應(yīng)對之法更簡單,寬厚的刀背用來擋箭再好不過,根本無需減速,一邊擋箭一邊繼續(xù)向前沖刺。 被別人當(dāng)成靶子射畢竟不爽,圓通大喝道:“小金,上屋頂先干掉那些放箭的!” 園鏡答應(yīng)一聲,雙手在馬鞍上一按,身體頓時升了起來,兩腳再在馬鞍上一點(diǎn),人已如箭一般竄上了路旁的屋頂,只見他身體幻化成了一道虛影,比飛馬還快地沖上前,箭矢都只能射中他的虛影,從他背后掠過,轉(zhuǎn)眼間他就沖到了城門邊,雙腳在屋頂點(diǎn)了一點(diǎn),整個人就像一只大鳥般越上了低矮的城樓。 城樓之上慘叫連聲,七八條人影摔跌下來,這時段飛他們也已來到城門口,長弓連振,城門口倉促聚起來的十多人迅速倒下了幾個,其他人都躲到了掩體背后用弓箭反擊,不過一切抵抗都是徒勞的,當(dāng)園鏡從城樓上躍下的時候,段飛他們也已經(jīng)沖到城門口。 就在圓通等以為又將面對一場屠殺的時候,段飛卻收起了刀,喝道:“給我留幾個活口?!?/br> 圓通他們?nèi)_出動,將城門口那幾個沒有傷的人全打翻在地,這才發(fā)現(xiàn)段飛并沒有射殺那些人,只是讓他們失去了抵抗力而已。 段飛從懷里掏出兩只瓶子,倒出許多紅紅黑黑的細(xì)小藥丸,在那些沒死的女真人嘴里各塞一粒,在那些人驚疑、驚恐目光注視下,段飛卻神秘地微笑起來。 在他忙著給人喂藥的時候,蘇蓉與石斌等騎著馬趕了上來,段飛收起玉瓶,翻身上馬,說道:“好啦,總算順利通過,大伙兒快走吧!別給人家大隊(duì)人馬趕來包了餃子,倒霉的就是咱們了?!?/br> 調(diào)侃的話并沒有帶來和緩氣氛的效果,直到離開安不渡老遠(yuǎn)之后,謝三娘才緩過氣來,望著段飛有些驚佩地說道:“想不到公子文質(zhì)彬彬的,殺起人來卻這么利索,公子這下是殺得爽快了,不過卻把我跟我家男人害苦了,今后我們還怎么在奴兒干都司廝混啊?!?/br> 段飛笑道:“何以為沒告訴你我們是什么人嗎?你放心,幫我辦好這件事,今后你們夫妻就不用再這么辛苦四處奔波了。” 謝三娘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公子難道是京里來的欽差?可我昨天才聽說欽差大人從大沽入海,坐著大船直奔奴兒干都司去了。” 段飛笑道:“你怎么不說還有一路錦衣衛(wèi)正在咱們后頭慢悠悠地走來?” 謝三娘一愣,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臉上突然溢出驚喜之色,為了掩飾自己臉上的神情,謝三娘突然吆喝一聲,快馬加鞭地向前飛馳而去,轉(zhuǎn)眼就把段飛他們拋下老遠(yuǎn),這才是她的真正實(shí)力呢。 蘇蓉這一次沒有追上去,而是湊到段飛身邊,悄然問道::“公子,你剛才喂那些女真人吃了什么?” 段飛從懷里摸出瓶子對她搖了搖,說道:“瀉藥,如假包換的超級瀉藥,你要不要試試?” 蘇蓉輕啜了一口,懷疑到:“真就這么簡單?我明明見到各種顏色許多不同的藥丸?!?/br> 段飛笑道:“你倒是眼尖,顏色不同是因?yàn)樗幬锱浔炔煌?,?shí)質(zhì)都是一樣的,可助人清理腸胃,效果據(jù)說非常好的哦?!?/br> 蘇蓉沒再理他,拍馬追謝三娘去了,史羽峰又湊了過來,低聲問道:“真的只是瀉藥?” 段飛用力地點(diǎn)點(diǎn)頭,反問道:“要不然你以為是什么?” “嘿嘿……算我沒問?!笔酚鸱甯尚χ涞搅撕竺妗?/br> 第〇三四一章 【千里追殺】 塔魯木衛(wèi)的據(jù)點(diǎn)其實(shí)就是女真族塔魯木部的主要營寨,眀庭對北方各族實(shí)施的羈縻政策政策,那就是以夷制夷、相互牽制,除了韃靼日漸強(qiáng)大難于控制之外,包括朵顏三衛(wèi)在內(nèi)的北方各族多半都在這個政策的控制之下,大明建國之初,朱元璋和朱棣徹底征服了東北大片國土,為了安撫各族且便于管理,在各族中挑選強(qiáng)大且較聽話的部族,在他們部族主要的生活聚居地設(shè)衛(wèi),由他們的首領(lǐng)實(shí)施自治,封他們的首領(lǐng)為某衛(wèi)的指揮僉事,或者更高的官,比如朵顏三衛(wèi)比較強(qiáng),他們的首領(lǐng)就是衛(wèi)都指揮使。 各衛(wèi)首領(lǐng)只需隔幾年送點(diǎn)人參、貂皮、好馬做貢品就能得到眀庭口頭上的承認(rèn)與支持,許多時候甚至不需要什么貢品,一紙文書稱臣就能獲得許多實(shí)在的好處,因此北方各族爭相效仿,以至于奴兒干都司衛(wèi)所林立,就這么點(diǎn)大的地方,到了明末居然達(dá)到了接近四百衛(wèi)之多,實(shí)際上真正控制在眀庭手里的屈指可數(shù)。 明朝東北各部族此起彼伏,各領(lǐng)風(fēng)sao數(shù)十年,許多衛(wèi)(部落聚居地)到了后代連確切地址都無法確認(rèn)了,不過塔魯木衛(wèi)卻是個例外,塔魯木衛(wèi)自永樂四年建衛(wèi),在明朝中期開始日漸繁盛,最終成為了日后赫赫有名的葉赫族,也就是滿族八大姓中的葉赫納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