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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巡狩大明在線閱讀 - 第172節(jié)

第172節(jié)

    “大人,這里就是書生周聰兩次摔倒之處,正是這顆石頭讓他記起了原來的路?!?/br>
    ……

    “大人,路邊這顆大石下就是我們發(fā)現(xiàn)張捕快的地方?!标懣笛赝局更c(diǎn)著與案情有關(guān)的地方。

    段飛在周聰摔倒之處沒有停留,倒是在發(fā)現(xiàn)張捕快的地方讓大家停下休息,他來到人形巨石下仔細(xì)觀察,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地上幾乎沒有血跡,抬頭一看,山下遠(yuǎn)處的山南村赫然在望。

    段飛會心一笑,回頭問道:“陸康,你們發(fā)現(xiàn)張捕快的時候他的傷口是否被人處理過,已經(jīng)不流血了么?”

    陸康答道:“是啊,大人怎么知道的?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靠在石頭上坐著,手臂上用山藤緊緊扎住了,胸口傷口也已經(jīng)不流血了?!?/br>
    段飛回頭問石斌他們道:“你們說為什么兇手大費(fèi)周章給張捕快止血,并把他送到這里坐著?”

    “大人,這個兇手就是個瘋子,他怎么想我們怎么知道?”石斌忙了半夜,伺候那些尸體早已是疲累不堪兼心神不寧,見問他打了個呵欠有些持寵地說道。

    段飛還沒說話,小環(huán)先擰了他一下,段飛笑道:“小環(huán)你比他聰明,你替他回答吧?”

    小環(huán)答道:“大人,這個問題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這里剛好可以望見山南村,兇手是想嚇唬大家說:我瞧著你們呢……若是我啊,我就想法子把張捕快,用鐵釘釘著手腳,用木架子高高豎起來……”

    說著說著小環(huán)方知失言,大家都面露異色向她瞧過來,小環(huán)忙解釋道:“我以前見過啊,黃頭發(fā)的西番人拜的就是被釘在木架子上的神啊?!?/br>
    段飛笑道:“小環(huán)說得不錯,兇手把張捕快放到這里,就是好讓我們發(fā)現(xiàn),這是兇手故意留給我們的警示?!?/br>
    郭威疑問道:“那為什么兇手還要給張捕快止血呢?留個活口給我們對兇手不利吧?他甚至為了殺周聰夜闖山南村,為何獨(dú)獨(dú)放過了張捕快?”

    這個問題連小環(huán)都無法回答,管簫寒或許知道答案,不過她是肯定不會出面回答的,段飛說道:“這個問題要結(jié)合其他線索來回答,陸康,你們上山燒香供奉這個冤鬼多少年了?”

    陸康答道:“嗯……已經(jīng)有十多年了,大概是……十六年吧?!?/br>
    段飛笑道:“十六年了,這個兇手已經(jīng)以神自居十六年了,作為神,自然有生殺予奪的能力,兇手以神自居,想殺誰就殺誰,偶爾發(fā)發(fā)慈悲只不過是想告訴世人,信我得永生……而已,只要有供奉他就不sao擾大家,這就是明證,沒有殺死張捕快也是一種警告,慈悲的警告?!?/br>
    “真是個瘋子?!笔笳f道。

    段飛說道:“不錯,在我們正常人眼里他可以算是瘋子,不過并不是普通的瘋子,他的思維清晰,甚至比大多數(shù)人還要聰明,只不過是腦袋里有根筋不對路了而已,只要我們挖掘到更多的線索,我們就可以了解他的習(xí)慣,推斷出他的思維邏輯,從他的角度來看這個案子,從而找到更多線索,直到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將他抓捕歸案,這門學(xué)問叫做犯罪心理學(xué),深奧著呢!好了,大家繼續(xù)上山吧?!?/br>
    又走了一陣終于來到冤魂谷前,今天天上有些云,太陽時不時躲在云后,冤魂谷里更是陰風(fēng)陣陣,陸康心里打鼓地說道:“大人,這就是冤魂谷,我就不進(jìn)去了,我在谷口守候著,等大人出來我再帶大人到梁捕頭他們喪命的山崗看吧。”

    段飛見他這么害怕,笑道:“好吧,留下十個火槍手看住谷口,順便陪伴里正,別叫老虎把他叼走了,其他人跟我進(jìn)谷,大家路上小心,別把證據(jù)毀了,走吧?!?/br>
    會武的人不那么怕鬼,何況還有火槍在手,錦衣衛(wèi)一馬當(dāng)先向谷里走去,其后是石斌他們,然后是段飛,十二生肖中的戌狗鐵錚和亥豬羅勇左右相護(hù),段飛背后跟著三個‘丫鬟’,再往后全是一手持刀一手持槍的彪悍錦衣衛(wèi)。

    谷里果然陰氣逼人,頭頂幾乎看不到天空,腳下也軟軟的盡是草葉淤泥,一腳下去能踩出一腳半的水來,穿著皮靴的人還好,穿著繡鞋的三個女孩可就慘了,不一會鞋子便全濕透了。

    好不容易眼前突然一亮,原來已經(jīng)來到埋骨之處的陡坡前。

    那天為了安放挖出來的尸骨,譚縣令命人將陡坡前的草木砍伐一空,現(xiàn)在便有了一片難得的空曠。

    空是空了,不過這里臭氣撲鼻,蒼蠅蚊蟲亂飛,揮手趕著蚊蠅,大家都很不舒服,更是嚴(yán)重妨礙了工作,段飛指著前些天譚縣令砍伐后堆在一旁的樹枝草葉說道:“誰去點(diǎn)個火,在四面搞點(diǎn)煙出來,把這些蚊蠅熏走,不過要小心,發(fā)現(xiàn)任何本不該屬于這里的東西都要拿來給我過目?!?/br>
    火點(diǎn)了起來,那些沒有干爽的樹枝草葉燃起來后盡冒濃煙,不一會就把蒼蠅蚊子什么的全熏走了。

    別人燒火的時候,段飛站在那個陡坡前仔細(xì)觀察,陡坡已被挖得面目全非了,只要再來場雨,只怕又會塌陷,段飛知道那些尚未腐爛的尸骨都是在陡坡較上端發(fā)現(xiàn)的,越下面埋的尸骨越久遠(yuǎn),所以土崩之時是一具枯骨——而不是一具腐尸——壓住了小飏,顯然兇手最開始的時候把尸體先埋到了最方便的斜坡下,然后像堆金字塔一樣層層疊疊地向上埋人,可是為什么下邊還留著一個土洞,讓小飏他們主仆倆打算躲在里邊過夜呢?

    “大人,卑職發(fā)現(xiàn)一串佛珠?!庇袀€錦衣衛(wèi)用木棍挑著一串佛珠遞到段飛面前,段飛戴上專門定制的皮手套,接過佛珠,擦去佛珠上沾的泥塵,段飛發(fā)現(xiàn)這串佛珠的質(zhì)地還挺新。

    “大人,或許可以從這佛珠的來歷查到死者身份?!闭驹诙物w身邊的石斌說道。

    段飛點(diǎn)點(diǎn)頭,揮退了那個錦衣衛(wèi),不一會又有人找到佛珠,只不過用來串珠子的繩子霉斷了,再往后更多的珠子被發(fā)現(xiàn),段飛的心情漸漸沉重起來,這么多式樣都差不多的佛珠,不可能都是死者所擁有的,極有可能是兇手在埋葬死者時給他們佩戴上,究竟有什么寓意呢?

    管簫寒見段飛拿著佛珠沉思不語,她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大人,這些珠子或許是用來害人的?!?/br>
    段飛疑道:“佛珠也能害人?”

    管簫寒說道:“對啊,大人,這些佛珠上邊刻著的符咒有安魂固魄的功效,不過若是用在死人身上……那就成了歹毒的詛咒了。”

    段飛一點(diǎn)就通,他脫口說道:“兇手希望用這東西將死者的靈魂鎖在尸身上,永世不得超生,果然歹毒之至!”

    幾十號人將現(xiàn)場很快就翻了一遍,甚至陡坡都重新犁了一遍,除了佛珠和一些散碎的骨頭之外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可疑的東西,一件原屬于死者的東西都沒有發(fā)現(xiàn),兇手在把人殺死之后將屬于他們的東西全取走了。

    錦衣百戶羅志成來稟道:“大人,我們已經(jīng)查找了兩遍,再也沒有新的發(fā)現(xiàn)?!?/br>
    段飛點(diǎn)點(diǎn)頭,暫時沒有新的指示,他游目四顧,只見地上除了遍地淤泥外就剩下許多木塊,大家不想踩到淤泥里,來往都踩在那些木塊上,乍一看好像很正常,不過段飛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皺了皺眉,說道:“大家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被你們用作墊腳的木塊,都是被人砍削出來的,形狀大小都差不多,多數(shù)都朽爛了,它們也不是本屬于這里的東西,極有可能是陪葬品,為何大家都視如未見呢?”

    聽到段飛的話,大家都嚇了一跳,急忙從木塊上跳開,段飛身邊也響起一聲驚呼,李玉英正站在兩塊木塊上呢,她嚇得向后一跳,踩在一片泥水里,腳下一滑,仰天就摔了下去。

    段飛眼疾手快伸手將她攔腰抱住了,免了她摔在泥水中的狼狽,沒想到李玉英在他懷中卻駭然尖叫并且同時拼命掙扎起來。

    段飛一愣,急忙將她轉(zhuǎn)手交給一旁的小環(huán)扶著,說道:“對不起,李小姐,我見你摔倒,一時情急才扶著你,我沒有別的意思,請你原諒。”

    郭威也在一旁安慰道:“小英,這也沒什么,你別叫了,這回音大,耳朵都要震聾了。”

    李玉英情緒稍稍穩(wěn)定下來,她的面頰白得就像雪一般,她驚恐地望著段飛道:“你……不要碰我,你的手套……不干凈……”

    段飛這才明白她究竟為啥見鬼似的尖叫,原來是怕臟啊,段飛無奈地說道:“小姐,叫你不要跟上山的了,若我剛才沒扶住你,這滿地都是泡過尸體的水,你若是一跤跌下去……”

    李玉英慌亂地說道:“你別說了。”然后一頭撲到小環(huán)懷里,再也不肯抬頭,管簫寒白了段飛一眼,說道:“好了,你別嚇唬玉英妹子了,她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br>
    段飛無辜地說道:“做好事還被責(zé)備,我豈不是更無辜?好了,大家也別看戲了,把這些木塊撿到一堆,讓我看看這東西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br>
    木塊很快堆成了一堆,準(zhǔn)確的來說應(yīng)該叫做四方木條,幾乎一樣大小,只是長短不一,有的已經(jīng)極為腐朽,有的卻還挺新,就跟那些佛珠差不多。

    這些木條都是陪葬品無疑,數(shù)一數(shù)大約有四百多條,對一百多個死者來說似乎多了點(diǎn),不過段飛從中挑出了十八根幾乎是全新的木條,相對于最新的三具尸首,段飛若有所悟,倘若每個尸體需要配六根木條,它們究竟用來做什么呢?

    “也許是想擺個什么特殊的符號吧?!惫芎嵑材貌粶?zhǔn)了:“不是說捕頭梁春他們的尸體也被擺成了五芒星么?加上個沒有死的張捕快,剛好六個人,六根棍子。”

    段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低頭去觀察那些木棍,只聽楊森說道:“大人,這些木頭上有不少細(xì)繩啊,就跟我在尸體上發(fā)現(xiàn)的那些一模一樣,可惜挖掘尸骨的人很不專業(yè),現(xiàn)場完全破壞了,現(xiàn)在光憑猜的,實(shí)在難以想象這些東西是做什么用的。唉……”

    段飛亦有此憾,說道:“把它們捆做幾扎,都帶回山下再說?!?/br>
    埋骨現(xiàn)場基本上可算勘探完成了,段飛帶著大伙離開冤魂谷,只見日頭已至午時,段飛說道:“大家各自吃點(diǎn)干糧休息一下吧?!?/br>
    錦衣衛(wèi)的人都是精挑細(xì)選出來的,有不少還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隨便洗洗手抓起東西就吃,三個女子中管簫寒和小環(huán)也沒問題,唯獨(dú)李玉英有些吃不下,她似乎對段飛曾經(jīng)用手套碰過的地方很在意,滿身不舒服似的,若是帶有衣服換的話,只怕她早洗洗換了。

    背對著冤魂谷,段飛坐在草地上向?qū)γ婺亲酵?,只見那座山并不算太高,山上樹木繁茂,半山腰處突出一大塊巖石,石臺上植被茂密,將石臺遮蔽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經(jīng)陸康指認(rèn),段飛知道那就是梁捕頭他們出事的地方。

    段飛的目光向那邊凝望過去,突然心有所感,似乎有人在那邊盯著自己,段飛不動聲色地把臉挪開,從懷中掏出個雙筒望遠(yuǎn)鏡,拉長之后突然湊在眼前向那石臺望去。

    第一眼有些朦朧,段飛調(diào)了下焦距,視物清晰了,就在他飛快地晃動鏡頭找尋目標(biāo)的時候,一張青面獠牙耷拉著血紅大舌頭的鬼臉一閃而過,望遠(yuǎn)鏡里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畫面,段飛也不禁吃了一驚,等他定神再回去搜索的時候,就只見到了搖曳的樹枝。

    段飛一躍而起,喝道:“那平臺上有人!留十個人守在這里,陸康、玉英你們留下,羅志成,你帶一隊人從西邊包抄上去,其他人跟我來,不論遇見什么人都給我當(dāng)場拿下,一定要留活口!”

    段飛一馬當(dāng)先地向那山崗東面繞去,反應(yīng)最快的是管簫寒,她的功力似乎恢復(fù)了一些,能夠運(yùn)用輕功了。

    大家蜂擁而去,余下陸康等目瞪口呆的坐在草地上。

    段飛沖上高崖上突出的石臺時,那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影,從另一邊沖上來的羅志成他們也一無所獲,段飛命令大家分散向山上搜索,他自己定了定神,開始現(xiàn)場勘查。

    地上血跡斑駁,畫著尸體方位的人形白圈依舊,只不過多了點(diǎn)小動物爬過的足跡。

    當(dāng)初梁春等人的五具無頭尸首被擺成了個五邊形,加上被置于遠(yuǎn)處的人頭,就組成了規(guī)整血腥詭異的五芒星陣,五芒星的一個角指向崖外,段飛站在五芒星陣的中心順著那個角望去,正好看見冤魂谷的方位,一片光禿禿的山壁頓時映入眼簾。

    管簫寒也順著段飛的目光望去,見狀不禁輕嘆道:“是那片埋骨的山坡……”

    段飛說道:“是啊,從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片墳?zāi)?,兇手定是?jīng)常在這里欣賞他的杰作,這里亦是監(jiān)督冤魂谷的最佳地點(diǎn),所以梁捕頭也選擇了這里,卻沒有想到他們的一切動作都被兇手看在了眼里,兇手借助自己最熟悉的地點(diǎn)算計了梁捕頭他們,梁捕頭他們所以才會死得那么蹊蹺離奇。”

    管簫寒微笑道:“讓人神志不清的藥物有很多,再輔以一些道具,讓梁捕頭他們自相殘殺并不難,我建議公子搜索一下方圓五丈之內(nèi),定會有所發(fā)現(xiàn)。”

    段飛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石斌,你們四人聽到了嗎?仔細(xì)搜索方圓五丈之地,看看有什么發(fā)現(xiàn)?!?/br>
    石斌疑惑地看了管簫寒一眼,他也不知道管簫寒的真正身份,因?yàn)楣芎嵑@回用上了傳說中的人皮面具,除了段飛之外其他人都沒看出來。

    石斌他們搜索去了,段飛也沒閑著,他分辨地上的痕跡,血點(diǎn),推斷當(dāng)晚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不過看了一陣他確定這是徒勞,當(dāng)晚可是六人大亂斗啊,地上的血跡很亂,還經(jīng)過踩踏和拖曳,沒有精密的儀器光憑只放大鏡可看不出什么,就算看出點(diǎn)什么,先后次序也根本無法判斷。

    第〇四一九章 【數(shù)十年如一日】

    管簫寒卻對五芒星正中的一堆灰燼很感興趣,她蹲下來用手抓了一把灰放在鼻子前仔細(xì)嗅了嗅,段飛也注意到最有可能留下線索的恐怕就是這堆灰燼了,他走了過去,問道:“怎么樣?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管簫寒搖頭道:“沒發(fā)現(xiàn)什么,這堆灰應(yīng)該是昨晚留下的,還很干燥,可見兇手很喜歡在這里呆著?!?/br>
    段飛說道:“是啊,剛才我還親眼見到了他,他一直在監(jiān)視我們,可惜他剛才戴著面具,沒有看清他的面目,連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不知道?!?/br>
    石斌的聲音突然傳來:“大人,我這發(fā)現(xiàn)線索?!?/br>
    段飛走了過去,只見石斌指著一棵樹的根部,說道:“大人,樹下的土有被新挖過的痕跡?!?/br>
    段飛定睛一看,樹下的土果然被翻過,還有人移了堆草過來,向遮蓋住挖掘痕跡,可惜做得不夠完美,接過被石斌看穿了。

    “挖開看看下面有什么?!倍物w說道。

    石斌開始挖掘的時候,郭威他們也有發(fā)現(xiàn),都是些新挖的土坑,等他們開始挖掘的時候,突聽石斌那傳來一聲驚呼,段飛急忙過去,只見石斌面色煞白地指著土坑,說道:“眼……眼睛……”

    刨開約一尺深的泥坑里出現(xiàn)了一顆人眼,應(yīng)該正是譚斌他們苦尋不得的眼睛,梁捕頭他們的眼睛。

    聽到石斌的遭遇,其他人在挖掘時便小心了許多,果不其然也紛紛挖出了眼珠子,有一只的,也有兩只的,總共挖了七個坑,找到了五對眼珠子。

    段飛吩咐石斌他們繼續(xù)尋找線索,同時跟管簫寒分析起來:“七個坑……這又代表了什么呢?”

    “莫非代表北斗七星?”管簫寒說道,不過那些坑的排列卻與北斗七星的形狀毫無關(guān)聯(lián),很快管簫寒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竹林七賢?”

    “追魂七魔釘?”

    “索命七絕陣?”

    管簫寒把帶七字的東西一連介地報出來,段飛白了她一眼,說道:“還七龍珠呢,別胡思亂想了,若是能找到別的線索,說不定其意自明?!?/br>
    石臺周邊確實(shí)有不少人活動的痕跡,不過卻并不能簡單地與兇手聯(lián)系起來,當(dāng)大家都空手而歸的時候,段飛卻突然抬起頭向上望去……

    一株大槐樹斜斜地長了出來,將整個石臺的天空給遮蔽住了,石斌很快就爬到了大槐樹上,等他來到石臺頂上時,他頗有些興奮地叫道:“大人,樹枝上掛著一條白紗,好像是從什么布片上被刮下來的?!?/br>
    “取下來給我看看?!倍物w說道。

    石斌小心翼翼地接近那條白紗,卻突然喀嚓一聲一腳踩斷了腳下的樹枝,險些跌下樹來。

    “阿斌,你最近吃得太多了?!惫谙逻吶⌒Φ?。

    石斌為自己申辯道:“樹枝早就陰裂開,稍微加力就斷了,我已經(jīng)很小心了。”

    段飛說道:“兇手處處不留痕跡,或許這便是為何那條白紗未曾被他取走的緣故,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看我的?!笔罂礈?zhǔn)白紗方位,突然一躍而起,抓住白紗之后身子已經(jīng)半在崖外,不過他腰身硬生生的一擰,回首打出腰帶卷住了一條粗枝上的枝椏,用力一奪,終于借力落回到石臺上。

    “笨蛋!”段飛走過去給了他一爆栗子,石斌正得意洋洋想報功呢,突然就給打得一愣,段飛罵道:“你這個白癡,若是那根樹枝也斷了怎么辦?今后不許再像這樣無謂冒險,記住了嗎?”

    石斌摸摸頭,嘿嘿笑道:“不是還有飛哥你在嗎,就算我真跌下去,飛哥你也一定會有辦法救我的?!?/br>
    段飛瞪了他一眼,取過他手上的白紗,在眼前一看,白紗果然是從衣服或布片上被樹枝掛下來的,這是很普通的紗布,單從質(zhì)地上看不出來歷,白紗已經(jīng)泛黃,有些年頭了。

    段飛對布料沒什么研究,便將它交給了管簫寒,管簫寒一看就道:“這是極普通的棉紗,只要有織機(jī)和蠶絲,誰家都可以織出來,正因?yàn)槿绱?,這種布料很便宜,一般較富裕的地方早已不穿這種棉紗衣服了,也不會有人遠(yuǎn)距離販賣這種布料,從織藝上看手工也很粗劣,可以肯定它定是本地土產(chǎn),應(yīng)該有幾年歷史了,從這塊薄紗上只能看出這點(diǎn)線索?!?/br>
    石斌很快從打擊上恢復(fù)過來,他說道:“很顯然男人是不會穿這種衣服的,這應(yīng)該是女人身上掛下來的,兇手很可能是個女的,或者是一男一女的夫妻殺手?!?/br>
    段飛的手一揚(yáng),石斌這回躲得可快,他嚷嚷道:“大人你干嘛又要打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