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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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飛苦笑道:“皇上,所以微臣說天底下沒有完美無缺的事了,皇上想到南方巡游又擔(dān)心誤了國事,除非先解決了北方的威脅,到時候就可以安心地南巡了,地方上少有動亂,就算有,情報傳遞耽擱幾天也誤不了什么大事?!?/br> 正德陷入了沉思,他喃喃地說道:“朕明白了,看來還得從長計議啊……” 段飛松了口氣,抬起頭向郭勛望去,只見他眼里妒色一閃而逝,段飛微微一笑,道:“郭候爺,這件事還需你大力推動才有可能迅速辦到,這可是大功一件哦!” 郭勛精神一振,問道:“?。课以撛趺醋??” 段飛道:“候爺需要做的就是宣傳造勢,必要的時候挺身而出向皇上進言,讓皇上恢復(fù)太祖時的內(nèi)閣舊制……朝中的官兒們不是經(jīng)常將祖制掛在嘴上嗎?這一回就遂了他們的意好了,太祖當(dāng)初廢宰相而建內(nèi)閣,為的不就是分散權(quán)力讓自己過得悠閑些么?候爺只需上書勸皇上恢復(fù)內(nèi)閣的權(quán)力,并將內(nèi)閣擴張,這是文武百官樂于見到的,郭候爺只要折子一遞上去,就等著好消息吧!” 郭震驚疑參半地說道:“段大人影響力比我大得多,既然好處多多,為何段大人不親自辦這件事呢?” 段飛悠然道:“這事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辦到的,開春的時候我還要去江南剿倭呢,哪有時間留在京城和他們磨啊,郭候爺精明能干,這件事交給郭候爺來辦再妥當(dāng)不過,皇上,您好好考慮考慮,若是有所決定,微臣也會盡量配合,皇上不妨先試試,屆時可以先在宣府、大同等距離京城較近處玩玩,等解決了北方的威脅后皇上再玩遍天下好了。” 正德眼里閃耀著回憶的光芒,宣府、大同,那里有他許多美好的回憶,看到他如此神情,段飛心中便有了底兒,這事能成,內(nèi)閣制的改變與進化,說不定不用革誰的命便能將大明從封建帝制轉(zhuǎn)變成君主立憲制,到時候大明將重新超越當(dāng)代任何一個國家,雄踞于東方成為一個誰也不敢輕視的大帝國,當(dāng)然,這里面還有許多變數(shù),還有許多必須的陣痛,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段飛在改革的浪潮中需要豎立一個新的榜樣,新的弄潮兒,將那些風(fēng)險推到他的身上,郭勛無疑就是一個極好的人選。 第二天商盟大會改在城東的舊太倉舉行,這里成了百家爭鳴的會場,各地商人紛紛各抒己見,大家一起討論做什么、怎么做更賺錢,正德早朝后再次來到現(xiàn)場,這一回他身穿皇家常服,將大會推向更高|潮,最后舉行了拍賣大會,將郭震家抄來的東西還有段飛收到的禮物一起拿來拍賣了,拍賣會異常熱鬧,誰敢不給皇上面子啊,拍得的都是天價,正德一時興起把自己手上戴的扳指還有腰上的玉佩都摘下來拍賣,最終這兩件東西分別給晉商代表喬大元和徽商代表張孝全重金買下,大家是皆大歡喜。 正德平白賺了一大筆,心中很是歡喜,他甚至萌生了將皇庫中那些用不著的東西都拿出來拍賣的想法,不過這個主意剛說出來就被段飛打消了,這事可一不可再,偶爾玩玩還行,哪能變成慣例啊,皇家臉面全無不說,東西多了也就不值錢了,搶錢也不能這么整啊。 商盟大會又是在戌時中才結(jié)束,段飛先送正德回了豹房,返回家中的時候聽門子道:“老爺,有個姓嚴的小官,是什么翰林院編修,他已經(jīng)在會客房中等了老爺快半天了,趕都趕不走,老爺見是不見?若是不見,這寒冬臘月的,小的倒要看看他能熬得過一晚不。” 段飛笑道:“還有人敢來找我?這小子帶了什么禮物來?你們趕他走的似乎他怎么說?” 門子道:“他兩手空空,除了一張普普通通的拜帖外啥都沒帶,倒是在客房里吃了不少糕點茶水了,我們暗示他老爺暫時不會回來,讓他回家等候,他說非見老爺不可,哪怕等上一年也要等到老爺回來,小的們都覺得這家伙是打算賴在這里吃白食呢。” 段飛笑道:“看來這家伙有點意思,你去告訴他我已經(jīng)回來了,叫他到中堂見我?!?/br> “中堂?”門子詫異的反問一句,然后才去了,段飛施施然走入中堂,過了一陣,門子領(lǐng)著一個個子高瘦的人跨入中堂,門子還未開始介紹,那人已上前兩步,向段飛一揖道:“下官翰林院編修嚴嵩,參見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段大人!” 第595章 清官嚴嵩 “你就是嚴嵩?”段飛仔細向這個歷史上著名的權(quán)jian望去,只見他年約四旬、身材高瘦、面容清矍,絲毫沒有想象中的狡猾jian詐樣,瞧他那張馬臉,倒跟個貧下中農(nóng)似的,有些苦相,這人咋就成了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權(quán)jian之一了呢? 嚴嵩聽到段飛的話后眉毛挑了挑,答道:“下官便是嚴嵩,段大人從何得知下官賤名?” 段飛呵呵一笑,說道:“嚴大人為何非要見本官不可?還說什么等上一年也要等到本官回來,究竟所為何事?” 嚴嵩也未在意段飛是怎么知道他名字的,他慨然答道:“那不過是托詞,下官今日是來向大人毛遂自薦的?!?/br> 段飛笑道:“毛遂自薦?嚴大人找錯人了吧?你該找皇上毛遂自薦才對,找我有什么用呢?莫非嚴大人不想繼續(xù)在朝中當(dāng)官,打算投入錦衣衛(wèi)門下?” 嚴嵩道:“非也非也,大人誤會下官了,下官此來,是替天下百姓向大人請命的?!?/br> 段飛哦的一聲,訝道:“嚴大人要替天下百姓向本官請命?這話從何說起?嚴大人請解釋一下?!?/br> 嚴嵩感覺段飛語氣有些譏誚意味,他也不以為意,肅然道:“段大人在蘇杭楊等地大展拳腳改革開放,成效顯著,為何不順勢推廣及全國呢?下官正是為此而來,下官要替天下百姓向段大人請命,請段大人向皇上提議,迅速推廣改革及全國,惠及天下百姓?。 ?/br> 段飛微微一笑,道:“原來是為了這事,嚴大人如此熱心為天下百姓請命,卻忘了替本官考慮考慮,在一府一州搞試點容易,要推廣開難度何止大了十倍百倍,嚴大人不會是想害本官吧?” 嚴嵩急道:“下官不敢,是下官考慮不周,請大人見諒,大人,改革一下推廣及全國確實有些困難,尤其是土地改革一項,定然會激起極大的反應(yīng),不過大人也說了,在一府一州實施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下官不才,愿意替段大人效犬馬之勞,回江西老家替大人將改革的好處推廣及江西,下官懇請大人鼎力支持!” 段飛微笑道:“你想回江西?好像如今規(guī)定不能回籍貫所在為官吧?嚴大人,你是真的替百姓著想,還是借機某個外放的官當(dāng)?本官對你毫無了解,是在不敢輕易將如此重任托付給你啊?!?/br> 嚴嵩對段飛極其明顯的譏誚語氣毫不在意,他慨然道:“下官明白大人的心思,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下官可以等,只要段大人記得有下官這么一個可以用的人就行了,下官打擾良久,就此告辭。” 嚴嵩轉(zhuǎn)身就要走,段飛道:“嚴大人且慢走,眼下就有件艱難的事,不知嚴大人敢不敢挺身而為之……” 嚴嵩霍然回身,向段飛深深一揖,說道:“請大人示下?!?/br> 段飛道:“今天武定侯郭勛向皇上建議……說要擴充內(nèi)閣,讓內(nèi)閣負責(zé)處理那些繁重的政務(wù),好減輕皇上的壓力,請嚴大人替本官分析一下,此議可為么?” 嚴嵩一愣之后面露驚喜地說道:“此事大有可為,段大人,皇上聽到此議后有何反應(yīng)?” 段飛道:“皇上似乎也有些意動,不過本官卻有些猶豫……” 嚴嵩道:“大人,不要猶豫了,趁熱打鐵啊,這件事不要給郭勛搶了去,段大人在朝中沒有奧援,憑借此議,既可博取外庭好感,又能獲得皇上歡心,此乃一矢雙雕的妙計啊,唯一不滿的只怕就是以張銳為首的內(nèi)庭了,段大人有何猶豫之有?莫不是……嗯,還請段大人將此議詳細向下官言明,下官這就立刻回家仔細斟酌,明日早朝時就向皇上上書,朝中百官定會一呼百應(yīng),只要皇上不反對,此事大可定矣?!?/br> 段飛見他比自己還要激動,微笑道:“好吧,你不妨試試,這個擴充內(nèi)閣替皇上分憂之議本官還只有個大概構(gòu)架,簡單說來就是……” 段飛將自己記得的一些東西大概講給嚴嵩聽,雖然很簡陋,而且有些地方不合時宜,但是嚴嵩卻聽得兩眼直放光,對他來說這可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要知道外庭自明太宗朱棣靖難以來一直斗不過內(nèi)庭,若是按照段飛的建議,新內(nèi)閣將徹底壓倒內(nèi)庭,成為皇權(quán)之下最強的力量,這番爭斗中定有許多機會嶄露頭角,他嚴嵩出頭之日不遠了! 大明歷史上外庭能壓倒內(nèi)庭的時間不長,其中有一半要算在嚴嵩頭上,在他擅權(quán)的二十年里,明世宗根本就沒上過幾天朝,多數(shù)朝政都是嚴嵩把持,新內(nèi)閣制對嚴嵩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他豈有不好好把握的道理? 段飛送走了心情激動的嚴嵩,想了想,他派人去通知王佐,要他注意嚴嵩此人,并將嚴嵩的資料盡快送給他過目。 第二天段飛沒有參加早朝,就在朝中因為嚴嵩一紙奏折引起驚濤駭浪之時,段飛卻拿著嚴嵩的資料反復(fù)玩味著。 嚴嵩,字惟中,號勉庵等,成化十六年(1480年)生,袁州府分宜縣人,弘治十一年鄉(xiāng)試中舉,孝宗弘治十八年(1505年)會試考中二甲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授翰林院編修,旋丁優(yōu)歸里,在其家鄉(xiāng)鈐山之麓建鈐山堂隱居讀書8載,著《鈐山堂集》,又總纂《正德袁卅府志》,詩文峻潔,聲名愈著,明武宗正德十一年(1516年),還朝復(fù)官,執(zhí)教過宮中內(nèi)書堂。 嚴嵩出生于寒士家庭。自小學(xué)習(xí)聲律,少年聰慧,入翰林院后閣臣李東陽在內(nèi)的不少士大夫?qū)λ碱H為推崇,劉瑾當(dāng)朝時首輔河南人焦芳排擠江西人,嚴嵩遂以病請歸,在鄉(xiāng)下過著清貧的生活,正德十一年還朝副官,他對朝政頗多批評,關(guān)心民間疾苦,針砭時事,指責(zé)正德輕信妖僧妖道誤國等等,赫然就是一個清得不能再清的清官。 段飛把嚴嵩的資料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怎么也看不出這家伙貪婪和擅權(quán)在何處,不過想必這家伙一直在翰林院里,根本沒有機會貪污擅權(quán),又或者執(zhí)掌高位之后才受不了誘惑成了個大權(quán)jian,總而言之如今這個嚴嵩看來還是挺靠譜的一個人,用他對自己應(yīng)該沒有什么壞處。 “大人,朱師爺來了?!鼻皝斫o段飛報信的金牛親衛(wèi)江輝擠眉弄眼地說道。 自從石斌等幾個被段飛打發(fā)到基層去鍛煉之后,華明從錦衣衛(wèi)中挑了四個年紀跟段飛差不多的小子鞍前馬后的伺候著,這個江輝是其中最活潑的一個。 如今誰都知道這個所謂的朱師爺就是永福公主,她經(jīng)常跑來找段飛,也不知道幫上了啥忙,總之每當(dāng)朱師爺來了,段大人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大家都喜歡上看英明神武的段大人笑話了。 聽到朱師爺來了,段飛皺了皺眉,把手里的資料放了下來,說道:“請她進來吧?!?/br> 永福公主滿面春風(fēng)地走了進來,似模似樣地向段飛一揖,道:“段大人,你讓我打探的消息我已經(jīng)打探到了,你怎么獎賞我???” 段飛擺擺手,江輝等急忙退下,書房里沒外人的時候段飛才道:“公主殿下什么沒有,我實在想不出自己拿得出什么能入公主法眼的東西?!?/br> 永福公主笑道:“有,多的是呢,段大人,聽說你開春又要下江南,你帶我去好不好?” 段飛搖頭道:“拐帶公主出京,那可是殺頭的大罪,請恕微臣不敢,公主要么去請皇上下旨,要么另作打算吧?!?/br> 永福公主撅著嘴道:“哼,我就知道你會找借口推諉的,算了,皇兄自己都出不了京,他哪有心思來管我,我早些時候進宮向皇太后請安,順便找皇嫂淑妃娘娘聊天,你猜淑妃娘娘跟我說什么了?” 段飛追問道:“她說什么了?” 永福公主道:“她說……她也不知道皇上為什么突然對她冷落了下來?!?/br> 段飛等了半天才得到這么個答案,不由氣道:“這算什么,這個答案有等于無,你這個小探子看來不管用啊?!?/br> 永福公主得意地說道:“雖然她沒告訴我什么,不過我可不是白跑一趟,我偷聽到她身邊那兩個小宮女說話了,她們說皇上就從來沒碰過淑妃,淑妃娘娘至今還是完璧呢?!?/br> 段飛睜大眼望著永福公主,永福公主給他瞧得臉上一熱,說道:“你瞪著我干什么?” 段飛搖搖頭,打消了調(diào)侃她的念頭,說道:“你偷聽到淑妃身邊兩個宮女說的話?是哪兩個宮女?是淑妃帶入宮的那兩個宮女,叫小蜻和小蝶的嗎?” 永福公主點點頭,回憶著說道:“好像是叫小蜻和小蝶的?!?/br> 段飛沉吟了一下,以小蜻和小蝶的精明,不可能把這么重要的事亂說被人偷聽,定是故意讓公主聽到的,她們知道公主與段飛關(guān)系不錯,這消息遲早會傳到段飛耳里,不知道這是她們自己的主意還是青青的主意?他想了想,又問道:“你還留意到什么嗎?” 第596章 天意如此 永福公主想了想,說道:“好像沒什么了,本來我想邀青青jiejie過完年編個舞去文工團教大家的,沒想到青青姐卻拒絕了,后來出宮的時候,劉公公悄悄地跟我說,如今青青姐已經(jīng)是皇妃了,不能再隨意出宮,今后看來只能請她編舞,我學(xué)會了再去教大家了?!?/br> 段飛沉吟道:“嗯,我知道了,師爺辛苦,可以下去休息了,想好了要什么獎賞再跟我說吧?!?/br> 永福公主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我不管,我要你陪我和蘇蓉jiejie帶著寶寶出去玩,快點走??!” 朝中形勢隨著嚴嵩那一紙奏折發(fā)生了巨大改變,朝中百官多數(shù)力挺改革內(nèi)閣的議案,少數(shù)表示反對的都是投靠了張銳的人,這點聲音很快就淹沒在文武百官眾口一詞的聲浪中。 張銳也沒閑著,他感覺到了嚴重危機,上躥下跳地試圖阻止內(nèi)閣改組,他日夜派人在正德身邊哭訴,又親自來找段飛,詰問段飛為何出爾反爾,竟然出此絕后計,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面對張銳的詰問,段飛顯得很坦然,他微笑道:“張公公何出此言呢?本官哪里做出了有違約定的事?改革內(nèi)閣本是武定侯郭勛的主意,本官不過是見皇上頗有嘉許,因此才先走一步而已,這事皇上若是肯點頭誰又能攔得住呢?張公公你說對吧?” 張銳豈是這么好欺瞞之輩?他恨恨地對段飛道:“好,段大人今后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走著瞧!” “張公公且息怒……”段飛笑道:“張公公,只要你告訴我郭勛與那個道士邵元節(jié)究竟在搗什么鬼,我便替公公想個法子讓皇上回心轉(zhuǎn)意,至少……拖延一下還是輕而易舉的,這種事拖來拖去也就拖沒了,張公公覺得這個交換的條件如何?” 張銳陰笑道:“原來段大人并非一切都在掌握中啊,也罷,咱家便將郭勛那點事告訴段大人,也好叫段大人睡個安穩(wěn)覺吧,段大人想必是知道的,皇上最近兩年開始憂心后繼無人的事,經(jīng)過一再努力,甚至在宮中大肆播種,卻始終沒有結(jié)果,太醫(yī)查來查去查不出究竟哪出了毛病,郭勛這小子就向皇上推薦了龍虎山道士邵元節(jié)。 這個道士似乎真有點神通,剛?cè)雽m面圣就預(yù)言不久后要打雷下雨,沒多久還真的應(yīng)驗了,本來好好的晴空萬里,居然轉(zhuǎn)眼間便烏云密布雷聲大作,皇上于是對他深信不疑,向其請教深耕播種之術(shù),邵元節(jié)裝神弄鬼地替皇上查探了一下,其實也就是望聞問切的那一套,只不過搞了些花樣,就把皇上哄得又多信了他三分……” 段飛耐心地聽著,這些事情他已經(jīng)知道,真正的重點還在后頭,果然,張銳終于說到了重點,只聽他道:“皇上向邵元節(jié)問起正事,邵元節(jié)一開始還裝作忌諱如深的樣子不肯說,最后被皇上威逼才終于說出真相,他說皇上犯了逆天之行,以至于注定無后,不過只要多加修煉,同時彌補從前的過失,依然有機會獲得上天的原諒得到子嗣,這不就是滿口謊話么?偏生皇上就信了個十足,開始拜天師修煉什么龍虎山雙修術(shù),段大人不是說過這世間沒有神仙么?若是段大人能戳穿邵元節(jié)的謊言,定能讓郭勛那個白癡死無葬身之地!” 段飛沒有理會張銳的挑撥,他疑問道:“皇上是因為憂心無后才開始修煉的?這倒是可以說得通許多事,不過……皇上修煉之后既然連女道士都享用了,為何卻冷落了淑妃呢?” 張銳笑瞇瞇地說道:“段大人是在替淑妃打抱不平么?這事另有內(nèi)情,不過段大人問的只是郭勛那點事,淑妃的事嘛……段大人可以自己去問皇上或者淑妃的呀……” 張銳始終沒有松口,段飛也不敢深詢,以免張銳起疑,這件事始終沒搞明白,轉(zhuǎn)眼便過了幾天,內(nèi)閣改制的事還沒有搞出個頭緒,正德卻興致勃勃地派人給段飛傳旨,他要給段飛和蘇蓉辦喜事!日子就定在元月十六! 段飛算是了解正德的脾氣了,這一回也給鬧了個措不及防、手忙腳亂,正月十六眼看就要到了,這婚事還啥都沒準備呢。 不過圣旨既然下了,也就沒法改了,好在人多好辦事,正月十六那天段府里還是熱熱鬧鬧地辦起了喜事,正德親自來到段府主持婚禮,并當(dāng)場敕封蘇蓉為三品誥命夫人,當(dāng)場羨煞了來賀的所有人。 蘇蓉雖然淡薄名利,不過這一天依然喜氣洋洋,畢竟一生只有這么一次,原本還擔(dān)心有人會來大鬧婚禮現(xiàn)場,不過直到拜過天地也沒有人來鬧事,想必正德的突發(fā)異想也讓某人措手不及了吧。 蘇蓉被送入洞房之后新郎官遭到了來吃喜酒的人群起而攻,好在段飛早已不是當(dāng)年滴酒不沾的宅男了,他來者不拒,反倒將許多人灌醉,正德的酒量也出奇的好,他陪著段飛喝到了最后,興致高昂地挽著他的手,笑道:“段愛卿,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朕也很開心,你的那個建議很好,挑的人也很好,那個嚴嵩……朕很喜歡,朕打算重用他,段愛卿你說怎么安排他好呢?” 段飛對嚴嵩還未能放心,他建議道:“皇上,雖然嚴嵩頗具才能,不過此人常說‘祿不逮養(yǎng),學(xué)未有成’,依微臣看來,此人不可輕易重用,皇上不如給他個閑差,先放個一兩年,觀察一下其秉性再說?!?/br> 正德點點頭,想了想,說道:“國子監(jiān)祭酒怎么樣?這個嚴嵩寫得一手好字,奏折寫得文采斐然,去國子監(jiān)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國子監(jiān),那不就是明朝的清華北大嗎,國子監(jiān)祭酒也就是北大校長,將這一代權(quán)臣放在這里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吧?段飛想了想,說道:“嗯,暫時就讓他去國子監(jiān)吧。” 正德笑道:“段愛卿你這一次真的替朕辦了件大好事,一旦改革成功,朕就可以四處出游了,真希望那一日早些到來啊!” 段飛勸道:“皇上,做任何事都不能急躁,何況如此大的事呢?稍有思慮欠周便會給今后留下極大的麻煩,皇上還是耐心一些吧?!?/br> 正德輕嘆一聲,轉(zhuǎn)首問道:“段愛卿,上次你說你還要下江南剿倭,倭寇去年不是已經(jīng)剿滅得差不多了嗎?” 段飛答道:“皇上,去年微臣擊潰的只是宗設(shè)這一股倭寇,而且功虧一簣并未完全剿滅,賊首宗設(shè)逃走不說,他還帶走了一批人和船,經(jīng)過一冬的修整,說不定又已形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宗設(shè)此人睚眥必報,若是咱們疏忽大意,宗設(shè)定會卷土重來,在江南造成極大的禍害,況且倭寇豈止宗設(shè)一股,因為大明海防羸弱,倭寇將大明沿海島嶼占去,來往劫掠極是便利,還有些假倭混雜其中趁火打劫,微臣此去定要將這些真倭假倭一舉剿滅,保大明東海之平靖方才還朝?!?/br> 正德贊嘆道:“滿朝之中唯有愛卿才有如此本事,也唯有愛卿才會如此為國著想,愛卿要去便去吧,朕預(yù)祝你馬到功成,剿滅倭寇永保大明東海太平!” 段飛道:“皇上,倭寇是殺之不絕的,除非殺上日本島去將日本人殺絕了種,況且倭寇殺完還有西洋海盜,還有假倭,真正能保大明海疆太平的,是開放的國策還有強大的海軍,只要擁有這兩樣,咱們大明的海疆定能長久太平,縱有戰(zhàn)亂,那也是在海上,或者在敵國的疆土上,咱們大明的根本將永無戰(zhàn)火之禍?!?/br> 正德聽得悠然神往,他堅定地說道:“愛卿說得好,將戰(zhàn)火燃燒到敵國的疆土之上,保咱們大明的根本永無戰(zhàn)火之禍!愛卿去做吧,朕會永遠支持你的!” 段飛趁著正德高興,突然說道:“皇上,今日是微臣大喜之日,微臣不禁想起當(dāng)初皇上納妃……聽說皇上很少去陪淑妃娘娘,不知所為何故?” 正德眼神怪怪地向段飛瞅過來,反問道:“朕喜歡跟哪位愛妃在一起你也要管?” 段飛忙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有些奇怪,皇上納妃之前跟她還挺合得來的,為何婚后突然不喜歡她了?莫非……” 正德神色怪異地笑道:“不要亂猜,她很好,朕也沒變,只不過……朕聽那個邵元節(jié)講道之后突發(fā)奇想,打算暫時不去見淑妃,以免影響了心境,等朕修煉有成之后再去找她,到時候定會大功告成……” 段飛道:“原來如此,微臣明白了,原來不是皇上不想去見淑妃,而是擔(dān)心她的吸引力太強,影響了修煉啊……” 正德和段飛相視而笑,不過段飛可沒全信正德的話,瞧他那樣,顯然這事別有內(nèi)情,否則他既然可以跟女道士鬼混,為何又不能跟青青同房?不過既然皇上都這樣說了,段飛也沒奈何,只好照樣信了。 段飛大婚之后依舊忙碌著,永福公主幾次來找他結(jié)果反被他拖著去干活,載著王守仁無限期望的一期每日新聞也帶著墨香面世,王守仁推出的第一篇心學(xué)文章名叫《知行合一》,一經(jīng)推出便引起學(xué)術(shù)界的軒然大波,一場學(xué)術(shù)爭霸戰(zhàn)不可避免。 就在王守仁在朝廷內(nèi)外都忙成一團的時候,段飛帶著對蘇蓉和兒子的滿腔思念,重新踏上了江南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