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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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嶼寧蹙眉,無意間瞥見雪竹睜大眼正天真無邪地看著他,他面色微窘,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捂住耳朵之前,他說:“小孩子不能聽?!?/br> 雪竹撇撇嘴。 又不是什么聽不得的話,電視劇里都看過多少這種場面了,她是見識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 捂住了雪竹的耳朵,孟嶼寧才回答女生:“對不起,我沒考慮過這個?!?/br> 女生一下抿緊了唇:“高考完以后也不考慮嗎?” 孟嶼寧搖頭:“不會?!?/br> “好吧,”女生聳聳肩,“其實我也料到你不會答應(yīng)啦,我怎么可能那么好運氣?!?/br> 公交車又開到下一個站,女生站起來:“我要轉(zhuǎn)車了。孟嶼寧,高考加油?!?/br> “你也是,高考加油,”孟嶼寧微笑,“如果有想去的城市,就報那里的學(xué)校吧?!?/br> 女生失落地垂下眼。 縱使少年的拒絕得體又溫和,可仍是無法緩解這一秒被拒絕的少女那倏地墜入谷底的心意。 “嗯。” 直到她下車,孟嶼寧才放開雪竹的耳朵。 這段簡短的對話很快被車上所有的人遺忘。 雪竹卻一直在回想剛剛發(fā)生的那一幕。 “哥哥,你不喜歡那個jiejie嗎?” 孟嶼寧挑眉,語氣里并沒有多少驚訝:“不是讓你不要聽嗎?” “那你剛剛應(yīng)該這么捂我耳朵才對?!?/br> 雪竹將食指插進(jìn)耳洞里。 他輕輕嘆了口氣,點頭:“對,不喜歡?!?/br> “那你喜歡誰?”她繼續(xù)追問。 孟嶼寧為她這么小年紀(jì)就這么八卦的行為感到無奈:“我就一定要喜歡誰嗎?” “你沒有喜歡的人?” “沒有?!?/br> 雪竹明顯不相信:“為什么沒有?你們學(xué)校那么多女生,而且你學(xué)習(xí)成績那么好,就算你談戀愛,我覺得你老師也不會罵你?!?/br> 小女孩挺早熟。 孟嶼寧眼里劃過笑意,嗓音低沉舒緩,柔聲對她解釋:“小竹,我不是天才,并不是那種上課不用聽講,作業(yè)不用做,毫不費力就能拿到好成績的人,我需要心無旁騖地學(xué)習(xí),沒有心思再分給其他人或是其他事,我這么說你明白嗎?” 雪竹還是不信,就算孟嶼寧沒有心思喜歡誰,可他們學(xué)校的女生那么多,也難保他不會在學(xué)校無意間紅鸞心動。 感情這個東西是控制不住的。 “你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嗎?” 她一臉“不問出個所以然就不罷休”的表情讓孟嶼寧有些頭疼。 “喜歡你,這個回答滿意嗎?” 孟嶼寧靠著公交椅,懶洋洋地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逗弄著眼前的小姑娘說。 雪竹知道這是玩笑。 卻還是被這個玩笑攪亂了一池春水。 第22章 . 十二歲 卡農(nóng)【二更】 送雪竹到琴行后, 孟嶼寧準(zhǔn)備離開。 陽光正好的下午,空氣中彌漫著午后悠閑的自在倦懶,不絕于耳的街邊車笛與行人三倆笑言, 雪竹突然很不想看到他迎著光就這樣離開的背影。 她拉住他說:“哥哥你以前不是跟我說你想聽卡農(nóng)嗎?我已經(jīng)會彈啦,現(xiàn)在還沒到上課時間, 你先跟我上樓, 我彈給你聽完你再走, 好不好?” 雪竹想不出更好的更自然的緣由叫住他。 孟嶼寧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來拒絕她軟軟的語氣。 上到二樓,有幾個跟雪竹一起學(xué)琴的小女孩沖她招手:“裴雪竹你來啦!” 雪竹匆匆跟她們打招呼,趁著還沒上課趕緊坐上琴凳。 如流水傾瀉的琴聲從她面前的三角鋼琴中傳出, 一分不差地落在孟嶼寧耳里。 接近豆蔻年華的女孩已經(jīng)從當(dāng)年他印象里天真爛漫的形象中蛻變出來, 如同白梔子花盛放般, 身量漸漸拔高, 背脊挺拔, 覆在琴鍵上的手依舊柔軟,卻也變得細(xì)長,五官還保留著從前的可愛,只是隨著時間的裝飾,更加的精致漂亮, 她的眼睛里盛滿了光,腳踩著踏板時,每一步似乎都踩在干凈的云上。 只在耳機(jī)里聽過的卡農(nóng),如今有人就這樣近在咫尺彈給了他聽。 坐車回家的路上,孟嶼寧塞上耳機(jī), 選擇對這首鋼琴曲單曲循環(huán)。 一直到家門口,他才拔掉耳機(jī)。 站了有兩分鐘,孟嶼寧掏出兜里的鑰匙開門, 剛打開門,熟悉的煙味混雜著香水味道灌滿鼻尖。 穿著花裙子,燙著時髦卷發(fā)的女人正翹著腿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紫色的尖頭拖鞋被她腳趾勾得一甩一甩,聽到門口動靜后偏頭,迅速看了孟嶼寧一眼,沖里屋喊:“孟云漸,你兒子回來了?!?/br> 許琴離過一次婚,和前夫也沒孩子,離婚之后就徹底斷了聯(lián)系。 她也想得開,索性一個人自在,平時下班沒事就去迪廳跳跳舞,要不就是去逛街。 直到廠里來了個男人,就是孟嶼寧他父親,性格五大三粗的,脾氣暴躁嗓門也大,長相卻硬朗俊毅,許琴是廠花,人也大膽熱情,對孟云漸主動出擊,孟云漸剛開始對她愛答不理,后來不知怎么就開始試著跟她交往,到現(xiàn)在成了孟嶼寧的后媽。 老孟從里屋出來,父子倆對視片刻,老孟不自在地說:“回來了?” 孟嶼寧淡淡應(yīng)了聲,放下書包,從里面抽出那張告家長書給老孟。 老孟接過掃了兩眼:“開家長會?。渴裁磿r候?” 孟嶼寧:“下個星期五。” “星期五?”老孟皺眉。 正在看電視的許琴突然說:“星期五我們約好了蔣主任他們一塊兒去濱海公園搞燒烤?!?/br> “哦,那你去吧,我去趟家長會?!?/br> “到時候所有人都是倆口子一起,就我一個人去,孟云漸你有沒有點良心???” 老孟嘖聲:“那我一個人去,你去開家長會,這總行了吧?” “我這個做后媽的去家長會?虧你說得出來,”許琴譏笑道,“還有你別忘了這次是蔣主任做東請客,你不來,下半年廠里人事調(diào)動,你要是被調(diào)走了,別指望讓我?guī)湍闼湾X走關(guān)系。” 老孟小聲罵了句臟話。 許琴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電視。 孟嶼寧漠然地聽他們說完話,撩起眼皮淡淡說:“如果不能來的話,在下面寫上理由簽個字就行。” 老孟猶豫片刻,又看兒子壓根沒堅持讓他去,隨即甩甩手中的紙,深吸口氣說:“行吧,拿只筆給我?!?/br> 寫好,也算是能跟班主任交差。 孟嶼寧接過紙,看上面父親用潦草的字跡寫明不能去的理由。 “工作繁忙”。 他無聲笑了下,轉(zhuǎn)身回房。 收拾了幾件衣服準(zhǔn)備拿回學(xué)校,衣柜里滿滿都是灰塵的味道,冬天的大衣還沒收好,沉甸甸地壓在春秋的薄衣服上,孟嶼寧嘆口氣,只好先將冬天的衣服一一疊好收進(jìn)衣柜上方的儲物空間。 去年穿過的一件羽絨服帽領(lǐng)處有些臟,他放在一邊,打算待會拿到衛(wèi)生間去洗。 他正收拾著,老孟敲門進(jìn)來。 “你吃中飯了嗎?” 孟嶼寧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用背影回答父親:“吃了?!?/br> “那好,我和許琴要出去逛街,你自己在家看書,晚上回學(xué)校別遲到?!?/br> “嗯。” 許琴的聲音從玄關(guān)傳來:“孟云漸你快點,是不是后悔不想給我買衣服了?” “來了來了,催個屁?!?/br> 老孟想起什么,突然從外套內(nèi)襯里掏出錢包,抽了幾張鈔票出來。 “你又長高了點吧?衣服要是穿著不合適就約同學(xué)陪你去買幾件新衣服,”老孟將錢放在兒子書桌上,“我走了。” 大門一聲響,這個家終于安靜下來。 孟嶼寧拿上衣服去衛(wèi)生間洗。 羽絨服吸了水后千斤般重,過水時不小心打濕了孟嶼寧身上的校服。 他干脆將校服脫下,順便把校服也一并洗了。 少年勉強(qiáng)屈著腿,蹲在水盆前搓洗最容易弄臟的衣領(lǐng)和袖口,耳里塞著耳機(jī),mp3里放著卡農(nóng)。 耳機(jī)似乎早已成為他的必需品。 耳朵里總要聽到點聲音,才不會顯得那么空曠。 不想聽外界的聲音時,戴著耳機(jī)聽歌也能隔絕掉那些聲音。 夏季校服青白色交加,很清爽干凈的顏色,但也非常不耐臟,孟嶼寧過了兩遍水,這才將泡沫都沖掉,起身時褲子側(cè)兜里的mp3掉了出來,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了水盆里。 孟嶼寧快速撈起mp3,播放鍵暫停鍵一路按過去,藍(lán)色屏幕最后掙扎地閃爍兩下,很快熄滅變黑,耳機(jī)里再也沒有聲音響起。 他站在原地發(fā)了好幾分鐘的呆。 手上的肥皂還沒沖干凈,骨節(jié)分明的指縫中粘著泡沫,孟嶼寧咬緊內(nèi)唇,下顎緊繃,側(cè)過頭深吸一口氣,緩了好一會兒后,抬起胳膊使勁擦了擦眼睛。 *** 雪竹學(xué)完鋼琴回家,本來以為孟嶼寧這會兒肯定已經(jīng)回學(xué)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