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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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禧站在門邊,臉上的笑容緩緩凝滯,沒有暴跳如雷,沒有破口大罵,就那么淡淡的看著郭嘉和荀彧,一種無形的氣場,于寂靜無聲中像陰云一樣籠罩在他們的心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怒自威? 郭嘉眼皮一跳,幾乎是從荀彧的身上彈起來,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只低低地喚了一聲:“伯父?!?/br> “把衣裳穿好,你倆一起來書房見我。”郭禧神色嚴肅,聲音聽不出喜怒,一只手負在身后,慢慢地踱出門去。 荀彧看起來鎮(zhèn)定如常,郭嘉把耳朵貼在他胸口,感受著微微加速的心跳。荀彧:“總要過這一關(guān)的,彧會爭取得到郭世伯的認可?!?/br> 郭嘉:“沒事,老爺子心寬著呢,他以前常??滟澞悖€說潁陰荀氏這一輩,文若最是雅正?!痹捠沁@么說,其實需要壯膽的人可能不是荀彧,而是他自己。 不能讓長輩久等,郭嘉用青鹽漱口,草草洗了把臉,換上一套常服,白色中衣,紫色流云紋外袍,用寬腰帶一束,清清爽爽。領(lǐng)著同樣穿戴整齊的荀彧去見家長。 祖輩留下的老宅子,平日里都是家仆在打理,只有新年祭祖的時候,主人才會回來小住一段時間。 隔著回廊,隱隱傳來悠揚的秦箏古曲。 書房的采光良好,墻壁、家具上斑駁的歲月痕跡幾乎無所遁形。木地板有些松動,走在上邊吱吱響,偶爾還會翹起來一小塊。東墻上,有郭圖小時候留下的涂鴉之作:用刀筆刻畫出來的野雞。不過郭圖非要說這是鳳凰。 郭禧以一種極優(yōu)雅端正的姿態(tài)跪坐在主位上,看見侄兒和荀文若進屋,一個清雋,一個儒雅,一起行子侄禮,看著賞心悅目。 荀文若這是要跟侄兒一樣,在他面前以小輩自居? 郭禧的眼角微微抽搐,擺手示意,讓在一旁煮茶的、鼓箏的、送點心的侍女都退下,問郭嘉:“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 郭嘉垂眸:“稟伯父,是去年仲秋時節(jié)?!?/br> 郭禧的眼眸中迸出冷銳的光:“瞞著老夫一年多?看你能耐的!” 郭嘉厚著臉皮,笑嘻嘻道:“哪有?小侄第二天就寫了一封家書,告知伯父。” 郭禧:“臭小子,又胡扯?!?/br> 郭嘉一本正經(jīng):“真的,我還記得書信中的原話是‘伯父萬福金安,嘉在濮陽,和文若永結(jié)同心,共輔使君……’伯父應(yīng)該有印象吧?” 永結(jié)同心?當然有印象,他當時還覺得侄兒用詞不當,有點黏黏糊糊的。兩個郎君,志同道合、性情相投、契若金蘭可以理解,說什么結(jié)同心?膩歪的像小夫妻一樣。 被這臭小子給耍了! 郭禧豁然起身,抬腳就踹。 郭嘉沒躲,讓糟老頭消消氣也好。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荀彧及時擋在他身前,這一腳就踹在荀彧的腿上,聽這動靜,力道應(yīng)該不重,就知道糟老頭舍不得真打。 郭禧踹錯了人,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態(tài)度稍稍緩和了幾分,對郭嘉說:“嘉兒,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荀家的小子說?!避骷椅娜?,也是知根知底的兒郎,說真的,品貌和才能都無可挑剔,可惜不能娶進門…… 郭嘉察言觀色,估摸著伯父不是特別反感斷袖,只是一時片刻,難以接受自家侄兒把袖子斷在荀彧的懷里。他深施一禮,安撫地拍了拍荀彧的背,走到門口,又不放心,回頭望了一眼,只見荀彧已經(jīng)坐下,一老一少正在分茶,畫面看起來挺和諧的。 郭鴻就在廊下徘徊,一看到郭嘉出來,訕訕地笑:“十六弟,我可什么都沒跟家父說,是你讓人給荀文若收拾了一間客房,他一直沒去住,家父才起了疑心?!?/br> 郭嘉涼涼地瞥他一眼。 郭鴻干咳:“昨夜,家父突然問起你的事,裝作什么都一清二楚,套我的話。你想啊,家父當年審過多少貪官巨盜,我根本招架不住?!?/br> 郭嘉莞爾:“兄長,老爺子有沒有說過,你就是那種不打自招的?!?/br> 大約過了兩盞茶的時間,郭禧和荀彧從書房中出來,都不說話,一家子聚在堂屋中吃早餐,幾乎靜默無聲。 郭嘉湊到郭禧的食案邊,將蒸魚端到自個兒面前,用竹箸將魚刺剔出來,連小刺都挑干凈,又推回原位。 郭禧眸色轉(zhuǎn)柔,溫聲說:“老夫還沒七老八十,用不著照看。你自去進食,別把飯菜放涼了?!边@個侄兒,心思太細,連他以前喜歡吃蒸魚,現(xiàn)在怕刺吃得少,都能一眼看出來。 郭嘉:是沒七老八十,老爺子今年六十九,身體比大多數(shù)同齡人都硬朗。 他用絲帕擦了擦手,才坐到荀彧旁邊的席子上,開始吃飯。 飯后,郭禧帶著子侄和荀彧去游覽陽翟的名勝古跡:鈞臺。鈞臺是大禹的兒子夏啟會盟四方諸侯,建立華夏第一個“世襲制”王朝夏朝的地方,位于陽翟城南十里處的三峰山上,屬于丘陵地貌。夏朝都城的廢墟,也在這里。 老爺子精神十足,登上高坡,尋尋覓覓,指著一處殘垣,對荀彧說:“故老相傳,這就是當年夏桀囚禁商湯的地方?!?/br> 郭鴻拂去斷壁上的雪泥。 荀彧俯身細看上面模糊不清的圖案,還真像是雕刻在大牢里的鎮(zhèn)獄異獸紋飾,對能從一大片殘垣斷壁之中辨識出古跡的郭禧肅然起敬。 郭嘉裹著厚厚的狐裘,抱著手爐,默默地旁觀老爺子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