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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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都是去了城郊吧?”權(quán)萬紀說道,“水患是從城郊的大湖泊開始的??h城中地勢較低才受到波及,但洪水沖到這里已經(jīng)變緩。因此,真正災(zāi)情嚴重的是在郊外農(nóng)野之地。” “那我們先不進城了,徑直去郊野湖泊那邊!”李恪說道。 “殿下慎重!”權(quán)萬紀說道,“洪澇之后易發(fā)瘟疫,在下看這稷山縣中一片死寂,城中居民肯定是逃難躲瘟去了?,F(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找到稷山縣縣令祝成文,問清楚這里的狀況之后再行定奪?!?/br> “不必說了。本王奉旨前來救災(zāi),豈懼瘟疫?”李恪斬釘截鐵道,“去郊野!誰怕瘟疫的誰留下,本王并不勉強!” “殿下無懼,在下又有何懼哉?!”權(quán)萬紀正色道,“有危險,在下必須提醒。殿下既然不怕,縱是赴湯蹈火,權(quán)萬紀也必當(dāng)相跟!” “走——” 一行人馬數(shù)百人,踩著泥濘的道路又朝郊野湖泊奔去。走了十余里,總算看到飄起的煙霧。 “那是軍隊吧?在埋鍋造飯?”李恪舉目看了一眼,說道,“原來他們駐扎在這里!” “殿下,容某先上前去!”這個時候,是輪到秦慕白上場了。李恪點頭應(yīng)允,秦慕白便帶著百騎將士先行上前。 駐扎在這里的軍隊不少,少說也有三千人馬。營寨顯然是新近拉起的,比較簡單和粗糙,但巡查的探馬與守寨的兵丁卻不少,秩序井然戒備森嚴,像是臨敵時的狀況。 秦慕白等人上前沒多遠,就被一隊探馬攔住。 “站??!”對方小校喝道,“來者何人,軍機重地不得擅闖!” 秦慕白身邊的旅帥大喝一聲:“大膽!皇家衛(wèi)率百騎的旗幟你們都不認得么?百騎使秦將軍在此,速速下馬拜迎!” “皇家衛(wèi)率百騎使?!”那小校和眾軍士都愣了一愣——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天上的鳳凰一樣那么遙遠,如今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一群軍校急忙翻身下馬拜迎。秦慕白說道:“免禮。進去通報,說吳王殿下率麾下將士,在百騎護衛(wèi)之下前來探軍。請你們的主事將軍出來拜迎!” “是!” 探馬軍士們慌忙掉頭就跑,沒多久整座軍營之中吹響號角,人馬飛速集結(jié),軍中飄起的炊煙也熄了,旌旗飄揚鼓角暄天,人馬軍陣很快就布好,開出轅門來迎接李恪了。 李恪遠遠的看著這副情景,不禁婉爾一笑對權(quán)萬紀道:“權(quán)長史,有百騎隨行還真是好辦事。你我都對軍隊不熟,和將士們打交道也會有些生疏。但秦慕白卻在這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他可是百騎使,雖然官品不高,但卻是皇帝陛下身邊的親勛衛(wèi)隊統(tǒng)領(lǐng)。他出來辦事,那背后站著的就是皇帝呀!再怎么橫的驕兵悍將,那也不敢不給陛下面子!” “殿下說得極是?!睓?quán)萬紀說道,“天生萬物,一物降一物。殿下身份尊貴而且精熟于官場,對付那些州縣官員綽綽有余。但這些府兵軍校向來不受殿下節(jié)制而且自有行事規(guī)則,未必會將殿下放在眼里,陽奉陰違的事情恐怕難以杜絕。陛下派了個熟知軍事又身份特殊的百騎使來助你,可謂是一出妙招?。 ?/br> “的確。”李恪點頭笑了笑,心想,你權(quán)萬紀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要派個懂軍事的來,直接派個十二衛(wèi)的什么將軍就足夠了。興師動眾的派出了百騎,哪里只是這么簡單的原因…… 府兵將士們排好陣列已然出迎,排頭走出三個人來,一個穿甲披鎧,一個穿緋袍官服,另一個綠色官服。按大唐官服例制,五品以上穿緋紅官袍,五品下著綠。 秦慕白騎在馬上帶領(lǐng)百騎將士布開一字陣,后面李恪策馬走上前來。那三個人便迎頭拜倒。 “卑職絳州刺史成松年、絳州府都尉馬昆、稷山縣縣尉廖立榮——恭迎吳王殿下!” 李恪下了馬走到他們身前,抬了抬手:“都起來吧!非常時期,不必如此繁禮?!?/br> “謝殿下!”三人都起了身,李恪指著一旁秦慕白道:“這一位,百騎使秦慕白?!?/br> 三人整齊的看了秦慕白一眼,急忙低頭抱拳拱手:“見過秦將軍!” “不必多禮?!鼻啬桨走€了禮,心想怎么絳州刺史和稷山縣的縣尉一起到這里來了?——為什么是縣尉,而不是縣令呢? 縣尉,就是一縣之令的佐官,主管武事,相當(dāng)于副縣長,職能則是一個縣武裝部的部長。 李恪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引薦寒暄后他問道:“成刺史,為何稷山縣縣令何在?” “他……”成松年略一怔,面露難色的左右各看了馬昆和廖立榮一眼,低頭拱手說道:“稷山縣縣令祝成文,已于今日……畏罪自殺了!” “什么?!” 第107章 迷霧重重 果然有蹊蹺! 這是李恪與秦慕白,在聽聞祝成文自殺之后的第一反應(yīng)。 秦慕白自然不會在這樣的公眾場合多嘴,李恪也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并沒有急于發(fā)作,只是“唔”了一聲,順著成松年的話意說道:“本王剛剛在來的路上,看到稷山縣大批百姓在流亡,說縣令祝成文逼迫他們進行遷徙,還吞沒了他們的房產(chǎn)與土地。想必祝成文就是因此而畏罪自殺的吧?” “誠然如此!”成松年作驚訝狀急忙拱手道,“卑職三令五申讓他在災(zāi)后撫民,他卻對卑職的號令視而不見,強行趕走了大批災(zāi)民,并趁機掠奪了他們的牛羊牲畜與糧食財物,并趁機傾吞了大量土地與房產(chǎn)。這種發(fā)國難財?shù)呢澒傥劾簦媸前偎离y贖其罪!卑職……御下不嚴有失職之罪,還請殿下責(zé)罰!” “此事再議。本王奉旨前來,不是追究誰的責(zé)任要拿誰歸案,而是來救災(zāi)撫民的?!崩钽≌f道,“本王現(xiàn)在只想知道,災(zāi)情如何了?” “請殿下進軍寨說話,卑職會詳加稟報!”成松年說道。 “好,走?!崩钽√殖耙恢?,又停頓了一下,說道,“秦將軍,就辛苦你盡快察看一下水患情況?!?/br> “卑職領(lǐng)命!”秦慕白抱拳應(yīng)了諾,心忖李恪辦事的確是細心周到。他是想先聽成松年匯報,然后又讓我去實地堪察,再回來證實這個成松年是否說謊。 李恪便與成松年、廖立榮等人帶著王府親兵們進了軍寨,秦慕白則和百騎將士留在寨外,絳州府都尉馬昆留了下來,陪同秦慕白。 “秦將軍的大名,卑職遠在千里之外也是如雷貫耳??!”馬昆哈哈的大笑,頗有幾分爽朗與豪邁,說道,“現(xiàn)今大唐除了六率十二衛(wèi)之外,再多了一支百騎。而秦將軍則是第一任百騎使,在皇帝身邊兒當(dāng)差,深受依賴與倚重。那可比十二衛(wèi)大將軍還要尊貴哪!” 秦慕白微自笑了笑:“官職無分貴賤,品銜無論大小,皆是為帝分憂為國效力。馬都尉,你們這幾天救災(zāi)想必是辛苦了。我等來遲,慚愧呀!” “哈哈,秦將軍這是說哪里話!”馬昆笑道,“向來,咱們十二衛(wèi)的府兵都是干這種臟活兒累活兒的,哪能讓你們堂堂的皇家衛(wèi)率御林軍來干哪,是吧?” 秦慕白眉頭略一擰——這廝,還對我冷嘲熱諷上了!小小的五品軍府都尉,我對你客氣,你還跋扈上了。大概是平常在地方橫行慣了,真是不識抬舉! “馬將軍不必多言,本將現(xiàn)在奉命要去視察水患災(zāi)區(qū),請你派人帶路?!鼻啬桨渍f道。 “行。既然是秦將軍開口,那卑職可得親自作陪了!——秦將軍,請!”馬昆牽來一匹馬騎上,帶了十余隨從兵丁,帶著秦慕白往軍寨前方而去。 奔出三五里,秦慕白便看到一處泥土尚新的高堤,還有一些軍士在扛著麻袋加高加固。 秦慕白等人下了馬走上這處高堤,看到前面眼前一片洼洋。犯渾的湖水顯出一片赤黃色,遠方可以見到被淹沒的桑田與房屋,時不時還能發(fā)現(xiàn)飄在水面上的豬羊甚至是人的尸體。 “這里就是被淹的稷縣村莊么?”秦慕白指著前方一片地帶問道。 “是的?!瘪R昆重擰了一下眉頭,長嘆一聲,“慘哪!方圓六十多里,一夜之間成了洼洋!要不是成刺史領(lǐng)導(dǎo)有方救災(zāi)得力,在這稷山縣縣城前方趕緊筑起一道防洪大堤,恐怕整個縣城都要被吞沒了,而且波及其他的州縣?!?/br> “我們剛才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稷山縣縣城幾乎是成了一座空城,而且有過水患肆虐過的痕跡,這又是怎么回事?”秦慕白問道,“不是在這里堵住了洪水么,怎么稷山縣會變成那樣?” “將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馬昆輕笑一聲,說道,“都說洪如奔馬,在地勢稍高的地方才會略緩。這一處地方是稷山縣面臨洪災(zāi)的一處坡地,因此洪水的水勢稍緩。成刺史在絳州多年,對于治理這一方的水患極有經(jīng)驗。其實當(dāng)他接到消息時,洪水已經(jīng)沖到了稷山縣的縣城,所幸水勢必不兇猛,雖然淹了縣城一部分地方,但好在還不及一人深。于是他率領(lǐng)我們五千府兵,日夜趕工在這里加筑了堤壩,這才將洪水給擋了下來。這才有了將軍之前在縣城看到的那一幕。” 秦慕白眉頭微擰了一擰,暗忖道:聽馬昆這話,的確是天衣無縫完全能夠自圓其說。可是這其中仍有許多無法解釋的地方——其一,既然洪水曾經(jīng)沖刷過了稷山縣縣城,那么現(xiàn)在那股洪水去了哪里?其二,既然洪峰已過,稷山縣縣令祝成文為何又要強令百姓遷徙,難道他真是為了趁機霸占百姓財產(chǎn),然后又帶著一批財產(chǎn)自殺?除非他腦子有病,否則肯定不會這么要錢不要命,非要抱著一堆財物自殺吧! “多謝馬將軍,你們真是勞苦功高啊!”秦慕白按住這些終點不說,卻道,“當(dāng)洪水來時,你們這五千精兵想必只能踏進洪水之中搶筑堤壩了?那確實辛苦!” “何止辛苦,我們還為此付出了十幾條性命的代價?!瘪R昆嘆了一口氣,說道,“都說洪水猛獸,果然不假。咱們這些北軍,沒幾個會水的。大家都是咬著牙橫著膽子跳進了水里筑起人墻擋住一些水勢,然后打樁子,壓米袋,然后一擔(dān)擔(dān)的土挑,苦戰(zhàn)了兩天兩夜,才筑起這十里長堤擋住洪峰。有些兄弟勞累過度不慎被從沖走,那就再也回不來了。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尸首在哪里,哎!” “可敬可佩?!鼻啬桨c頭嘆息,隨口問道,“本將對于抗洪筑堤這樣的事情不太了解,只是聽了馬將軍所言,便尋思道,你們將米袋都投進了這堤壩之中,那么大軍還能吃什么?” 馬昆略一怔,忙道:“將軍你有所不知,誰愿意將白花花的上好江南大米扔進洪水中呢?其實這抗洪,最好用的就是米袋。因為米被水泡了發(fā)漲,變重變沉,這樣才有能筑起堤壩來阻擋洪水。再在上面加筑泥土石塊,這堤壩才能成。咱們可是眼睜睜的將五千石大米全都投進了這洪水之中。可惜啊……全府上下所有將士三個月的口糧,沒了?!?/br> 秦慕白心中一動:怪不得那些流民說,當(dāng)兵的搶劫百姓的糧食與牲畜,難道是因為他們的糧食沒了才這樣干?可是,抗洪救災(zāi)是朝廷、是衙門的大事,成松年身為絳州刺史,就縱容府兵這樣搶劫百姓么? “馬將軍,那你們這些日子,都吃的什么呢?”秦慕白問道。 “軍中尚有一些余糧,支撐個三五日總沒問題?!瘪R昆仿佛心中早已準備,說道,“此外,成刺史也從州府糧庫中調(diào)了一批來,尚且夠吃?!?/br> “可是本將陪同殿下來的路上,卻屢屢聽聞府兵搶劫百姓,專奪糧食。這又是為何?”秦慕白敲山震虎,問道。 馬昆頓時表情驟變,虎眼一瞪大聲道:“絕無此事!秦將軍你想想,咱們的將士如此拼命的構(gòu)建堤壩連性命都不要,還不是為了保護滿城百姓?又怎么可能反過來去搶掠百姓財物糧食?這是污蔑!污蔑!對我們?nèi)娚舷滤袑⑹康奈勖铮∵@可是極傷人心極傷士氣的污蔑!” “好了,馬將軍你不必激動。本將也不相信這樣的事情,否則也不會說破了來問你了?!鼻啬桨椎灰恍?,“你們勞苦功高,本將會悉數(shù)轉(zhuǎn)達給吳王殿下的。想必殿下回朝之后也會在皇帝面前直言稟報,不會吞沒了你們的功勞。” “功勞不敢當(dāng),賞賜不妄想!”馬昆還怒上了,瞪圓了眼睛氣乎乎的道,“咱們這些當(dāng)府兵的,沒糧沒餉任勞任怨的為國效力,要是豁著性命辦了好事還背冤屈,那是死活也不干的!” “放肆!”這時,秦慕白身邊跟隨的一名旅帥看不眼了,低喝一聲斥道,“大膽馬昆,你竟敢頂撞秦將軍!你是在對朝廷不滿、對陛下發(fā)泄怒氣嗎?” 馬昆頓時一怔,仿佛這才想起秦慕白可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將領(lǐng),慌忙收斂起怒氣對秦慕白拱手賠罪:“卑職一時激憤失禮,請秦將軍千萬不要怪罪!卑職是個粗人,讀書不多生性耿直,整日在軍府里和那些氓流軍兵廝混,脾氣也是火爆慣了。若有沖撞得罪之處,卑職在此賠禮了!” “無妨。”秦慕白淡淡道,“軍伍之人,都是血性的漢子,性情粗獷直來直去,那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本將沒那么小氣,不會放在心上的?!?/br> 稍后秦慕白回了軍寨,與李恪碰了頭。李恪也聽完了成松年的匯報,疑點不少。 二人便在一起計議。 “慕白,我剛聽那個成松年說了半天,又聽你講了堤壩的情形,認為這其中問題不少?!崩钽≌f道,“其一,最蹊蹺的莫過于稷山縣縣令祝成文的自殺。他的行為太不可理解了。突發(fā)大水沖斷了湖堤,淹沒了稷山縣的郊野還沖擊了縣城,他這個縣令是有罪,但是罪不致死。大水沖過稷山縣城時,水勢并不兇猛,這個時候,他最應(yīng)該做的事情是救災(zāi)撫民盡量減少損失??墒撬麉s強令所有百姓遷出稷山,這如何解釋?再者,他為什么又在遷出百姓后自殺呢?成松年給的解釋是,他趁機要掠奪百姓的財物與田產(chǎn),這個本王完全不相信。泱泱大唐法網(wǎng)恢恢,他一個小小的縣令,有那個能耐和膽子吞下百頃良田么?其二,洪水居然經(jīng)過了稷山縣又消失了,那么它去了哪里?我問了成松年,他含糊其辭,說洪水往更低洼的小河溝壑中流去了,因為堵住了洪峰,所以水量并不大。這就詭異了,沖刷了一個縣城的洪水居然會這樣消失?其三,就是軍士搶劫百姓的問題。成松年與馬昆皆是一口否認,聲稱他們的將士寧愿餓著肚子,也絕不會干這樣的事情。說得慷慨激昂還有些動怒——也就是說,糧食,對他們來說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 . [停電一整天,很無奈……現(xiàn)在兩章一起奉上] 第108章 抽絲剝繭 “殿下睿智。看來這一次的洪澇災(zāi)害,非僅是天災(zāi),其中必有人禍。”秦慕白說道,“這層層迷霧與諸多終點之中,最令人想不通的就是三點,一是祝成文的死,二是糧食問題,三是洪水去了哪里?!?/br> “不錯?!崩钽≌f道,“咱們一個個的來解決,但只能是暗底里進行。所以,這幾天我會與成松年、馬昆等人一起,繼續(xù)抗洪救災(zāi)安撫災(zāi)民,你去暗中調(diào)查這些事情。我懷疑,這里面肯定有一些令我們震驚的秘密!” “好,我去查!” 當(dāng)晚,秦慕白就密令百騎的幾名精干小卒,找到了縣令祝成文的尸首,細加查看。成松年等人給出的說法,是祝成文在自己的家中懸梁自盡。他是南方人,剛剛上任稷山縣縣令不足半年,孤身一人在外為官,就獨自住在縣衙的官第里。他懸梁自盡之后,還留下了一封認罪的遺書。 秦慕白查看那尸體,的確是頸部有勒痕和瘀青頸骨有骨折,表面看來便是懸梁自盡而死??墒撬哪槻砍溲⒉粐乐?,而且秦慕白發(fā)現(xiàn),他的唇鼻之間出現(xiàn)了死血尸斑,鼻腔里也有瘀血。 秦慕白心中一亮——顯然,祝成文在懸梁之前,就已經(jīng)被人捂住鼻嘴給悶死了!在他死后,再將他的尸體懸于梁上,做出一副懸梁自盡的樣子。 秦慕白再看那封遺書,比對祝成文之前留下的文書字跡,的確是很像。遺書言辭肯切痛心疾首,一副自己罪大惡極愧對皇恩的罪人品吻??墒沁@一筆一劃都寫得極為工整,顯然書寫之人的情緒并無半點激動。 試問,一個就要自殺了的人,自知可能心態(tài)如此平穩(wěn)? 毫無疑問,遺書出于偽造,祝成文是被他殺的! 誰最有嫌疑?為什么要殺祝成文? 秦慕白反復(fù)思考這個問題,聯(lián)想到皇帝所說的,撥款五千萬錢修筑稷山堤壩,馬昆等人投糧入洪以筑堤,再又否認掠奪百姓糧食一說——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了這樣一個假設(shè)與推斷。 假設(shè),之前朝廷撥款下來修筑防洪大堤,這款項卻被人偷工減料的貪污了一部分,導(dǎo)致防洪大堤不夠堅固,導(dǎo)致了夏末秋初的這一場洪澇災(zāi)害。那么,朝廷肯定會派人來追查。 這追查的第一個對象,便是稷山縣縣令祝成文,他必然是知情人。于是,他被滅口了。 再然后,只能是順著這筆款項的去向,進行追查。然后,絳州上下就可以用糧食來說事——這投入洪峰中的糧食,可都是錢哪!由此他們便可以推說,絳州上下對于防洪抗洪,其實是準備相當(dāng)充分的。這投入洪水的五千石糧食,就值一千萬錢了! 再加上湖堤已然決口,之前的施工痕跡無處可查,知道內(nèi)幕的稷山縣縣令祝成文又已經(jīng)畏罪自殺……那么,縱然朝廷懷疑有人從中貪污,那也完全可以將這盆臟水,都潑到已死的祝成文身上! 更何況,他已有貪污的“前科”,比喻,百姓與刺史上司,都狀告他強行趕走百姓,意欲趁機搶奪他們的財物糧食來發(fā)國難財。 真是天衣無縫死無對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