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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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秦慕白一腳踏上車就坐進(jìn)了車廂,“說吧,何事?” “將軍不必著急,請容在下找個清靜之地,再與將軍說話——走!” 車夫揮起馬鞭,馬車朝偏遠(yuǎn)山林之中行去。 秦慕白微擰眉頭雙眼如刀看著這個胡人,沉沉道:“你如此藏頭露尾,非jian即盜。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若是對我耍什么花詐,休怪我長刀無情!” “在下豈敢!久聞將軍虎威,真是如雷貫耳?!边@胡人倒是不慌不忙,依舊笑嘻嘻的道,“將軍來了便知,定然不虛此行。” 秦慕白心中一片狐疑,心想,去探個究竟也罷,諒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馬車拐進(jìn)一片茂密的樹林,然后在一處小木屋前停下。看這小木屋似是荒廢的,有些零亂與破敝。屋外零散的站了幾個人。秦慕白掃了那些人一眼,心中便知這幾個人都是練家子,身手定然不弱而且訓(xùn)練相當(dāng)有素。 “到了,將軍請下車?!焙颂萝噥?,恭恭敬敬的拱手迎了秦慕白下車,對那小木屋指道,“就請將軍屋內(nèi)說話?!?/br> “哼!”秦慕白冷笑一聲,毫無顧慮的走了進(jìn)去。 屋內(nèi)站著一個人,一身錦衣背對著秦慕白,露在外面的頭發(fā)卻是卷曲的。 也是個胡人。 “誰?”秦慕白問道。 來人轉(zhuǎn)過身來,同樣也是一個二十余歲的胡人,下巴上留著一小撮兒略帶紅黃的小胡子,彎腰下身對秦慕白拜揖:“在下紇干承基,見過秦將軍?!?/br> “紇干承基?我不認(rèn)識你?!鼻啬桨讛Q了一下眉頭,“你還是自我介紹吧!” “秦將軍這樣的大小物,自然不識得在下這等草莽小卒?!奔v干承基微笑,用十分流利的漢話說道,“但在下的東家,將軍必然不陌生?!?/br> “你東家何人?” “我東家……就是住在皇宮之東的人物?!奔v干承基意味深長的笑道。 太子???! 秦慕白心頭一凜,鄭重打量了紇干承基幾眼:“你有何憑證?” “將軍是在高就于皇宮,定然識得此物?!闭f罷,紇干承基拿出了一枚玉班指。 秦慕白接過來細(xì)下打量幾眼,心頭不由得有些震動:不錯!這種龍頭班指,除了皇帝與國之儲君太子,無人敢用!眼前這枚醉涎玉龍班,當(dāng)初秦慕白還見李世民戴過,后來聽聞他將此物賞給了太子李承乾,作為他的生辰禮物! “沒錯?!鼻啬桨讓嘀高€給紇干承基,“但是班指可以偽迼。” “秦將軍果然心細(xì)如發(fā),是辦大事之人?!奔v干承基不慌不忙,拿出一封書信,“此處有書信一封,將軍看了心中自然明了?!?/br> 秦慕白接過書信,信封空白無字,里面就一頁紙,蓋了一枚印——果然是東宮太子??! “冒充皇族是犯了誅連的十惡不赦大罪,在下可沒有那個膽量。再者,離此一里之外就屯著將軍的大批人馬,將軍自己也是神威蓋世完全可以瞬斃某于掌下,應(yīng)該可以放心的相信在下?!奔v干承基輕松的笑道。 “好,我姑且相信你的身份。”秦慕白說道,“說吧,你來找我,有可貴干?” “其實(shí)……”紇干承基話說了一半,突然詭譎的嘿嘿一笑,用手摸了摸小胡子低聲道,“將軍是聰明人,不用在下把話挑明,將軍也定然知道在下的來意。對么?” 秦慕白輕笑一聲:“我一向魯鈍得緊,閣下還是將話說透說明的比較好。否則猜來猜去,容易產(chǎn)生誤會?!?/br> “既然將軍如此嚴(yán)謹(jǐn)小心,那在下就把話挑明了吧!”紇干承基說道,“我們東家說,有請秦將軍不必再追將絳州一案追查下去了。如果一定需要案犯交差的話,有廖立榮與成松年這些人就足夠了。而且,將軍最好是想辦法將這些人,變成死人?!?/br> “這樣啊……”秦慕白有些茫然的眨巴著眼睛,心中,卻是斗然殺機(jī)暴起! 太子李承乾,你好糊涂,你出了一個大大的昏招! 你怎么能派心腹到絳州來干涉此案,這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原本此事還可以與你無關(guān),頂多就是因?yàn)椤敖挥巡簧鳌倍苄窟B?,F(xiàn)在可好,不管此案是否真的與你有關(guān),你都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再者,我秦慕白是受了皇命來辦差的,我若是答應(yīng)了太子,皇帝與李恪那邊我如何交待?等著我的就是死路一條!如果我不答應(yīng),便又得罪了太子! 兩頭都不好受! 所以,紇干承基,你死定了! “將軍考慮得如何?”紇干承基笑道,“其實(shí)我們東家對將軍仰慕已久,早已有心結(jié)交,可惜一向緣慳一面。東家說,等此案完美結(jié)束后,他定會主動拜訪將軍,與你把酒言歡?!?/br> 那便是要對我進(jìn)行賄賂了?秦慕白不禁心中冷笑——為了太子的一點(diǎn)賄賂而去冒對抗皇帝這么大的風(fēng)險,除非我是白癡! 只可惜,李承乾肯定不知道皇帝對我和李恪下了密令,否則他也不會出此昏招。這家伙有夠倒霉,居然稀里糊涂的這時候撞上了槍口! “你都這么說了,我還好意思不答應(yīng)么?”秦慕白爽朗的哈哈大笑,對紇干承基說道,“絳州不過是區(qū)區(qū)小案罷了,幾個貪官污吏殺掉便已是干凈。請回復(fù)你東家,不必為此事憂郁。在下會將事情辦得妥當(dāng)?shù)?。?/br> “如此甚好!”紇干承基歡喜的撫掌大笑,“秦將軍果然是成大事之人,識得體統(tǒng)又兼爽快耿直,我們東家定能與將軍成為最好的朋友!” 第124章 大開殺戒 秦慕白微自笑了一笑:“在下也是對你們東家仰慕已久,只可惜一直無緣結(jié)識。這次若能為你們東家略盡綿薄之力,便算是進(jìn)獻(xiàn)個面見之禮?!?/br> “秦將軍果然是聰明過人,在下佩服之至?!奔v干承基笑容燦爛,臉上就如同盛開了一朵菊花,拱起手來諂媚的道,“臨時之時東家反復(fù)叮囑,不管將軍有何差譴或是有何需要,一定讓在下竭盡滿足。在下思之再三,將軍身居高位出自豪門,乃是富貴之人定然不缺黃白俗物。只是在這絳州貧苦之地難以見到出色的女子……于是在下妄作主張,替將軍特色了十余名一等一的大美人兒,便放在稷山鄰縣曲沃。將軍若不嫌棄,不妨抽個空兒到曲沃走一趟如何?” 秦慕白哈哈的大笑:“怪不得東家派你來,你還真是個挺會辦事兒的人。實(shí)話實(shí)說,天天窩在軍屯里忙碌不休,見到的全是清一色的男人幫子,我這心里呀……連吳王殿下都有些熬不住,對絳州刺史下令物色納妃了。可咱們這些做下屬的,哪有此等特權(quán)。這樣吧,你且回曲沃約定個地方等我。待我回去編個借口脫開身來,便去那里去你匯合。此外,在下也想給東家捎去一封書信,此處既無筆墨我也沒有帶私印,還得回營準(zhǔn)備。” “如此甚好?!奔v干承基拱手笑道,“那在下就在曲沃縣清銘茶苑等將軍了?那處地方,幽靜,高雅,是我好友開設(shè)的。雖比不上長安的天下第一酒,但保證將軍去了之后賓至如歸滿意舒坦?!?/br> “好!就這么說定了!”秦慕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這可真是久旱適甘露他鄉(xiāng)遇故知了。紇干承基,我要多謝你呀!” “豈敢豈敢,能辦好東家吩咐的差事又能為將軍效勞一二,在下榮幸之至?!?/br> “那我豈先回營,免得他人生疑。稍后你們小道回曲沃,切勿張揚(yáng)?!?/br> “將軍放心便是,在下辦事一向小心謹(jǐn)慎?!?/br> 稍后秦慕白便離開了這里,坐上那輛馬車沿原路回了防洪大堤。自然也沒有誰找秦慕白問起他的私事。馬上,他暗中叫來一名百騎心腹隊(duì)正,對他密授機(jī)宜。 “去吧!此時上路,正好趕上。記住,務(wù)必辦得干凈利落!”秦慕白的眼中,頭一次迸射出如此凌厲的殺機(jī)。 “將軍放心,我等去也!” 看著一隊(duì)百騎像幽靈一樣消失在樹林邊,秦慕白禁不住冷哼了一聲,心頭掠過一絲殘忍的快感! 紇干承基,你必須死! 否則,就是我秦慕白死! 怪只怪李承乾不識時務(wù)也太過糊涂,居然這時候派個人來對我指手劃腳。如果這件事情沒有皇帝的干預(yù)也就罷了,我大不了將麻煩順手一推交給李恪去處理。 現(xiàn)在既然紇干承基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他就必須成為替死鬼。否則,我要么違抗皇帝背叛李恪,要么從此與太子誓不兩立! 兩個時辰后,已然入夜。 秦慕白點(diǎn)著一盞燈,在自己的軍帳里看書。 這時,一名百騎小卒忽閃的就進(jìn)了軍帳,拜倒在秦慕白面前。 “事情辦得如何?” “已然妥當(dāng)。六個人,沒留一個活口——班指在此!”說罷,小卒用一個小布包遞上來。 秦慕白展開來看,的確是剛才見過的那個龍頭班指。 小卒繼續(xù)道:“我等按照將軍吩咐,將這六個人斃殺之后,把尸體交給曲沃縣衙。就說,這六人是江洋大盜,竊走了東宮寶物然后四處招搖撞騙。我等亮明百騎身份,對方深信不疑。” “辦得好?!鼻啬桨锥嗽斄艘魂嚹莻€班指,說道,“稍后你辛苦一下,連夜起行趕往長安,將班指交還給東宮太子。他若盤問,你就按剛才的話來說?!?/br> “小人省得,將軍放心?!?/br> “去吧!” 小卒應(yīng)了諾,閃身出去了。 秦慕白方才輕吁了一口氣。 這可能是自己兩輩子以來,辦得最為心狠手辣的一件事情了。六條人命,自己不過是揮一揮手,瞬間消失于世。 官場上的斗爭就是如此險來,想不被殺、被不當(dāng)炮灰,就得踩著別人的尸體前進(jìn),把更多的其他人當(dāng)成槍竿和炮灰來使。 秦慕白想得非常清楚,自己雖是殺了李承乾的心腹之人,但對方非但是不會記恨自己,反而要感激自己。 原因很簡單——秦慕白這樣做,無疑是向太子暗示:你出了昏招!再不改過,悔之晚矣! 李承乾如果沒有蠢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就一定能想通秦慕白這樣做的理由!——一個臣下,居然敢擅殺一個太子的心腹,難道他是瘋了么?唯一促使他這樣做的理由,是因?yàn)橛斜忍舆€要強(qiáng)大的人在他背后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那還能有誰?! 假如李承乾現(xiàn)在醒悟是皇帝在授命秦慕白辦理此案,亡羊補(bǔ)牢還不算太晚。他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第一時間和勝南侯撇清干系。除非這樣,無以自保。 秦慕白要自保,殺了紇干承基等六人;李承乾要自保,就必須對勝南侯張?zhí)熨n等人落井下石! 就是這樣的游戲規(guī)則! 其實(shí)秦慕白對李承乾談不上好感也說不上討厭,甚至連見都怎么沒見過他。他現(xiàn)在這樣做,無外乎是兩個目的:一則當(dāng)然是為了既不違抗李世民背叛李恪,也不得罪太子。多個朋友多條路少個敵人少堵墻的道理,他一向懂得,更何況這兩方人馬都是不好去得罪的;二則,他也是希望李承乾能有所醒悟提前有所行動,將此案的風(fēng)波盡量降到最低。 李承乾若是聰明,這時候能去李世民那里先發(fā)制人主動檢舉揭發(fā)勝南侯,那他非但無過還可能有功。這樣一來,暗中想要利用此案興風(fēng)作浪大談廢立的居心叵測之人,就會無從下手,朝廷就能避免一次重大的震蕩。 覆巢之下無完卵,朝廷大地震對誰都沒什么好處。秦慕白不想搞什么政治投機(jī),在這種時候投機(jī)倒靶以達(dá)到平步青云的目的。尤其是自己居于百騎使這樣一個敏感的位置、這次又出來辦了這一件敏感的案子,一但有風(fēng)波涌起自己就會處于最危機(jī)的漩渦中心。 太平盛世好做官,就是這么簡單的道理。秦慕白只想這一次的案子不要鬧得特別大,鬧到朝廷廢立儲君那樣的地步就行了。不管李世民是否真的要廢立太子,那都是他的事情,自己沒來由被他當(dāng)作槍使,然后卷進(jìn)奪嫡之爭中去遭災(zāi)。 等我脫身事外之后,你李世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都不關(guān)我事。 再者,秦慕白的心中也有一點(diǎn)照顧李恪的意思。 絳州一案李世民派李恪來查,無疑又是將他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多番考驗(yàn)。如果風(fēng)浪能從李承乾那里開始平息,無異于釜底抽薪,李世民的注意力便會直接轉(zhuǎn)到李承乾的身上,這是最好的辦法。 這樣一來,李恪的壓力也會小許多。自己身為李恪的搭搭,自然也就太平多了。 死一個紇干承基,便宜太子、吳王和自己這么多人,何樂而不為? 也許,他早已注定是個炮灰、替死鬼…… 事情辦妥了,秦慕白心中稍覺安寧一點(diǎn)。雖說身負(fù)了六條人命,可那遠(yuǎn)比自己去面對無數(shù)的冷槍暗箭甚至上斷頭臺,都要舒服。 此刻,秦慕白總算明白一句話的意思了:但凡政治家,都是腹黑心狠的。否則,他成不了“家”,在此之前就早已成了別人的墊腳石或是替死鬼。 來到大唐踏入仕途之后不足一年的時間,自己就完全變了。這樣的事情,以前的自己是截然干不出來的。 那也是因?yàn)椤郧皬膩頉]有面對過生死的危機(jī)! 這時秦慕白也終于領(lǐng)悟了,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在書寫,政治|斗爭,只有最后的成敗,沒有絕對的善惡……就算是被后人稱頌的一代圣君李世民,他手上沾的鮮血,卻比任何人還多! …… 畢竟是頭一次殺了這么多人,雖不是自己親自動手,秦慕白心中也難免有些波瀾起伏,大半夜了也沒有入睡。而且他在思考,紇干承基的這件事情,有沒有必要告訴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