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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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重情重義。 情與義,為何在這世間會有如此多的版本?究竟哪一種,才是對,才是錯? 或者說,究竟該不該用簡單的、絕對的“對”與“錯”,來衡量情與義? …… 第129章 攜手合作 不知不覺間,天已拂曉。 秦慕白看了一眼門外,揉了揉有些刺疼的眼睛,說道:“現(xiàn)在這時辰,正是府兵集結晨練的時間,我們不便回軍屯。不如就在這里稍事休息,晚點再回去一同見吳王,說清事情原委?!?/br> “也好……”陳妍點了點頭,默默的蹲下身來,靠著柱子抱著膝,怔怔的看著一方空地發(fā)呆。 秦慕白走到屋外活動了一下筋骨,不由得有些饑腸轆轆的感覺。那些百騎屬下都已經(jīng)譴散開了,他只好自己動手到樹林里摘了些野果,運氣不錯還逮了一只野兔。于是回到小木屋升起火來,宰了野兔開烤。 陳妍一直默默的看著,直到秦慕白將野兔烤得半熟了才開口說道:“你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仕族子弟,居然也會做這些?” “莫非有誰規(guī)定了,只許你們行走江湖的人會么?”秦慕白笑了笑扔給她兩顆野果,說道,“先吃了墊墊肚,野兔很快烤好。其實我們百騎的表面風光,是經(jīng)歷了百倍的折磨換來的。我們訓練的時候,那簡單就是非人一般的場景。像這等野外生存,算是小把戲了?!?/br> “你還真是個特殊的官兒。”陳妍說道,“沒哪個當官的會自己折磨自己,給自己苦受吧?” “祝成文何嘗不是?”秦慕白淡然一笑,“我們受的不過是皮rou之苦,他受的心痛之苦比我們更甚。” 陳妍的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將下巴靠在自己膝蓋上,悠然的說道:“我有件事情想問你?!?/br> “問吧。”秦慕白一邊烤著野兔一邊隨意的說道。 “你可有深愛的女子?”陳妍問道。 秦慕白微微一怔,尋思了半晌……前世今生陪伴過自己或是與自己有瓜葛的女人可是真不好,可是“深愛”二字,又從何談起呢?自己更多的時候,更像是在游戲人間。 “沒有?!?/br> “看得出來?!标愬p笑了一聲,臉色前所未有的柔和了一些,她說道,“一看你就是個玩世不恭的男人,而且圍著你團團轉(zhuǎn)的女人一定不少。越是你這樣的男人,反而越多女人喜歡?!?/br> “你仿佛很懂?!鼻啬桨茁宰孕α诵?。 “其實人都挺賤的。當一個人真正深愛你時,你未必會感覺得到,也未必會珍惜。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它的珍貴。”陳妍說道。 “也許吧……”秦慕白不想繼續(xù)深談下去。女人都是感情的動物,和她們談感情的話題,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顯然秦慕白現(xiàn)在沒有這樣的精力。 “其實我還是騙了你?!标愬蝗徽f道。 “是么?”秦慕白略有點異訝的道。 “是的。”陳妍點了點頭,“其實我與祝成文,從來就不是什么夫妻,也沒有私定終身或是許下婚約。我們自幼一起長大,他在我心目中一直就像大哥一樣。他成親那年二十二歲,我十六。那時候我才突然感覺永遠的失去了什么,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是深愛他的。情竇初開的年齡真的很瘋狂,我當時甚至想要嫁給他作妾。但祝成文是個真君子,他拒絕了。而且就連他發(fā)妻故去后,他也沒有給過我任何希望和機會,更別提承諾了。他深愛他的發(fā)妻,發(fā)誓從此不娶。我與他之間,從來都只是知己。十六歲那年之后我們再不提感情二字。但我知道,他會愿意為我而死,就如同我也愿意為他犧牲一切一樣。我們之間無話不談,勝似兄妹、夫妻和摯友。所以他的任何事情我都知道,他對我也從來都是絕對的信任?!?/br> 秦慕白心中略微一動:“他臨死之前真的給了你一本賬薄么?” “是。”陳妍說道,“不是寄,而是當面給。我在老家與他書信往來,看到他近況糟糕于是千里迢迢跑到稷山縣來看他。不料他大發(fā)雷霆,要立馬趕我走,說我根本就不該來。我不遠千里跑來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居然不超過一炷香。我當時悲痛欲絕甚至發(fā)誓再也不理他了。臨走時他給我一個包袱托我轉(zhuǎn)交給他老家的孩子。我看也沒看背起就走了。直到走到半路我才消了氣打開包袱,發(fā)現(xiàn)了里面這本賬薄。這時候我才知道……他已決心問死!我悔不當初居然如此愚蠢,沒有看穿他的意圖!也許我當時稍稍冷靜一下,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了!” “哎,陰差陽錯,往往只是在毫厘之間,偏卻謬之千里。”秦慕白搖頭嘆息,問道,“那本賬薄現(xiàn)今何在?” “就在祝成文墳塋附近,小樹林中的一顆大柳樹上。放心,我藏的東西沒人能找到?!标愬f道。 “好!略作休息之后咱們先走一趟將賬薄取回,再回去見吳王!” “行。” 半個時辰后,秦慕白走出樹林,叫來守在那里的百騎小卒,叫他們弄來兩匹馬,與陳妍各騎一匹,往祝成文的墳墓所在飛奔而去。 秋風落葉快馬疾奔,陳妍的座騎自然比不上秦慕白的火云神駒落在了后面。她時時看著前方不遠那個衣祙飄揚的男人,心中不停的想道:這個男人真是獨特,他總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他能輕易的看穿別的人心事,猜到別人的行為,卻讓人想不透看不穿他在琢磨什么。而且他這個當官兒的跟一般官吏也不相同,沒有官腔官調(diào),也沒有架子威風。雖然有時候會有些邪惡和霸道,但仍保有一絲正義感,讓人感覺他身上有一股子正氣在。 “我算是徹底相信他了么?”陳妍不停的問自己,但是沒有答案。 到了祝成文的墳墓邊了。二人先是祭奠了一番,然后陳妍像一只貍貓一樣輕盈的躍上了一顆大柳樹,揭開一塊大樹皮,從中空的樹竿里取出一個竹筒,跳下樹來。 “就是這個了?!标愬f道。 秦慕白連忙打開竹筒,只見里面有一本用油紙包裹的賬本。翻開粗略的看了幾眼,果然全是大宗大筆的錢糧進出記錄,記載得相當詳細。每筆記錄下面,祝成文還做了批注,說明這筆錢在衙門的公賬上是如何記錄,實則又用到了哪里。 其中有三頁,專門記錄了六筆錢財?shù)淖呦?。全是衙門以修筑湖堤的名義構置的大量土木器械、聘用的大批勞動力,實則這些土木器械和勞動力,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這六筆錢,分別以各咱巧妙的手段,迂回曲折的送去給了江夏王李道宗! 顯然這便是張?zhí)熨n的手筆了。他并沒有直接用錢去行賄李道宗,而是在一些生日賀禮、節(jié)日拜會的時候,以衙門的名義給李道宗送上的大筆賀禮。 這些事情在整體風氣十分廉潔的大唐官場上并不多見,皇帝李世民就曾“提倡”過大小官吏不要助長這種驕奢yin_逸之風,但是也的確沒有律法明文規(guī)定不許官員接受賀禮。 于是張?zhí)熨n等人打了一個擦邊球鉆了律法的空子,從而達到了投其所好、賄賂李道宗的目的。 如果李道宗知道這些錢的來路,那是死活也不會收的。但是他身為晉并一代的“最高長官”,屬下衙門的這種“孝敬”也并不算十分出格,雖有些傳出去不好聽但不至于違反律法,于是他大大方方的收下了。有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李道宗后來有沒有給張?zhí)熨n提供什么方便,那就不得而知了。 “很巧妙的行賄手段。”秦慕白說道,“律法無法深究,但李道宗的確是收了不該收的錢?!?/br> “不錯?!标愬f道,“正因如此,祝成文才痛苦萬分。原本那筆筑堤款撥下來的時候就有些不夠用,還三不五時的被抽去一部份送去孝敬江夏王……他心目中一向完美無缺的江夏王頓時轟然倒塌。但同時他也懷疑是張?zhí)熨n、成松年等人在欺上瞞下,始終不太愿意相信江夏王是這樣的人。可惜他一直無法親自面見江夏王澄清此事,反而在成松年等人的威脅恫嚇之下不得不妥協(xié)了。” “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景?!鼻啬桨渍f道,“官場之上,尤其是地方官,如果得罪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那日子一定是苦不堪言的。在張?zhí)熨n、成松年這樣一個龐大的集團面前,祝成文一個人勢單力薄根本無力與之對抗。我猜想祝成文當時也是采取了緩兵之計,表面虛與委蛇與之妥協(xié),暗中還是在籌謀如何解決此事。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被殺了滅口了?!?/br>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标愬鎺n傷的搖了搖頭,“他當時很兇暴的要趕我走,就有一些不想我涉及危險的用意在。只是我當時沒有醒悟……” “那應該就是了?!鼻啬桨讎@息一聲,“只可惜,祝成文的努力最后全都功敗垂成。一場突然爆發(fā)的洪災打亂了他的部署,也壞了他的性命。” “這都是天意……”陳妍的眼圈兒紅了,眉頭輕鎖撫摸著祝成文的墓碑,怔怔的呆愣。 “走吧,回軍屯見吳王!我們?nèi)讼嗌蹋欢ㄒ昝澜鉀Q此事!”秦慕白說道,“也當是告慰祝成文在天之靈吧!” “好,走!” 第130章 江夏王 快馬加鞭,二人回到軍屯。 李恪雙眼布滿血絲從昨夜到現(xiàn)在一直沒睡,看到秦慕白與陳妍一起到來,大喜過望。 “陳妍,你……”李恪看著陳妍,一時不知如何開問。 “殿下不必問我,反正他都知道了?!标愬Я艘幌孪掳褪疽馇啬桨?,淡淡的道。 “這個女人,還真是冷若冰霜一般……”李恪心中暗嘆幾聲也不想在她這里討沒趣了,便去問秦慕白。 秦慕白將事情原委對李恪說明,絲毫不漏,并把賬本給他看了。 “果然不出所料,真是江夏王!……”李恪驚異的愣了半晌,突然一醒神說道,“慕白,算算時間父皇的回旨應該快到了吧?” “不錯!”秦慕白說道,“我的密奏已送出四天,往返三日足矣,陛下如果決定快刀斬亂麻的話,此時應該已經(jīng)下了批文,說不定皇差已在路上?!?/br> “那不能再等了!”李恪當即立斷說道,“即刻前去見江夏王!” “殿下是想將此事預先告知江夏王么?”秦慕白說道,“晉州離此約有百里,快馬加鞭下午便可到達??墒悄悻F(xiàn)在主持大局如何缺得?” “那你去!你和陳妍一起去!”李恪一揮手果斷的說道,“事情的曲折情由你們比我更清楚!見了江夏王只說是我請你們?nèi)サ?,說明一點——請他主動向父皇承認此事,前去負荊請罪!唯有如此,方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則父皇若是動怒深究起來……此罪可大可小,那就難說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動身!”秦慕白抱拳一拜,“殿下,若有皇差前來,你可要想辦法拖住他們,至少要給我們?nèi)斓臅r間!” “放心!事不宜遲,只好辛苦你們了?!崩钽≌f道,“馬上動身前往晉州吧,稷山這里,一切有我!” “好,告辭!” 秦慕白和陳妍雙雙離開王帳,叫起幾名精銳的百騎小卒,即刻動身飛奔晉州而去。 騎在馬上,秦慕白都有一點昏睡過去的感覺。最近幾天真是累斃了,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江夏王李道宗,大唐北都晉并一帶的頭號人物,他的府第自然好找。 當天下午,秦慕白一行人趕到晉州城。顧不上歇息片刻,他們空著肚子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站到了江夏王府門之前。 “終于到了!”秦慕白輕吁一口氣。他心中清楚,現(xiàn)在時間就是一切,務必爭分奪秒。如果等皇帝的御旨先行下達,那就全盤被動了。如果江夏王因此受到牽連,那必定是一場驚動朝野的大案,到時越發(fā)不可收拾。 小小的一個稷山縣,一場看似平常的洪災,卻牽扯出太子、江夏王,這真是大大的出乎了秦慕白的意料之外。起先他還只是以為,李世民想要查沒幾個貪官整肅吏治而已,沒想到卻是如此的一棕大案。 秦慕白讓眾小卒等在客棧等候,自己和陳妍前去拜會。通報姓名之后,二人直接被請了進去,沒有站在外面等候片刻。 江夏王李道宗身為宗室王爺、開唐元勛,卻一向平易近人從不亂擺架子。他的府第之門是最好進的,就連平民有何相求也可徑直入內(nèi),在晉并一帶傳為一時之佳話。 運氣不錯,江夏王還恰在府內(nèi)。后花園的梧桐樹下,他正在獨自舞劍。 二人被府內(nèi)管家領到此處,遠遠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在秋風蕭瑟的花葉之間龍飛鳳舞,劍光凜冽暗露殺機,一招一勢之間,無不透出縱橫捭闔睨睨千軍的霸得之氣! 這就是當年那個戰(zhàn)無不勝軍勛赫赫的江夏王! 年不過四十上下,一襲樸素的灰裳,頭發(fā)也只簡單的綰起以木簪束結。若非明知他是李道宗,任誰也不信他就是那個名聞天下的江夏王。 二人駐足觀賞李道宗舞劍,也沒有急于上前打擾。 “江夏王的劍法比你如何?”秦慕白問陳妍。 “無可比。”陳妍說道,“江夏王之劍,是霸者之劍,重意而不重形,不求與人較一時一技之長短,但求詭秘莫測出其不易,劍招精妙綿長似有無數(shù)后招。令人看不通透。而我的劍法則是簡單的以取勝為要,別無他意。相比之下,江夏王像是一潭深不可測的水,而我則是潭邊小溪一眼覽之無余?!?/br> “你這一說法,與我不謀而合?!鼻啬桨渍f道,“我看江夏王不像是在練劍,更像是在運籌帷幄指揮千軍萬馬進行征戰(zhàn)。他的這些劍法,全是戰(zhàn)場上十分實用的殺人之招。他早年起于戎武,時常身先士卒浴血奮戰(zhàn)。戰(zhàn)必克,克必果。有他在,就如同是一面軍中的旗幟,能激動所有將士奮勇直前絕不退縮。他的劍法,就像是一個圖騰,其中融煉了他的精神與氣質(zhì)。睥睨千軍永往直前,所向披靡威震敵膽!” 這時,李道宗練完了劍,家仆上前報之有客來訪。李道宗隨手將劍往鞘中一插,便大步飛云朝二人走來,遠遠就哈哈的大笑:“本王府中多日不見貴客,二位從何遠來?” “秦某拜見江夏王!”秦慕白拱手一抱。陳妍也略施了一禮卻未作聲。 李道宗,面如紫棠儀表非凡,身形魁梧挺拔,第一印象就給人一種奔放豪邁的感覺,五官卻生得有幾分俊美儒雅,并不像那種五大三粗的莽漢子。 怪不得當年年輕的任城王李道宗難夠風靡天下,除了他的赫赫戰(zhàn)功與諸多傳奇,他本身也是一個英俊瀟灑的美男子。如今年約四十上下,男人的成熟、內(nèi)斂與睿智都完美的融合在了他的身上,形成了獨特的魅力。 “李道宗,給人的感覺真像是李世民,兩人一樣的魅力十足又讓人感覺深不可測……”秦慕白不禁暗中驚訝道,“所不同的是李世民有著君臨天下的威儀,而李道宗更顯得平易近人?!?/br> “秦某?”李道宗聽到秦慕白這個特殊的自稱,知道他不愿公然暴露自己的身份,定然是有所顧忌。他不禁微自一笑,“好吧,內(nèi)堂說話。” 秦慕白與陳妍跟著江夏王一起走到了他王府的一間靜室中,摒退了下人,三人分賓主而坐。 “二位有何見教,現(xiàn)在可以說了?”李道宗面帶微笑的問道。 “請王爺恕卑職先前失禮之罪?!鼻啬桨妆┝艘欢Y,“卑職乃是皇帝陛下御前百騎使,秦慕白?!?/br> “什么,你就是秦慕白?”李道宗略感驚疑擰了一下眉頭,凝神看著秦慕白上下打量了一眼,“叔寶的三公子,秦亮、秦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