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贏了
似乎天策將軍征討大元帥王心明對封霄云有一種非同一般的欣賞。按理來說,初次見面再怎么欣賞也該先安排一兩次戰(zhàn)事,檢驗一下封霄云的能力是否真如雍王在信中所說,然后再做決定如何安排。身為征戰(zhàn)沙場多年的老將軍,王心明必然知曉凡戰(zhàn)當先求穩(wěn),立于不敗之地后再求勝的道理。 然而現(xiàn)在,王心明對封霄云完全表現(xiàn)的非常信任,言談中也毫無試探之意,直接就對封霄云說要他出陣對抗那位極其厲害白袍敵將。也許,是這位大元帥還有別的消息來源?畢竟他久在外鎮(zhèn)守一方,朝中若無奧援,恐怕光是流言就夠王心明受的。 王心明毫不遮掩他對封霄云的信任,熱切地拉著封霄云的手,直接就把他最近深思熟慮的一場戰(zhàn)斗布局說給封霄云聽。 王心明說的極為詳細,從戰(zhàn)場選擇戰(zhàn)機把握普通兵卒配備到主力修者靈氣營的預(yù)定位置以及叛軍應(yīng)對,全部細細說給封霄云聽。此刻若是有人在旁邊,恐怕會當成是大帥王心明正在悉心教導后輩。 封霄云認認真真豎起耳朵努力聽著。 給封霄云細細解說一番之后,王心明故意隨口道:“你可有其他意見?”很顯然,王心明這是在問封霄云聽懂沒有。 封霄云當即老實答道:“大帥方才所說實是奧妙無窮。小子我本不懂兵法更初次接觸如此大規(guī)模的兵事,恕小子不能體悟大帥的真實之意?!狈庀鲈频浆F(xiàn)在就當過一次偵察兵,以他的天資想要即刻理解領(lǐng)軍幾十年的大帥王心明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思路,差得遠呢。 “呃……”王心明頓時啞然,心里苦笑一句:“這小子倒是實話實說,直白的很。是我過于心急了,年輕人還是需要歷練一番才堪當大任??磥磉@小子雖然在兵事上天資不高,倒是勝在‘誠實’也是可造就的人才?!?/br> “從今天起你留在營中不必再回瑯琊城,隨時聽我調(diào)用?!蓖跣拿鞔笫忠粨],就此決定封霄云的去留,并安排身邊勤務(wù)兵帶著封霄云去營中安置。 封霄云既然是督糧校尉,自然仍舊去之前交割兵糧“錢糧官”所掌管的“糧秣營”安置。 回到糧秣營,封霄云向錢糧官回稟一番,又有勤務(wù)兵出具的大帥口諭,封霄云順利地安置下來。還因為得大帥特殊照顧,單獨分得一頂小軍帳,不用與其他糧秣營兵卒擠在一起。 忙碌一番安置下來,封霄云終于有時間坐在帳內(nèi)靜靜思索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其實封霄云在瑯琊城打贏生死擂之后,完全可以不接受雍王的命令,當場一走了之,誰也奈何他不得。 然而當時封霄云想起自己與單家這場莫名其妙沖突的起因,那憑空神秘消失的季姓女子,還有他親眼見過的一地血跡最終卻徹底消失不見的季姓男子尸體,心中就有種感覺自己被人設(shè)了局,于是干脆繼續(xù)留下來,看看那隱藏起來的還有沒有其他手段對付自己。 運糧前來的一路上并未再生事端,封霄云那一點模糊的猜測也就無法證實,因此便決定繼續(xù)留在炎夏國平叛軍中,等著看看接下來到底還會發(fā)生什么。故此才聽從雍王安排,押糧來到前方大營。大帥王心明要留他備敵,封霄云也干脆地點頭答應(yīng)下來。 留在大營中安心住下后,封霄云來之前所想象的兩軍激烈戰(zhàn)斗卻從未發(fā)生,甚至于交戰(zhàn)雙方兵營平靜的就像在過日子一樣。 封霄云從一些老兵和軍中校尉的言談中,了解清楚原因。 單來說,雙方交戰(zhàn)的都是人,大家都是**凡胎,誰也遭不住一天到晚不吃不喝不睡不拉不撒除了打仗別什么都不干。所以即便雙方戰(zhàn)斗再怎么激烈,也有短暫的停手時間。 而且打仗也不是簡單的一拍腦門大伙就就并膀子抄家伙沖上去一通亂砍誰人多誰就贏。作戰(zhàn)之前先必須得有種種準備,主帥更要提前做好種種部署,做到心中有必勝把握之后,才會大軍盡出與敵交戰(zhàn)。 現(xiàn)在這段時間,恰好就是雙方默契暫時停戰(zhàn),雙方主將各自積蓄力量謀劃布局準備大戰(zhàn)之前的一段空白時期。 在封霄云看來,這大營若非戰(zhàn)時與老百姓過日子的區(qū)別不大。兵卒也是人照常要吃喝拉撒睡。只是進出營門都有專門兵卒嚴格把守,防備對手劫營以及零星的sao擾、偷襲。只有巡邏兵卒非常嚴格,嚴禁大聲喧嘩。 在營中幾天下來,封霄云觀察到朝廷一方的平叛大軍士氣似乎比較差。 兵卒們的情緒普遍比較低落,表現(xiàn)為暴躁易怒,稍有磕碰就會引起爭吵甚至毆斗。即便有巡邏兵趕來制止,也常常難以徹底平息。封霄云甚至見過一次幾十名兵卒參與的毆斗,最后直接驚動主帥王心明,事情才勉強得以平息。 另一個問題就是軍營中傷兵很多,這些傷兵又進一步導致其他兵卒的情緒更加惡劣。 封霄云開始覺著,戰(zhàn)局恐怕不太妙??磥砟菃T白袍敵將確實厲害,居然壓迫得朝廷軍中士氣已經(jīng)開始不穩(wěn)。 好在王心明大帥領(lǐng)軍多年經(jīng)驗豐富,很快就通過一系列強硬手段把士氣穩(wěn)住。王心明一面強調(diào)軍紀,嚴懲違反軍律的兵卒,同時大規(guī)模給兵卒改善伙食,也不知從哪兒搞來大量rou類,使得兵卒隔三差五就能美餐一次。 雖然大面上重新穩(wěn)住軍心,可在私底下還是有個別兵卒嘴里不干凈,藉此發(fā)泄著對戰(zhàn)事不利的不滿。 戰(zhàn)事進行到這種地步,有些大膽的兵卒偷著在私底下叫罵。封霄云身邊就有這么一位,糧秣營內(nèi)一個瘸腿拄拐的老兵油子,大伙都叫他李鐵拐。 這位李鐵拐別看是個瘸子,卻橫的很,經(jīng)常在私底下破口大罵。他倒是沒罵將領(lǐng),而是罵禁軍作戰(zhàn)不力,罵禁軍都是些看著好看的樣子貨,真上了戰(zhàn)場卻貪生怕死不敢拼命,罵禁軍還不如他一個瘸子有血性。 “行啦,老李。都知道你年輕時厲害,萬軍中殺個七進七出。咱好漢不提當年勇,就算了吧?!?/br> “這幫混賬但凡有我當年一半的膽量,戰(zhàn)事哪會糜爛至此!他媽了個畢的……” 糧秣營幾個老好人勸過幾句,都被他直接給頂回去,也就沒人再敢找這個不自在。 別聽李鐵拐嘴里雖然罵罵咧咧,實際上平時他卻是個老好人,尤其對封霄云這位新來的小年輕很熱絡(luò),一點兒也不排生,更從不仗著自己的老資格對封霄云指手畫腳。 封霄云對這位鐵拐老李卻沒什么好感,只因他終日喝得微醺,完全是一副荒唐度日的混子酒鬼模樣,“若禁軍戰(zhàn)士都像一般,這仗不用打就輸了。不是說軍中禁酒么,怎么沒人管這位?!?/br> 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封霄云來到前方大營第七天,就趕上發(fā)軍餉。按照規(guī)矩這次軍餉封霄云沒份,但大帥王心明對封霄云這后輩真是格外照顧,特別口諭叮囑發(fā)給封霄云一份軍餉,而且是足額的校尉餉,十個銀幣!這一次發(fā)餉為軍心士氣著想,大帥王心明下了死命令,決不允許克扣一點兒,因此人人都是足額。 封霄云領(lǐng)到軍餉時還挺意外,隨即他想起師父給定的規(guī)矩,然后打算照例拿這十個銀幣請糧秣營一干老油子吃頓飯。 “這是在軍中,我縱然有心可上哪兒去買酒菜?”封霄云做出決定之后,很快就犯了難。 最終,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封霄云找到糧秣營營長,錢糧官許富貴。找許富貴,只因封霄云在糧秣營住下的第二天,許富貴就神神秘秘來到他身邊,然后低聲飛快說了一句:“想要什么買不著的,找我老許,包辦!”隨即就走了。 這會兒封霄云立即想起這話,悄悄地快速走近錢糧官許富貴許營長面前,低聲道:“營長!” “???!你小子怎么進門走路都沒動靜?!嚇老子一跳!什么事兒?”許富貴一拍肥胖胖的肚皮,開口問道。 “我今天領(lǐng)了餉,想請大伙吃頓飯。這是十個銀幣,營長你看著給辦一辦?”封霄云試探地將十個銀幣一把掏出來放在許富貴面前的小幾子上。 許富貴隨即笑得油膩雙眼瞇縫起來,“你小子,沒想到這么會來事!這事兒交給我了,你就等著吃好的吧!”一拍油膩膩的大肚子,許富貴用封霄云rou眼難辨的速度嗖一下把十個銀幣掃入自己袖中,隨即搖晃著圓滾滾的身子出了帳門。 封霄云沒等多久,就看到許富貴搖晃著圓滾滾的身子又背著手回來了。 來到封霄云面前,許富貴從背后拿出一個不起眼的灰布包袱,打開來,一陣香氣撲鼻而來。 “居然是上好的鹵汁靈獸rou!還有一大掛靈獸rou腸。居然還有一壺酒!”封霄云一下就服了,能從一眼望去只有刀劍和兵卒,飯菜就是咸菜餅子和菽栗,頭頂就是軍法森森的大營中弄來這些,這簡直是無中生有的奇術(shù)。 許富貴看著封霄云臉上的震驚嘿嘿一笑,道:“咱們糧秣營打仗雖然不行,可就是能弄來這些好東西。你再等等,后面還有更好的!” “還有更好的?!”封霄云根本不敢相信。 片刻之后,一撩開帳門,鐵拐老李走了進來,同樣也拎著一個不起眼的舊包袱。 打開來,里面是一個大肘子,還有全套的飲酒器具??磥磉@位鐵拐老李平時果然是經(jīng)常偷著喝酒,不然為何飲酒器具如此齊備? 鐵拐老李身后,陸陸續(xù)續(xù)是七八位糧秣營的老油子,都是與封霄云差不多的校尉、牙官,反正各有一攤子管轄。 他們每個人都帶來一樣菜,這七湊八湊下來,居然是好大一場席面。 最厲害的一道菜,是許富貴最后又一咬牙拿出來的一道綠菜,這大冬天的又是軍中戰(zhàn)事緊張之時,居然能弄來綠菜。封霄云看一眼許營長,心中忍不住感慨:“單論這份本事,恐怕比打勝仗也差不太多?!?/br> “今天是小封請,這小年輕懂事的很,把他頭一份餉銀全拿了出來。十個銀幣,我親自過的手。小一輩這么懂事,咱們這些老人也不能不像話,今天湊這一桌席面,算是給小封正式接風,從此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一起發(fā)財吃香喝辣!”許富貴許營長頭一個端起小小的酒盅(畢竟在軍中,即便喝酒也不敢暢飲),領(lǐng)第一輪酒。 封霄云心中忍不住嘀咕:“發(fā)財?吃香喝辣?我是不是聽錯了,咱么不是在打仗么?” 小伙子畢竟年輕道行淺,只知道糧秣營管后勤軍糧的,卻不知道這其中油水大大滴。 鐵拐老李迫不及待一口干了一盅,頓時鼻頭就泛起一片紅,嘿嘿調(diào)笑道:“老許你這一過手,怕不得留下三個?” “老李你!這是小封一片心意,我老許再怎么地也得全了他這份心!喝酒!”許營長趕緊拿酒岔開。 鐵拐老李嘿嘿一笑,不再說話,悶頭喝酒吃菜。 封霄云完全沒在意這個插曲,反正那錢也不是我的,許營長能留下是他的本事。七個銀幣就能買來這許多吃食,許營長沒白長一副肥胖的身裙。 酒過三巡,菜也吃得差不多,手頭還有事忙的開始先行散去,慢慢只剩下鐵拐老李這個老酒瓶子抱著最后一點兒酒賴著不肯走。 鐵拐老李不走,封霄云這個小輩也不好先離開,只得繼續(xù)陪著。 等就剩下兩人時,鐵拐老李突然拄著拐站起來,之前那副醉醺醺的樣子瞬間完全不見。他直接來到封霄云面前,低聲問道:“小封你給老李句實話。你是不是大帥秘密請來對付那白袍敵將的?嘿嘿……”話一問出口,沒等封霄云回答,鐵拐老李先兀自嘿嘿低笑起來。 封霄云十分慶幸rou菜都吃完了,不然自己非得被這句話給噎死。 這是大帥王心明單獨對自己說起的戰(zhàn)略部署,封霄云從未說漏過,鐵拐老李怎么知道的? “我?我就是個督糧校尉,李老哥你別瞎猜?!狈庀鲈圃俨煌ū拢仓佬孤盾姍C必死無疑,哪里肯認。 “嘿嘿……”鐵拐老李醉醺醺的雙眼中這會兒突然透出一股異樣的精光,仔細打量封霄云幾眼,沒再追問,只是嘴里喃喃道:“你瞞不了我,大帥心里怎么想的,我全知道……這么些年,再難的仗,大帥總有奇招應(yīng)對,從無敗績……”接著就醉得當場睡了過去。 “李老哥,你是真醉了吧?”封霄云看著已經(jīng)開始打鼾的鐵拐老李,嘴里不由突兀冒出這一句。 這場酒席過后,封霄云算是被糧秣營一幫老油子徹底認可,很快他就開始體會到許營長那句“發(fā)財。”確實所言不虛。 封霄云雖然話不多,而且是個初來乍到的新兵,但很快就有一干老兵校尉甚至偏將都來試圖巴結(jié)他。原因無他,只因封霄云的軍職“督糧校尉”,這個軍職雖然只是個小官,但卻有一樣很重要的權(quán)力,從瑯琊城來的軍糧,都要經(jīng)封霄云的手確認之后,才能交付。 不幾天下來,封霄云就很就徹底了解清楚自己這個職位的油水到底有多豐厚。大軍的糧草八成來自瑯琊城,而從瑯琊城來的糧食都要經(jīng)自己手才能交付完畢。據(jù)封霄云這幾天從幾個糧秣營老油子嘴里聽來的“密不外傳”門道,這里頭能下手撈的地方簡直太多、太肥! 然而封霄云卻在一眾老油子苦口婆心勸道下,堅持照章辦事,絕不多摟。這可把一幫眼紅他這個職位的糧秣營老油子可給氣壞了。毛還沒長齊的臭小子占著茅坑不拉屎,你不撈讓給我,我來撈! 別說,還真有人動起這個心思,四下里到處打聽來封霄云的底細。這一打聽不要緊,乖乖這個嫩小子背景太大。他這個職位,居然是雍王爺和大帥一起點的頭。 算了算了,這尊神背景太大,咱們?nèi)遣黄稹?/br> 于是,在一幫糧秣營老油子痛心疾首的眼神下,封霄云仍舊如常處理來往糧草。 其實封霄云光這么照常辦理,油水已經(jīng)十分充足。按照炎夏朝軍中代代相傳的陳規(guī)陋習,糧草送到之后,必須得給經(jīng)手的小官一點“損耗”。這損耗么,自然是糧食一路送來在路上有折損。道路坎坷,糧食總會不小心撒一點兒,誰也不能說什么,對吧。有本事你去把路修平咯!哪能怪到我們頭上。 可別心疼,不給不行啊。俗話說縣官不如現(xiàn)管,不把這些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給伺候舒服了,他們咧開嘴唇,上下牙輕輕一磕,這袋糧缺二斤,那袋浸了雨雪,就這些雞毛蒜皮就能折騰的你活活跑細兩條腿。 封霄云頭一次收到這“損耗”時,還莫名其妙堅決不肯收,結(jié)果可把那位從瑯琊城一路辛苦押送糧草來到大營的小吏給嚇得不輕,差點沒當場磕頭求饒。 在這名小吏想來,不肯收“損耗”就是嫌棄損耗給的不足,就要找茬不讓糧食入庫,大軍糧草如果不能按時到達入庫,可就是延誤軍糧,不死也要脫層皮的重罪。 最后在那名小吏如搗蒜般的磕頭中,封霄云不得不收下那份例行的油水“損耗”,才使得小吏破涕為笑,痛痛快快簽字畫押交割糧草。最后那名小吏臨走前還對封霄云感激不盡,說他是難得的痛快人,也不多吃多要。 望著手里沉甸甸一小袋炎夏國銀幣,封霄云簡直哭笑不得。自己秉公辦理居然把人嚇得磕頭如搗蒜般求饒,不得已按照陳規(guī)陋矩拿了好處反被稱為好人。 封霄云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 有師父不請老人定的規(guī)矩,封霄云思索一番干脆把把到手的錢財轉(zhuǎn)手分給糧秣營一干老油子,自己分文沒留。 這下可把糧秣營一幫老油子給樂壞了!這幾天看這新來的有些憨頭憨腦,生怕他壞了規(guī)矩砸了大家伙的飯碗,卻沒想到是個會來事兒,上道! 不得不說,糧秣營這幫老油子還是很講道義,拿了封霄云的好處,紛紛把自己多年來搜刮油水的一點真正心得悄悄說給封霄云聽?!皝恚笫逦腋嬖V你個秘訣,可不能外傳!聽好咯,我就說一遍……” 封霄云皺著眉頭聽了滿腦子如何雁過拔毛的絕技,轉(zhuǎn)眼就給拋到腦后。 當晚,這幫糧秣營的老油子湊到一起,你拿出一份紅燒rou,我拿出一份燒飛龍rou(這飛龍rou可不是神秘而強大的龍族,就是一種兩腳在地上跑的小獸),那個拿出一份炒雜菽,錢糧官許富貴門路廣,居然拿來一小壺御賜的美酒! 由于是第二次飲宴,這回大伙就放開的多,紛紛說起一些封霄云從未聽過的消息。 酒席上一幫老兵油子說的最多的,卻不是自己搜刮錢財?shù)木毷侄危悄菃T極其厲害的白袍敵將。 據(jù)鐵拐老李醉醺醺說,上一次大帥王心明差一點就能打一場大勝仗,圍殺那白袍敵將,一戰(zhàn)搬回全部劣勢??蓻]想到最關(guān)鍵的時刻,那員白袍敵將不知從哪兒秘密調(diào)來兩名靈鎧斗士! 靈鎧斗士是靈鎧人族的高級戰(zhàn)士,全身穿一套靈金制成的靈鎧,這靈鎧覆蓋全身刀槍不破,而且對靈氣防御力極強,并且能增強穿戴者的靈氣。靈鎧斗士借著靈鎧之威,戰(zhàn)力得到成倍增加極為強悍,在諸大陸間聲名遠揚。靈鎧斗士本身戰(zhàn)力并不突出,但得到靈鎧加成之后戰(zhàn)力就獲得成倍增長,而且刀槍不入非常難以對付。一位身穿靈鎧的斗士,對付普通兵卒以一敵百輕而易舉。在靈鎧斗士輝煌的傳說中,以一敵萬的戰(zhàn)役也有記載。 靈鎧斗士如此厲害卻至今卻沒有統(tǒng)治諸大陸,只因靈鎧斗士有一個很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靈鎧造價極其高昂,據(jù)說窮一城之力也就能做出一副靈鎧。甚至像瑯琊城這樣稍微小一點的小城,連一名靈鎧斗士的所需都供不起。 靈鎧斗士最核心的機密并不是他們所修的秘術(shù),而是靈鎧制造手段。靈鎧制造方式從來只是口口相傳不留文字,遇到危急寧肯一脈斷絕也絕不能外傳出去。 同時由于靈鎧造價太過高昂,靈鎧斗士數(shù)量因此一直稀少。許多靈鎧斗士一生積蓄也造不起一副靈鎧,不得不代代繼承師父的靈鎧,師父死后將征戰(zhàn)一生的靈鎧傳給徒弟,由徒弟穿著繼續(xù)戰(zhàn)斗。因而很多靈鎧斗士名字里都有“二十三”“六十六”這類代表傳承的數(shù)字。 由于第七大陸各國常年戰(zhàn)亂不休,許多被滅國的靈鎧斗士不愿投降,索性出走在諸大陸之間。因其強悍的戰(zhàn)力非常受歡迎,經(jīng)常被一些極其富有的地方豪強禮聘??磥磉@次寧王真是掏盡了家底,居然連傭金高達天價的靈鎧斗士都暗中聘用至麾下。 那一戰(zhàn)最關(guān)鍵時刻兩名強大的靈鎧斗士驟然加入戰(zhàn)局,憑借其強悍戰(zhàn)力直接就把大帥王心明左翼五千精銳沖亂,那員白袍敵將趁機里應(yīng)外合,順勢破圍而出。 此后憑借來援的兩名戰(zhàn)力強悍難擋的靈鎧斗士,那員白袍敵將接連巧妙布局,連戰(zhàn)連捷,硬生生將王心明大帥進軍的勢頭給止住。 現(xiàn)如今兩軍對壘,朝廷平叛大軍的氣勢明顯被壓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主動發(fā)起過進攻,只是疲于抵擋那白袍敵將妙手連出的綿綿攻勢。 好在最近因為嚴冬到來,叛軍也是血rou之軀,不得不在嚴冬籠罩下蟄伏起來。 故此戰(zhàn)局雖然對朝廷一方極為不利,但總算在惡劣天氣的幫助下暫時穩(wěn)住。 可誰都知道現(xiàn)在這種局面維持不了多久,一旦暴雪過后,叛軍必將在白袍敵將率領(lǐng)下發(fā)起更兇猛的進攻。 到時候若是還沒有對策,大帥王心明恐怕將不得不率領(lǐng)大軍后撤,憑借北面山地險要的地勢死死守住,從戰(zhàn)略進攻轉(zhuǎn)為戰(zhàn)略防守,先拖住叛軍進攻的勢頭,然后拖延時間直到北面再調(diào)精銳前來對陣。 這些糧秣營的老油子,別看平時一個個從不上陣廝殺看著膽小怕死就知道死撈錢,然而此刻聽他們口述許多詳細無比的戰(zhàn)事經(jīng)過,封霄云斷定他們始終還是心向疆場。 尤其是那位鐵拐老李,平時奄頭搭腦一個老好人,可一說起戰(zhàn)事那是滿面紅光精神煥發(fā),吐沫星子到處亂飛。封霄云有幸坐他對面,一場酒宴下來擦幾十回臉。 通過這些老兵油子的口,封霄云終于認識到戰(zhàn)局已經(jīng)到了危急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恐怕雪停之后的一戰(zhàn),就是決定是攻是守的最關(guān)鍵一戰(zhàn)! 飽滿一章,求關(guān)注,求收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