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喧卻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手里端著一個咖啡壺。

    “以后不要在我身后偷襲，很危險?！焙Ｐ男θ菸ｋU。

    “去洗個澡，我做了晚飯?！?/br>
    絕情垮下肩膀，“失去了一項樂趣。”

    海喧笑起來，“可是保住了小命?！?/br>
    “你的每個女伴都受過這樣的警告？”絕情裹緊了有些下滑的被單。

    海喧收斂了笑容，伸出空著的手，理一理絕情汗?jié)窈笳吃陬~前的頭發(fā)，“不，我沒有過女伴?！?/br>
    “那么……男伴？”絕情表情嚴肅，可是眼里有笑。

    海喧的反應，是伸手，扳住絕情的肩膀，轉(zhuǎn)過她的身體，隨后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去，洗個戰(zhàn)斗澡?！?/br>
    絕情笑了起來，拖著踏沓的被單，往浴室方向走去。

    海喧望著絕情光滑的luo背，眼里有憐惜顏色。

    這么多年過去，她竟然沒有長胖過，還是那么瘦。

    十年間，她有沒有一天，好好吃過飯？有沒有一天，安穩(wěn)睡過覺？

    海喧不敢深想。

    絕情洗了澡出來，飯菜已經(jīng)端上桌來，不過是簡單的一碗白粥，一碟醬黃瓜，一碟蝦皮豆腐，另有一份火腿煎蛋，可是聞起來已經(jīng)教人食yu大增，食指大動。

    “怎么只有一份？”絕情坐在海喧對面，長發(fā)濕漉漉地披在肩膀上。

    “我已經(jīng)吃過了?！焙Ｐ鷵u了搖頭，快三十歲的女人了，依然不懂得照顧自己，“你快吃，免得涼了。”

    “你呢？”絕情執(zhí)起碗筷，問站起身來的海喧。

    海喧沒有回答，絕情也不再追問。

    過了一會兒，海喧自衣帽間里取出干凈大毛巾回來，走到絕情身后，伸手撩起絕情長及腰背的濕發(fā)，裹進毛巾里，一點點用力吸干頭發(fā)上的水分。

    “自然晾干固然對頭發(fā)最好，不過濕發(fā)搭在身上容易著涼，要用毛巾吸干，然后再墊一塊干毛巾在下邊。”

    海喧身前，絕情的嘴角，抿著一點點笑紋，不教他看見。

    她知道，如果她不擦干頭發(fā)，他一定會替她將之擦干。

    微笑，喝下一口白粥。

    海喧的手藝越發(fā)的好了，絕情想。

    小小一碗盛在薄胎白瓷青花盅里的白米粥，米水融合，柔膩如一，淺淺的米香融在空氣里，教人垂涎。而擱在豆青色釉碗里的醬瓜已經(jīng)鉸成小塊兒，拿糖盒麻油拌勻了，同樣香得教人停不下嘴來。

    小小一碗白粥頃刻已經(jīng)喝得見底。

    絕情發(fā)出滿足的嘆息。

    “再來一碗？”海喧笑一笑，絕情吃東西的時候，還像個孩子。嘴角有一點點粥湯，便伸出舌尖來，輕輕tiǎn一tiǎn，然后微瞇眼睛，很享受的樣子。只是看到她吃著他煮的食物的樣子，海喧已經(jīng)覺得開心。

    “會胖?！苯^情說，可是手里的瓷盅卻毫無猶豫地遞向了海喧。

    “多吃一點也不要緊，即使胖了也沒有關(guān)系?！焙Ｐ舆^瓷盅，“健康便好，無謂胖瘦?！?/br>
    喝第二碗粥時，絕情放慢速度。

    “……會——停留多久？”終究還是忍不住要問。

    海喧凝望一桌之隔的絕情，“不會太久……等二哥婚禮結(jié)束罷?！?/br>
    絕情點了點頭，不會太久呵。

    “任伯伯的身體……”

    “手術(shù)很成功，病灶被徹底摘除，只是不能太過勞累，飲食要規(guī)律謹慎。”海喧想起當年的驚惶，心有余悸，“醫(yī)生列出長長一條名單，所有禁忌，不可食用的食品，食物與飲品的溫度，每日進餐的次數(shù)同相隔時間，還有用yào的時間，都須嚴格控制。”

    絕情朝海喧伸出手，“對不起。”

    “沒關(guān)系，”海喧握住絕情纖細的手指，“他不是一個聽話的病人，我要盯著他才行?！?/br>
    “對不起?！睂Σ黄穑斈闳恼疹櫳〉母赣H時，我卻游走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中間，試圖彌補因你的離去而留在我心里的空洞。然后，rou體再如何jiāo纏，心靈卻始終干涸寂寞，只有你才能給我荒蕪的靈魂帶來蓬勃生機。

    可是——我不能告訴你。

    十年前，你選擇了父親，十年后，我更不會要求你選擇我。

    我所能做的，只是緊緊把握，這片刻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