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更何況他已經(jīng)有了安安,沒什么事情再能
沉安安的驚訝初始是因為本該已經(jīng)離開的又出現(xiàn)在面前,再才是他頹然喪氣的模樣。 她才和沉云曜分開不過幾分鐘,剛才還意氣風發(fā)的少年轉眼間便成了這樣。 眼中似有巨石落入平靜淵潭激起千層浪,她晃動著目光向前走了幾步,沉云曜身上的戾氣越發(fā)濃厚,兩道眼光如利刃一般來回在叁人中間。 “安安,走開?!?/br> 他胸前的外套完全敞開,向身側抬起一只手臂轉動著手中的刀鋒,赤裸的胸脯健碩胸肌暴起,蜜色皮膚上滿布著飛濺的血液。 他睨視著擋在他身前的meimei,眼中的光影漸漸抽離,最后只剩幽暗陰森。 “叁哥?!?/br> 沉云曜狂如野獸,可在meimei面前卻從不露出自己野性的一面,今時今日是沉安安第一次看到他真實的樣子,心頭一顫,細白的手指使勁抓上領口。 沉安安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的想法很簡單,和沉初一樣只是不想讓這折磨了他這么久的人如此痛快的死去,沒有任何一個與沉家人做對的人可以活著離開這片土地,更沒有可以輕易解脫這一說。 可沉云曜卻不在乎,他繼承了父親最叛逆的血統(tǒng),從來不像哥哥meimei想的那么多,只知道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享受當下的快意比什么都重要。 他看了大哥一眼。 “我不想把他帶回去。” 男人兩道粗黑的劍眉眉尾上挑。 他將女孩抱到一邊,轉身奪下她手中的利刃,飛快側過身體的同時抬起手肘,手起刀落瞬間寒光似流星閃過一道耀眼光斑,帶出一片溫熱腥甜。 癱倒在地上的人下一秒發(fā)出一聲尖利嚎叫。 “啊?。?!” 嘶吼聲響徹天際,他左邊的胳膊在光亮滑過的剎那間脫離身體,化作死物的胳膊直著飛出去落在女孩腳邊。 “啊” 她猛地抬起手捂住嘴巴封住將要脫口而出的尖叫,水色清眸睜的渾圓。 那人斷臂處爆出煙火一般的血花,腥味倏然彌散。她看著那條手臂先是撞在石頭上,又從石頭上掉落下去,就仿佛還有生命一般顫動了幾下手指。頓時花容失色,忍不住捂著胸口干嘔幾下。 她從沒見過砍斷肢體的畫面,被瞬間剝奪生氣的殘肢驚得掀起驚濤駭浪,晃動的目光久久不能平息。 男人把愣神的人拉進懷里,轉身對著弟弟說:“我只要他一條胳膊,剩下隨你?!?/br> 雖然他不明白沉云曜突來的瘋狂為的是哪般,但他理解仇恨的痛苦。在小姑娘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釋然。 他不再是從前的他,他有安安,沒什么事情再能將他封在黑暗里與光明隔絕。所以他大方把人讓給弟弟,還撤走了圍在周圍的士兵。 沉安安的恐懼只有一瞬,她大多是驚嘆那血淋淋的場景,可依然并不甘心就這么離開。 那場面越是駭人,她便越是想起當年大哥經(jīng)受的痛苦又多難熬,這么多年他又是如何在痛苦的記憶中獨自一人承擔日日夜夜的折磨。 殺他千次萬次都不解恨,只可惜那人只有一條命。 “大哥你” “回去再說。” 這是剛剛她對他說的話,現(xiàn)在他又原封不動還給自己。 沉安安一時茫然,她扭過頭是男人結實堅硬的胸脯,往上看才是他冒出青茬的下頜。 她看到他面容平淡,眼里也沒有絲毫的不甘愿。女孩一時恍惚,從那雙恢復清澈的眸子里看出當年那個溫潤少年的影子。 感謝的話太蒼白,她也說不出口,只能把自己往他懷里又靠了靠。 沉初攬著她的時候她還頻頻回頭,直到她看到沉云曜的身體將那人身體完全擋住,良久后起身手中多了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頭。 她看的清明,人頭上眼睛的位置變成兩個紅彤彤的窟窿,兩道蜿蜒曲折的緋色絲線順著青紫色的面容緩緩下流 幾輛車子開到營地前,他們開的近了蕭遠南才瞥到后面的黑車。他剛剛要叫過警衛(wèi),頭車便下了兩個士兵跑到他耳邊低語。 他瞳孔越縮越緊,冷著臉叫人打開大門放車子開進來,又覺得這事不屬于自己管轄范圍,跑去找了虞卿。 沉鐸從接到沉初電話起便離開了軍營,虞卿趕到醫(yī)務室的時候只看到沉月圍著面容蒼白不堪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女孩。 老人是才知道女孩懷孕的,兩只眼中噙滿混沌的老淚。 她已經(jīng)受不了任何打擊,雙手合十對著忙碌的醫(yī)生不斷祈禱。 虞卿湊過去摸了摸女孩的臉蛋,冰涼無生氣。 “她怎么樣?” 醫(yī)生搖搖頭,“還不好說?!?/br> 說完之后將人推進一側房間關上門,虞卿安慰沉月止住哭泣才瞥到角落里的一對男女。 那女人身段婀娜纖瑩,臉蛋清秀,氣質沉穩(wěn)大氣,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風范。 可讓她在意的還是那男人,他五官輪廓分明,一身黑色西裝一絲不茍,和沉家的男子都不同。與秦雨沐氣質相悖,卻生得有幾分相似。 光看面容和年歲就大概猜到這人是誰,男人也一直盯著她,沉冷的目光難辨喜怒。 ————分割線———— 追更:γцsんцωц.δNё(ΡO18.Oяɡ(po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