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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凈洲點了下頭。 他一路小跑過去,在開后面的門還是副駕駛的門中間猶豫一瞬。突然想起剛才在附中發(fā)生的事,有點生氣。 于是拉開后座的門。 他剛把車門拉開一條縫,就被人猝不及防攥住手腕,猛力拽進車?yán)铮?/br> 路燈的光在被對方甩上車門的瞬間湮滅。 車內(nèi)有很重的煙味,四周都沒開窗,嗆得人近乎喘不上氣。 許凈洲被拽進車?yán)锏臅r候磕到膝蓋,連帶著在學(xué)校受到的委屈,雙層疊加,人委屈得悶聲不吭直掉眼淚。 這時候被對方壓在后座的逼仄角落,分毫動彈不得。 魏準(zhǔn)掐緊他的腰,將他整個人死扣住不動。 “他誰?”對方被氣得發(fā)笑,“做別的事不聽話,我叫你去找野男人,你倒是很聽話???”譏諷間還不忘狠狠掐他腰,“□□的爽么?” 許凈洲疼得發(fā)抖,也只是悶著鼻腔咕噥:“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跟我沒關(guān)系??”魏準(zhǔn)算是快被這人氣到說不出話,咬緊牙,一字一字道:“你現(xiàn)在是我包的人,許凈洲?!?/br> 他掐著這人的下巴,加重語氣:“你物有所屬?!?/br> 對方跟只展露尖牙的小獸似的咬他的手,反駁他:“你之前說讓我換條件!我讓你陪我坐地鐵!讓你送我紫風(fēng)鈴!你都沒有做!” 魏準(zhǔn)冷笑,“你還有理了?” “我本來就有理!”許凈洲跟他吵:“你今天在學(xué)校也莫名其妙!” 激烈碰撞過后猝然陷入平靜。 黑暗中兩人各自懷揣自己的思緒,讓千絲萬縷的線糾纏束縛。 魏準(zhǔn)松開掐住這人的手,拉開距離。 被禁錮在身下的溫?zé)岷腿彳浂荚谶@一瞬間倏然散去。 他搖下車窗,從手邊摸出根煙。 打火機搖曳的火舌掠過煙頭,細而亮的火光掉落虛空。魏準(zhǔn)在煙霧中逐漸冷靜下來,打算好好跟這人談剛才的事。 “哥哥,” 對方卻先他一步開口,語氣里帶著還未散去的鼻音: “你是不是吃醋了。” 第11章 演技 寒氣順著車窗縫隙溜進來。 魏準(zhǔn)輕撣指間的煙,偏頭看過來時,路燈的光正好落上他眼睫。 氣氛有過短暫一瞬的凝滯。 魏準(zhǔn)盯著他,“你說什么?” “我說,”許凈洲輕聲重復(fù):“哥哥是不是吃醋了?!?/br> 對方立即嗤笑出聲。 “放屁,”魏準(zhǔn)丟掉燃盡的煙頭,“我花錢包你,大半夜你跟別的男人在車?yán)锊磺宀怀D闶怯X得我不該發(fā)脾氣?我花錢睡一個被別人搞過的?” 他呼吸變得有些急,有的話似乎沒過腦子就講出了口。 魏準(zhǔn)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頭腦根本不冷靜,于是皺眉,沒再出聲。 對方似乎因為他這些話沉默下來。 魏準(zhǔn)厭惡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感,拉住車門準(zhǔn)備下車。 將要動作時,身邊人卻突然攥住他袖口。 魏準(zhǔn)動作停頓,不大明白這人又想干什么,他收回手往后看,卻正遇上某人主動湊來往懷里鉆。 狹小空間里,許凈洲貼著他臉側(cè),就這么岔開腿坐到他身上。 冬日寒氣被青年細碎溫?zé)岬暮粑?qū)逐,羽毛般從耳廓掠到唇畔。這人方才還哭過,眼圈通紅,但眼底淚意此時已然消散,化成亮閃guntang的繁星呈在眸里。 許凈洲抓住他的手,摸上自己滾動喉結(jié)。 順而, 一點點, 劃至領(lǐng)口那顆已經(jīng)半開的紐扣, “我又不是瞎子,你有沒有吃醋,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陛p聲說話間,對方溫軟脖頸上的喉結(jié)輕緩發(fā)顫,顫得他指腹酥麻。 原本就亂成麻線的意識此時更加不由做主。 魏準(zhǔn)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像是想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么恬不知恥的話。 許凈洲突然笑起來,興奮小獸似的埋進他頸窩蹭摩,溫?zé)峒氒浀暮粑舆^耳側(cè),帶著若有若無的撩撥:“哥哥嘴硬!哥哥就是吃醋了!” 他話音未落,就被劇烈疼痛堵得哽咽出聲。 魏準(zhǔn)掐著人的后頸重新反身壓制住,被戳中痛處似的泄憤,低頭去咬他脖頸上的喉結(jié)。 今晚一拖再拖的事于懲罰中付諸實踐,青年領(lǐng)口幾顆礙事的紐扣被扯開。 車底隱約輕震,鬧出動靜。 一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藏不住般從夜的寂靜中鉆出來,又被誰故作兇狠的想要堵回去,卻反而變本加厲。 后來開始下雪。 清晨薄光劃破天際,將角落里某些不可見光的隱晦事清晰照出。 · “……” 當(dāng)天下午。 李青剛把人接回家,聽完許凈洲一番敘述后,整個人目瞪口呆。 “???昨天你跟魏總就在門口?就?”他一臉自愧,“早知道我該提醒魏總,你們回來總比在車上舒服?!?/br> 許凈洲垂著眼皮,入定般窩在沙發(fā)里一動不動。 “我剛才把你從門口撿回來的時候嚇壞了,還以為你是遭什么意外。以后還是不能放你一個人出去。”意識到這人壓根沒理自己,李青又喚:“小洲?” 許凈洲緩慢抬起頭,腦回路極長似的,悶在被窩里呆滯看他。 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