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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受過傷,臉色和唇色都淺淡到幾乎透明,愈發(fā)襯托出他眼眸清澈,一眼直接看到眸底。 這人見到他一點都不害怕,也沒歉意。 “哥哥,”許凈洲滿眼藏不住歡喜,又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無辜模樣,抬起受傷的手臂給他看,“我受了很重的傷,” 他無視對方眼里的戾氣,肆無忌憚撒嬌:“你快來哄我?!?/br> 第19章 清醒 桌上的梨突然自己打了個滾,不合時宜滾落在地。 許凈洲被這聲動靜吸引注意。 李青忙不迭把梨撿起來,訕笑著放回去,“既然魏總來了,那我先回去?!彼嗥疖囪€匙,逃難似的往外走,“小洲明天睡醒記得找我!” 許凈洲哦了一聲。 他目送李青遁走,視線順而落回男人身上。 魏準(zhǔn)反手把病房門反鎖,脫下西裝走過來。 許凈洲盯著他,原本以為他只是脫個外套,直到這人走到床邊,半曲腿抵在他腰側(cè),突然攥住他的雙手手腕扣在頭頂。 許凈洲這才意識到他要做什么。 “我都受傷了,你還要折騰我?”他開始發(fā)脾氣,咕噥著賣慘:“我從二樓天臺上摔下來,差點摔骨折,手臂上劃出好長一道口子。” 魏準(zhǔn)冷眼看他,“覺得疼?” 許凈洲示弱,“嗯?!?/br> “那你從陽臺跳出去的時候就沒想過疼?”魏準(zhǔn)制住他,把人拘得分毫動彈不得,冷笑,“許凈洲,你膽子挺大啊。” “那也是你先把我鎖在屋里?!痹S凈洲不甘示弱跟他頂嘴。 “我把你鎖屋里?我跟你說過沒?這幾天不許離開好好待著?!蔽簻?zhǔn)毫不心軟收緊手中力氣,將人手腕掐出片痕跡。 許凈洲眼圈泛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魏準(zhǔn)說:“所以你就從陽臺跳出去?” 許凈洲抿緊唇,盯他幾秒。 幾秒后, 這人突然炸毛,猝不及防歪頭狠狠咬住他的手腕! 魏準(zhǔn)松開手,后退兩步冷冷看他。 “你憑什么不許我出去,憑什么不讓我拍戲。我是個演員,我當(dāng)然要拍戲!”這人像是氣極了,氣到說話都有些說不清楚,控訴道:“哥哥不講道理。” 魏準(zhǔn)沒理他。 兩人間的氣氛在爭吵后突然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氣氛中互不讓步的緊繃感猶如尖刺布滿每個角落,鋒芒各自指向?qū)Ψ健?/br> 魏準(zhǔn)將視線從他身上收回,落到地面, 平靜外表下壓抑著幾近極致的怒火和戾氣,他猛地深吸口氣,突然笑了。 “許凈洲,”他問:“你知道你是誰嗎?” 面前人盯著他看, 一副等著人去哄去抱的可憐樣,不知道是想誰去哄。 “你先是個□□的,其次才是演員。我不關(guān)心你有沒有拍好戲,工作做得怎么樣?!蔽簻?zhǔn)淡聲道:“我只關(guān)心跟你上床的體驗如何。” “你覺得你胳膊纏成這樣,”魏準(zhǔn)示意他小臂上的紗布,“我cao·你的時候方便么?” 他的話像是幾把利刃,破裂初春將融的冰層,將面前人眼底的委屈和依賴在字字句句中碎得分毫不剩,顯出清醒。 許凈洲突然平靜下來,抬起目光注視他。 “哥哥,”他有些失神,“你以前不是這樣?!?/br> 魏準(zhǔn)蹙眉,“以前?” 眼前或真或假的場景瞬間破裂,模糊不清的世界迅速清晰。 許凈洲盯著他,像是在這時候才看清楚誰是誰。 青年在短暫一瞬間變成了截然不同的人,眼底淡漠毫無感情,清澈干凈的眼底猶如破冰,只剩陌生的寒意和疏離, “魏先生,”他垂下眸:“您該走了,我不習(xí)慣跟陌生人獨處。” · “當(dāng)然是獨處啊,” 李青騰出手敲鍵盤,把手機夾在頸窩里,語氣意味深長:“我估計小洲今晚上要吃不少苦,魏總?cè)サ臅r候,那架勢,活像是要把人生吃了。” 電話那邊的人不悅出聲:“那你還把他留給魏準(zhǔn)?” “宇峰,這種事哪是我說了算?”李青苦不堪言:“算了,跟你說也沒什么用,我先想辦法把熱搜的事處理好?!?/br> “……” 于是,掛斷電話的李青開始了新一輪絕望。 熱搜話題的熱度幾近成倍翻漲, 許凈洲本來就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演員,一點實力都沒有,還是頭次出演男二號。這樣的小人物居然還在劇組里作威作福??? 網(wǎng)友們代入極快,已經(jīng)開始替全劇組人員委屈: 【本來就不看好許凈洲演付黎,現(xiàn)在徹底不想看這劇了?!?/br> 【抱我家依依,怎么跟這種人一個劇組?!?/br> 【許凈洲到底是怎么進組拿到男二的?導(dǎo)演都不擦亮眼睛挑挑演技嗎?怕不是又用了什么不干凈的手段吧。還不如讓隔壁周鯨演呢。)】 李青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煎熬等待自家藝人的召喚。 這一等, 就等到了次日正午。 李青沒等到電話,也坐不住,索性直接去醫(yī)院找人。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他又有點后悔過來。 萬一小洲和魏總還沒完事…… “誰?”屋里傳出青年溫和嗓音。 李青小心翼翼擰開門,探頭往里看,卻沒看到魏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