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
魏準(zhǔn)盯著手機(jī),在書桌邊沉默站半晌,最后給自己找到個再扯淡不過的借口:就算不是許凈洲,就算是個普通病人,他也該幫忙。 魏準(zhǔn)剛準(zhǔn)備聯(lián)系醫(yī)生。 從窗縫里涌入一陣風(fēng),將桌上的藍(lán)風(fēng)鈴吹得輕顫。 因為失去水分,花瓣明顯比之前干瘦不少,分離間恰好能露出里間一些風(fēng)光,顯出一行被磨得快要看不清的小字。 在看到某兩個熟悉字時,魏準(zhǔn)動作頓住, 一瞬間,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許凈洲抓在眼前,恨不得把他揉碎了掰開了,把自己的名字刻近他骨子里,徹徹底底覆蓋這兩個字! “許凈洲會永遠(yuǎn)守在韓晝身邊?” 他這幾天已經(jīng)沒力氣摔打了,到頭來只能苦澀笑一聲,從唇齒間擠出這么句: “怎么對別人這么深情啊?!?/br> 第51章 替代 許凈洲在沙發(fā)上等了好久。 他捧杯酸奶,一眨不眨的盯著鐘表秒針轉(zhuǎn)好幾圈,眼看距離節(jié)目錄制時間越來越近,這人翻身從沙發(fā)下去,噔噔噔跑到門口。 李青掛斷電話,在寒風(fēng)里冷靜半晌, 正準(zhǔn)備回頭。 被扒著門偷偷瞅他的某人嚇個正著。 “我靠,”他驚得一個哆嗦,舌頭都有些捋不直,“小洲你什么時候開的門?怎么不出聲?”李青想起自己剛才那通電話,心虛,“你聽到什么沒?!?/br> 許凈洲緩慢搖頭,“沒有?!?/br> “跟誰學(xué)得扒門偷聽的毛病,”李青失笑,看見這人穿得單薄,又赤腳踩地板,心疼起來,“快回去,真難為你一天天換著法作踐自己身體?!?/br> 許凈洲察覺到他是嫌棄自己赤腳,哦一聲,歪著身子踩到好遠(yuǎn)處的毛毯上,較勁跟他解釋:“我是跟小啾學(xué)的。小啾就總喜歡貼在門外偷聽我跟別人講話,我每次開門都能把它嚇得亂飛?!?/br> 李青一愣,“小啾是誰?” “就是那只白毛鸚鵡,”許凈洲覺得這樣不暖和,索性盤腿坐在地上,雙眼亮著望向他,“青哥剛才是幫我去找鸚鵡了嗎?” 李青:“……” 得,又是一遍。 他嘆口氣,“是,我是去幫你找鸚鵡了,你快起來,地上涼?!?/br> 許凈洲就又被趕到沙發(fā)上,不大高興,“青哥,你剛才打太久電話,現(xiàn)在距離節(jié)目錄制只剩半小時,我們得盡快走?!?/br> “啊?”李青假裝收拾東西,避開視線,“今天不錄了,改天再錄?!?/br> 許凈洲問:“為什么?” “節(jié)目組那邊出點意外,導(dǎo)演有急事,所以錄制時間改了?!崩钋嚯S便敷衍個借口,扯開話題,“小洲,我今天在你這里吃飯?” 許凈洲也沒多想,“好啊?!?/br> 李青盯著這人生龍活虎鉆進(jìn)廚房,搗鼓玩具似的搗鼓起那些菜刀刮皮刀,看著就心驚膽戰(zhàn)。許凈洲根本就不是個會做菜的主。 他倒是興致不低,吵著要給他做什么巧克力燉青菜。 不知道的根本看不出這人精神有問題。李青眼神不敢移開他身上,生怕他哪個瞬間突然犯病,拿刀切了自己,便忍不住把人拽過來,“祖宗?!彼肜胱О讶俗Щ乜蛷d,“您還是歇著吧,您不要命我還要命呢,巧克力燉青菜你是想毒死誰?” 許凈洲說:“我跟你開玩笑,我正經(jīng)給你做菜,你還沒吃過我做的菜?!?/br> “我不吃,”李青蹙眉,“你就給我在這好好坐著,中午點兩個外賣就行,吃你做的菜也不急這一時半會?!?/br> 他的語氣有些兇, 許凈洲乖起來,哦一聲。 李青就又不忍心了,覺得這人跟個小孩似的。 他眼巴巴盼著魏總帶人過來,等了大約一小時,門鈴才響了。 “外賣!”許凈洲跑得比誰都快。 李青沒好氣把人按回去,“你又不穿鞋,我去開門?!?/br> 他有些擔(dān)心小洲看到魏總后會情緒激動,但眼下也沒別的路可走,李青開門的時候還在想,跟魏總說一聲,讓他不要和小洲吵架。 結(jié)果開門以后,卻只看到個穿運(yùn)動裝的男人。 “你好,林封?!蹦腥俗隽撕喍痰淖晕医榻B,笑著壓低聲音,“我是魏準(zhǔn)叫來給人看病的,請問病人是?” “辛苦了。”李青把人帶進(jìn)來,往外看,“魏總呢?” 林封一進(jìn)屋,就看到穿著睡衣的青年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嘴里叼著酸奶,望向他的眼瞳純粹干凈,這人笑起來時很溫順,嘴角陷入淺淺梨渦。 跟周鯨像,比周鯨要漂亮。 “啊,”他沒挪視線,解釋說:“魏準(zhǔn)說他不想見病人,不肯來?!?/br> 李青一愣,“剛才在電話里不還好好的?” “誰知道,他那個脾氣陰晴不定。”林封示意沙發(fā)上人,“這位就是?” “你好,”許凈洲站起來跟他打招呼,好奇盯向李青,“青哥,這個是你朋友?是要一起吃飯嗎?” 李青硬著頭皮,“是?!?/br> “飯應(yīng)該還沒好吧?我們隨便聊聊,”林封說:“我聽他提過,你是叫許凈洲對吧?還養(yǎng)了一只鸚鵡,那只鸚鵡呢?” 許凈洲低頭,“找不到了。” “是不是死了?”林封若有深意,“小洲,你沒想過那只鸚鵡死了嗎?” 許凈洲經(jīng)他提醒,想起什么, 他垂眸,扭著手里已經(jīng)喝完的酸奶空袋,看起來似乎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