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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準分不清這股苦澀是空氣里來的、還是心口來的,也習慣了。 將近一個星期,他都在適應韓晝的生活。 林封含糊應了聲,又問:“你煙癮戒了嗎?” “嗤,”魏準吐槽:“你以為這是什么?說戒就戒?” 林封:“……” 林封:“你要是實在戒不掉,就算了,反正許凈洲應該不會注意這些細節(jié)。” “你是不知道那個人,鼻子靈得很,以前保姆在家做點什么好吃的,他從二樓臥室,聞著就能跑出來,”魏準笑了笑,“跟小奶狗似的?!?/br> 林封嘆口氣。 魏準的煙癮是那年染上的。當年周鯨背叛他,保送名額也丟了,他一個人拿著錢從魏家出來,做生意又被處處孤立。 煙癮刻進了骨子里。 暫時能想到的應急辦法就是嚼點什么東西。偏偏魏準最惡心的就是口香糖一類的小零食,不管什么味,他都能惡心得吐個不停。 “你再忍幾天,我想想看有沒有別的東西代替。戒煙糖你又不吃,魏準你說你一大男人怎么這么矯情?!绷址庑跣踹哆侗г蛊饋怼?/br> 剛抱怨一半,電話掛了。 魏準倒車入位,看眼屋里。 燈還亮著。 剛才李青給他發(fā)消息,說許凈洲在他走后沒能逃過一劫,被路導拉著喝了幾杯。路導也不知道這人酒量能差到一喝就上頭。 反正是醉了,路上還問過很多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問題。 魏準開門時,看到某人盤腿坐在沙發(fā)上, 大抵是聽到他開門的聲音,毛絨絨的被褥輕微蠕動,但也沒轉(zhuǎn)過身,只是換了個姿勢,繼續(xù)蜷坐在沙發(fā)上。 許凈洲垂著頭,半睡半醒間瞥見面前多了個人, 原先十二分的睡意散去大半,他從被褥里探出頭,露出醉酒后通紅的耳廓和臉側(cè),眼底盛著一彎淺淺水霧,笑得又乖又甜,“你回來啦!” 男人伸手揉他頭的動作一頓, 他的笑不大自然,但在光影下并不清晰,略有停頓的動作很快恢復, “嗯,我回來了。”他問:“小洲怎么還不睡?” “在等你?!痹S凈洲抱住他的腰,一個勁的胡亂蹭,細軟發(fā)絲被蹭成了飛機場,亂哄哄的,“我想等你回來,然后跟你說句話。” 魏準托住他的臉,忍不住笑,“別蹭了,你要跟我說什么?” 許凈洲被他托著下頜,抬起頭。 那雙眼如初見時黑白分明,里間的神情不由分辨,也不得真假。魏準自知沒那個資本接受這雙眼里的愛意和溫柔,他承擔不起, 所以對視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許凈洲眨了下眼,揚起脖頸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似的飛快低語:“謝謝你?!?/br> 第61章 驚喜 許凈洲醉得厲害。 小鳥似的飛快在他耳邊說句話,然后就一腦袋栽到他身上不省人事。魏準哄了沒兩句,就聽見從耳邊傳來小聲呼嚕。 輕淺呼吸錯著耳廓掠過,羽毛似的溫柔。 他扶著人一動不動,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沉默半晌。 “有你這樣的?”他壓低聲音:“話說一半撩完就跑,韓晝怎么忍你的。” 懷里人睡了,不聲不響。 魏準把人抱起來,就這么掂量了下,還算滿意。 從景區(qū)回來后在醫(yī)院養(yǎng)段時間,許凈洲似乎吃胖不少,rou也實了許多。不像以前那樣看著就飄飄欲墜。 屋里開了地暖,所以這人又沒穿鞋。 魏準小心翼翼把人抱回臥室,掖好被子。 他要關(guān)燈的時候,埋在被子里的人突然翻身,迷迷糊糊又睜開眼。這人還怕冷,就只從被褥里探出手,抓他手腕。 魏準從喉嚨口泛起苦澀,“小洲,我明天還要上班?!?/br> 許凈洲依舊抓著他手腕,還很大方的把被褥掀起來,眼睛明亮。 魏準僵住身體不動, 他控制自己不表現(xiàn)出太異樣的情緒,藏在身后的手幾乎要把rou掐出青來。 魏準看著他,最終還是妥協(xié), 他半靠在床上,把這人手里的被褥重新掖回去,說:“那我再重新拿一床被子,你蓋你的,不然著涼怎么辦?” 許凈洲聲腔里困意很重:“好?!?/br> 魏準從柜子里抱出新被子,靠在他身邊床上的空地。 他見許凈洲還在看他,伸手要去捂他眼睛,剛一動作,許凈洲跟只粽子團似的裹著被褥貼上來,湊到他身邊抱住。 也只是這么抱著。 青年溫熱體溫隔著布料傳來,很快暖熱他這邊。 魏準也記不清許凈洲什么時候又睡著了。 他在這樣的溫暖里呼吸困難,一晚上都在做夢,夢里的韓晝溫柔體貼,沒脾氣的容納這人的一切任性。 夢中夢,套環(huán)似的,連著做了五六個。 起初夢的主角是韓晝,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他,他在夢境中分毫動彈不得,覺出從心口泛起濃而重的心悸。 后來甚至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 他睜眼盯著茫然黑暗,某個瞬間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了, 天也亮了。 許凈洲大抵也在夢境中遇到什么,收緊抱他的力度。 魏準握了幾分鐘他的手, “小洲,”他啞聲開口,嗓音里還帶著因為絕望夢境帶來的疲憊,魏準眉心舒開,盯著身邊人緩慢睜開眼,眼底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