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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的人都在機場。 李青很識相的先下了車,跟前邊的導演打招呼。 許凈洲偏頭看他,縮在衣袖里的手抓住他,跟只小企鵝似的黏到他身上。 “我想起來個事,”魏準突然笑起來,“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在片場拍片,我打電話找你,你記得你當時跟我說什么?” 許凈洲問:“什么?” “你嫌棄我,覺得我影響你拍戲,”魏準揉他耳垂,低頭,“你說我黏人。” 青年從他懷里抬起頭,眼睛有點紅。 許凈洲愣住幾秒,想了半晌才記起來,有點想笑。 他開口想說什么, 魏準吻他嘴角,嗓音有點啞,“還不走?再不走可就走不掉了?!?/br> 李青原本以為還要等很久, 結(jié)果聊了沒幾分鐘,許凈洲就下車跑了過來??赡苁墙裉祜L有點大,吹得這人鼻尖有點紅,感冒了似的。 時間有點緊,他們托運好行李,上飛機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 劇組的安排是當天休息,第二天正式開機。 除了下飛機的時候心口發(fā)堵得難受,不太敢看周圍的場景。許凈洲剛打開移動流量,就接到了魏準的電話。 “小洲,”他的嗓音還是很啞,咳嗽兩聲,“你到了嗎?” 許凈洲不自覺點頭,“嗯?!?/br> 魏準問:“有沒有不舒服?” “還好。”許凈洲深吸口氣,擠壓在胸口的沉悶和酸澀好受一些,“就是心里有點緊繃繃的感覺,有點喘不上氣,別的沒什么?!?/br> 魏準說:“別想太多?!?/br> 李青怕他丟了,一直在旁邊拉著他。 機場的信號不太好,許凈洲沒說兩句,電話就被信號自動掐斷了,他快走幾步到有信號的地方,給魏準回消息。 機場外有專車送他們?nèi)ゾ频辍?/br> “伊都的烤紅薯很好吃,你們要不要嘗嘗?”孫日燃一直都很興奮,指著路邊一個小攤,“我挺想吃,我請你們吧?!?/br> 許凈洲還沒吃過烤紅薯。 他沒吃過的東西很多。自打魏準帶他吃過火鍋以后,他就對這種沒接觸過的新鮮食物格外感興趣,跟自覺的跟了過去。 大爺瞅他倆一眼,“要大的還是小的?” “大的。”孫日燃張開手,“要五個,您揀好的來?!?/br> 許凈洲好奇探頭,腦袋要伸進火爐里似的。 孫日燃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在,連忙把人拽回來,哭笑不得,“洲哥你干什么呢?!?/br> “小燃,”他眨眼,“烤紅薯是這么烤的?” “對啊,用爐子,現(xiàn)在也有那種連鎖店賣烤紅薯,用機器烤。不過我還是覺得這樣烤出來的好吃,”孫日燃接過一個,遞給他,“洲哥嘗嘗?!?/br> 許凈洲哦一聲,“這個是甜的?” 孫日燃:? 他睜大眼,“洲哥,你該不是沒吃過吧?” 大爺很熱情,挑揀的時候一直在跟他們聊天, “居然還真有人沒吃過烤紅薯,”他也覺得稀奇,笑起來,“我之前也遇到過一個,吃了我這紅薯,上癮似的,天天過來吃?!?/br> “我就老拿這事逗我家老婆子,說你看,人家吃紅薯都有一見鐘情的,你怎么跟我處了這么久都還冷冰冰的?”他笑得咧嘴,把包好的紅薯遞過來。 孫日燃說:“買您的紅薯還送人生哲理。” 許凈洲接過紅薯,捧在手里, 他在想剛才大爺那幾句話,腦子里突然蹦出幾個畫面,模模糊糊疊在一起。 地鐵站。 青年飛撲到男人懷里,捧著的藍風鈴有些扎rou,半遮半掩住男人神情。 當時愛意濃郁,親密和甜膩融在空氣里,讓人呼吸不上。 他在喊哥哥的時候,看見面前人眼底透出異樣的情緒,像是恨不得就那時候把他藏起來,近乎于火的偏執(zhí)和熱烈。 魏準當時抱他抱了很久。 · 拍攝地點在當?shù)匾凰咝!?/br> “今天拍林一澤和學長寧冉分離的那場戲?!睂а莞麄冎v戲:“寧冉這時候其實知道林一澤的心思,但是他不好拒絕。所以在分離的時候,他沒有跟林一澤挑明?!?/br> “后來林一澤給學長打電話,發(fā)消息,都得不到回信,又去住處找的時候才得知學長已經(jīng)搬走了?!睂а菡f到這,抬頭看身邊人,“小洲,你覺得這里該怎么表現(xiàn)?” 許凈洲又在出神。 導演蹙眉,“小洲?” “嗯?”許凈洲回神,盯著劇本思索幾秒,“他的性格太活潑了,又極端。應(yīng)該會發(fā)瘋吧,會打電話給所有他和學長的共同好友?!?/br> “對,”導演笑了笑,“這里我就不限制你的表現(xiàn)了,之前看你拍路導的電影,自由發(fā)揮就很好。應(yīng)該不用我擔心。” 許凈洲點頭。 準備拍戲的時候,他抽空翻出手機。 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昨晚是有點沖動,在魏準心甘情愿留在屋里任他監(jiān)視的時候,他根本沒多想,脫口而出就是結(jié)婚。 許凈洲扣著鍵盤,覺得這種事怎么也要選個正式的場合和時間,認真提。 界面上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早上, 魏準發(fā)來照片,打卡上班。 他也發(fā)了張照片, 照片里的青年換身學生運動裝,看起來青澀又蓬勃,眼里像藏著星星。